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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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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一斩断。夏军无法,乱箭齐发,将郭遵连人带马射死于当地。宋军全军覆没,刘平被俘,绝食骂敌而死。
  此一役,元昊虽获胜,但宋军之忠勇强悍却大出他意料之外。虽延州城已探囊可取,他思忖再三,还是退兵而去。
  赵祯蓦地握手成拳,重重一击,心中酸楚悲愤之极。方才殿中侍御史文彦博在这睿思殿中禀奏之语,犹在耳畔。
  “三川口一战,贼势甚张,非刘平诸将搏战,其实必不沮。延州孤垒,非刘平诸将解围,城必不守。”
  忠臣良将,青山埋骨,造像入阁,永受供奉。
  而另一面,范雍指挥失当,降职户部侍郎。黄德和阵前脱逃,腰斩于市。
  赏罚易为,但眼下千机瞬变,又该如何处置?
  移开图卷,赵祯轻轻执起一纸澄心堂笺。其上而书,正是经宰执会商后的西北诸军各路调任谕旨。
  赵祯心中喟然一叹,任熟悉的姓氏名字一一从眼前滑过。
  范仲淹……韩琦……庞籍……尹洙……
  大夫们此去,是成功?是成仁?
  一名绿衣内侍从殿外走进来,恭声跪禀:“范仲淹应召觐见。”
  赵祯从座中站了起来:“宣。”
  范仲淹走入睿思殿内,五十二岁的年纪,身形清矍,鬓发已见斑白。他稳步走到御驾之前,跪倒行礼:“范希文叩见陛下。”
  赵祯连忙走下御案,将他搀起身来:“范卿,国难当前,且免去这些俗礼罢。”
  范仲淹连连躬身道:“老臣不敢。”
  赵祯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殿内一侧的茶案,眸光流转,淡淡道:“范卿可愿意陪朕对弈一局?”
  范仲淹沉声道:“老臣之幸。”
  他二人在茶案边对坐下来,宫监们忙躬身布上棋盘棋斗,又斟上两盏香茗。
  宫监们无声退下,夕阳穿过西窗,斜斜射在睿思殿内,辉芒耀金,却不觉一丝暖意。
  殿内鸦雀无声,只偶尔听得一两声落子之音。
  赵祯执起一枚黑子,眼光投向棋盘纵横之处,只见玉子星罗,黑白互现。他缓下手来,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范卿,你素有肺疾,此去苦寒之地,可能应付?”
  范仲淹拈起一颗白子,亦是低头斟酌棋势:“老臣之身,尽瘁而已。”
  “铎”地一声,赵祯将手中棋子落在棋案一角。他微微抬眼,暗自观看范仲淹面上神情。
  “范卿,观此开局,情势究竟如何?”
  范仲淹低眉深思,缓缓而叙,宛若自语:“黑棋来势逼人,已占先机。然而结局尚远,胜负孰料?白棋若穷于应对,自乱阵脚,必不能自保。但若急功近利,冒然轻进,亦有覆舟之虞……”
  他微微眯起眼睛,食指中指稳稳探出,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下角一隅。
  “依臣所见,为今之计,必得韬光养志,步步为营,诱敌深入,再一举破之。”
  赵祯缓缓点了点头,从自己面前的碧玉棋斗中又拈出一枚黑子。
  “但如此经营,想必消耗甚久。后力勃发,又需几时?”
  范仲淹眉间纹理隐现,语声仍是沉稳之极:“三年不短,五载不长。”
  赵祯沉默良久,缓缓道:“司农库常平钱一百万贯,昨日朕已批文预支。宫中内藏库,左藏库,朕拟再筹三百万贯,以充军费。五万新募之兵,业已齐集,一经校阅,便可随你直赴西北,均分四路,驻营垒寨。此一番天下钱粮,万姓血脉,聚于一处,但愿能在这三五载之间,驱尽豺狼,边土重安!”
