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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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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城抬头望向东方,蹙起眉头:“原本尚余少半路程,这一来只怕又要多耽搁些时辰。”
  展昭一面分辨驿道方向,一面答道:“事已至此,只得随遇而安,你又何必心急?……只是范大人昨夜不见我们回去复命,恐怕要为你我担心……”
  二人骑行转过两道山梁,眼前现出一片平川,沙石遍地,衰草萧条,灌木低矮,偶见数株白杨。此处俗称望延川,一路向东二十里许再翻过一座山便是延州城了。
  便在此时,忽见东方地平线升起一线黄尘,马嘶蹄踏之声随之近前。展昭瞬间警醒,自逐星背上飞身而起,跃上绝影。他左手勒缰,右手按上腰间剑柄,湛卢合在鞘中,隐隐而鸣。
  朝阳渐起,映送来者身上战甲军袍。竟是二十余骑党项骑兵!
  彼时西北战局,两国交壤之界,宋夏驻军俱在城池堡寨之内,其间广阔山陵戈壁,敌我互现,时有交会。展昭倾城往来各线之间,虽万事小心,却也不时与党项西羌诸部遭遇。他二人轻甲神驹,一向全身而退。但此刻绝影失了脚力,情势大不相同。
  倾城重重一踏马镫,已自背后抽出纯钧,方待催动逐星,展昭却纵马跃在她身前,沉声道:“西面是五灵山,你骑逐星,退!”
  倾城横剑马前,目光越过展昭,投往来敌方向,静静道:“我纵然想退,却只怕逐星舍不下绝影。”
  展昭见她如此,心内焦灼却也一时无法。耳中蹄声渐强,他凝神远望,见来者精甲铁骑,竟是一队兴灵卫戍军。须知卫戍军平素拱卫党项京畿腹地,极少换防,更不消说是游走于延州左近。此刻竟于此地现身,实在令人万分惊异。
  这一队卫戍军来势极快,转眼间已在三四十丈之外。当先一骑貌似首领,他面色仓皇,打马如飞,竟似是逃命一般。他身后诸骑队形散乱,各自御马狂奔,队尾数骑弓弩在手,不时回头射出羽箭。
  却见自他们所来之处隐隐现出七骑身影。初时尚远,瞬目之间已与卫戍军骑首尾相接。这七骑形如雁翅,一马当先,余下六骑分行两侧,马鞍上俱都插着青色旗帜。马旗猎猎迎风,如苍鹰震翅般展开,现出其上图案——
  一个鬼魅般狰狞的昆仑奴面影!
  展昭与倾城瞥见这旗帜,却俱是心内惊喜。展昭展颜道:“原来是他!”
  说话之间,七骑之首已追上了党项卫戍军骑。他驭下一匹黑骊,鬃尾皆青,野悍威猛,如一阵玄风,扑入卫戍军骑队列。羽箭纷纷,射向他身前身后,他却长驱直入,从卫戍军诸骑之间辟路而出,直追向那卫戍军首领。那首领回头望见他已到近前,疯狂般挥起手中长枪,向后便刺。枪尖离那人还有三尺,那首领只觉颈项间一凉,尚不及惊呼出声,头颅已离开自己身体,远远飞出,滚落马下。他尸身犹在鞍上,随坐骑向前奔去,一股血箭自颈间直喷向天,再纷纷洒溅于身后沙地之上。
  这绝杀一幕,其余卫戍军皆看得呆了,尚不及反应,那七骑之首已勒转马头,拦住他们去路。旭日初升,映出散乱长发之下,一副黝黑丑陋的青铜面具,竟是与那旗帜上图案一般无二!面具下的目光,在晨曦下闪烁着透骨寒意,似在传递着死亡般的信息。
  他手中一柄斩马刀,龙纹如水,寒刃垂地,方才那卫戍军首领颈间之血,正从冰冷刀尖上缓缓滴落。
  战栗与恐惧,顷刻间慑住卫戍军骑每个人全身。颤抖之中,一个众口相传的可怖姓名在喉间滚动,却谁也不敢在此刻道出。
  这两三年间,西夏诸军在西北扫尽了大宋颜面,但这狰狞的昆仑奴面影,却梦魇般在这虎狼之师心内时刻相随。
  这青铜面具所至,金汤城破,宥州瞬亡,砽咩、岁香、毛奴、尚罗、庆七、家口六部族尽数被屠,三万石夏军粮草焚于一旦,两千党项精锐虏没为奴。
  纵使已知道他姓字名谁,纵使已知道他亦是血肉之躯,但西夏诸军在惊怖中对他的最初称呼,千载犹存,直震人心。
  狄天使。
  卫戍军骑们一时俱都缓下坐骑。不过是恐惧与犹豫交并的一瞬,背后已传来同伴骨肉断裂的惨呼声。他们蓦然忆起,这青铜面具背后的斩马刀,绝不止一柄!
