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姥姥的红楼行 作者:无名指上(晋江vip2012-12-11正文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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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水湛枕着双臂，仰躺在床上，双眼放空地望着头顶的床帐，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过后，他忽的坐起身来，提高了声音，对着外间的小喜子喊道：“你且去看看，林家大爷回来了不曾，若是回了，你便与他说爷寻他有要事相商，请他务必来爷这儿一趟。”
小喜子领了命，当即便折身出了房门。直至半个时辰之后，他才领着林瑾出现。
“你倒是个实心的，”水湛望着小喜子那张稚嫩青涩的脸，笑着打趣了一句，才又看向林瑾，“你来了？随意坐吧，无须多礼。”
林瑾只是一笑，仍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才拣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好，“不知王爷你寻下官前来，有何要事相商？”
水湛面上微微一笑，命小喜子沏了茶来，才道：“我想求娶你家二小姐。”他倒是说得直截了当，毫不脱离带水。
而林瑾却是笑得斯文，只是那眼神又深邃了许多，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王爷莫不是在说笑？”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那藏于袖中的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如此几次，他才克制住打人的冲动，不让自己的拳头招呼到水湛的脸上。
“为何是说笑？”水湛双手一摊，笑得极其无赖，“我未娶，而你妹妹亦未＋，我又如何求娶不得？”
“可你府中的妾侍却有不少，”林瑾“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寒着脸沉下声音，“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恋慕我妹妹之类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在来之前，他便听下人向他提起今日花园里的事，但他可不会认为，仅仅凭着说过几句话，便能让水湛倾心于林璐。
水湛见此，这才不得不认真起来，亦是端起脸来。“若我说是呢，”
“王爷，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何必，”林瑾不认为水湛会是个良配，但也不愿轻易得罪了他去，便只能耐着性子劝道，“我妹妹是娇宠着长大的，向来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见识过后宅阴私之事，因而性子难免单纯了些，委实不适合当你的王妃。”最为重要的，他不觉得水湛这么个千帆过尽的王爷一眼便喜欢上林璐，之所以想要娶她，无非是瞧上了林家如今在文人中的地位，想要更好地维护宣晨帝的统治，以及林璐那副好皮囊罢了。
“无碍，”水湛见林瑾顾左右而言他，也乐得陪着他打起了太极，只当作不知道他的拒绝之意，“她原也不需要知晓这些，左右再过不久你便能知晓，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我这府里的女人皆是别人送过来的棋子，其中以废太子和大皇兄的居多，而我亦不过佯装做戏，未曾碰过她们。试想，若是你的枕边人见天想着如何帮着外人算计你，你又怎能不胆战心惊？索性我便将她们统统接下，安置于一处，只要她们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随她们怎么闹，怎么斗，而再过上一两月，那两个秋后的蚂蚱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届时这些棋子是赶是杀，便随我高兴。”水湛的语气忽然变得森冷阴戾，湣鹜缸乓还勺优ㄅǖ难任抖闶橇骤饧呱赖娜思耍膊唤嗄浚牡桌锶盟肓骤丛兑恍┑南敕ㄒ哺苛伊恕�
许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水湛又是莞尔，但却没有分毫得意，反而显得有些子苦涩，“在你眼里，我连算计自己的亲哥哥也能这般面不改色，只怕早已成了一个残暴冷清的屠夫形象，。但你可知，这些年他们为了我皇兄身下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又做了多少让人心凉的事情？我的心即便是血肉做的，如今也叫他们折腾得坚硬如铁。我当日受伤躺在你家花园子里，也是拜他们所赐。我当时便想着，既然我的亲哥哥也这般容不得我，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索性我便如此魂归黄泉，一了百了。可谁知你妹妹却湣粝膳路玻鱿衷谖颐媲埃且豢蹋也胖馐兰渚褂姓獍惚曛碌娜宋铮謇鲂阊牛杀剖印！�
林瑾听到有人这般夸耀自己的妹妹，心中自然欢喜，但一想到这人是在打他妹妹的主意，他又不由得沉下脸来，语气极尽讽刺：“若我妹妹其貌不扬，只怕你当时连多瞧上一眼，也是不愿的罢？”他看得分明，水湛眼中的爱慕之意不是作假，但他仍是不愿相信仅凭相貌便产生的感情能过天长地久。
