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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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咏望了望天,无限鄙夷。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含笑的宋墨。
他心中凛然。
自己怎么把这个正主子忘了,却和顾玉斗起嘴来?
那顾玉不过是宋墨身边的一个跳梁小丑而已,自己和他一般见识,胜之不武。
他微眯了眼睛。
有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众人的目光循声望去。
汪清淮带着两个小厮神色匆忙地走了过来。
“世子,”他先朝着宋墨拱了拱手,又给纪咏行了一礼,“纪大人,”然后道,“全是场误会。赵紫姝不过是见廷瑜醉了,怕他着凉,所以扶廷瑜歇在了自己屋里,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这是场误会!”
纪咏冷笑。
宋墨已笑向汪清淮还礼,道:“既然是一场误,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我邀了济宁侯到宣武门外的护城河边遛马,谁知道他却失了约……这才找来的。”
汪清淮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天,笑道:“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世子此时赶去宣武门还来得及。”
“借世子吉言。”宋墨和汪清淮寒暄两句,和顾玉带着魏廷瑜扬长而去。
事后汪清淮贴身的随从问他:“您就不怕得罪了纪大人吗?”
汪清淮苦笑:“得罪了纪大人,我不过是多陪些笑脸。可要是让宋墨记恨上了,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延安侯府。”
※
第一百八十章中伤
宋墨并不的凶名让何煜和汪清淮都有所顾忌。
他慢慢地走出千佛寺胡同,和魏廷瑜在千佛寺门前辞别。
魏廷瑜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十分感激宋墨,也非常地沮丧,问宋墨纪见明,他为要这么做?”
夫妻本是一体。纪咏是窦昭的表兄,败坏了他的名声,于窦昭有好处?于窦家有好处?于纪咏又有好处?
这其中可让人思量的太多了。
魏廷瑜只是对人对事没有太多的想法而已,却并不傻。
宋墨沉默半晌,低声道我也不!”
语气十分的怅然。
魏廷瑜眼神一黯。
连宋墨都不的事……该办?
他不由抓了抓头。
如果纪咏把这件事传了出去,母亲了,只怕会被他气死。
还有……最痛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心急如焚,很想快点见到,让帮他拿个主意。
魏廷瑜看着宋墨和顾玉的马车消失在人群中,立刻坐车去了景国公府。
魏廷珍不在家。
她去了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里人头攒动,除了来听宣讲的信众,还有提着篮子卖香烛、吃食的小贩。
魏廷珍有护卫开道,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轩敞的偏殿已经坐了七、八成人,多是珠环翠绕的贵妇。
她的姑子——景国公府的大姑奶奶张氏在前排占了个位置,贴身的丫鬟正站在旁边东张西望。看见魏廷珍进来,她低头和张氏说了几句话,张氏站起来和魏廷珍点了点头,差了丫鬟请魏廷珍坐。
魏廷珍点头,并不急着,而是一面和相熟的妇人打着招呼,一面打量着偏殿里的妇人。
不一会,她就了在偏殿南边正和个妇人寒暄的王映雪。
魏廷珍松了口气,这才随着丫鬟去了张氏那里。
“嫂嫂这个时候才来?”张氏笑道,“刚才遇到了长兴侯府的太,要不是云阳伯把她请了,这个位置就保不住了。”
长兴侯府的太今年刚刚四十出头,年纪并不大,不过是因为死得早,长子承爵之后长袖善舞,颇得圣心,又有个尚了公主,京都的簪缨之家提起来都颇为看重罢了。
魏廷珍笑着道了谢,和姑子说起长兴侯府的家事来他们家的十六也到了说人家的时候吧?”
张氏抿了嘴笑,然后朝着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人,这才和魏廷珍耳语英国公想和他们家联姻……”
魏廷珍虽然有些意外,又觉得两家门当户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因为魏廷瑜得了宋墨的抬举参与了运河的疏浚,她觉得也和英国公府关系非浅,自然很关心英国公府的事英国公府世子还没有除服吧?这个时候说亲是不是早了点?而且十六好像比英国公府的世子大……”
“你想到哪里去了?”张氏低声笑道,“是英国公想娶石家十六!”
魏廷珍吓了一大跳,道这么说来,他们两家要联姻了?”
