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开传同人)玄武の镜 作者:幻化作风(晋江2012-09-06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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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吗？
　　
　　“苍……小苍？是你吗小苍？你……”多喜子手中的长刀“啪”的摔在了地上，她跑过来想要用手挽住我，但是手却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睁大了眼睛，被紫义放开掉入了河中，我又死了吗？因为死了所以回来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站在我面前笑着的多喜子，心里猛然的一痛。
　　
　　真的回来了……紫义的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会不会好一些？”“你这样死了会比被他们抓走好……我也可以不用……”
　　
　　所以我死了，回来了，紫义……心满意足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直以为紫义是不会伤害我的，纵使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相信我，但却从来没有想要我死过，可是这次为什么？
　　
　　心里无法抑制的难受，我缓缓的蹲下了身体喘息着，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可是我根本就用不到空气不是吗？因为我又变成了灵魂状态。什么人都碰不到我，除了多喜子，谁都看不到我，原来命运画了一个圈，又回到起点了吗？
　　
　　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了。
　　
　　“小苍，你这几个月跑哪里去了？”
　　
　　“小苍，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小苍，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哭了？”
　　
　　哭？脸上冰冰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滑过，用手一摸，一片湿润。眼泪就好像珠子一般不断的往下掉着，地上已经被打湿了，鼻子里的酸楚好像怎么也压不下去。我紧紧的抱着自己，把头埋在了两腿之间。
　　
　　【小苍，哭出来会好一些的，现在我还能帮你擦眼泪……】
　　
　　【…可是我从来没有哭过……不会哭……】
　　
　　我终于知道哭泣是什么感觉了，可是没有想到我的第一次落泪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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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大正十二年的春天，这是多喜子告诉我的。
　　
　　她说下雪的那天早上醒来，我就不见了。一开始，她以为我是跑什么地方玩去了，到后来才猜想到我可能是投胎去了。到底是不是投胎转世，我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世界我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大概就是此刻自己的心情了吧。
　　
　　那一天我哭的很厉害，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好像要把之前积蓄的那些难过悲伤的心情全部发泄出来一般。我的哭声除了多喜子没有人能听得到，我的样子除了她也没有人能看得到，我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呜咽着，在这边这个世界，我只是一缕魂魄。
　　
　　多喜子曾问：“小苍，你一走就是好几个月，飘到哪里去了？”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那个世界过了差不多两年，这里却只过了短短的数月吗？
　　
　　多喜子还是老样子，她的母亲依旧是病着，她的父亲依旧是没有回家来，可是我却变了吧？因为多喜子说：你这次回来看起来忧郁沉默了许多。
　　
　　忧郁吗？沉默吗？
　　
　　我只不过是想不清楚那件事情，紫义和我的事情。
　　
　　樱花已经盛开了，片片粉色的花瓣在风中乱舞着。我常常坐在树上看着这些景色，一坐就是很久，直到多喜子叫我。我忘我的想着那个世界的事情，想着我碰到的那些人，那些事，时间久了，连我自己都开始搞不清楚了，或许那只是我的一个梦，鬼做的梦和人做的梦是不是不一样的？因为我是鬼，所以梦到了自己有肉体？
　　
　　这个可能性很大，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那套纯白色的短裙，光着脚丫，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所以……我是做了一个梦吧？但是那种揪心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和深刻，我似乎还能感觉到紫义抱着我时的那种温暖，还有落到水中时那种冰凉窒息的感觉。
　　
　　但是不管怎么样，梦也好，不是梦也好，对我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最终，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而且……我是鬼。
　　
