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猫咪玩耍的庭院-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從醫院到現在的這幾個小時裏，織田可以感覺的杜司的祖父才是這個家裏的掌權者，比一般　

家庭中的老人擁有更多的發言權。　

而眼前左手老人寵愛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杜司。　

不過，就像大部分的父系家族一樣，祖父疼愛孫子的理由不是因為他值得疼愛，而只因為他　

是長孫。　

在醫院和家裏的杜司遠比在宿舍裏還要來得拘謹，織田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壓抑。　

“杜司，你今天要住在家裏吧？”　

收掉桌上的杯盤狼藉，杜司的母親邊端上茶具邊詢問。　

身為母親的也希望一年多洠Щ丶业膬鹤幽茉诩叶啻魩滋臁！�

然而杜司卻端起茶杯搖搖頭。　

“我想先……”　

“但是織田先生一路開車過來很累吧？而且時間又這麼晚了，如果你們明天洠в惺颤N事，就　

在這裏住一晚吧！”　

她把織田一起脫下水，代替不開口的父親勸兒子住下來。　

“我洠шP係，這樣太打擾你們了……”　

“說什麼打擾……你就住下來吧！不要客氣！”　

織田雖然慌忙推辭，但是杜司聽到母親說織田可能累了，所以也洠в凶柚罐D身就去準備房間　

的母親。　

宛如緩和劑存在的母親離去之後，杜司和父親及祖父之間的緊張感再度升高。　

“你想撐到什麼時候……”　

也不在乎現場還有第三者，杜司的父親瞪著兒子說。　

“我哪有撐……”　

連在用餐時也正襟危坐的杜司，挺直背脊直視著父親。　

“請不要說得我好像很任性的樣子好嗎？”　

“你這不叫任性叫什麼？家裏除了你還有誰能繼承？我不准你為所欲為。”　

杜司雖然堅定，但是父親的口氣中仍然充滿了無可摺�背的權威感。　

“可以繼承的人選不是多得很嗎？像是在社務所負責主祭的彌宜和主典，還有社所裏那幾個　

男人都是。高官的篁由貴、檜原的篁博都是認真修煉而品格高尚的人。能繼承的人有那麼多，　

為什麼一定非我不可呢？我既洠в猩窳Γ�自治也不如人。”　

織田聽說過剛才杜思索說的彌宜和主典都是宮司以下的職稱。　

而高官的篁由貴和檜原的篁博大概是杜司旁系的親戚吧？從杜司的名字來看，只要是同一族　

的男人名字裏都會有一個“篁”字。　

“大禦社的宮司代代都要由本家的長子繼承。本家是本家、分家是分家，怎麼能從分家那裏　

找人來繼承呢？”　

連好久洠б姷綄O子而心情愉快的祖父都頑固的這麼說。
“不是又從分家收養子嗣的例子嗎？”　

“那是在孩子早亡或是只有女兒時，才能在分家另收養孩子。原則上，一定要由直系的男丁　

來繼承宮司。”　

織田聽不懂什麼本家、分家的，只覺得越聽越累越坐不住。　

在他這個小市民的眼中，一輛數百萬的高級賓士車和連綿的白壁的豪宅當然令人羡慕，但是　

為了這個就必須口口聲聲的本家、義務的話，就一點價值也洠в辛恕！�

要是每次回家都必須面對這個話睿�，那就難怪杜司會裹足不前。杜司的側臉此刻正像面具一　

樣蒼白而無表情。　

織田還是頭一次看到杜司這麼鬱悶的表情。　

“你太洠в猩頌槎潘炯议L子的自覺了。你既然出生在這個家庭，就不容許你到了這把年紀還　

在外面鬼混！”　

漸漸動怒起來的老人口氣越來越強硬。　

他的意思仿佛在對自己的孫子說：你洠в械挚沟臋嗬�，也洠в兴伎嫉谋匾�。　

杜司的祖父和父親所抱持的想法一定是——只要杜司身上留有自己的血液，就是自己的財產　

。　

他們的思想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封建……織田想起來在來的路途中杜司曾這麼說過。　

織田一想到杜司被當成一個洠в兴枷氲哪九既稳藬＇佈，就覺得於心不忍。　

或許是因為神職是一種不同於上班族的特殊職業，傳統上非要由孩子來繼承不可。但是，為　

了這樣就要強制扼殺一個人的心性和想法，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更是令人厭惡。　

“即使是直系……”　

杜司壓抑著聲音瞪著桌面說。　

“即使是直系，如果我洠мk法留下子孫的話，就失去了繼承的意義了吧？”　

從杜司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感情已經一點一點在流失。　

“我是一個同性戀，所以絕對不會有後代。這樣也要我繼承嗎？”　

霎時，全場靜了下來。　

“你說什麼……”　

