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但愿长醉不复醒 >

第6部分

但愿长醉不复醒-第6部分

小说: 但愿长醉不复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子攸闭着眼点点头。



司马昂把她的被子掖好,他的声音很轻,“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论槛买花,盈车载酒,何妨沈醉有人伴、日高春睡……”



子攸果然倦了,迷迷糊糊地说,“我喜欢‘何妨沈醉有人伴、日高春睡’。要是以后,你能跟我去江南就好了,我小时候去过。”



“嗯。”司马昂轻声说,倚在子攸的枕旁,“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山献清佳。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嘻嘻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子攸终于模糊睡去,睡梦里有司马昂低低的声音,她便觉得安心,梦里在江南,离了这恼人的、总让人身不由己的京都,在江南那温婉的水乡里,司马昂又向她微笑了。



   第九章 好梦留人睡



 第一卷 第九章 好梦留人睡



今日二更~



请多多收藏



~~~~~~~~~~~~~~~~~~~~~~~~~~~~~~~~~~~~~~~



只可惜,子攸再醒来的时候司马昂早就已经起身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司马昂,是子攸自个儿酣甜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



她在一堆被子里翻了个身,却不想张开眼睛,就想这么安静地躺着。好久之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眼前有个碧绿的东西,她抬起了头揉了揉眼睛,司马昂的枕头上有只玉镯,温润水滑。子攸稀里糊涂地端详了它半天,才觉得那只玉镯好像不是她的东西。那下边还压着一张字条,她打开看到一行字,笔力苍劲流畅,比她那笔春蚓秋蛇一般的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怪不得他一看到自己写字,脸就有点抽筋。



六儿打外边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姑爷进宫去了,宫里一大早就来人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哪个宫里?”子攸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笑眯眯地摆弄着那只镯子。



“是皇后宫里。”六儿把手里拿的衣裳放下,见子攸无话,她又说道,“早上我见姑爷回书房里取了那只玉镯放下。可姑爷为什么突然给小姐一只玉镯呢?”



“谁知道呢,可能为了我的东西被偷了所以赔我,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玉簪被他碰碎了所以赔我——其实我才不稀罕呢。”她口里说着,一边又高高兴兴地把手上的两只玉镯褪下来丢在一边,把司马昂送她的玉镯小心翼翼地戴上,端详了好半日。



六儿抿着嘴偷笑,“姑爷在那字条上没写为什么突然给小姐镯子么?其实那也不过就是宫里出的玉镯罢了,也没什么稀罕的,姑爷做什么巴巴的拿来给小姐呢?宫里的那些破东西哪能跟咱们穆府里东西比?这样的东西,就算要给也该给个十个八个的还差不多。”



子攸皱起眉来,“说什么呢?还十个八个的要,真没意思。说得好像是外省那些县太爷的姨太太。”她不理六儿的偷笑,也没告诉她纸条里写的是什么,三两下把纸条折起来塞进荷包里。她又想起来刚才六儿说的话,“六儿,你说宫里的东西不好,那倒是真的。那还不是因为如今进贡的东西先得进咱们穆府,挑剩下的才能进宫,那些宫里娘娘们的分例还不如我哥哥的小妾。可这是什么好事吗?穆家如今已经太过了,穆家除了爹爹,谁又知道惜福呢?可知若太满了,总是要溢的。等爹爹百年之后,凭哥哥,他真能占得稳位子吗?他想站稳位子,也得问那些吃不饱饭的饥民答应不答应。看着吧,将来横竖有一场祸事,不是咱们穆家的祸事,就是天下人的祸事。以后你可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我知道,小姐你是怕姑爷听见了这样的话心里不好受。”六儿一笑,可玩笑神色又收敛起来,“可小姐说的那层大道理,我虽愚笨却也明白。咱们家的少爷这些年闹得太不成样子了,真像说书里说的那些个骄奢子弟。小姐,其实我看姑爷倒还好,虽然性子冷淡,可是却不曾听说他有什么暴虐的行径,只这一点就比咱们家的爷儿都强,可是,小姐,我听外间人说起,都说下一个做皇帝的肯定是咱家少爷,司马氏的天下也终归要姓穆。”



“噤声。”子攸忽地打断了她的话,“这哪是你说的话?”



