超级电力强国-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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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了热情,那种新时代需要的热情。
事到如今,邱之彰其实也没那么多选择了。
在其他人都争累的时候,他终于发言了。
“这件事,交给总行来负责吧。”邱之彰默默喝了口茶,“通过董事会,董事会表态,总行承担责任,总行放款,这样蓟京分行就可以接受了吧?”
众人闻言,这才发现,总boss是如此的坚决。
其实去恒电之前,邱之彰也没那么坚决,但当他看到了那个团队,看到了朝气蓬勃的每个人,顷刻之间,脑海中那种国有厂子的臃懒感一扫而空,可以说这里基本没有人在“混退休”,这就是现阶段邱之彰评定一个地方的最高评价。
在这表象后面,必定还藏着更多东西。
那两位教授,在半年前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电力学院的学术泰斗,他们尚且敢赌上自己的未来跳出固有体制,来到这个朝阳小厂,更何况联合银行?
这其中,必有故事,必有依仗,必有背景,这背景是那个女孩子撑不起来的,虽然她已经很不错了,但不够。
于是乎再在参观中的闲聊与试探之后,听闻最大的单子主要用于华北局的国家级工程后,邱之彰心下已经料定了二三。
这最后还有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恒电办公楼的展览室中,赫然摆着一张照片,下面写着“华北局节能办处长贾天芸参观本厂”。邱之彰虽然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但名字总是听过的。
这仅有的几次系统内领导来访,竟然就包括贾天芸,邱之彰太懂体制了,当下就心意已决。
随着总行长邱之彰的一声令下,董事会来担这个责任,一切都尘埃落定,没人再多话,余下的话语权,交给时间。
默默的,不仅是电力行业,各行各业,都开始了与时间的赛跑,比的是谁能先迈一步,谁又能跑得持久。(未完待续。。)
396 博哥先成了
工作这种事,你以为是个算式,你把等号左边都写好了,将该安排的人都安排了,该嘱咐的点都嘱咐了,右边总该能得出个结果来吧?
当然,结果肯定是会有的,但那是个变量,多数时候甚至连等式左边你认为没问题的定量都会成为变量,时不时还会有新的状态量插进来,简单的加减乘除也会莫名其妙地编程微积分。
真到换省煤器的时候,一开工,什么问题都来了,缺这少那,机箱给水都是问题,上面调度批的停电工期还死卡着,一切要以不耽误生产、供电为前提,一系列事情搞得张逸夫焦头烂额东奔西跑。这其实就可以归结为管理体制的问题了,拿东电来说,所有维护工作由总部的专门团队负责,交流顺畅责任明朗,这方面的人才也都集中在一起,方便做事。而眼下华北局下面每个厂都有自己的维护检修队伍,觉悟不同水平不一,过去负责主要施工的电建又不熟悉当地电厂,这就造成了细节上的障碍,没人愿意负责,那就往上反映吧!
于是大批的无聊的问题反映到了节能办,张逸夫能做主的做主,自己也拿不准的还要去找生产处商量,各电厂情况不一,参差不齐,除国产设备外,苏美的日国的设备都有,到最后的疑难问题,还是要靠生产处最后去一个电话解决。
谢天谢地,这会儿主事儿的不是袁铁志了,不然节能计划要推个两三年了。不得不说,每个袁铁志的背后,都必定会有一个负责擦屁股的苦逼,苦逼擦得久了,已然是神级技术骨干。如今有出头的机会,苦逼还是很感谢张逸夫的,外加全局的人都希望赶紧结束这可怕的工程,因此相当配合,这才能如期推动进程。
白天忙完,张逸夫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晚上还要再商量见不得光的事情,也不知道创业期什么时候是个止境。
恒电的整个发展历程中,张逸夫基本上一毛钱没沾着,向晓菲眼看就要背一屁股债了,但有个家伙,是着实发家了,被迫成为投机主义者的投机主义者撞上了恒电这个大大的机缘,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成就了一番伟业。
此人必定是博哥!
坐在博哥的吉普内,来到博哥的豪宅前。张逸夫那个恨呐,小丫的活得太潇洒了。
小楼不高,只有六层,小区不大,也就两幢楼,放在十几年后这楼怕是一无是处,但现在就是豪宅,因为商品房几乎仅此一处。
停车位?满天下都是停车位。横着停也没人管。
博哥舒服地锁上车晃着钥匙跟了上来:“走走,三层。”
“牛逼啊博哥!”张逸夫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赞叹。
“还不都是托你们的福,我就喝口汤!”博哥大笑道,“也不是什么好房子,不如国家分的。”
“多少买的?”