　　生活似乎是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多喜子虽然担心我，但是每每看到我却什么都没有问，大概她是在等我自己说吧。可是我该怎么说呢？说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碰到了很多的人，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又回来了？而这一切可能还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于是，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等我适应了幽灵的状态却仍旧无法适应想念他们之后，我终于是明白只能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梦了。
　　
　　因为我无法再见到那些人了。
　　
　　岩手县的春天很漂亮。到处都是樱花盛开，姑娘们穿着鲜艳的衣服，邀三五好友去郊外踏青。每当这个时候，多喜子总是会在家里照顾她的母亲。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以前见到的一样，没有什么改变，或许改变的只是我。望着天边的浮云，我有些怔怔的，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多喜子，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那个时侯，她正在院子里练习长刀，听见我这么问，便疑惑的转身看着我。
　　
　　“小苍，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她的脸上带着惊讶却又有些疑惑的神色。
　　
　　“唔……算是吧，我不知道……”
　　
　　大抵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于这些冒着粉红气泡的话题都是很感兴趣的，她马上收起了长刀，招手让我下来坐在院子里说给她听。
　　
　　不同于她的兴趣盎然，我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想了一会，我才咬了咬嘴唇道：“离开这里的那几个月时间，我遇到了一个人，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话一打开就容易多了，我像是咋讲述别人的事情一样讲着那边那个世界的事，关于紫义的，廉杜的，特古的，苏炎的……虽然不是很完整，都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多喜子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问过我。风轻轻的扬起她的黑发，我突然有个错觉，好像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一切都跟我第一次遇到多喜子的时候一样，安静而祥和。
　　
　　重新的回顾了一遍那些事情，我才发觉自己的记忆中满满的都是紫义的身影，因为他是第一个可以看见并可以触摸到我的人？还是因为住在他家的那段时间太美好了？亦或是他最后的放手让我太过于伤心？再有可能就是……他是第一个让我哭的人……所以，我才对他那么的印象深刻？
　　
　　“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呢？”
　　
　　“恩……很漂亮，很温柔，会给我讲很多很多的事情，总之，在一起很快乐。”
　　
　　“他能看见小苍？并且可以碰到你？”
　　
　　“是……他喜欢抱着我，但是最后……他娶了别人了……”
　　
　　多喜子并没有问我去过什么地方，或许在她的脑海中，看见像我这么一个幽灵本来就很匪夷所思了，所以对于我的任何事情，她都不会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跟别人结婚了吗？”她望着渐渐西沉的太阳，若有所思的道，“跟我一样呢……那么，你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了。”
　　
　　我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什么跟你一样？多喜子也有喜欢的人？”
　　
　　她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武动了下那把长刀，才缓缓的道：“既然没有希望了，小苍，那么就放手吧。这样对你对他都好，明明知道他已经有所爱的人了，再怎么想念也没有用的，无非……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困扰罢了。”
　　
　　这一番话说的我似懂非懂，多喜子的表情看上去很认真，好像更多的是说给她自己听一样。既然没有希望，那么就放手吗？所以……紫义他放手了？
　　
　　我想起他那个时候的表情，苍白的脸色，汗如雨下，好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样。我很想把他当时的样子想象成是他因为我的缘故而在伤心，可是多喜子说的没有错，再怎么想念也没有用的，无非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困扰罢了。
　　
　　心里更加的觉得难受，我朝她那边挪了挪，虽然我们彼此碰不到，但现在在我身边的只有多喜子了，只有她能看见我，跟我讲话。
　　
　　“在那里的时候，我很想念你呢。”
　　
　　“真的吗？”
　　
　　“恩！非常非常的想念，因为我觉得多喜子不会像他那样。”
　　
　　“噗——”她听了笑了起来，“这怎么能比啊。”
　　
　　“我知道……可是……对我来说，第一次被人看见，第一次可以和其他人讲话，第一次感受到拥抱的味道……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回忆，你们都很重要……”
　　
　　夕阳暖暖的照在我们的身上，天空变成了一片金黄色，眼前朦朦胧胧的开始模糊起来，我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却感觉到了湿润。
