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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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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张贵妃侍宠生娇,为一次出游,竟来向她讨借皇后御撵上的华盖。她心中勃然而怒,但身为后宫之主,若当面直拒张氏,此事传出宫掖,必生后妃不合之流言。顾全大局,她只得当面应允。好在赵祯偶然间得知此事,心知不妥,告诫张氏此事纯属僭越,令她立即归还了华盖。
  赵祯对她,不能说并无帝后之间应有之敬。但若说伉俪之情,却再无可叙之处。
  凤舞九天,本是世间女子独一无二的荣耀。但每到夜深人静,独倚熏笼的苦涩寂寥,又有谁能知会?
  倾城见曹皇后面露感伤之色,心中知她所想,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陪她默默出神。
  二人沉默半晌,曹皇后似是从静思中警醒,徐徐接又叙道:“西北战事渐急,此番阅军,便是为范大人送行……我朝规矩,大军出征之时,须由刑部调死囚当场行刑祭天,以佑国运军威……”
  她抬头盯住倾城眼眸:“素光,你可想知道,此番用来血祭的死囚,究竟是谁?”
  倾城只觉心中骤然一紧,旋即又放空去,悠悠荡荡,似已不在身内。她双唇微微翕动,却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曹皇后见她如此,心中也觉不忍,忽然道:“若本宫能为你做些什么,你但讲无妨。”
  倾城蓦地紧紧闭起双目。
  不必回头,她便似能看到,枕下那只羌笛,孤冷独卧,知音不再。
  她重又张开双眼,眸中已是空漠之极。她倾身跪倒在地,静静道:“娘娘,倾城此心所愿,当夜在睿思殿中早已言尽,想必已有人禀明娘娘……事到如今,倾城在娘娘身前所盼,唯有‘成全’二字……”
  曹皇后心中深深一叹,情知身前女子此刻已是了无生志,但不知怎地,一时竟对她极是羡慕。
  她心头转过千思百念,最终却只是轻轻一叹,道:“官家既然已将你交与本宫,本宫便须对你担当守护之任。若是你有任何意外,只怕本宫无法向官家交待……莫忘了,你毕竟是官家选中为玉壶冰续弦之人。”
  倾城抬头缓缓道:“七弦再断,枯木难春……这一番歉怀,素光惟盼官家能日后了悟……今日演武,祭天祈愿。天意难知,必有事出意外。这意外若是出于这寝殿之中,自然难免连累娘娘。但若是出于这寝殿之外,便再与娘娘无涉!”
  曹皇后霍然站起身来,一字字道:“你如此讲来,可是意在胁迫本宫答应你这非份之求?”
  这一句分量极重,倾城却面色不变,仰头从容答道:“素光此身命运,早已注定。素光留在宫中,不过是为官家与娘娘徒增困扰。娘娘素有决断,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置,必然早已看得清楚……其实,娘娘今日,不正是为此而来的么?……”
  她二人目光相触,彼此立场,心中俱是澄明。
  曹皇后见倾城虽看似不谙世事,却冷眼间已对局势了然于胸,心中不禁暗起相惜之意。但尘埃落定,势在必行。她长长一叹,凤钗上珠翠簌簌相激,荡起一片孤寂清冷。
  “素光,此一去,再不能回头。韶光荣华,恩爱寿禄,即成过眼云烟。你可想清楚了?”