杜司這番話讓織田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父親更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杜司的祖父也似乎不能理解孫子的驚人之語。　

“我是一個同性戀……他……”　

杜司凝視著織田，杜司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愛他，我絕對不會跟他分手。”　

杜司伸出手抓住了織田的手腕，在兩個表情呆滯的親人面前繼續說道。　

“……你……你說……”　

杜司的父親驚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和佑，我們走吧！”　

杜司握著織田的手，加重了力道拉他站起來。　

“我不准……”　

杜司的父親像裕�咒般呻吟著。而祖父則因為震驚過度，還是一臉癡呆的看著孫子和他的同性　

戀人。　

杜司拉著織田的手大跨步的走到房間門口。　

“篁嗣，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麼做！”　

面對父親的怒吼，杜司不動聲色。　

“我洠в幸�求你允許，隨便你怎麼想都無所謂。”　

說完，杜司無視父親的叫駡拉著織田離開房間。　

　

織田洗過澡之後，被帶到一間非常涼爽的單人房裏，看著榻榻米上的棉被發呆。　

在洗澡之前，足足有十二坪大的房間裏原本鋪著兩套寢具，後來可能是在杜司父親的盛怒下　

，把杜司的那一套撤掉了。　

織田回想起來，剛才杜司的母親在招呼自己時，樣子就有一點怪怪的。　

經過剛才那個場面之後，織田應該和杜司立即回京都去才對，但最後他還是聽杜司的話住了　

下來。　

因為平常不開車的杜司擔心織田瘢�駛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之後太過疲累，所以即使不願一在家　

裏多留一刻，也不得不勸織田住下來。　

在房間角落裏的線香，正嫋嫋上升著浚�浚�白煙。　

剛才那一番激烈爭執讓織田的心情暫時無法平靜下來。　

他不知道杜司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愛自己的這句話。　

織田還洠в凶詰俚揭詾槎潘緪圩约簮鄣讲幌г谟H人面前大聲說出彼此關係的程度。　

杜司會尋求這麼激烈的解決方法，一定是長久以來的壓抑所造成的吧？聽他們談話的內容耄А�

約可以察知這已經是糾纏好幾年的問睿�了。　

除了那個藉口之外似乎洠в懈�好的拒絕理由了。織田在心裏這麼對自己說，然後無所事事的　

躺在連電視也洠в械姆块g裏。　

在宿舍裏的杜司總是那麼沉靜而悠閒，完全看不出他是擁有這種家世的人。　

從杵柄那裏聽來杜司是神社的繼承者時，織田知識漠然的覺得他是名家子弟，根本洠в腥チ恕�

解他的內心深處。　

他不想看到杜司那憂鬱的表情，也無法忍受那種感覺。　

杜司的祖父和父親其實也洠в绣e，對他們來說能讓這個家存續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使命。基本　

上，他們根本擁有截然不同的價值觀。　

出身自一個平凡家庭的織田，完全無法瞭解那種非得要犧牲一個優秀青年的前途，來維持傳　

統的老舊思想，同時也不抱贊成的態度。　

心中百轉千回的織田，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看見透過窗子投射進來的清冷月　

光，心想乾脆到外面去走走吧！　

打開面向庭院的房門，一股溫暖的空氣迎面而來。　

修剪的相當雅致的庭院徽衷谇灏咨�的月光下。　

紙燈谎刂�小道整齊的配飾，前方一座小石橋橫越的池塘，有幾尾艴幪柔嗨�中。　

看到這種充滿古風的庭院，織田想到自己家裏那小得可憐的院子。　

在黃昏時刻震耳欲聾的蟬鳴，此時也寂靜無聲。　

穿著杜司母親準備好的涼鞋，織田毫無目的的像廣闊的庭院走去。　

小池另一邊的大屋子，似乎已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想到杜司的房間在那棟氣派的和是大宅的二樓，織田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朝那個方　

向眺望。　

習慣了漆黑的夜色後，織田耄Ъs可以看到在修剪均勻的松樹群後，就是傳說中有神居住的三　

諸山。　

杜司曾經說過那座山好像有什麼枺�西存在，看起來有點恐怖。　

面對自己眼前的景色，或許是黑夜的魅惑吧，織田真的感到好像有什麼枺�西棲息的裏面的感　

覺。　

難怪杜司小時候會害怕，織田想著再眺望了山景片刻後走回自己的房間。　

一走近房間，剛才明明洠в悬c著的枕燈居然亮了起來。　

“……杜司學長？”　

在黃昏的燈影裏找到杜司正坐的影子，織田脫了涼鞋驚訝的叫了一聲。　

“你到哪里去了？”　

帶著些許疲憊，不過還是在宿舍裏看慣了那種沉穩表情的杜司詢問著。　

“我睡不著，所以到庭院散步一下……”　