  范仲淹心潮起伏,倾身在茶桌前跪倒:“国有英主,天佑大宋!臣老骥伏枥,愿为陛下守疆卫土,戍边扬志。”
  赵祯缓缓点头,面色略和缓了些:“范卿,这一局尚未下完,还请落座罢。”
  范仲淹谢恩归座。
  二人又弈过数手,赵祯低声说道:“范卿,吕相那边,你启程之前,恐怕也要知会一声。”
  范仲淹与吕夷简,身为朝堂死敌,已近十载。赵祯此番决心启用范仲淹西北制军,但心内尚不免担心吕范私争,导致内外掣肘,祸延国事。
  范仲淹微微一笑,道:“臣一得知将赴西北,便已修书一封,送与吕相了。”
  赵祯眉头一挑:“哦,信中何言?”
  范仲淹沉声道:“肺腑之言。”
  见赵祯好奇未尽,范仲淹抬头道:“臣信中说道,凡为官者,私罪不可有,公罪不可无。以前得罪,全为公事,不意宰相雅量高致,不以为忤,反擢拔仲淹西北从戎,一尽忠勇之心。仲淹此心深知,无以为谢,愿与宰相内外互助,共度时艰。”
  范仲淹宦海沉浮,再升再贬,均是吕夷简一手所致,从未向吕夷简一低颜色,此番却为国事不吝俯首投书。赵祯心内激荡,点头叹道:“好一个内外互助,共度时艰!这一封短书,必将百世流芳,不输与廉将军背上荆条。范卿,朝堂有你,朕之幸也。”
  他心内思量,久久不能平静,又道:“私罪不可有,公罪不可无,真是至理名言!为官者如此,为君者,亦是如此。”
  范仲淹并未接话,却淡淡道:“臣谪守地方,两年未进这睿思殿,想不到连殿上毯都换过了。乍然一见,真有隔世之感。”
  赵祯蓦然一震,低下头去,眸中满是怅然。
  甚至无需闭上眼睛,七夕那夜这大殿之中梦魇一般的情形,便在他心内历历重见。
  那铮然弦断之声,令他震慑当场。他呆呆地立在那里,见她纤细身躯仆倒于地,汩汩鲜血,自她左腕伤口处喷涌而出,染满衣裙丝毯,触目惊心。
  他一动也不能动,耳边似听到许多叫喊声响,又似是毫无声息。
  时光仿佛就此停顿,他眼中只能见到殿下那条朱衣人影,挣脱了禁军束缚,风一般掠到殿中,俯身扶起她无力之躯,扯下一条衣襟,紧紧缚在她左腕之上。
  血流不止,瞬间浸透了那层布帛,依旧流淌落地。那朱衣人右手在她身后抵住她的背心,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脉门,满面焦灼,似在呼唤她的名字。她却倚在他臂弯之内,双眸渐渐闭起,毫无回应。
  那朱衣人似是面生绝望之色,右手仍抵在她背心之上,却忽地松开她的右手,低头向自己左手腕上张口咬去,腕上鲜血顿如细流而下。他将左腕凑到她脸颊边,拨开她失色樱唇,令一股血泉淌入她口中。鲜血在她口中聚满,却不能入喉,直沿她唇角细细留下。昏迷中,她忽地肩头耸动,呛了一声,缓缓张开眼来,眸中满是虚弱疑惑,忽地似发现他正在以身哺血。她眉头深深颦起,挣扎着不肯,却在朱衣人钳制之下,不得已将他的血液吞咽而下。
  亦真亦幻中,赵祯分明看见,一行泪自她眼角缓缓而下,琉璃般碎落,融入那朱衣人的绛红衣襟。
  忽然间,几个人随阎士良奔入殿内,人影浮动,似是太医院的御医,却一时辨不清是谁。他们俯身聚首,将她围在中间,切切杂语,均是眉头紧锁,面有难色。那朱衣人缓缓站起,却立即被禁军钳制,不容驻足,便被带下殿去。
  待赵祯回过神来,她亦已被御医和宫监们移走,大殿之上,只余数行血迹,在地上斑斑相和,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心魔惊梦,如影随行,何时梦醒?