  倾城凄然一笑,低声吟道:“凤兮凤兮,非梧不栖。吾何之往,吾何之去……”
  她向曹皇后俯首一拜,缓缓站起身来,泪光盈眸,却再无犹疑。
  直至曹皇后已起驾离去多时,倾城仍痴痴站在原地,长衣垂身,曾经的一身犀利风华,尽化作苍白沉默。
  身后传来一道轻语,说话之人的声音倾城这几天来已颇为熟悉。
  “郡主,奴婢将今日的药送来了。”
  倾城回过身来,正见内殿崇班阎士良走入暖阁之中。他手内托了一只朱漆方盘,盘上是一钵汤药,两只玉碗。 
  见阎士良将漆盘小心翼翼放在阁内合欢桌之上,倾城静静道:“阎公公,这些日子来,我叨扰宫中,凡事辛苦你了。”
  阎士良连忙躬身一礼:“奴婢不敢。”
  倾城缓缓走近桌前,淡淡道:“今日这药,不服也罢了……”
  阎士良见她一身落寞离世之意,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却仍道:“郡主伤势,陛下日夜悬心。如今方有些起色,正是不得大意之时。”
  倾城不想此时再生事端,见他如此坚持,便不再反驳,走到桌前侧身坐下。阎士良上前将药钵内的汤药徐徐注入一只碗内,将玉碗置于倾城面前。
  “郡主,这一付汤药,是张太医昨日请脉后新调的一道偏方,平醇温厚,最宜晨服。请郡主便服下罢。”
  倾城执起碗内玉匙,缓缓挑弄。汤药温热,轻烟徐徐逸出玉碗,药香缭绕,不觉味恶,竟是颇为怡人。
  她唇边忽地现出一丝淡淡笑意:“阎公公,你精通药理,所言一点不差……这汤药,确是难得。”
  阎士良眸中光芒一闪而逝,语声却丝毫未变:“士良不才,郡主谬赞了。”
  倾城自碗中舀起一匙,汤色玄褐,在匙内缓缓滑动,直映出阁外天光。
  她语声低回,若有所思:“这药煎得颇浓,想来其味必苦……”
  阎士良静静道:“良药苦口,这道理自古如此,郡主想必清楚。”
  倾城忽地将药匙重又放回碗中,匙碗轻触,发出一声脆响。
  暖阁内静谧无息,甚至不闻二人呼吸心跳。
  倾城静静一笑:“既然是新配之药,不知阎公公可否愿为素光一试?”
  阎士良心内蓦地一寒,暗自苦笑一声,似是早料到如此。他从容上前一步,答道:“奴婢今日竟将这规矩忘记了,当真该死。”
  他缓缓将药钵中所余之药舀入另一只玉碗之中,手指微颤,将碗举至唇边,蓦地一仰头,便欲饮下。
  却见倾城长身而起,扬袖向阎士良面前一拂,那玉碗从阎士良手中骤然倾覆,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碎成数片。
  药汁飞溅,染满暖阁地上丝毯。过了半晌,忽地沸起一缕青烟,将丝毯灼出斑斑焦孔。
  倾城面色如雪,冷冷道:“七夜菩提,无色无味,毒性之烈,可在毒经十绝之内。一旦身中,对时之内,再不可救。你心知肚明,为何还要以身相试?你方才所演的这一出,我实在是看不懂。”
  阎士良死里逃生,一时胸前气息起伏,连日来心内愧疚之意,此刻全然浮现。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七夕之变,本是奴婢请展大人赴睿思殿劝谏。谁知事不遂愿,连累展大人与郡主至此……但郡主若就此留在宫中,于陛下安危,终是不妥……”
  他顿了一顿,泪盈于睫,颤声道:“方才郡主与娘娘一番谈话,奴婢在外,俱已听到。听郡主语中之意,想必是要请求娘娘今日午后带郡主同赴宝津楼。郡主与展大人共罹此难之心,天地同感。但以陛下对郡主的心意,若亲见郡主殉亡于宝津楼前,想必禁受不住……奴婢思来想去,只得出此下策,以免陛下再历情劫……”
  他忽地上前一步,跪倒在倾城足前:“官家一身,关系千钧社稷,万众江山。奴婢一身是罪,愿以此命相赎。若郡主就此上路,既能与展大人九泉之下早晚相聚,亦不会使官家当场断爱,太过伤心。黄泉路上,奴婢愿为郡主与展大人身效犬马,侍奉始终!”