　　
　　“小苍，不要这样。”多喜子的声音轻轻的传来，她伸手捋了捋我那些触摸不到的头发，微笑的道：“既然他放手了，那么你就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吧，这几个月你不在，我感觉有些的寂寞呢。”
　　
　　我呆呆的看着她，良久才道：“……因为我是魂魄的关系吗？不会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傻话呢？”她佯装在我而头上弹了一下，“我不是说过吗？你可以当我的妹妹，家人，懂吗？如果你不是幽灵的话，我相信母亲也会很高兴有个女儿的吧。一个人……总是会觉得寂寞呢……”
　　
　　一个人总是会觉得寂寞……我久久的回味着这句话，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听到过一般。多喜子的脸在夕阳下闪着动人的光泽，我咬了咬嘴唇，低头道：“那……说好了，不许赶我走……”
　　
　　这句话又再一次引来了她的笑声：“小苍，我什么时候赶过你了？都是你自己不知道飘哪里去的好不好？”
　　
　　“也是，那么以后，我就跟定你啦。”我想了想，也随之一笑，但是心里的疼痛仍在继续着。“被人放开……真的很难受呢……”
　　
　　我们就这么相视而笑，站在院子里看天边的金色慢慢变成深蓝色。比起紫义，多喜子似乎让我更加的安心一点，当然这种感觉是双方的，也许在她的心中，在这个岩手县，虽然是非人类，但我是唯一的朋友吧，
　　
　　有一个姐姐的感觉似乎真的不错，家人……多喜子一开始的时候就这么的说过了，只是……我真的能这样住下去吗？谁知道呢。
　　
　　不过几天之后，我终于见到了多喜子喜欢的那个人，同时遇到的，还有她的父亲，那个叫做奥田永之介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最后一章存文了……




☆、交替？融合？

　　“真是的！多喜子大小姐，你也已经17岁了！婆婆觉得很难为情，你那个样子是不可能嫁得出去的啊！”
　　
　　时间是傍晚的时候了，和往常一样，天空被粉红色的晚霞所覆盖着。远处传来了叫卖的声音，渺渺的炊烟缓缓漂浮在空中，这样看起来静谧安详的环境却被屋子里那位婆婆的声音给破坏掉了。
　　
　　我伸手掏了掏耳朵，有些疑惑的飘到了屋子里，刚从窗户钻进去，便一眼看见了坐在榻榻米上微笑着的男子了。穿着一套浅色的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多喜子跪坐在矮桌的另外一边泡茶，看见我来了，她微微的一笑，算是跟我打招呼了。我围着那个男人转了一圈，然后指了指，问：“这是谁啊？”
　　
　　多喜子当然是不可能现在就回答我了，她把泡好的茶端给男子，笑着道：“来，大杉先生，请喝茶。”
　　
　　大杉？是谁？在这里这么些日子，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多喜子大小姐，请你听我说呀！”被忽视在一边的婆婆一张老脸都皱成一朵花了，我不由的“噗嗤”一笑。大概多喜子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吧，她也是一笑，道：“不要紧的，因为我不打算结婚呀。”
　　
　　“你又说那种话！！”
　　
　　“算了算了。”斯文男子笑眯眯的摇着手道：“小多喜是个美人，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提亲的，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年的话……”
　　
　　我看见多喜子的脸红了。
　　
　　看着他们两个的谈话，多喜子始终保持着淑女的样子，只是她偶尔流露出来的羞涩让我突然想到难道这个人就是她喜欢的人？
　　
　　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那个男人来，他看上去年纪应该比多喜子大很多，留着短短的分头，身上儒雅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个搞学问的人。对于我这样转着别人看来看去，还时不时的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衣服或者是头发的举动，多喜子抽搐的看着我，趁着这个叫大杉的人不注意，她对我使了个眼色。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可是我能看到能听到啊……”多喜子捂着额头轻叹一声，却引得这个人担心的问：“小多喜，你不舒服吗？”
　　
　　“诶？没……没有啊……”
　　
　　多喜子手忙脚乱满脸通红的样子让我忍笑飘出了屋子。看来她喜欢的人就是他呢。
　　
　　望着天空，我陷入了沉思。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他脸红，羞涩，心跳加速吗？一起分享着快乐和悲伤，会时不时的想着对方，会开心，会哭泣，有痛苦，也有甜蜜，这些统统的加起来，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了吧。
　　
　　那么我对紫义或者是紫义对我呢？现在大概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我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多喜子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开始了自己甜蜜的生活的时候，我又该何去何从呢？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作为人，会老，会死，可是作为鬼魂，我的生命几乎是无限的。
　　
　　在那边那个世界的时候，虽然最后对死亡有了恐惧的感觉，但现在想想，比起无止境的飘荡下去，死亡似乎是好太多了。看着周围自己认识的人渐渐的老去，死去，留下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