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熟情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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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晚上没睡?赶稿子赶得这么凶?皱紧的眉头拉直,关奕杉丢下话。「我带她回去睡。」
「你不知道问问一个人在家,没办法入睡吗?」
弄弄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她笑眯眼,凑到罗育翔前面,将背靠在他身前,好像他是活动式墙面。
「什么意思?」他两手横胸,偏头望向弄弄。
「她一个人待在屋里时,绝对不会闭上眼睛睡觉。」问问在育幼院里,睡的是几十个人一张的大通铺,念大学住四个人一间的宿舍,她从不让自己在单独的空间里入眠。
「为什么?」关奕杉问。
「问问的养母过世时,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有坏人闯入想要性侵她,为了不让对方得逞,她差点被活活打死。」弄弄面无表情地说着。
一个十二岁的女生能这样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这么不堪的故事,难道她碰过更可怕的事?
关奕杉猛然想起问问说过,哪个从育幼院出来的孩子,没有一段可怜的遭遇?
他的心怞紧了,隐隐地痛着,为问问也为弄弄。
这段过去,问问从没提过,她只说自己很幸运,往后碰到再苦再难的事,都能轻松面对,她说人生,意外还多得很,哪能被小挫折打败。
「你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包养问问吧?不知道她多痛恨自己的美丽吧?她讨厌出门、讨厌妆扮自己、讨厌男人的眼光落在她身上,她宁愿把自己吃成大胖子,好躲开男人猥亵的眼光,只可惜她那么努力,却始终没达到目的。」弄弄的嘴角带着讥讽。笨问问,多少女人希望能享受男人的眼光,偏她痛恨。
那样表情,出现在一张瘦小的脸庞上,三个男人看见的不是讥讽而是感伤。
「原来她不是怕花钱啊?」关历方恍然大悟。他对问问,了解得太少。
「奕杉,你要出国为什么不事先告诉问问?她等了四天、四个晚上没办法入睡,要不是弄弄去找她,她……瘦了好多……」罗育翔轻声责备。
「我知道了。」以后他不会让同样的事发生。
「今晚就让她睡在这里。」罗育翔强硬的表示。
「嗯,我去看看她。」关奕杉抛下话,走进另一个房间。
在床上,他看见蜷缩成团的问问,轻轻在床边坐下,育翔哥没夸大其辞,她真的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黑影。吃不下吗?冰箱里满满的食物怎会喂不胖她?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在看见问问那刻,紧揪的心情总算放松。
他不明白,为什么问问失踪,自己会暴跳如雷,他只知道,看见她,再大的不满都在瞬间变得风平浪静。
『7』第5章
关奕杉变得有人性了。这句话是弄弄说的。
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不但把弄弄接回家住,还请司机接送她上下课,一时间,小孤女宋予弄变成豪门千金,对于这个身分,弄弄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自得其乐得很。
弄弄很认真,早上六点半出门,晚上十点进门,典型的台湾中学生,他们没有周休二日,只有模考日,没有娱乐休闲,只有被主科借走的体育课。
关奕杉怀疑,现代中学生以什么来调剂心情,弄弄挤挤眉头想了半天,然后说:「哦,我们会集合在一起,嘲笑功课烂的同学。」
这是哪一国的休闲娱乐?
今天,他们见识了弄弄发泄体力的方式。
星期三,十一点二十二分,正常的人在上班、正常的小孩在上课,所以出现在办公室的关奕杉、问问和弄弄都是属于不正常的族群。
但再不正常,至少他们都是穿戴整齐、毫发无伤,而坐在他们对面的男孩子脸却肿得像猪头,而他的母亲,正气焰高张地对着电话发飙。
「你临时跑出来,公司没问题吗?」问问在关奕杉耳边低语,听说他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
其实这种场合她来就行了,可是关奕杉早就把弄弄学校的联络人改成他自己,所以事发后学校通知的人不是问问,而是大老板先生。
「你觉得员工能开除老板吗?」他笑得满脸桃花,让坐在右手边的导师和校长看傻眼。
他不随便对人笑的,今天为了弄弄,算是破了例。
看着猪头男孩,问问很担心阅阅杀回台湾,怕她指着她的鼻子大骂——我才把弄弄交给你没多久,你就把她搞成流氓太妹,算你狠!
臭弄弄,你就不能放可怜的孕妇一马吗?