“挺贵的还是,一平米小一千,全下来几万块了。”博哥肉疼的皱了皱眉。“比我这二手车贵。”
博哥说着,掏出御用的苏烟递了张逸夫一根,随后抽着烟抬头指着三层:“你看那窗台儿上架着鸽子笼的就是我们家。”
张逸夫跟着来上一根,终于遇到了他第二个想抽的人。
他忍着悲痛问道:“还有空的么?我蹿腾家里也凑钱来一套。”
“早满了!我也是托关系才弄到的,这本来是一个单位盖的宿舍住房。结果单位出了麻烦……然后想办法……”博哥前前后后说了一溜够,最终意思就是最开始的时候没关系你买不到,到现在有关系也买不到了。
张逸夫只得一声叹息,这倒无所谓,过两年商品房就该起来了,机会多得是。
博哥最后感慨道:“逸夫,信我的,还是在体质内好,体质内分房都是白给!我当时就是没赶上,还没结婚呢,结果就被开除了!”
张逸夫随即笑道:“那你觉得,你呆在体制内混得除服,还是现在舒服?”
“真的,体制内舒服。”博哥没怎么思索便答道,“那会儿,随便帮人一个小忙都有礼收,每天舒舒服服过来,走到哪里都是爷,别人都得管我叫哥。现在?说老实话,也就你跟晓菲给我个面子,叫声博哥,出去办事儿我都是当孙子的。”
人果然没什么就想什么,这个问题几年后再问博哥,估计又会有不一样的答案了。
二人一路聊着上楼进屋,博哥真是个糙人,那么会办事儿却完全不会装饰,新家地上铺着一种塑料纸的“地片儿”,厕所是大白瓷砖,一切从简,倒是阳台上的鸽子们伺候得相当好,精装修鸽笼。
二人坐定,博哥拿了几张模糊的复印材料放在桌上:“合适的基本就这仨了,你看看吧。”
张逸夫点了点头,拿起翻开来看。
眼看融资就要到位,是时候选新厂址了。
直接搞地皮旱地拔葱,从制度上就很难走通,困难重重,外加建筑成本设备成本水电成本跟设计院建筑公司电力局水利局工商税务巨扯皮,没个两三年必然没法开工,而且中间哪个环节黄了,恒电基本就都废了,拿着几百万虽然觉得挺多的,那也不敢这么造次。
因此拿下一个几近停工的厂子依然是首选。
博哥指着张逸夫先看的一张纸道:“这个是冀北的一个钢材厂,属于冀北什么局的单位,已经停工很久了,价格也好谈,可以一口气签10年的使用权,只要不违法乱纪,干什么都可以。”
“条件是不错……就是太远了,而且估计里面的设备水电也都瘫痪了,要开工得大整,在那边招工也困难。”
“是,这个便宜好谈是有道理的,就是因为条件太次了,那边才什么条件全答应。”博哥翻出第二张接着说道,“第二个条件就好很多了,也在蓟京,蓟钢的一个老厂,现在搬到更大的厂区了,这个基本就没用了,蓟钢是好单位,厂子我也看了,不比二修差。”
“价格呢?”
“首先他们不可能签优先转让协议,就算10年后也不可能出让这个资产,要签使用协议最多签两年,他们还打算搬走设备,要用那些设备的话估计又要另付一笔,全算下来,一年七八十万吧,同时还要接受他们定期检查,确保咱们没乱搞,另外他们还要保留随时终止合同的权力,当然会赔一笔钱。”
“疯了吧?他们?”
“没办法啊……蓟钢,大单位么,硬气。”博哥叹了口气,“这个也无法接受的话,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廊郊那边的造纸厂,基本没效益,两百多人,条件跟这边二修厂差不多,可以签,就是要养活那两百多口子。”
“养一堆造纸厂的人干吗用?”
“人家开口就那条件啊……”博哥摆了摆手,“能找到的就这些了,你要都不能接受,我就奔东北去,那边停工的厂子多。”
“哎……”张逸夫放下这些完全无法接受的厂址,长叹一声。
其实转战东北是个非常好的战略,成本要低很多,选择要多很多,地市政府更是求着你去那边投资,为了弥补那可怕的就业率,他恨不得给你免税。
但那样的话张逸夫就鞭长莫及了,除非自己申请调到东北局。
“你再找找吧,附近的。”张逸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可以再远一些,不行去津隅那边也看看。”
“我的祖宗呦!您这真想什么都带啊?”博哥哭叹道,“要不我找找国土局得了,看能不能想办法给您弄快地儿?”
