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雀栖梧枝 >

第14部分

雀栖梧枝-第14部分

小说: 雀栖梧枝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桦正在旁边做个荷包,听到杜杨的话,手里的针没有停,微微抬头,想看雀儿怎么回答,杜杉停下写字的手,活动一下手腕,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才清清嗓子对杜杨道:“三妹,大嫂有身孕,你怎能让她替你做活?”

杜杨也没回头,索性托着下巴对雀儿道:“大嫂做的一定好,大哥肯定是乱笑话的。”雀儿微微一笑,杜杨伸手拉着她的袖子央求:“大嫂,你就做一双。”

杜杉看不得她这样,起身要上前把杜杨拉过来,杜桦伸手拉住她,示意她重新坐下,杜杉气狠狠的坐下,端起茶一口喝干,见杜桦低头重新做着荷包,嘴巴嘟了下,看向那边。

雀儿已经答应给杜杨做双袜子,用手在量着杜杨的脚大小,杜杨已经缠上了足,雀儿手比一下,刚刚三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天足,杜杉正好看到,嘴嘟的更高,一个大脚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嫂子,说出去别人都会笑话。

前面传来噪杂的声音,杜桦皱眉,示意丫鬟出去瞧瞧是谁在那里,丫鬟往前面走去,不久就进来:“姑娘,没什么事,不过是秋红姐姐的娘来接秋红姐姐,秋红姐姐在太太跟前磕头哭了几声。”

杜桦哦了一声,雀儿已经把杜杨的脚量好,拿过一块白绸,用剪刀剪着给杜杨做袜子,听到这话,手停一停又继续剪起来,秋红这样得用的丫鬟,在别的人家,少有嫁出去的,嫁给管家的有,更多的是留做妾的。

杜家家训,雀儿笑一笑,一剪刀把绸剪断,没有纳妾之忧,真是一件好事,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把女儿嫁进杜家,杜家男子好娶,杜家女儿也是不难嫁的,杜家家风良好,女儿们都是当家能手。

雀儿看一眼面前这三个杜家女儿,手摸上肚子,不知肚里的是个什么样的?只要不像杜杉这样娇纵就好。

晚饭时候,秋红果然不在杜太太身边了,代之的是个十四五岁的丫鬟,雀儿见过她一两次,也不晓得她叫什么名字,杜太太虽依旧平静,但眼中隐隐有些焦躁,只用了半碗米饭就放下筷子。

她放下筷子,杜桦她们也跟着放下,杜太太接过丫鬟递上的茶,看见女儿侄女都不吃,忙笑一笑:“我今日只是胃口有些不好,桦儿,你们继续用。”胃口不好?雀儿微微一愣,接着就笑道:“娘,要不明日让厨房做几道凉菜,酸酸凉凉的,消暑又开胃?”

杜太太此时哪有心情不研究明天吃什么菜,敷衍的点头,杜杉本来就没吃饱,听到杜太太说继续吃,已经继续在吃,听到雀儿说酸酸凉凉的,点头道:“嗯,五彩豆腐丝和凉拌蕨菜都好。”

杜太太见她这样无忧虑,想起今日秋红的娘来接秋红的时候,和吴妈说的那几句闲话,眉头不自觉的又皱紧,世间那有这样的事情,只盼吴妈去打听清楚,是误传才好。

可是事情不是照着杜太太的想法做的,吴妈在掌灯前回来的,见了杜太太,还没说话,杜太太看到她的神色就明白了,摇头道:“难道真有这样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啥事?

第 23 章

吴妈低头垂眼,这话如不是自己出去细打听过,只怕也是觉得别人乱传。宁家再怎么说,也是这地面上有名声的人家,宁家大姑娘虽说是庶出,也是宁大爷同父的妹妹,怎会为了知府大人的一句话,就把她送去给知府大人做妾?

但外面众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说宁老爷丧事时候,知府大人派人到灵前致哀,这人无意中往女眷中间一瞥,看见一身重孝的宁大姑娘似嫦娥下凡一般,显得卓尔不群,心里赞叹几句。

上个月不知怎么就和知府说起,这知府本就好色,妙在夫人不妒,府中姬妾不少,听的治下有这样美貌的女子,不由动了念头。但知府也明白这样念头不过想想而已,宁家乃本地大户,他家的女儿,怎肯给人做妾的?

只是这点念头怎么也息不掉,得不到美人,能见美人一面也是好的。宁家花园以牡丹有名,知府遣衙役前去说,要去宁府赏牡丹,宁大爷听的知府驾临,也不顾还在父亲孝期,连声应了。

到了那日,知府到了宁府,宁大爷出门迎接,知府一心只想见美人,敷衍寒暄几句,到厅上坐下,管家送上茶,宁大爷亲自把茶碗端给知府。

知府接茶在手,也不说赏牡丹,更不提慰问一下宁府的丧事,只是笑道:“既来此处,也该拜望下老伯母才是。”宁大爷听的这话,眉微微一皱,没有个初次上门就求见人家女眷的道理,但太尊发话,也不得不从,吩咐管家去请宁太太出来。