水湛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一针见血地回道：“你只怕我将来见异思迁，负了你妹妹，却并非完全不愿她嫁予我，是也不是？但你又如何知道，她嫁进别家便不会如此？”
林瑾听罢，心顿时一颤，唇瓣也被抿得极薄，显然，他并未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照这么说来，便是云文启当时的承诺，也做不得数了？
却不想，水湛又是咧嘴一笑，“往日里，瞧着你是个精明的，怎的今日竟这般痴傻？这世间习俗多于女子不利，就算你们家人为她将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到，但也不能保证有一日她不会受委屈。若她果真能嫁予我，别的先且不说，但是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我还是能许得的。”
林瑾张了张嘴，声音已有些喑哑：“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我妹妹嫁进皇家。”不得不说，关系则乱，才会使得他在今日的谈话显得极其被动，完全被水湛的思想左右。
“皇家如何？百姓人家又如何？”水湛眼光直射，闪闪如岩下电，“皇家虽然规矩繁多，但也没有那般令人难以忍受，且我与皇兄早已说话，等到风平浪静之时，我便当个闲散王爷，领个闲差度日，倒是也没那么多糟心的应酬，你妹妹反倒能过得安生。”
“你，”听罢，林瑾转过眼来，直视着他，“京城的美人繁多，你要什么样的没有，我不信单凭一面之缘，你便能下定决心求娶我家妹妹。”
见他仍是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水湛亦是笑得有些无力了：“我不否认我先前看上的是你家妹妹的好颜色，但是这只能让我对她有些欣赏；再则，她在不明我身份的前提之下，能赠药为我疗伤，虽说有些过于良善，但娶了她之后，至少我不用担心哪天突然发现自己的枕边人是个蛇蝎美人，这边让我对她心生好感；其三，我若说是命中注定，你可会相信？”
林瑾乜斜着眼看着他，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你可还记得她腰间所挂的那只暖玉所制的玉蝴蝶？”水湛面带得意，原本的优雅淡然气质一下子被破坏得彻底，“你只知晓那是我皇兄所赠，却不知他原是要送与我的。”
这下，林瑾也傻眼了。他惊骇的是，宣晨帝早在那时便想着将林家彻彻底底地绑上他的战船。试想，若是当年逼宫的胜利者不属于他、若是之后朝中动荡，他坐不稳这帝位、若时任巡盐御史的林如海生出二心，让他在江南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那么让水湛与林家联姻，便也能让林家没有后路可退，别无选择地成为他的助力。只是林瑾仍是不甘心，便又忍不住刺了一句：“若是我妹妹长大后生得其丑无比，貌似无盐，不知你还会不会有求娶之心？”
“自然不会，”水湛答得斩钉截铁，“由相貌而产生的喜欢虽然肤浅，但却符合大多数人的心态，也是一段感情的开始。并且我有种预感，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看到你妹妹身上不同的美态，与之相濡以沫。”
林瑾终于挫败地耷拉着脑袋，蔫蔫地说道：“你赢了，但是你莫要得意，我奶奶那一关可不好过。”
巫行云那一关着实不易，光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便令水湛差点喘不过气来。但他到底是个不服输的，虽然难耐，但他仍是挺直了脊梁，瞪圆了眼回望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巫行云终于将气势收敛得干干净净，又变成了那个寻常妇人模样。只见她眉间神采飞扬，脸上易容出来的褶子也纷纷舒展开来，“想要我家乖孙女儿嫁给你，也不是不行，你只需做到宠她疼她，至于爱不爱的倒不重要，不纳妾侍，不养外室，不沾花惹草，不惹是生非，不勾三搭四，不朝秦暮楚，就可以了。若是你做不到，”他那如刀刃般地目光朝水湛的□扫了一眼，直让他股间生寒，下意识地加进双腿，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即便你是个王爷，我也会让你知道，有时候中看不中用、能看不能吃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
水湛心中抹了一把汗，他暗自想着，幸好林家二姑娘是个好性儿的，否者他好真没那个胆子将一个河东狮娶回家。这么想着，他又为已经作古的林峥鞠了一把同情泪，只是他却不知，温柔如水的原身巫氏也已魂归西天，这会指不定正和林峥相聚于阴曹地府呢。
