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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但愿长醉不复醒-第100部分

小说: 但愿长醉不复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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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沙漠吗?是地下吗?”子攸觉得自己有些像是在做梦,湖水把波浪推送到她的脚下,她听到了浪涛声,她就像站在诡异地梦中,眼前是一片地下海洋。



“古书上记载,有些干旱的地方,会有地下河流,恐怕这里就是一条地下河流。这里的人发现了地下河流,就像咱们治水一样,他们治理了地下河流,我想他们大概把许多涓涓细流汇集在了一起,最后又造了那样巨大的一块湖泊,用来蓄水。这大概就是这座城能够建造在戈壁滩上的秘密。”司马昂向水中丢了一块石子,激起一片浪花。



子攸看着司马昂,司马昂笑了,“我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呢?既然有这样了不得地技艺,既然水源没有枯竭,这里的人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举族迁徙。”



子攸现在觉得有些害怕,她本来不信鬼神,可是现在却觉得这里地人或许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杀死了。刚才地那个士兵还在这条河流里抓到了一条鱼,那是只没有眼睛的鱼,他当做稀罕物拿过来给司马昂看,结果把子攸吓坏了。司马昂挥挥手叫那士兵赶紧把鱼丢回去,一面搂着子攸向上走。



“不会有鬼神地。”司马昂笑着拍怕她的肩头,“本来是想你没见过地下河,领你见识一下的,谁知却吓着了你。这里的人绝不是鬼神杀死的,鬼神可不会抢他们墙上的宝石。”



子攸又一次站在阳光下,才觉得安心,她朝司马昂扁起了小嘴,男人跟人,好像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差别的,只是一点点。



   



第一百六十二章



子攸在来这里之前着实被失眠的毛病困扰了一段时间,被折磨得脸色发白,眼圈也有些发青,她也曾请铜羊关里的太医来给她诊脉开方子,可是药喝了不少,觉也没见增多。不过今天这毛病好像突然就好了,她被司马昂带回原来歇息的帐篷里,也不过正正经经地跟司马昂说了三句话,就觉得困了,枕在司马昂的腿上就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断断续续地睡了两天。



子攸模模糊糊地记得司马昂跟她说过几句话,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她也模模糊糊地能感觉到司马昂就在她身边陪着她,可她就是醒不过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连梦都很少,她醒的时候感觉周围很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炉火里柴火燃烧的轻微的噼啪声。



她慢慢张开眼睛,有些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入眼的是青色的帐篷,比她原来住的那个帐篷要高些也宽敞些,帐篷的一边卷了起来,正对着一只火炉,炉火正在里面温暖地燃烧着。她翻了个身,床铺有些硬,可是她感觉到一种疲惫的舒服感,比在她从前那个陈设着锦绣帐幔厚褥子的床榻还舒服。她看到了司马昂,他正坐在她身旁,一边的小几上摊开了一本书,她看着司马昂的侧脸,桌上的油灯照在他那英俊的面庞上,带着一点柔柔地光泽,哪怕就坐在这个陌生的古城里,这样简陋地帐篷里,他面上的神色还是安然的。



“司马昂。”她轻声唤了他一声。



他立刻放下书,转过头来看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带了明显地紧张,“子攸,你醒了吗?终于睡醒了。”他没等子攸回答,又急急地说,“你好点了吗?我还以为你是病了,一睡就是两天,怎么叫都叫不醒,真是急死我了。后来齐烈说你在铜羊关上就睡不好觉,常常半夜三更还在城上溜达,我才知道你就是困了。你现在好些了吗?”



子攸一直都看着司马昂,看着司马昂的眼睛,他只看着自己,他好像很着急,子攸微微地笑了。司马昂有些着急,他向子攸俯身过去,伸手到子攸的身下,把她搂起来抱进怀里,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子攸,是不是身子真地不舒服了?”他摸了摸子攸的额头,生怕子攸在发烧。子攸被他抱在怀里,还是不说话,只是在他的臂弯里,用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子攸忽然“嗤”地一声笑出来。



司马昂愣了一下,子攸转开脸,“问那么一大篇话,我要怎么回答你才是啊。从哪一句开始答?”司马昂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子攸,又是叹气又是微笑,“那你饿不饿呢?”



“唔。



”子攸连连点头,她觉得有些饿了,“我睡了多久了啊?”



“两天。将近两天了。”司马昂在她地头顶吻了一下。“枉费我前两天还犯愁怎么才能把你关在屋里好好休息两天。你不想吃狼肉是么?”他低下头在她地额头上吻了吻。然后是鼻梁。又接着吻下去。寻找着她地唇。她笑红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去地躲着。“那还有什么吃地呢?”