  但已太迟。六骑如铁,此刻已深深嵌入卫戍军骑之中。刀光浮现,此起彼落,不过片时,便已将这一队卫戍军骑尽数毙于马下。血光如幕,青帜如涛,再次编织出传说中的荣耀场景。
  延州指使狄青,麾下神机营,无敌也。
  风声渐静,血渐涸。
  狄青将水龙刀归在鞍前,待周身戾气褪尽,抬手摘下昆仑奴面具。朝阳耀眼,洒向他面上,修眉如裁,朗目如星,只是右颊上一行刺青,赫然触目,深至骨中。
  拱卫七营十六所。短短七字,记录着难以启齿的出身之地。这俊美无俦的天朝名将,竟曾是一名至轻至贱的贼配军。
  展昭见事已平息,催动绝影近前。
  他年来与狄青同驻延州,虽早知他名震夷夏,但因平日各守其责,从未见过他沙场风姿。今日得见他寥寥数骑,歼敌于顷刻之间,果然是凌厉飒沓,人所莫敌。他见狄青策马向自己行来,微笑道:“难怪范大人称你虎贲中郎,国之良将!果然如此。生子当如狄汉臣!”
  狄青看向展昭骑下绝影,见它蹄声有异,步履亦是略显吃力,便对他二人所历已心知大概。他驻马展昭身前,听见展昭出言相赞,目光一闪,摇头道:“子嗣肖类,兹事体大,展大人一人只怕说了不算,还须与郡主商议才好。”
  此话一出,神机营卫均在狄青身后面觑而笑。展昭与倾城自跟从范仲淹驻守延州,同住经略府内,一向出入相随。宋营军内上下尽知,只是平素不敢公开议论。狄青与展昭年龄相仿,志意相投,年来早已熟惯。狄青秉性本来冷峻寡言,但对展昭却是一向语出无忌。
  展昭尚未接话,倾城已提鞭纵马,跃至狄青身侧,碧光闪烁之间,纯钧如练,直削向狄青盔缨。狄青侧身闪避,却见倾城手腕疾回,剑光斗转,刷地一声,斩去了狄青坐下青鬃骊半截马鬃。青鬃骊乍然受惊,长嘶一声,扬起一双前蹄,若非狄青骑术精湛,只怕早已被甩下鞍去。
  狄青轻叱数声,勒住青鬃骊,再抬头看时,倾城已策马向东而去,冷冷一语,随风抛向狄青:“胡言乱语!前些日子读的左氏春秋,都还给了范大人不成?”