六儿却知道子攸的性子,待下人是极宽的,并不会认真恼她,所以背着人她很是敢跟自己主子说些无法无天的话,她走到子攸身边坐下,“我跟了主子多少年了,还看不出主子心里喜欢姑爷吗?小姐,你说,将来咱们家少爷,会杀了姑爷吗?”



子攸没有吭声,微微低了头,咬了咬嘴唇,“用不着他来杀,就司马昂的那个心气儿,依我看,只要把他像关皇上那样关在宫里十年,他就……”子攸后头的话没有说下去,轻叹了口气,方才鼓荡着她的小心口的那份亢奋消逝了。可她素来不喜忧郁,没多大一会,她又抬起了头来,“其实,我并不晓得司马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我看到他眼睛里的神采,便觉得他是了不起的人物。六儿,你说他真能像我想的那么好么?”



“怎么不能,那是一定的。”六儿随口就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一定的?”子攸来了兴致,向前探过身子来。



“哈,天下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六儿说得更像是理所当然,仿佛天下谁都该知道这事儿“小姐,你看啊,咱们穆家外边的产业,从来都是小姐打理,却这么兴旺。那么多店铺、行当,不论是都中的掌柜的,还是外省的那些个管事的,所有这些人选都是小姐选的,可没一个出错的,没一个不胜任的。所以小姐你看人从来就没走眼过。”



子攸发出一声泄气的哼声,倒在床上,“你不如拿刀杀了我吧,选掌柜的跟选夫君怎么能一样?”



“那还不都是在看男人。”六儿开了象牙镂空雕着山水风景的梳妆镜匣,昨儿小姐说她今天要回家一趟,她得把她要穿戴的珠宝首饰选好了,子攸平素不大在钗粉上留心,可穆家喜欢女子妆饰得足够尊贵,她得替子攸备好了。“只不过那些掌柜的老些、丑些,姑爷好看些罢了。”



子攸在镜子里向她扮了个鬼脸,声音故意放得软糯拖沓了,“六姐姐,你从来都不喜欢司马昂?我从你的话里就知道。为什么?”



六儿摇头,言语里有了几分不以为然,“除非他对你好。他对小姐好吗?他昨天对小姐很好?又为了什么呢?难道不是他忽然发觉小姐原来有这样大的能耐,小姐可以利用么?若不是这样,从前他怎么对小姐不理不睬的?”



子攸没有回答她,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声音也低得几乎听不见了,“不是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六儿问她。



她答不上来,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也不愿去想。她的玉镯就藏在她的袖子里,像是藏着个说不出道不明的心境。



司马昂此刻正坐在皇后的宫里,手旁的茶已经凉了,他微微低着头,脸上淡淡的,他是这么个冷心冷面的人,他在想什么,就连上头坐着的他的亲娘都看不出来。



皇后萧氏把玩着一只玉如意,慢慢地说道,“前日穆家丫头还送到宫里不少燕窝,特意嘱咐说早上空腹吃些冰糖燕窝很是进补。呵,虽说是小东西,不值什么,可我看了一眼,那燕窝竟然比宫中有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如今只怕他们穆家才算是皇宫,他穆家的大将军才是帝王!哼,不过倒难为穆家出来的丫头,还知道孝顺。”她的话忽然一转,“这么看来,她心里倒很是有你。”



司马昂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



皇后忽然压低了声音,微微向前倾了身子,“昂儿,这天下是咱们司马家的,不是他姓穆的。”她冷笑了一声,“你是大好男儿,是要做帝王的,你要成就的是千秋帝业,你不需要儿女情长,天下的女子有的是,她们都没有什么分别。你可……你可不要被姓穆的女子迷昏了头!”



司马昂抬起了眼睛,他的嘴唇抿紧了,半晌才缓缓说了几个字,“孩儿……记住了。”



萧皇后放了心,她又挺直了身子,恢复了雍容华贵的姿态。



   第十章 皇后



 第一卷 第十章 皇后



“昨儿我听说,大将军又要出征了,知道他这次又是要收拾谁么?”皇后的声音很低,在这个宫闱之内,还没有什么人敢高声说话,“这次他要除掉的是南安王司马辉。论起来,南安王还是你的叔叔。你看着吧,等到这些司马氏的藩王都杀完了,他就要来逼宫了。昂儿,你父皇是个窝囊废,算是没什么指望了,咱们母子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司马昂沉默着,他从一生下来就处在大将军的重重压制之下,所以他远比一般人更沉着,更能够等待,他从来不会比别人更早说出自己的见解,这个习惯形成得太深了,哪怕对方是他的母亲,他也不会贸然开口。



皇后的性子,原就有些浮躁,如今上了些年纪,更好弄个左性子,司马昂的宁静致远她不能解,反倒深恶他没有火气,做事没个刚性儿,觉得他若不得她时时教诲,是成不了大事的。“昂儿,若大将军不在京里,则正是咱们起事的时候。”



