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觉冬意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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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朗润的声音飘来:“看来我得破例,一个星期里对一个女人介绍自己两次!”
“贺意深?你……你怎么有我手机号?”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个男人真是阴魂不散。
“唉,”贺意深幽叹一声:“你真的想把时间花在那么无聊的问题上?”
她不语。他是贺意深,要一个电话号码又有何难?
“下来,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几乎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开玩笑,我干嘛要跟你去!”她觉得碰上疯子了。
“你不是那么矫情要我上去接你吧!”
“别,你别上来!”她吓得脊梁猛冒汗。她现在可是傅太太,要是让公司里的人看到自己和贺意深在一起,不知道又要被他们添油加醋成什么样,那她真是跳进黄埔也洗不清了。
“你到底想干嘛?”她简直缴兵投降。
“下来就知道了。”
“我在上班!”她擦着鼻尖的汗珠,压着嗓子吼。
“你一个小时多少?我给你!”
“有钱了不起啊!”她骨子里小小的正义感发作了。
“装什么,今天你们家母老虎又不在!”
母老虎?她不禁笑出声。她最多叫傅立夏灭绝,还是背地里,他居然直接喊她母老虎!
“快点,再磨蹭等会儿抄罚单的来了你给钱!”他催促一声,已经挂了电话。
她像被噎住,可一提到“钱”,她就浑身机能运作,跟同事打了声招呼,把座机呼叫转移到手机,直接跑下楼去。
下楼的时候,贺意深已经恭候着,他身穿着一件灰色羊驼绒西装,站在车前等她。袖口在阳光下闪亮闪亮。剪裁质地堪称完美。这和傅觉东不同,傅觉冬对于穿着有种近乎严格的苛刻,只穿英派西服。然而即便没有贺意深那种咄咄的潇横,但他锋芒内敛,穿着打扮,举止仪态永远不可指摘。
“我们去哪儿?”上车后她系着安全带问。
“卖了你!”他一踩油门,宝蓝色玛莎拉蒂纵驰放矢而冲向宽阔的大马路……
“啊?”
“哈哈哈,”他带着恶作剧地笑起来:“要是我有些歹念,你已经上钩了。”
祈愿整个人呆住,死死盯着他可恶的侧脸笑的得意。想反驳些什么,可是居然没有任何论点反驳他。
“你是不是暗恋傅觉冬?”她丢下炸弹。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整个一紧,差点车底打滑飞出去。完全毫无戒备的笑容粉碎干净。
“你不用那么狠吧!”他踩了刹车,像被蛇咬了,一脸后怕看着她。
“那你暗恋言玥?”她还是不死心。
这次他大声笑起来:“言玥这种女人,还是比较对傅觉冬的口味!我贺意深不怕女人闹,不怕女人烦,就怕女人无聊!”他的脸一半被太阳晒着,有种邪恶的魅力。
祈愿不满哼一声,背过脸去,终究憋不住开口:“你要是想利用我打击傅觉冬,那就错得离谱了!”
“是么?”他斜睨她眼,唇形扬起很好看的弧度,这张唇也许是他整张脸唯一能显出温柔的地方。
“傅觉冬不喜欢我!就算你抢了我可能还正逞了他心意呢!”她不喜欢自爱自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如此阳光明媚的立春季节,这话说出来竟不由流露出一种春恨秋悲的凄凉。
他沉吟着也不说话,光影从窗口一一掠过,祈愿靠在窗上。
“那可不见得!”贺意深缓缓开口,仿佛好不容易解开一道算术题:“那他为什么要娶你?”
她脆生生笑起来,学着他的口气:“因为母老虎咯!再说娶不娶我对他生活都没影响。”
“不可能!”他坚持不移。
“为什么?”她决定用反问代替反驳。
“因为他是傅觉冬,”贺意深精眸一深,“就连合同上有个标点符号印刷不清都受不了的傅觉冬,会随便娶个女人就当老婆?”
“也许他为了掩人耳目!有了我这挂名老婆做挡箭牌,他就可以和言玥双宿双栖了。”
“掩谁耳目?”他笑的很鄙视,“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傅觉冬的?”
她横他一眼,不理他。
但是无可否认他说得没错。傅觉冬为人心思慎密,谨慎而苛刻,家居摆设都要严格按照几何对称,钱包和领带一定要选择一个色系的。
她还记得初见傅觉冬的情景,那日她任着傅立夏把自己摆弄得能更接近美女的行列。她的发色是天生的偏金褐而又带着点小鬈,肌肤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白得透亮,像细腻的骨瓷。
“拾掇一下,还能见人。”傅立夏满意地打量了下自己的“杰作”,给出这样一句叫人哭笑不得的话。
祈愿跟着傅立夏来到餐厅,俏生生的端着坐,一道道菜被侍者端上来,傅立夏望着白钻表,不时往外张望,就是不见傅觉冬身影。
其实祈愿比她还急,望着桌上摆放齐贴的青花瓷碗,突然就想起阿尔帕西诺名言:给你闻着香却不让你吃!