知府见他允了,索性再加一句:“牡丹真好,何不把府上的小姐们请出来一起赏花?”这花说的就无礼了,有气性的男人,登时就该回绝就是,偏生宁大爷心里打的是另一种主意,见管家在那里将出不出,笑道:“一起赏花倒罢了,不过让妹妹们出来拜见太尊,也无不可。”

知府得了宁大爷这句话,心放下之时又提起来,也不知这宁府的女儿,长的是不是比花还没三分。

宁太太听管家来报,说大爷请太太带了两位姑娘出去拜见太尊,心里还徘徊一下,这没出阁的姑娘,哪有见外人的道理,不过既是自己儿子答应,说不定是太尊那里有合适的人家,想给自家保媒。

带着两个女儿出来拜见太尊,此时宁大爷已把知府请到园中赏牡丹,酒席摆在花厅里,知府刚接过一杯酒,远远就看见宁太太一行人过来,仔细一看。除了丫鬟婆子,跟在宁太太身后一身素服的两个年轻女子,年纪小一点的倒罢了,稍大一点的虽身着素服,越发显得俊俏,满园的牡丹都比不上她。

那酒杯不觉拿歪,酒流了一地,直到走到近前,越发觉得出色,想举杯喝酒才发现酒全流光,尴尬的放下酒杯。宁太太已经走进厅里,宁大爷起身迎接,知府也忙起身行礼,倒慌的宁太太还礼不迭。

宁家两位姑娘也上前行礼,知府见面前一对娇花,特别是宁大姑娘一双眼顾盼生姿,顿时忘了体统,眼只盯着宁大姑娘瞧。

宁大姑娘见知府只盯着自己脸瞧,微微低下头,用袖子遮住脸,知府见她这个动作更增娇态,顿时魂灵都快飞了出去,若不是眼前有人,就要一把抱住,牡丹花下,做对鸳鸯去了。

宁太太见知府一双眼只往宁大姑娘脸上瞧,皱眉不喜,行礼后就带着女儿们下去。知府一直等到她们一群人都转出院门,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睛,笑着对宁大爷道:“府上这位姑娘也不知定亲了没?”

宁大爷等的就是他这句,又倒一杯酒,故意叹气道:“我这妹妹,本是姨娘生的,先父去世之前,也曾寻过亲事,只是高不成,低不就,现时先父已逝,等到三年孝期满,都是十九的老姑娘,也没什么好人家能嫁。”

知府听了这番话,心里起个计较,两人饮酒赏花,眼见一壶酒已经饮干,知府借酒盖了脸,笑嘻嘻道:“我府上虽说有几个妾,只是都无所出,方才见令妹温柔贤淑,有宜男之相,想忝着脸求做侧室,若有一男半女,也是老天保佑。”

宁大爷听了这话,只拿眼瞧着知府,并没说话,知府的酒醒了一半,他虽好色,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求做妾的,这话要传到上司耳里,一个逼纳良人为妾的名声是跑不掉的,到时自己的前程?

谁知宁大爷瞧了瞧知府就笑道:“太尊看中妹妹,实在是我宁家的福气,只是现时是家父丧中,那有此时嫁女儿的?再等三年后,只怕那时太尊尊宠已生下子女,也用不到了。”

知府听了这话,知道这事有个七八分了,酒盖着脸,索性又加一句:“纳个妾又不是正经娶妻,再说听的这位姑娘也是庶出,只比丫鬟强那么一点点。”

宁大爷听了这话,却不接茬,只是倒酒:“来来,再喝几杯。”知府见他不接茬,心里失望,又喝几杯就告辞。

过了几日,一乘小轿送到知府后衙,说是宁家送两个丫鬟来伺候知府夫人,知府一听到信,想起那日宁大爷说的话,急忙掀开轿子一瞧,那轿中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宁大姑娘。只是不知她是怎么了,闭着眼,一张脸红的像海棠花一样,越发显得诱人,走近些还能闻到一股酒味。

知府心中大喜,把轿帘放下,吩咐轿夫直把轿子抬到书房,扶出宁大姑娘,也不要再叫人伺候,只是关上门罢了。

过不得几日,城中到处传说宁大姑娘思念亡父不止,已殉父而去,未嫁之女夭亡,连灵位都没设,只把一口棺材埋在宁老爷坟下就算。

宁大爷只当自己这个做的是天衣无缝,既讨好了知府,又在宁二爷心口上戳了一刀,消了那日被逼分家的气,谁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那日一乘小轿进到知府衙门,是众人都见到的,宁大爷又没有本事把宁大姑娘身边丫鬟奶娘们的口都封了,渐渐有些风声传出来。

再加上有心人细一打听,也就明白内里究竟,只是一来那是宁家家事,二来宁大爷口口声声说宁大姑娘已经没了,谁肯为宁大姑娘做主,也就由他去了,只是私下议论不休。

杜太太听吴妈说完缘由,口开了半日没说话,吴妈垂手而立,也不敢评论一二,过了许久才听到杜太太问:“宁大爷做出这等事体,难道宁太太就全然不管?”