「康太太,我们可不可以先谈……」问问的问话终止于对方的白眼中。
问问不是那种会示弱的女人,如果变成猪头的是弄弄,她的气焰可能比对方还高,可是眼前像猪头的是坐在对面的男孩……她最不乐意花钱了事,但是看状况,花钱还不见得能解决。
「开会、开会,你只会开会吗?你们那个老板到底给你多少钱,让你连儿子都不顾……哼、哈,三分钟,你让我等几个三分钟了?再等下去,你就要到太平间见你儿子了……」
头好痛,问问抓抓头发,凑到弄弄耳边。「你谁不好得罪,跑去得罪家长会会长的小孩,人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就是钱多才那么眩。」
弄弄在桌子底下扭绞手指头,其实她也很因扰的啦,可是当时那个情况,她也不知道哪条神经去拐到,冲上去就是一阵乱打,她也是在同学的拍手叫好声中才回过神,发现自己闯下大祸——全世界都知道康晏儒的妈妈有多机车。
问问叹气,认命的把头靠到另一边,在关奕杉耳边低语,「我还没领到稿费,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不可以先帮我垫赔偿金?」
「你确定是我们家弄弄的错?」他轻笑,往后靠上椅背。
我们家……弄弄?
问问和弄弄相视一眼,他们什么时候变成一家人了?他们的关系,不是歹徒、肉票和肉票的拖油瓶吗?
关奕杉的话刚好被挂上电话的康太太听见,她的手往桌上奋力一拍,气势十足。
「难不成是我们家晏儒的错?他都被打成这样了。」
「康太太,我很同情你们家晏儒,毕竟被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打成这样,自尊心一定伤得很重。」他强调了身高只到对方肩膀的弄弄,有多么的娇弱瘦小。
「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把小孩训练成打手的,就是有你们这种家长,社会才有那么多犯罪事件,有本事生就要有本事教啊,放任不管,让小孩子在外面为所欲为,这是正确的态度吗?校长,我不管,你们一定要把这种孩子退学,让她学一点教训,未来才不会造成社会问题,这是为她好。」
哦,越扯越宽了哦,他们家弄弄将来是要当医生、拯救世人的,无知蠢妇居然把她和台湾的犯罪率绑在一起。
关奕杉脸色一冷,转头。「请教老师,当时是什么状况?」
「晏儒……晏儒个性比较好动……嗯,活泼。」老师谨慎地措词,没办法,校长提醒过了,康先生是家长会会长,得罪不得。「今天他和一个同学闹着玩……」
「老师,才不是闹着玩,康晏儒把何序鸿打趴在地上,还逼他把钱全部交出来,不然你去问班上其他同学……」弄弄急了,出声大喊。
康太太又奋力拍桌子,起身朝着弄弄吼叫,「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们家那么有钱,晏儒需要去跟同学要钱?老师,你来说!我不相信会说谎的小孩。」
老师被她一吼,猛地往后退。「晏儒的确跟序鸿要钱,嗯……也、也许只是同学之间的玩笑。」
勒索和玩笑,是天差地别的两回事吧?关奕杉脸色难看了起来。
「可是何序鸿的手脚瘀青、额头还流血,他的伤比康晏儒更重。」弄弄气愤地说。
老师尴尬的接不出话,一方是正义,一方是校长和校庆捐款,她能怎么办?「是、也是啦……但是弄弄,以暴制暴真的不是好方法。」
「老师、校长,这不是第一次了,康晏儒以为自己是家长会会长的儿子,到处欺负同学。」
「弄弄……」老师对她猛眨眼。
「老师,怎么不请那位何同学出来对质?」关奕杉插嘴。
「学校护士陪何序鸿去看医生……」
他们担心何序鸿有脑震荡,摆平完这摊,她还得跑另一摊,这年头当老师真难。
「打到对方需要看医生?康太太,你儿子的『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吧。」
「那又怎样,我已经说过要全权负责对方的医药费了。」
果然是有好野人的口气,关奕杉摇头,啧啧两声。「弄弄,你说的话,班上有人可以替你作证吗?」
「全班都可以,我们已经在康晏儒的滢威下生存得太久。」
还滢威咧,这个弄弄比康太太还会演。问问头痛了起来。
关奕杉对老师、校长说:「校长,我想事情听到这里,谁是谁非已经够清楚了。我有几点声明,第一,如果学校缺家长会会长,我不介意在未来的三年担起这个职务,我不知道需要捐多少钱给学校推展校务,才能让我们家弄弄有这种特权……」他伸手指了指猪头小孩。「但我保证,我捐的钱绝对不会比他们少。」
「第二,请老师转告何序鸿的家长,我很乐意出钱帮他们聘律师,让这位康同学去少年感化院蹲几个月,我们必须让他学一点教训,未来才不会造成社会问题,这是为他好。」
关奕杉满口的财大气粗,还恶意地把康太太的话拿来学舌,讽刺人讽刺得很彻底。
这时,门外进来一名中年男子,他在看见关奕杉时一惊,缩了缩肩膀,没对校长老师打招呼,先对关奕杉低头。
「董事长,您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康经理应该在会议室里,替我主持会议。」他的口气轻松。
很好,打到自己人了,关奕杉笑意搭上眼角,他倒要看看,康太太还能怎样猖狂。