老天果真是会折磨人。祈愿觉着谁要是好心给她个木鱼,她就能打坐了。
最终傅觉冬还是来了,被几个服务员众星捧月般迎进来,衣冠楚楚,俊雅不凡。
“对不起,来晚了。”
谁敢怪他,迟了半小时,据说这已经够她庆幸的了。
双方由傅立夏做了简短的介绍后便入座开宴。廖秘书摊着资料宣读着婚礼的一些流程与安排。傅立夏仔细听着,时而打断提出质疑。而祈愿也不放松。总觉得有两道灼热的目光监视着她,害她都不好意思趁热夹菜。
傅觉冬从入座开始深暗如星的眼就没有离开过她。她像被扼住喉管,都不敢大呼吸。可是好奇占更多比重,他到底在看什么?她祈愿虽然一向自诩不丑,但是还没不自量力到能让阅人无数的傅觉冬觉盯到目不转睛的地步。那种感觉让她感到很别扭,目光明明落在她脸上却又感觉并不是在看她。好像是什么东西牵着他的目光一般迫使他不能离开。
终于,酒过三巡,傅觉冬忍不住站起来,向对面躬身而去。
“觉冬,”
她和傅立夏都凛然一惊。她吸着果汁瞠目窒息,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任何疑惑,紧张都没有了,只剩下满脑子空白。
谁也没想到傅觉冬修长的指不由分说触到她耳畔,她惊讶向后一闪,没有躲过,他冰冷的手已经挑起她落下的几绺发丝。全桌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一旁候着的侍应生都错愕不已。然后指尖捏到她耳垂,目光深深,无比专注,当着所有人的面,手指轻轻拨动她的那只星状耳坠, “歪了!”他说的轻巧。仔细调整着耳坠的位置,力图与左边的那只完全对称,宛如调整着手表的瑞士钟表匠。
“好了,”调整完后,傅觉冬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傅立夏已经怔住说不出话,捏在手中的叉子亦长时间悬在空中。
“谢……谢谢……”祈愿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冰冷的,从耳垂弥留下来的冰冷感弥漫进血液中,连道谢都显得结巴不畅快。
只有傅觉冬一个人很自然地开始切牛排,优雅地吃起来。
这个时候起他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正常。
思绪飞回,汽车依旧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嗳,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秘密!”贺意深邪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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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男主性格基本奠定,欢迎大家分门别派站好阵营,哈哈。O(∩_∩)O 从明天起可能更新速度会慢一点,还望见谅!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阮正东。
第三章 这章真难产……不过很精彩……真滴~不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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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惊蛰
祈愿没有想到贺意深居然会带她去一家古董店。
招摇的玛莎拉蒂停于武康路一排老式洋房前。这里树高枝繁,豪宅林立,幽静安谧。仿佛喧哗中的一片净土。这一地段曾经是法租界的地盘。祈愿不得不感慨:法国人就是懂得怡情浪漫。
上海与北京不同,石库门、亭子间皆是携带柴米油盐的平凡温馨,而京城是天子脚下,处处是皇孙贵族龙椅深闺的尊贵。
古董店的栏槛窗棂皆由沉香做就,上面镌刻着楷书字体:无间擦身。
不由漫溢起一股让人觉患上迷离的怀旧气味。祈愿想起小时候在弄堂里三三两两的孩子们哼唱的儿歌:“落雨喽,打烊喽,小八腊子开会喽,大头娃娃做夜班。”
“发什么呆?”贺意深胳膊肘推她一下,洒然走在前头带路,店内金杯玉斗、绣屏象榻。
“丁唯忧!”他突然提声高喝。
“来了!”那声音仿佛清冽的泉水泻过耳畔。伴随着清脆的足音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掀起锦帐翠帷欢步而来。
女孩留着一头蓬蓬的波波头,不过20出头,一双眼睛溢满欢快的光彩,衬着一双明灿圆润的小脸,一身棉麻的波西米亚风连衣裙,绿底的裙上有精致的刺绣。
祈愿只是好奇,那女孩倒是把贺意深晾在一边,目光直勾勾投射在自己身上,久久不移。不迭她回应,女孩却是满脸呼之欲出的兴奋,伸出食指笑道:“你一定就是那个make a wish吧?”
What?祈愿瞬间像被雷劈了,半晌没恢复人类意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么有国际性!Make a Wish?她真要呼唤lady gaga了!
“少给人取绰号!”贺意深哼一声,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
“七哥!”女孩嗔埋白他一眼,却依旧笑宴宴对着祈愿自报家门道:“我叫丁唯忧!我爸希望我孝顺点,唯父母疾之忧也,所以取这名。”
“哦!”祈愿傻乎乎应一声。这时才后知后觉,七哥?向贺意深:“你妹妹?”
“她想得美!”贺意深勾唇冷笑,直截了当。
丁唯忧不服气了,低咒了声:“小气鬼!”然后冲着祈愿,仿佛很熟络的诉苦:“别理他,怪只怪我丁唯忧亲哥、表哥、堂哥、干哥实在太多,他只能屈尊第七心里不痛快!”