  狄青范出身行伍,少年失学。虽其后凭借军功成名拜将,却时常受人嘲讽。范仲淹爱惜狄青稀世人才,令他受教于身前。战役操练之余,每日均留了早晚功课给他。兵书战法,经史子集,均有涉猎。狄青本是聪慧之人,虽偶尔不免叫苦,却是勤学不辍,经年累月间,竟是进境神速。
  狄青苦笑一声,见展昭催马上前,不禁向他摇头一叹:“贵为郡主,却哪里有半分懿范?放眼天下,只怕也唯有你才能制得住她。”
  展昭不答,只是微笑道:“再不回延州,只怕你我都要挨范大人的军棍了。”
  狄青点头道:“不错。范大人昨夜不见你们回来,直等到子时,方才歇下。寅时不到,便命我亲自出城寻来。只是不想竟遇到了这些当死之辈……卫戍军骑惊现此地,想来必有缘故……”
  他话音一顿,蓦地勒转马头,长发漫散,拂于青甲之间:“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许久未与你竞马,只可惜你今日却又将逐星让与了郡主,否则若能一路相逐回城,才是痛快。”
  他语声甫收,扬手重又戴上青铜面具。只一瞬,方才谈话间目中和缓之意已尽数无踪。见展昭已跃上一名神机营卫的坐骑,将绝影牵在身后,他缓缓扬起鞭稍,忽地向青鬃骊叱道:“走!”。鞭风闪落,蹄尘飞溅之间,已率神机营卫们追随倾城身影,一路向延州而去。
  诸人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回到延州城下。守城兵士将他们引入城中。诸人进了经略府,一路穿堂入内,却见范仲淹长子范纯佑正在范仲淹书房门外披甲侍立。
  范纯祐见狄青与倾城展昭三人归来,眼前一亮,迎上前来,展颜道:“可算回来了。父亲方才还在担心,只怕你们遇见什么凶险。”旋即看向展昭,问道:“展大人,如此迟归,青涧城可有不意之事?”展昭此番随范仲淹戍边,虽名为侍卫,但依旧是四品之衔,范仲淹制下诸人,对展昭素来均是以大人相称,礼数极是周到。
  展昭回道:“诸事平安。不过是郡主马匹出了些意外而已……范大人可在里面?我携回种大人回书,须得立即面呈。”
  范纯祐低声道:“父亲正与要客会谈,只怕还要稍待片刻。”
  狄青眉间一凛,截口问道:“莫非是尹洙大人为五路合兵一事又来做说客了?”
  范纯祐摇头道:“尹大人前次奉韩公之命来劝说父亲,千言万语,终是不欢而散。他心内郁结,想必一时半刻不会再来延州……此刻与父亲谈话的,是位波斯客商。”
  展昭眼中一闪:“莫非是那近来名声赫赫的胡姬?”
  范纯祐点头笑道:“展大人果然心细如发。父亲不过提过一回,展大人便已牢记于怀。”
  倾城缓缓道:“听说这胡姬颇有奇异之处,范大人只怕须得留意。”
  展昭接道:“不错,听说她年纪轻轻,已是富可敌国,旗下生意涉猎极广,马匹、粮食、丝帛、药材、瓷器,无所不有。无论哪一方想与她做生意,只要有银子,她均是来者不拒。”
  狄青冷冷道:“两军交战,恶战连连,死伤者不计其数,这些胡人却借此敛财暴富,当真是全无人心。”
  展昭叹息一声,又道:“但在这刀光剑影间发财,只怕也颇为不易……奇的是,据说她辖下商队往来宋夏西域各地之间,竟是从未被劫掠过财物。有传言护送商队的是一队矫勇轻骑,出没无形,来去如电……”
  余音未落,只听书房大门呀地一声开了,范仲淹陪同一位年轻女子踱步而出。
  这女子看来二十五六岁年纪,肤白如雪,眸如琥珀,额前翠珮光彩深含,清透朗润,显是连城之物。她身上罩了一袭锦绣披风,满镶珠玉,随着她脚步漾出一片低低琳琅之音。竟是个绝色的胡姬。
  只见她向范仲淹笑道:“听说韩大人那边已广召客商,要凑齐上万只毛驴,以运送军粮。依我看,寒冬将至,一旦降雪,天都山一路便坎坷难行,若去那边,还是多备些伊犁马得用。”她汉话纯熟,略带异域口音,笑意妩媚至极,如一朵玫瑰般馥郁醉人。
  见范仲淹沉吟不语,她掩唇又是嫣然一笑:“范大人请留步罢,伊法罕岂敢劳烦大人?”