“我本來打算道歉，一進來卻發現你不見了，嚇了我一跳。”　

杜司像孩子一樣的把手平敚г谙デ把鐾�著織田。　

“對不起，今天讓你丟臉了。”　

杜司低語著。　

“一聽到你說自己是同性戀的時候我當然嚇了一跳……但是，我想我可以體會你這麼說的心　

情，所以我也無所謂啦！”　

看著杜司不安的神情，織田笑著安慰他。同時，在杜司臉上已找不到剛才那種憂鬱的神情，　

也讓他送了一口氣。　

“只是以後你會更辛苦了……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就這樣放棄……況且，我們又不是真的什　

麼關係都洠в小！薄�

聽到織田說到這裏，杜司啊……了一聲，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杜司學長？”　

織田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移開眼光，所以伸手握住了杜四放在膝蓋上的手。　

然而，那只手洠в腥魏位貞�。　

“我們本來就什麼關係都洠в小�…”　

像是怕被織田手掌的熱度燙傷似的，杜司抽回手簡短的說。　

“……什麼意思？”　

織田一頭霧水，茫然的看著杜司。　

“我們之間真的洠�什麼……”　

完全不與織田的眼神相交……杜司口中說著織田完全無法理解的言語。　

“洠�什麼……？”　

雖然不懂杜司話中的意思，但是織田下意識中產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把杜司擁在懷中沉睡的那一夜，織田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喜悅。以前交往的對象都洠в修k法給　

他那麼強烈的幸福感。　

然而……　

“你在中途睡著了……”　

杜司的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我把你的衣服脫掉……”　

織田從來不知道他那沉穩的聲音聽起來竟如此的絕情。

　


“為什麼要這麼做……”　

自己呆滯的聲音好像從另一個星球傳來的一樣遙遠。　

“……我也不知道……”　

杜司整個頭都低下來，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知道……”　

“我只是想，或許這麼做就會讓你以為我們之間發生過關係……”　

織田完全聽不懂杜司在說什麼。　

他連再問的勇氣也洠в辛恕！�

“那……”　

“那一夜……你洠в袑ξ易鍪颤N……”　

原來如此……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在腦中這樣告訴織田。除了那四個字之外他再也想不出任　

何言語。　

“……原來是這樣。”　

雖然織田自認並不是很瞭解杜司，但是從洠в邢襁@一刻覺得他是如此難以理解的人。　

“原來如此……”　

如果不說話，織田怕自己的理智會就此崩潰。　

難怪杜司在那之後對自己的熱情並洠в刑�大的反應。　

“原來……”　

原來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織田終於理出一個結論。　

“……織田。”　

這次是杜司主動握住他的手。　

“洠шP係。”　

織田洠�想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居然還能這麼開朗。　

“洠шP係，我會幫你的。”　

也不知道要幫什麼的織田空虛的微笑。　

“我會繼續當你的假同性戀伴侶。”　

不經思考，織田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自說自話起來。　

“織田……”　

杜司皺起眉頭。　

“這種是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在高中的時候就又一次類似的經驗了。一個我很喜歡的女　

孩子拜託我假扮他的男朋友，好趕跑鄰校煩人的追求者。她的心上人其實另有其人，但是因為　

跟他還洠Оl展到男女朋友的地步，所以才來拜託我……”　

織田莫名其妙的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雖然知道在杜司面前傾訴自己的失戀經驗也洠в茫�但是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織田……”　

看到杜司萬分抱歉的表情，織田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你生氣了？對不起……”　

他不明白杜司為什麼要握自己的手，要向自己道歉。　

“你不用擔心，我洠в猩鷼狻！薄�

織田壓抑著心中的虛無感強顏歡笑。　

他真的洠в猩鷼猓�只是覺得自己很悲哀而已。　

杜司伸出手把織田的頭抱進懷裏。透過睡衣，織田可以感到男人特有的肌肉所散發出來的體　

溫。　

他纖細的手指來回撫摸著織田的頭髮，把自己微幹的嘴唇主動貼在他的唇上。　

“……杜司學長。”　

織田笑著把杜司的身體推開。　

“這裏是你家吧？”　

他已經搞不懂杜司究竟在想什麼。　

只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想接受任何一點來自杜司的安慰。　

“……是啊……”　

杜司垂下眼睛。　

“明天中午我要進研究室，所以得早一點出發。”　

他說了慌。　

他不想再在杜司的眼前多停留一秒。　

“……那我回房間去了……”　

織田洠в锌吹蕉潘咎�起眼的那一瞬間。　

“晚安。”　

織田對起身的杜司笑著說。　

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完全要歸功於自己那從以前就被人成為八面玲瓏的圓滑個性吧？咋　

“……晚安。”　

他洠в心克投潘倦x去的背影。除了洠в辛�氣之外，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眼光裏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