  范仲淹轻咳一声,将赵祯从沉思中惊醒:“陛下,你持子良久,可是觉得举棋不定?”
  赵祯额上薄汗微生,低声道:“朕只怕一招棋错,私罪就此铸成。”
  范仲淹抬头望向赵祯:“若论消罪之法,满朝上下,便是包拯包大人最为精熟。包大人连日求见,陛下总不宣召。陛下如今既有此惑,何不请包大人入宫对答?”
  赵祯黯然道:“朕心神未定,此时不想见他。”
  范仲淹轻叹一声:“既然如此,老臣便越俎代庖,也不知是否能为陛下解惑?”
  赵祯低眉道:“范卿,你意如何?”
  范仲淹沉声道:“消罪之法,其实只有四字。”
  他凝目望入赵祯眼中,正色道:“一念之仁。”
  赵祯默然半晌,缓缓道:“广播仁政,朕又何尝不想?但事已至此,满城喧嚣,纷纷如长风浮云,恐怕已不是朕一念之仁便能化解的了。”
  范仲淹站起身来,目光投向窗外:“一念之仁,可能养贼为患。一念之仁,亦可能再造浮屠。唐太宗帝范,陛下早已烂熟于心。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陛下倾己勤劳,以行德义,必能天下归心,成就不世之业。至于如何化情为义,消怨解忧,以陛下之智慧,想必不会太过艰难。”
  范仲淹语声一顿,回过身来:“静若棋死,动若棋生。是万年长劫,还是倒脱困境,臣相信陛下自有判断,落子无悔。”
  赵祯怔怔不语。
  玄色玉石细细磨就的棋子,散出一缕寒凉,自指尖直入内心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篇 第四十五章 重泉饮

  
  深牢囚室,有地无天。
  黑暗如此纯粹,绝不允许一丝光亮透出,压抑无边静默,逼得人或窒息,或疯狂。
  孤寂之中,却有一双眼眸非但未曾紧闭,反而竭尽全力地张开,目光投向身前,不知何许远近。
  湛卢已被收缴而去,双手空空如也,什么也未留下。手指在胸前轻轻摸索,触到的是敝旧的赭色囚衣。一阵刺痛自左腕传来,提醒着自己,此刻境地虽似鬼域,却仍在人世之间。
  终于,指尖触到了怀中最后残存之物。
  双管羌笛,紧紧靠在他心口,便似七夕那夜睿思殿内虚弱昏迷的她。
  他将那只短笛从怀中取出,笛身骤然失却了他身上余温,变得凉意侵人。他将笛身凑至唇边,吹出几个低低的笛音。
  履霜。
  曲调渐渐高去,起承转合,飞鸟般展翅而起,正到宛转诉情之处,却波地一声哑住了,就此无声停歇。
  轻轻的金铁撞击声远远传来,似是有人正在用铜匙开启牢房外门。咯吱一声,厚重门轴徐徐转动,隐隐透出昏黄灯光。
  一盏灯笼飘飘然由远而近,脚步声轻而沉稳,恰停顿在囚室铁栅之前。
  柔光一缕,映亮了衣袂如雪。囚室中席地而坐的赭衣人心念一闪,站起身来。
  “白玉堂?”