“也成。”
“我去!你还真拿我当个人物?”博哥哭笑不得,“那我再找着吧,你也找渠道打听打听,你好歹是系统内领导,总能找到类似二修厂这样的地方的。”
“蓟京地区还真没了。”
“哎……”博哥也是叹了口气,点上烟沉默半晌,而后纳闷儿道,“我就奇了怪了,二修厂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到底哪里惹到领导了?”
“那领导心术不正,没法多谈。”张逸夫摆了摆手。
“嗯……”博哥又是思索一番,而后正色道,“逸夫,这话就咱俩说,我就是提一个方法——换厂,横竖都兴师动众,劳民伤财,这笔投入的五分之一,不,哪怕五十分之一,拿出来哄好那位领导……”
“免谈。”张逸夫摆了摆手,“这路子不行,那领导将来一出事,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端出来了,晓菲要坐牢。”
“…………”博哥哑然道,“全天下都这样,哪这么容易出事?”
“博哥,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张逸夫拍了拍博哥道,“为了生存,可以铤而走险,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发展铤而走险,咱还没跌到那份儿上。”
博哥自然无法认同张逸夫的想法,他自己原先就是体制内的,见了太多,出来之后见了更多,张逸夫这些话简直像放屁一样,只有在未来的某一天,他真的见识到什么叫乐极生悲,见识到真正的严肃纪律,才会意识到张逸夫现在的小心谨慎并不过分。(未完待续。。)
397 耍流氓
随后的时间,张逸夫开始嘱咐博哥看着点儿向晓菲别打歪主意,当然他也早嘱咐过向晓菲看着博哥别打歪主意,一切按最正规的走。这俩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张逸夫得防着他们凑一块自作聪明。
但博哥对此完全不以为然,只是表现出很好奇为什么会惹到电力局的领导,当然他也不可能追问,这种事肯定都有隐情,一个劲儿地问,那就不是油滑的博哥了。
张逸夫倒是无所谓,周进步期望的交易他不方便说,其它的倒无所谓。
“对了,你之前跟鑫明的人有接触过吧?”
“没直接接触鑫明,都是道听途说。”博哥一愣,“这事儿不会跟鑫明也有关系吧?”
“哎……”张逸夫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抽什么风,就咬着我们不放了,肯定是认准了省煤器的甜头儿。”
“嗯……”博哥闻言思索道,“从我前段时间跑销售的情况来看,恒电的这个省煤器,利润确实太大了,全国独一家,生产要求也不那么复杂,利润率惊人,而且销路广,有锅炉的地儿都用得上,我之前随便一聊,不就谈成了几单?同行肯定眼红,至于鑫明,哼……”
博哥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厂家。”
“……”
“业内人对其恨之入骨,鑫明的销售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那个女的,方什么……”
“方思绮?”
“你咋知道?”
“见过的,在招标会上。”
“骚么?”博哥眼神中迸发出了某种躁动。
都是男人,张逸夫信服地拍了拍博哥:“天骚,绝骚。”
“我的妈啊。”博哥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你就想,销售副总是这样一个女人,这简直太……太下流了,太无耻了!”
博哥本身已经是个没有底线的人了,能让他如此咒骂的女人……
“我就奇怪,这人从哪蹦出来的。什么背景。”
“这你还真问着了!我真打听过!”
张逸夫已经做好准备了,不管说出来怎样的背景都要泰然淡定:“说吧!”
“没背景。”
“……?”
“鑫明还真的,没背景……”博哥尴尬道,“你也不想想,家里若是皇亲国戚,谁干这脏活儿?累不累啊?那老板最开始就是个做插线板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混成现在这样了。他们产品不见得多好,也不便宜,就是销售太厉害了。逸夫你是业内人。你也清楚,这行儿不怎么透明,很多产品对质量不一定有那么高要求。”
必然的,有人在技术上迈了第一步,就有人会在销售方法上迈第一步。
劣币驱逐良币,老老实实做买卖的人,眼见老老实实的话就将在竞争中失败,于是也迫不得已成为了不老实的人。久而久之,不老实反而成为了规则。成为了入行的前提;再久而久之,大家发现这个行业的规则是给不老实的人定的,更多以不老实而见长的人都会云集过来,最老实的人则会心灰意冷地退场。
电力行业的市场,对技术性和安全性已经有极高的要求了,这都无法避免这种“不老实”风气的出现。何况他者?
面对鑫明,面对方思绮,张逸夫终究还是淡定的,他知道就算今天不撞到鑫明,明天后天也会。就算今天没有方思绮,明天的土壤中也会孕育出一个。
本来你走你的阳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