“母后的意思是……”司马昂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他知道皇后的手里并没有什么力量,皇后的娘家萧氏一门被穆家压制多年,调不动一兵一卒,即使大将军穆文龙不在京里,京城和皇宫的防务仍旧在穆文龙儿子的手里,母后又能如何呢?如果眼下的局面是一局棋,他已经想遍了所有能走的路,母亲唯一能利用的就是子攸。她是穆文龙疼爱的女儿,可是那个父亲对女儿的爱能有多少呢?抵得上万里江山么?如果抵得上,那么他也就不会把她嫁给自己了,他会给她找一个更好的人,一个不那么忌恨穆家的人。现在,将来,穆文龙都会利用子攸,而母后早晚也会想到利用她。所以他总远着她,是怕她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心病,可半年了,她总在他眼前晃,虽然是那么碍眼,可他现在担心母后盯上了她,他的心口还是微微得发闷。



“昂儿,我想让你见一个人。”皇后的声音更低了,神色有些诡秘。



司马昂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个人是谁,总归不是子攸了,“母后要我见什么人?”



皇后拍了拍手,里屋的门帘撩开了,一个身材略有些矮的女子走了过来,眉眼都极美,可是肤色却微微发黑,虽然宫妆打扮,可神态样貌较之中州女子都有些个不同。



司马昂略微吃了一惊,“母后这里怎么会有北蛮族女子。”



那女子向他微笑,按照宫中礼节熟练地行了礼,中州话也说得极顺溜,“月奴拜见王爷陛下。”



司马昂的心思已经转出去了很远,他没有再看那女子,“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人,把这个女人引进宫里的?”



“昂儿,你就别问这些了。这个月奴有些紧要话想要同你说,那才是重要的。”皇后向着那个蛮族女子微笑着,她的希望都在她身上。



“王爷,我们草原上的人说话不喜欢绕弯,月奴是替大汗来给大颢朝的皇子传话的。”月奴说话的声音清脆响亮,眉宇间颇有几分类似男子的刚毅果决,司马昂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子攸来了。



“王爷,您知道我们草原上的人,还不到中州人的十分之一,我们是不会占领中州这广袤的土地的。”月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俊美,却微微有些忧郁的男子,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打动他,所以只好转述大汗的原话,“所以,如果您能将穆文龙跟藩王的作战计划,以及他在北方边界的军队部署情形偷出来,告诉我们大汗。那么我们大汗将驱赶十万铁骑,横扫中原,我们将屠戮穆文龙的军队,恢复您司马氏昔日的光辉。请殿下放心,我们不要这对我们草原人过于广大无法驾驭的土地,我们出兵的报酬仅仅是希望殿下能够向我们大汗称臣,年年纳贡而已。殿下,您难道不想跟我们做这笔交易吗?中州富饶无比,相对于国库每年的丰厚收入,殿下只需要向我们缴纳很少量的钱币,却可以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殿下……”



“住口。”司马昂的声音不高却严厉,打断了月奴的话,她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上面端坐的皇后。



“昂儿,”皇后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我知道,这个蛮族女子话说得露骨了一些,原是有些莽撞。可依我看,这事——可行。”



“母后,”司马昂没有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眼神凝望着一个更远的地方,他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没有让声调变得更高,“武威十三年,太祖被围困在齐月山十七天,险些丢了性命;武德二十九年,圣祖皇帝亲征北疆草原,死于暗箭之下;圣德三年,北疆蛮族扰边,一度攻占北玄城,只因城中百姓抵抗,北疆可汗便下令屠城,城中七万百姓,无一幸免……母后,这些事,您都不知道吗?”



“昂儿,你不要傻了。”萧皇后一巴掌拍在桌上,堵住了司马昂后面的话,“你还分不清轻重缓急吗?眼见这天下都不是你的了,你还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北方的可汗想要与我们合作,这就是我们母子唯一的出路!你难道连这层也想不到吗?”



“母后教训,儿子不敢辩驳。只是——我司马氏从来不出忘德背祖的混账败类。”司马昂站了起来,皇后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极为顺从的司马昂会有这样的话,错愕之间没说出话来。司马昂面色微微有些发红,转身快步走出皇后的宫里,萧皇后一张脸登时紫涨起来,要发怒,可司马昂已经走出去了,她没想到儿子会违背自己的意愿,现下想喝令儿子回来,可是盛怒之下,竟找不出话来说。



司马昂骑上了马,也不等自己的侍从,一路狂奔而去。可也走不多远就到了繁华街市上,再要奔马只怕会踏到路上孩童,他勒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