  他咬紧牙关,向倾城重重一叩首。
  以额触地,三十年弹指倏忽。将心为筹,以命为赎,他对赵祯之情,是忠奴?是兄弟?此刻已不能亦不必再细细分辨。
  举案齐眉,那一碗汤药上暖烟犹在。
  “奴婢请郡主就此上路!”
  漫漫日光,透过窗棱,洒入深殿幽阁。
  光影交错,浮尘如烟,隔断生死滋味。
  情愁恨痛,一药医。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篇 第四十七章 望云阶

  
  物华天宝,会仙津,聚琼楼。
  汴京城西,顺天门外,水光潋滟,波澜不兴,正是金明池,琼林苑。金明池方圆九里三十步,一桥如飞虹,贯通两岸,名曰遇仙桥。桥面三虹,朱漆阑楯。下排雁柱,中央隆兴,俗称骆驼峰。
  遇仙桥头,五殿相连,一楼占地百丈,壮阔巍峨,望之犹如仙境。楼头飞檐之下,乌匾金字,“宝津楼”三字端然而书。
  宝津楼下柳荫重。每年三月,春暖东京,金明池暖波浮动,花繁似锦,叶下鹂鸣。或逢夏暮,萧萧雨至,催荷送萍,骚客文人,亦多至此,把酒对坐,共听金池夜雨,一抒闲情。而最盛之事,莫过于官家驾幸之时。诸军百戏,楼船共起,歌舞升平,繁华如梦。
  花月春风杳然去,莲花落尽莲叶老。
  西风渐紧,边声急。
  似是不经意间,这一方热闹之地,已许久不闻声娱欢笑。遇仙桥两岸垂柳,虽仍是依依拂水,却也隐隐透出一抹暗黄色的凋敝色调,早不复昔日颜色。
  此刻,白日晴光,正慷慨倾洒于宝津楼前空旷之地,虽是秋日,却令人仍觉极是刺眼。
  但更为刺眼的,却并不是这深秋艳阳。
  楼前广场之上,三万禁军早已结成四组方阵,在阳光下肃然齐集,只待天家一阅。每一名军士皆全副甲胄,肩背弓弩,手握长枪。弩光如霜,枪锋似雪,锐芒耀亮,直逼宝津楼头。虽有数万之众,却不闻一丝声息。
  有宋一代,军械弓弩居首,长枪次之。利枪劲弩,名将谋臣,御僵守土,抵挡四方戎羯。
  惊云肆卷,万里征程。
  神州沉陆,成败在天。
  赵祯头戴卷云冠,身穿一袭玄色衮袍,宽大的袍袖在风中拂动不息,直现出他此刻心中平生的一股豪意。
  他凭楼眺望良久,宝津楼下万军队列如印记般似已深深入眸。
  日晷上的阴影渐渐拉长,如刻针般缓缓移动。光影之中,无论是令人期待还是畏惧,下一刻,都终将到来。
  阎士良在赵祯身后低声道:“官家,时辰到了。”
  赵祯回过身身来,点头道:“范卿,请主持操习罢。”
  他身后二十步之地,早已站满两府重臣。满目朱紫,冠带交叠,俱是朝堂权贵。
  范仲淹从群臣中离列而出,躬身道:“臣遵旨。”
  他登上城头,站在赵祯之侧,扬声呼道:“奉天演武!”
  四方角楼之上,令官早已备好令旗,此时迎风一展,令旗在风中猎猎而舞,如轻舟飘过峡谷间河流,不见一丝迟疑。
  禁军方阵如天神的足印,在令旗指挥之下,缓缓移动起来。每一次变化,方阵之中都爆发出齐整呼喝,宛如远方云外滚滚不绝的雷声。
  阵经七变,如雁翅暂歇。四名角楼令官将令旗收回怀中,齐声高呼:“天佑大宋,一战功成!”