“行了，”巫行云衣袖一挥，很是不耐烦的将他和林瑾赶了出去，“其余的，你便和我儿子说去，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这就算是过关了？林瑾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之色，旋即，他见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以为巫行云对林璐视若珍宝，怎么也不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水湛，却不想事实却与他所想的迥然不同。可他却不知道，巫行云之所以这般简单的答应了水湛，一则是因为她早已将水湛的为人调查的一清二楚，二则则是知晓他早已将之盘问过一遍，之后又有林如海和音宁把关，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后，林瑾见水湛面色稍显疲累，心中到底顾忌他的身体，便命人拉了一辆翠幄青稠车过来，让他坐了上去，两人就这般一个步行一个坐车，一同去了林如海的书房。至于当日谈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再从书房出来，林如海虽面色青黑，眼中亦是有些不甘愿，但那也只是因着不愿女儿就这般容易便许了人家，心中不舍之意作祟罢了。但他终归是将这门亲事答应了下来，并且只待水湛身体康复，便与水湛一同进宫，向宣晨帝求一道谕旨，为其与自己女儿指婚。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有人觉得这双方都没问过林璐本人的意见，但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未婚女子自然不好开口说这个），但是请相信，她会幸福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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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甄家
。 水湛年纪已经不小；早已到了成亲的年纪，这婚事还是早些操办起来为妙，因而水湛和林如海两方都盘算得极好，只待不久后寻得个黄道吉日；便联袂进宫去想皇上求旨。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还没待得水湛病体安康，忽听得宫中传出消息，说是一个老太妃昨日夜间薨了。水湛林如海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和苦笑之色，彼此更是暗道天不遂人愿，这婚事便又得往后延上一年了。但不论心中如何做想；两人也只得按下先前的心思，准备期奠仪来。
之后；林如海听得音宁早已命人将大门口的大红灯笼全都糊上一层白布，又细细地将府中归置一番，将一些个不合规矩的器物全都收箱入库，如此一来，府内便是一点鲜艳的颜色也瞧不见了。之后，林家上下又急匆匆地将刚刚才着人赶制出来的丧服接过手，一一穿戴齐整，身负官职活诰命的更是纷纷踏上马车，去了皇宫为之守灵。
这殡天的老太妃乃是小门小户出身，但好在她是个知晓自己斤两的，便是圣眷正浓之时，亦是谨小慎微，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寝宫里，轻易不肯迈出宫殿一步，唯恐不经意间便得罪了人去。且她无子嗣傍身，又是个与人为善的，这么一来，便与其余人没有什么利益之争，倒也在宫中活得安安稳稳的。等到新帝继位，宣晨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慈孝顺，更是直接越过太嫔，将她晋封为太妃，封号为安。这样一来，安太妃在宫中的日子也更好过了。哪知，便是这么个走一步脑中都得思索三圈的人，也没落得个笀终正寝。原本合该享福的好时光，却被初春的一场倒春寒害得得了风寒，之后虽是不计药材地将养着，但仍是缠绵病榻，久不见好。虽然眼见着她日渐衰弱，身子一天比一天不中用，但也没人料到她竟会就这么离世……水湛微眯着眸子，偷眼看着那方雕着松柏挺立，仙鹤振翅的棺材，心中微微一叹，先前对她误了自己亲事而产生的些许迁怒也散得一干二净，余下的唯有叹惋，终究是个可怜人。
但水湛到底不是个愁绪繁多的，且他与这老太妃也不过在每年的皇家宴会上间或见过几面，彼此本就不熟，如此一声叹息已是极致，若要再多的伤感，却是不会再有的。只是一眨眼，他便又是那个风礀卓越、飘飘如谪仙下凡的果恭郡王水湛了。
终究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人，且又是自己宠过的，太上皇对她自然不会吝啬。心中思索一番，他便将安太妃的谥号定为纯安皇贵妃，灵柩葬于妃园寝，更是位列于诸妃之上——如此，这场葬礼才算是完了。
又过了些日子，许是觉得自己羽翼已丰，谋略更是万无一失，该是铲除那些个心思不纯、对其不忠的世家之时了，宣晨帝这才不疾不徐、面色淡然地命人将满满一筐奏折抬至金銮殿上，里面所装的，全是弹劾大皇子和废太子及其两派党羽的奏折，真真叫罪名累累，简直是罄竹难书——贪赃枉法，纵奴行凶，交通外官，包揽诉讼，草菅人命之事不一而足。而这首当其冲的，便是那接驾四次、将银子当做土泥般使的甄家。
要说这甄家实乃百年望族，家世显贵，赀产充积，不知内情的人一瞧，皆是想着这般好人家自该永续长存。奈何人在高位上呆久了，或多或少便会生出些不该有的腌臜心思。虽然当年甄家及时抽身而退，但太上皇与宣晨帝心中都知晓，那谋反逼宫一事有他们家的影子在内，若不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又顾及甄家在江南一带权大势大，不好轻易办了，只怕如今的甄家早已被抄家流放、发配边疆了。但也正是那时，太上皇昏庸了许多年的眼睛终于打开，放到了他原本不曾注意到的地方，也意识到，世家这柄掌中利剑已是尾大不掉，隐隐有了制衡他的趋势。而这次惩治世家一事，便是这父子俩无言的协议、难得的联手。
宣晨帝命人将那些个奏折一一传阅下去，待得朝堂上响起小声议论的声音时，他也不过是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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