  范仲淹淡淡一笑,在门前驻足:“如此,便由纯祐代老夫相送罢。只是方才约定之事,还请多多费心。”
  那伊法罕眸光向院内一转,已瞥见展昭狄青诸人。她向众人微微阖首,目光转到倾城身上时,眼神中却似略显惊讶。半晌,她低眉一笑,向范仲淹深施一礼,向身后说道:“海亚姆,我们走罢。”
  原来她身后还跟随了一位白袍老者。他身材高瘦,须发皆白,垂荡胸前,手中柱了一支竹杖,随伊法罕向范仲淹行过礼,便与伊法罕一同随范纯祐出府去了。
  范仲淹方才瞥见展昭倾城回来,眼中已现惊喜。此刻见客人离去,连忙上前问道:“青涧城情形如何?怎地此时才回来?”
  展昭将前情一一回禀,又躬身将种世衡回函交付给了范仲淹。
  范仲淹持函在手,却并不急着打开,只是叹息道:“若尚不能将野利二将从速除去,如今之计,唯盼韩稚圭暂缓出击之议。便如我前日对尹洙所言,大军一发,万命皆悬,又如何能置之度外?……”
  沉吟半晌,又道:“郡主,熊飞,你们一夜奔波,此时还是先下去歇息罢。”
  展昭与倾城对望一眼,向范仲淹施礼退下。
  狄青随他二人行至后院之中,却见范府管家范和与两名亲兵站在院内,面前跪了七八个人。这几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看样子像是俘虏而来的羌族奴隶,正在等待范和发落。
  范和见到倾城展昭狄青三人,忙上前行礼:“这是前些日子俘虏拘禁的乌桓族奴隶,最近神机营又到了二十几匹和田马,马房内尚缺几个扫粪的,我便正好派遣这差事给他们。”
  狄青不语,眼神静静扫过一众乌桓奴隶,忽地顿住,停留在一个女奴面上。
  这乌桓女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跪在当地,面上满是污迹,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狄青走上前去,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颌。
  一双栗色眼睛瞬间映入狄青眼中,像是一只失去母亲的幼鹿,满是恐惧惶急。淡淡眉峰之间,一点朱砂如血,在眉心微微颤动。
  狄青只觉全身血液一滞,盯住这乌桓女奴面上,再不能移动半分。
  ……二哥,你莫忘了帮我买胭脂回来,我要学邻家姐姐点朱砂痣……
  ……二哥,你莫忘了,我要的是齐芳斋的胭脂,莫买错了……
  往事如刀,狠狠在心底搅刺,令结痂已久的伤口重又血如泉涌,痛入髓中。
  良久,他逼迫自己重回平静。转头见展昭已不在院中,倾城却尚在身后,低声问道:“郡主,范大人总说要为你选个贴身侍奉之人,你看这丫头如何?”
  倾城见了狄青神情,心中一动。她看向那乌桓女奴,若有所思,口中却只是淡淡道:“兹事体大,我一人只怕说了不算……你还须与展大人商议才好。”低眉一笑,径自去了。
  狄青见她谑语回嘲,任性而去,只得叹息一声。他退后半步,仰望秋末晴空,心中漫生一腔惆怅。
  天高云淡,雁阵声寒,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得以时隔三年重启更新,含泪深谢一众读者鼓励和催文。西北篇人物众多,线索凌乱,阿一力有不逮,只能尽力而为。还请诸位多多宽容!鞠躬!
  阿一

  ☆、西北篇 第五十四章 灰烟散

  北风卷地,乌雀啼,月光稀。
  转眼已进了腊月。延州城内,每日里太阳方落便已是寒意沁骨。屋内炉火若是不赶紧拨得旺些,夜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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