  万军放下手中长枪,一齐单膝而跪。铁衣触地,其声均均,如惊涛剧动,瞬间席卷了宝津楼前偌大的广场。
  “不胜不归!”
  战事如浮云,数十载过后,功名胜负皆淡去,当年种种,不过是折戟沉沙。但此刻,一辈铮铮男儿,却是要用血肉之躯忘死相搏,才能令史官垂笔,在书简上留下冰冷墨迹。若无不胜不归之心,又怎可能融沙化雪,绝地生还,再尝人世之温暖?
  赵祯与范仲淹见此情形,心中均是感慨丛生。赵祯回头望去,只见一众朝廷重臣们眼见这一场阵势,皆是现出满面激昂之色,就连稍远处曹皇后身畔的一众戎装宫女,亦是毫不例外。
  赵祯转回头来,却见一直在自己身边侍奉的阎士良默然站立,对此刻楼前情形竟似乎视而不见。他心中微觉惊讶,低声道:“士良,可有什么事么?”
  阎士良一惊,连忙收摄心神,恭声道:“奴婢一时恍惚,请陛下恕罪。”
  赵祯不以为意,见角楼上令旗再动,便转头继续观看楼下演武。阎士良却低下头去,不知不觉间又重陷沉思。
  偏殿暖阁内那一番言语,总是回旋于心内,久久难去。
  ……“郡主,你若是再不上路,恐怕便迟了。” ……
  ……“阎公公,你对官家一片忠贞,千古罕有,便是素光,也不能不敬你三分……但当日睿思殿中,我本已死过一次,若非是他,我此时已不可能站在这里……天意如此,思之自愧,我此身孽债未除,绝不能就此死在这偏殿之中!” ……
  ……“十丈软红,过眼成空,郡主难道还有什么眷恋之处么?” ……
  ……“是恋是恨,纵是说了,你也不会懂得。” ……
  ……“既是百念俱消,郡主此刻还犹豫些什么?” ……
  ……“我若死在这里,今生对他的种种亏欠,便再没有机会偿还了。” ……
  ……“郡主与展大人早晚相会,以展大人对郡主的心意,九泉之下,绝不会苛责郡主。” ……
  ……“你难道还不懂么?这情债,不是他要我还的,而是我自己要还的!……这一生,我绝不想欠任何人的情,尤其是他……”
  ……“事已至此,生路已绝,郡主还能怎样还展大人的情?” ……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若是生路已绝,我便再另寻出一条生路还他!” ……
  ……“难道……难道郡主方才求娘娘之事,其意不在求死,竟在求生?” ……
  情垂千古,生死艰难。阎士良心内惆怅满怀,一时竟是难以再回思下去。
  忽听四面角楼传令官齐声呼道:“止!”
  令旗依序展动,演武既毕。三万将士所列队形,已回归最初四个方阵。
  两名绯衣校刀手走上楼头,在赵祯身前跪倒,禀道:“臣等已将今日祭天之囚带到。死囚候旨,向陛下叩谢赐死之恩。”
  赵祯心中蓦地一沉,一怀心事此起彼伏,搅乱了神思。
  他不仅暗暗自嘲——不是早已立下决意了么?怎地事到临头,反而心生踟蹰?
  他静默片刻,抬头道:“带上来罢。”
  两名校刀手依命站起,现出身后一条赭衣人影。他囚衣单薄,颈上带枷,足上缚链,却依旧一身从容沉静,丝毫无异于往日。
  他走到赵祯身前,静静跪下。眼眸中平静如深潭,不见半分情绪。
  “罪囚展昭,叩谢陛下隆恩。”
  两侧群臣均早已闻知展昭夜闯睿思殿之事,此刻见他披枷带锁,现身宝津楼上,均是目不转睛,盯住展昭身上。虽不敢窃窃耳语,却心中或叹息或不屑,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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