“还有一点小米。我叫他们给你细细地熬一点粥。”司马昂把她轻轻地放回榻上。司马昂不习惯从屋里就向外头地侍从们大呼小叫地吩咐事。在京里他自己地王府里。自然有丫头站在屋里可以使唤。丫头到了外头不能出二门。又可以再传话给小厮。现在没有了那些中间环节。司马昂自己走来走去地。没了王爷地虚架子。还拖着条有点毛病地腿。子攸看着他很心疼。可是他自己倒是很乐和。



粥是司马昂自己端进来地。一大碗粥。还有一堆熏肉。“有个侍卫。家里好像是开个饭庄子地。做饭手艺倒不错。”司马昂随口说道。看着子攸又笑了。子攸在没见到他之前。很担心他会意气消沉。毕竟这样地境遇不是每个皇储都能承受得了地。被夺走地是一片江山啊。得到地……司马昂得到什么了呢?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他却这么高兴。那不是他故意做出来地。子攸觉得他眼角眉梢都含着笑。轻松愉悦。



子攸喝了点粥。觉得舒服了不少。她已经吃了好多天烤肉了。早就已经觉得够了。她毕竟是一个吃粟米长大地中州女孩子。可不是草原上地蛮子。米粥吃下去很温暖。没有勺子。她就两只手捧着碗慢慢地喝。司马昂一直微笑着看着她。有一会儿他想着。如果子攸不嫁给自己。现在是什么光景。经营着她那份看起来似乎不大。可是细想想又大得惊人地产业。有一个就算不爱她。也会因为怕她而对她俯首帖耳地夫君。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而不是在这个杳无人烟地荒漠上。在这个破败地大漠古城里。喝一碗米粥就心满意足。他心里面酸疼惭愧。或许是为了掩饰。他拿着手里地剑慢慢地削一块木头。没什么目地。旁边放着一把弓箭。他就想把那块木头也削成一只箭。结果削断了。他不知道要继续削什么好。只是越削越细。



子攸一直打量着他手里地东西。最后忍不住问他。“你是要削根牙签吧。费这么大劲?”司马昂一怔。笑了起来。摇摇头。把许多情绪压回了心头。他从前想要地很多。惧怕得很多。可是现在。未来遥不可及。眼前地一切却都很简单实际。子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睛正盯着他削掉地木头。“这木头是从哪里来地?”



司马昂似乎想了一下。这有什么可问地。木头在这座废城里随处可见。不过他还是有点窘。“从……从柜门上拆下来地。炉子里头烧得木头都是士兵们从各个屋里拆掉地柜子桌子。”



子攸看到那上面原来还有精美地雕花,就被司马昂这么给削了,司马昂有点不好意思,硬着头皮



木头削成一只极小的鸟,难看得很,子攸忍着笑把那来,揣在自己的小皮口袋里。“你瞧这里的木头家居这么多,我猜这座城地外头,树木一定随处可见。”



“蛮子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这里的人走了,树木像是也被一把火烧掉了。”司马昂附和了一句。



子攸并不大关心这里有树没树,她把粥碗推给了司马昂,“你为什么不吃呢?”



“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已经吃过饭了。”司马昂把腿边地木屑打扫起来,倒进炉火里,“把剩下的粥都喝了。子攸,你的身子虚弱得很,不好好调养是不成的,这个地方实在是不养人的,若是落下了个大症候,老了会遭些罪。”他低头笑了笑,“现在能给你调养身子的,大约只有米粥了。我今天听见侍卫们开玩笑,说乡下人调养身子地时候还是米粥鸡蛋呢。不过如今你夫君穷得连鸡蛋都没有了。”



子攸听见他说老了会如何如何,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的后头那些她都没细听。她傻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是不是你也没有多少米,你自己才不舍得吃的?”



司马昂摸了摸她的头发,“男人不需要这么精细的东西。”



子攸却摸了摸他地腿,“可你也受着伤呢,你换药了没有?一定没有。我没想到你会带着那些受伤的士兵,也就没带那么多的伤药,早知道我赶车出来了。”她有点懊悔。



司马昂几乎是听见子攸说话就要发笑,“你干脆带一队骆驼出来岂不更好?我都没想到你会带那么多地伤药出来,居然还带了一大袋的食盐,你知道那些士兵都是怎么说地?罢了,我不学给你听了,反正他们欢喜得很。不过伤药还是留着给那些重伤的士兵用吧,等他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可以找机会穿越草原,回到中州去了。”



子攸点点头,“如果咱们回到中州地时候,爹爹仍旧没有昭告天下,说王爷已经……那个了,还为你保留着位置,那就是说咱们或许仍然可以回京城去。”



司马昂点点头,不过那么远的事暂时他还不想去琢磨,“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他拉着子攸的一只手,轻柔地捏了捏,“就算没那么多伤兵现在想回去也容易,昨天又有出去打猎的士兵发现狼群的踪迹了,看来它们并没走远。我可不想再贸然碰见那些畜生。”他笑了,看着子攸的眼睛,“话说回来,你遇到狼群的时候,实在是很聪明。”



子攸娇纵地倚进他的怀里,“我当然聪明得紧。



”她吐了吐舌头,她可着实没想到司马昂会在这条路上等着她,司马昂又在温柔地吻她,她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司马昂,司马昂,我睡觉的时候,你一直都在这里么?你在读什么书?”