「是、是小犬发生一点事情……」他看看弄弄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搞懂了。老脸垮下,走到儿子身后,也不管身为猪头有多么可怜,劈头就是一阵好打。「死小孩,不好好念书成天给我惹事,你是吃太饱还是嫌我命太好……」
接下来,康晏儒的哭叫、康太太的大喊,一连串混乱场面,津彩爇闹。
关奕杉侧头对问问说:「你还想看戏吗?」
「不要好了,我怕对胎教不好。」她又瞄了大吼大叫的康太太一眼。
于是他问老师,「请问弄弄可以回班上了吗?」
「可以,弄弄,我们一起走。」老师拉起弄弄往外跑,她也很想逃离这团混乱,虽然她并没有胎敦的问题。
关奕杉把手伸给问问,她想也不想地握住他的手。
临出门前,他想到什么事似地,回身对康经理说:「康经理,我想我给的薪水好像太多了,多到可以让尊夫人在外面作威作福……提醒我,下次在会议里,和人事主任讨论这个议题。」
他很帅地带着问问离开校长室,很帅地追上弄弄和老师,很帅地用笑容迷惑年轻貌美的导师。
「老师,很抱歉,弄弄给您添麻烦了,关于她做错的部分,我们回家一定会和她好好沟通,还请老师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其实弄弄平常很温和,我没想到她会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不过家长肯和弄弄谈,我们当老师的就放心多了。」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问问回眸看着关奕杉,不明所以地,她就是信了他的话,相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安定的眼神里仿佛有着无比的力量。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弄弄,我们回去上课。」老师也信了他,拍拍弄弄的肩膀,转往另一条走廊。
他的手仍然握住问问,沉眉思考了半晌。
「能告诉我弄弄的故事吗?」
「我不知道,她的过去谁都挖不出来,只知道她被父母亲丢在路旁,她刚被院长捡回来的时候全身伤痕累累,瘀青烫伤、小退骨折、脸颊红肿,她是个受虐儿。」
「我懂了。」
「你要插手处理?」
「当然,我是她的监护人。」他说得理所当然。
是这样吗?她和阅阅、问问、闪闪,从没讨论过弄弄的监护权问题,但再怎么样,监护人也轮不到关奕杉来当吧。
「不是吧,顶多是……紧急联络人。」
「无所谓,反正晚上我会和弄弄谈。」
「好吧,如果你有空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送弄弄去学武术。」
「什么?你没看到那个小男生的猪头脸?弄弄已经够暴力了,你还要肋纣为虐?」
「你没当过妈妈所以不懂,学武术的人才懂得控制自己的力气和愤怒,相信我,我不会错的。」他自信满满地往前大步走。
她不懂他就懂!她没当过妈他又当过爸了?拜托,他们的关系是绑匪和拖油瓶,他会不会管得太宽?
问问追上前,想和他争辩,可是被他笃定的眼神一扫,她的嘴巴自动闭上,唉,她这个肉票会不会乖得过头?
「你今天不是要去做产检?」关奕杉把她的手握回掌心中。
「对哦,被弄弄一闹,我差点忘记。」
「记得跟医生说,你清晨有孕吐的现象。」
他知道她孕吐?蜜汁流过心田,浇了问问满肚子的糖水。
「我上网看过资料,已经请管家替你准备一些苏打饼乾,想吐的时候就吃两片。」
「哦。」问问应声,看着他专注的脸,心悄悄的甜了软了。
「你原本的体重是多少?虽然怀孕初期体重略微下降没关系,但也不要太离谱……」接着,他叨叨絮絮说着身为孕妇该知道、孕妇本身却不知道的讯息,一条一条、一项一项。
她傻了,他似乎比她知道的更在乎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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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次从皮夹里掏出照片来看了?今天的第……七次,连昨天、前天一起算的话,数不清了。
那天,照超音波时看见胎儿,那股震撼直到现在还深深地敲击着他的心。
那是一个生命,一个努力长大的生命,他的心脏很拚命地跳跃着,速率飞快。
这个生命和他有着深厚的关系,他将要看他出生、看他长大、看他喊自己爸爸,看着他越来越像自己,看着他成就非凡……
心在胸口处紧密收缩,浓浓的感情瞬间泛滥,这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十八岁那年,他失去第一个孩子,他来不及哭,只来得及把那份痛苦深埋,他折磨自己也折磨奶奶,但所有的苦,现在在这个小小的生命身上,都获得补偿,他获得救赎。
他发誓,他会爱他、教育他,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事业来耕耘;他发誓,他会宠他、给他最好的成长环境:他发誓,要把自己无缘享受的父爱加倍给他;他发誓,要尽一切能力,给他无尽的幸福和快乐。
那天,他忧心忡仲地问妇产科医生,「为什么他长得像花生?」
问问瞪他一眼,不满他批评她家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