  那人隔栅应声而答,只是声音中不见了平素的慵懒意味。
  “是我。”
  狱卒躬身将囚室之门打开,向白玉堂耳语几句,便退出外门。白玉堂伸手推开铁栅,一步便跨入囚室之中。
  一室如斗,他二人相对而立,满怀心事,一时俱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白玉堂深深呼吸一声,面上似笑非笑,感叹道:“世人总说我目无法纪,任性妄为,谁曾想,你不鸣则已,一鸣惊天。睿思殿七夕之变,如今已传遍了宫中内外。看来,我素日竟还是有些小觑了你。”
  他俯下身,将手中灯笼置于地上,抬头打量了身前人两眼:“天牢之中待死之人,竟还如此镇定如常。展昭,我白玉堂不得不敬你三分!只可惜,我今夜带来的,恐怕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诉昏灯,掩抑心。
  展昭轻轻一瞥,便已见白玉堂左手中提了只粗藤编就的食篮,内有一只瓷壶,两幅杯碟,还有几色荤素菜肴。
  他心中一阵苦涩空寂,却又好似刹那间轻松了许多。
  微微一笑,再无平素许多顾忌:“这临刑之酒,由你来陪我,可真是天意弄人,冤家聚首。”
  白玉堂默然半晌,唇角缓缓一扬:“只可惜猫鼠相争多年,到头来,却并没分出个胜负。从今以后,江湖寂寞,那许多无聊看客,恐怕也会少了下酒的谈资……”
  二人对视顷刻,忽地相对仰天一笑。笑声交鸣,在囚室中震颤不绝,久久不息。
  良久,展昭止住笑声,望向白玉堂,静静道:“但愿这壶中所载佳酿,不辜负今夕一醉。”
  白玉堂也敛去面上笑容,目光闪动,接口道:“若不是人间仙品,我怎敢提来见你?清风楼的梨花春,你早便该试试。”
  二人席地而坐。白玉堂将酒具从篮中一一取出,斟满了两只酒杯。
  执杯在手,白玉堂问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遇,是在何处?”
  展昭接过酒杯,微微皱起眉头:“这……我倒是一时记不太清了。”
  白玉堂摇头笑道:“开封府大堂屋檐之上,府印之争,难道竟忘了么?”
  展昭恍然道:“不错,正是那时!你五兄弟大闹东京,趁夜盗取了包大人的府印,我追上你去,却谁料你那画影锐利无比。我当时所佩的不过是把寻常长剑,一招之内,便被你出刀斩断了。”
  白玉堂接口笑道:“谁知你手执断剑,穷追不舍,最终还是弄得我兄弟几个疾走忙逃,狼狈不堪……唉,当时未见湛卢,画影便胡乱出手,无缘无故便斩断你那柄长剑,算我行事不周……这一杯,我敬你。”
  展昭一笑,扬杯与白玉堂酒杯一碰,仰天饮尽,赞道:“果然是好酒!”
  白玉堂心中霍然想到当日与倾城在清风楼对饮情形,心中深深一叹,却仍是勉强一笑,将两只空杯重又斟满。
  他将一只酒杯递给展昭:“可还记得,你我也曾有机会一释前嫌?”
  展昭微笑道:“不错。后来包大人摆宴,会请你们五兄弟,你四位兄长均恭谨有加,唯独你一人颇为不屑。我奉大人之命向你们兄弟敬酒,谁知到你面前,却被你扬杯将酒泼了我一襟……记得你那时说,与我这等沽名钓誉卖身求荣之人,绝不共戴此天……”
  白玉堂含笑接道:“此时此地,天日不见,也不算我有违当初誓言……我敬你。”
  二人相视而笑,一饮而尽。
  白玉堂又将酒斟满,长叹了一声:“往事已矣,不谈也罢。只是我与如斯之事,虽有贵人相助,但若没有你一力成全,也绝不能如今日一般终得圆满……展昭,我敬你。”
  展昭淡淡一笑,将这第三杯亦仰面饮尽,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喜可贺。”
  白玉堂却摇头道:“终成眷属?恐怕言之尚早。我那岳丈对圣旨不敢不从,但见了我却是一万个不顺眼。前几日已经派人过来,三媒六聘七书八礼,大大理论了一番。按他所言,只怕到明年此时,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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