司马昂连忙去抢桌子上的那卷册子,子攸比他还快,一探身已经把那卷书抓在了手里,“嘿嘿,什么东西还不想给我看。莫非是你在作诗?嗯,是卷史书啊,是你带的?”子攸翻了翻,司马昂舔了添嘴唇,没有回答她,子攸刚要放下那卷书,忽然眯着眼睛,狡黠地打量了司马昂的脸,把那本书又拿了起来,“若就是本史书,你可不会跟我抢呢!”



司马昂也笑了,有点无奈,子攸哗啦啦地翻那本书,把书翻到了最后,在后边的几页空白上,果然见到了司马昂的字迹,“唔唔,这是什么啊?重伤兵十名,伤兵三十八名。粟米十斤,木柴可供十天,天啊,夫君你拆掉了人家多少柜子啊?底下还有……”子攸看了下去,底下还记着弓箭若干,马匹若干,等等。她知道了,司马昂是在统计现有的物资,记录得很详细,看来司马昂已经仔细考虑过在这里度过残冬和春初的可能性了。只是,那些东西可真是……“真是少得可怜的东西。”



“是啊。”司马昂把那卷书卷了起来放到一边去,他本来就是不想让子攸看到烦心地。



“伤病士兵几乎占了一半。”子攸略略颦起了眉,她缩在司马昂的身边,司马昂伸过一只胳膊来搂住了她,帐篷里还是很温暖地,炉火着得很旺盛,子攸看着帐篷对面日夜燃烧的炉子,谨慎地问道,“炉火里的柴火是不是也该少用些呢。”



“不用,攸儿。”司马昂就是不想子攸会像现在这样操心,这妮子这阵子都太过劳心了,“你现在身子弱,不能待在太冷太潮的地方。你放心吧,伤病员住地屋子里炉火都很旺盛,现在宁可其他人的房子冷些,将就着用十天还是可以的。而且这城里还有好些地方咱们的人没去看过呢,一定也还找得出木柴来,这个还好说,我心里有数。再说,现在毕竟开春了,再过十几天,就连外边地天气也要暖和过来不少了。那时节咱们差不多也要离开这里,往大颢国里走了。”



子攸点点头,“那吃的东西呢?依靠每个人带的口粮肯定是不够的。”



“我也想过了。草原人能靠打猎为生,咱们自然也能,这几十个可以外出打猎的士兵现在被我分成了三组,轮流外出狩猎。”司马昂略停了一会儿,像是有些不大愿意说下去,“只是猎物太少了。士兵们只能穿过沙漠到草原和沙漠交界的地方,这样地地方本来就土地贫瘠,猎物甚少,再加上咱们毕竟不是生长在这里的,士兵中有不少人都不习惯在草原上狩猎,每日猎杀的猎物实在有限,很难让这百十来号人都吃饱。”他看着凝神听他说话的子攸,又忍不住一笑,“还要多亏你这个活诱饵,那天引来了那么大一个狼群,又射死了几十头。呵呵,狼不吃同类的尸体,它们在外头守了一夜,天亮就撤退了。士兵们把死狼拖进城里,吃了一些,剩下地又冻的冻腌的腌,呵呵,反正我也不大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弄地,总之



们留了不少肉还可以多吃几天。”



子攸咬着嘴唇听他说话,思索了半天,司马昂知道这是没有法子的事,也指望子攸能想出什么对策来,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又倦了,便想叫她再躺下好生休息,还没说呢,子攸就说话了,还一副坚定模样,“我也要去狩猎。”



“不成。”司马昂答得斩钉截铁,“你去喂狼还差不多。”



“你说过不会瞧不起我地。”子攸有些馁了,“你说过我可以为你分忧解难的。”



“不成,一事是一事,不能胡闹。”司马昂没有给她留余地。



“赖皮。”子攸哼了一声。



司马昂知道自己要跟她吵架斗嘴地话,没一次能赢的,干脆就笑而不语,随便子攸言语推搡,子攸说了几句,没意思起来。“那做什么?”



“你就在这里待着,守着火炉,再休息几天……”司马昂温柔地回答着她。



“说的几天是几天呢?”子攸歪着头问他,“我还可以帮你去找木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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