贺意深没心思和她拌嘴,惬意地坐到红木雕花椅上,燃起一根烟。
“我还以为你会带个帅哥来呢!”丁唯忧跑到他面前恼他。
“得了,为你心碎神伤的傻小子还不够多么?”贺意深深长而均匀的吐着烟。仿佛没有刺激的东西,他的生命就索然无味。
“冤枉啊,”丁唯忧一脸无辜,举起三根手指立誓:“上帝作证,我是个好女孩儿!”
祈愿探奇似的观赏起店里的奇巧玩物。白玉棋枰、碧玉棋子摊在桃木八仙桌上。
此刻角落一隅一只摆放在玻璃中的美丽头骨吸引了她。那头骨被喷上淡淡的松香,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亮光。
祈愿不由自主的接近欣赏:眼窝、鼻孔分明,下颌适中,表面光滑无疵,堪称美妙绝伦之精品。她禁不住抬手打开侧面的玻璃门去摸,居然拥有很好的质感!
“真逼真!”祈愿仿佛摸上瘾,惊叹道。
“逼真?哈哈,这是真人的诶!”丁唯忧清越而来。
“真人?”祈愿立马躲远一米,喉咙口都觉得凉凉的。如此精致的,完全没有损伤,谁能解剖得如此精妙?
贺意深倒是饶有兴趣的走过来细细端详,整个人沐在阳光下,前额□、脸型高傲。精致深邃的五官轮廓仿佛拉斐尔笔下极富艺术的勾勒。专注的神情简直一副把头骨当蒙娜丽莎看的模样。祈愿后退着,渐渐让出“主力位置”。
他黑魆魆的眼上扬起来,向丁唯忧问:“沈让给你的?”
丁唯忧使劲点头,还不忘讽他一下:“还是九哥对我好吧,哪像你!”语气里不无嗔怪。
“我都把这店送你了,还要怎么好?”阳光吻着他眉弓下很深的双眼皮折痕,那眼珠如黑钻般幽深又乌亮,自不知的释放出迷惑腐蚀人的力量。
“这店是你送她的?”祈愿双眼瞪得滚圆。贺意深的形象刹那间在她心中如英雄般光辉高大起来。武康路的小洋房啊,这得多少钱一平方?个、十、百、千、万……渐渐庞大起来的数字在脑海里迅速翻转……他们俩什么关系?他们俩关系肯定不同寻常!她都把自己整个打包送出去了,都还没这个价格!要是谁也给她开个古玩店,她肯定对他比诸葛亮还衷心,比李莲英还狗腿,绝对春蚕到死,禅尽竭虑!
可惜丁唯忧不以为然,不屑道:“拜托,别说得他跟救世主似得,我有帮他做事的!他还人情罢了!”言讫,不甘心瞥贺意深一眼邀功道:“我好不容易帮他搞定一个机密手机号!”
“谁的呀?”要不是安吉丽娜朱莉的都不够有说服力!
丁唯忧刚要知无不言,“咳咳!”贺意深仿佛被烟呛了,突然一阵猛烈的急咳,对着那头骨插科打诨道:“这是那个被老九救活又弄死的死囚头骨吧!”
“嗯!”丁唯忧自豪肯定的点点头:“就是那个开膛手的,我求了老半天,嘴皮都磨破了九哥才肯割爱!”
“这是那个开膛手的头骨?”祈愿深吸一口凉气。前一阵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开膛手案子可谓无人不知。只是此案却如断线风筝突然就没了音讯。她都不知道这个开膛手已经成为一具头骨了!这群人的生活也太精彩了点吧。她觉得有点负荷不了。
丁唯忧点点头,叙述起来:“话说那丫也真够惨的,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收监当晚就被人给内办了,被打得吐血不止,连五脏六腑都集体移位挪家了。”丁唯忧口若悬河,细腻如瓷的皮肤在阳光下呈出一份暖色,隐现出血管的廓形,光泽而不干燥,柔软而没有一点儿汗水。然而从那张丰泽的小嘴中说出的话竟是如此与她外貌不符。
祈愿头皮发麻,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把这么血腥的情节说得跟爱情小说似得憧憬向往?
“那开膛手命也够硬,垂着半口气就是不挂!无奈被狱警送到医院去。其实只是走走程序等他断气,上头放话不许抢救,谁也不敢忤逆。况且也没法抢救,他的心脏围心囊和隔膜里满是裂口,只能靠呼吸器吊着一口气。只是我九哥可是堪比华佗,没有难度的病例从来不接,可是一看到这死囚的病例就来了兴致,非要挑战极限看看。结果还真让他给救活了。”
“然后再弄死他?”祈愿离崩溃不远了。哪儿有把救人当闯关挑战一样随性的医生!
“嗯!否则哪儿来的头骨纪念呢?”
祈愿整个顿住,他们这群人到底有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以前祈愿觉得傅觉冬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