吴妈一笑:“太太素日聪明,怎么今日倒糊涂了。”杜太太叹一口气,宁太太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贤淑,说难听点就是软弱,夫死从子,况且宁大姑娘又是庶出,她的生母当年占尽宠爱,现时宁大姑娘为妾,说不定宁太太心中反而快意。

杜太太唇边露出讽刺的笑,只是她家二姑娘想嫁进杜家,是不成了。

四季都有好风光,这里牡丹刚落,那里荷花方开,杜太太让人在荷池边摆了酒,一边赏荷花,席上的菜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有道荷叶糯米饭是杜太太喜欢的。

雀儿好甜,这道饭正合了她的胃口,一家大小正聚在荷池边笑语宴宴,有人来报,宁太太来访。

这可奇怪,雀儿放下筷子,寡妇守制,三年都不能出外应酬,况且宁老爷没满周年,怎么突然跑到杜家来了?

杜太太是早预到她会来了,不过迟了一月,也算耐的住性子,吩咐雀儿带着杜桦她们继续吃喝,自己独自见客。

宁太太一身缟素等在厅里,数月没见,她有些憔悴,不过精神还好,见杜太太进来,宁太太也不起身迎着,只是冷笑道:“杜太太素来都是知礼重信的,谁知说出的话竟当没说过一样。”

杜太太也没说话,径自到主位上坐下,眼一扫,吴妈忙带着伺候的人退出去,满厅顿时只剩下宁杜两位太太和宁太太的一个丫鬟。

杜太太的眼这才转到宁太太身上:“我们等会说的话,难道宁太太也要让下人听吗?”宁太太看一眼自己的丫鬟,又对杜太太道:“我的话从没有什么不可对人的。”

杜太太一笑,她既这样说,自己又何必再给她遮盖,手放在膝上:“只想问宁太太一句,府上的大姑娘此时在何方?”宁太太没料到杜太太别的不说,问的竟是这个,手里的帕子一下捏紧,当日宁大爷要做这件事时,也曾拦阻来着,只是拗不过儿子。

只得退而求其次,收拾了些金银首饰塞到宁大姑娘衣衫里面,只当这就是嫁妆,日后想起来,心头也常突突的跳。这事怎么说做的亏心,再者她不是那种善说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只是还强挣着道:“我家大女儿自从老爷去世,就得了病,两个月前已经没了,因是未嫁而亡,匆匆葬了。”

是吗?杜太太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宁太太,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让宁太太差点跳了起来,手里的帕子捏的更紧:“市井流言,信它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宁大姑娘,其实古代,妻妾之别是很明显的,一般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是不肯让女儿做妾的。

当然,有利欲熏心的把女儿卖去做妾的情况也有,但这种情况是会被大家骂的。

而且,古代虽然允许娶妾,但并不是以妾多为荣的,皇帝多纳几个妃子,还会被骂沉溺女色,更何况一般人?

结亲

市井流言吗?杜太太唇边露出一丝笑容,瞧在宁太太眼里是十足的嘲讽,她咬紧牙:“杜太太,我家大女儿已经没了,送去知府衙门里的,不过是两个丫头,市井流言,有风无影,况且送几个丫头也是常事,谁瞧见那是我家大女儿了?”

杜太太竟没料到宁太太是这样的人,劝说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眼里顿时有惊诧之色,只是看着她。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外头的蝉声都传不进来,宁太太觉得十分烦躁,口里干涩,但总不能占了下风,挺直脊背毫不示弱的回看向杜太太。

过了许久,杜太太才叹道:“罢了,那也是你宁家家事,大姑娘死了也好,去了别的地方也罢,都和旁人无关,尊府既攀上知府大人,我家不过一白丁,不敢再攀,那桩婚事,就此作罢。”

宁太太方才来时是气势汹汹,此时那股气势已消,心中却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是愧是悔还是羞恼?宁太太也顾不得,再一细想,横竖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就算那边事闹出来,也没人可以作证得,霍的站起身来:“我家女儿和灶婢为妯娌已是委屈了,杜太太此话正好,就此告辞。”

没想到她竟蠢到这等地步,杜太太用手微微揉一揉额头,神情有些疲惫,一双眼直视宁太太:“纵是灶婢,也是我杜家长媳,上得宗谱,续的子嗣,宁太太此话,不觉得过分吗?”

已是撕破脸,宁太太再不顾,下巴高高抬起:“杜家抬举一个灶婢为媳,是杜家的事,我宁家送知府丫头,也是我宁家的事。”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厅外檐下,站了两行下人,都是垂手侍立,大气都不敢出,见宁太太独自一个出来,杜太太没在背后送出来,吴妈眼里闪出一丝惊诧,宁太太的丫鬟跟了出来,上前扶住她。

宁太太带的两个管家娘子也急忙跟上前,宁太太刚走出一步,就瞧见雀儿站在那里,小冬扶着她的一支胳膊,脸色平静,见她过来,手握成拳放在腰间,膝微微弯一弯,浅浅行了一福。宁太太想起自己方才说的话,也不晓得有没有进到她耳里,脸微微红一红,随即想起既已撕破了脸,又何必说那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