英国公虽说比**很多,却是正正经经的国公爷,又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倒也不失为良配。
“可能?”张氏悄声道,“英国公世子,那是人?杀了人眼都不眨一下!石家把闺女嫁了,生了女儿没依靠,生了只怕还得看英国公世子高兴不高兴。一个不,恐怕就会得罪了英国公世子,石家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十六是长兴侯太的嫡**,也舍不得女儿去受这份罪啊!石家婉言谢绝了英国公。所以长兴侯太愁得不得了,把女儿高嫁,有几家能比英国公府、长兴侯府更显赫的?把女儿低嫁,有了英国公求亲这桩事,嫁给谁家好?听云阳伯的口气,石家原是想把闺女嫁给英国公世子的。这可真是阴差阳……”
魏廷珍想到了魏廷瑜。
如果不是和窦家有了婚约,魏家就未必没有这个机会和石家联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务之急是解除魏窦两家的婚约,只要婚约解除了,样的名门闺秀娶不?
魏廷瑜有些心不在焉地和张氏说着家长里短。
偏殿响起几声清越的钟磬之声。
大家都安静下来。
身披大红袈裟的大相国寺主持红光满面地走了进来。
“多谢诸位施主来大相国寺听讲佛法。”几句开场白说完,大相国寺的主持开始绘声绘色地向众人讲起佛经里那些与人为善的故事。
大家听得十分认真。
半个时辰之后,第一场佛法讲完了。
主持像往年那样坐下来喝茶。
有妇人围上去和主持,也有人趁着这机会去上茅房或是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魏廷珍远远地和坐在偏殿南边的王映雪打着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亲家太太!”
偏殿里就有妇人支了耳朵听。
王映雪点了点头,然后望了望身边一个穿着打扮颇为朴实、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笑道我陪了母亲听佛法。”
果然请了王许氏出面!
魏廷珍心中大定,笑盈盈地给王许氏问安。
王许氏呵呵地笑,颇有长辈架势地拉着魏廷珍的手说了几句话,又叮嘱魏廷珍有空常去家里坐。
王映雪又把身边的另一个妇人引荐给魏廷珍这是我们府上的五太太。”
窦世枢的太太樊氏?
魏廷珍定睛一看,原来就是刚才和王映雪的妇人。
她止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
这个王氏,还真会办事!
虽然没能让樊氏帮着来唱这出双簧,但能把樊氏牵扯进来,也算是个有手段的了。
难怪她能被扶正了。
魏廷珍忙笑着给樊氏行礼。
这副认亲的场景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正是魏廷珍要的,她的笑容更盛。
樊氏矜持地还礼,热情又不失大方地和魏廷珍打招呼,介绍身边的人给她认识这位是内阁首辅梁大人家的,这位是吏部侍郎林大人家的太太,这位是刑部侍郎王大人家的太太……”
首阁首辅?
那就梁继芳的妻子啰!
没想到梁都这么给樊氏面子,也热忱地和她见礼。
魏廷珍不由在心里感慨,像樊氏这样来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的主妇,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作派啊!
如果窦昭是窦世枢的女儿就好了。
她笑吟吟和那些妇人们说了几句话,就照着原来和王映雪商量的,渐渐和王许氏聊了起来您今天有空来大相国寺?前几天去亲家太太府上拜访,说您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推荐个御医?”
“多谢亲家姑奶奶关心,不过是年纪大了,天气热,一些老毛病,不足挂齿。”王许氏谦虚了几句,然后叹气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大相国寺,除了听佛法,还请主持给我的一个老物件开开光。”
大家听着都有些好奇。
王许氏就看了神色间有些不自在的女儿一眼,低声道映雪年纪不小了,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我前些日子拿着她父亲的名帖,请了龙虎山的真人帮她算了一卦。龙虎山的真人说,是因为家中有人八字和她相克的缘故,等那人嫁了就好了,还写了个秘方给映雪。可我还是不放心,就想请大相国寺的主持再为映雪加持,这样,肯定【加更】更加有把握了。”
窦五太太樊氏听着脸色微变。
窦家【既然】即将出嫁的姑娘,只有窦昭。
王氏母女是意思?
她心中生警,忙笑对王许氏道您难得出趟门,又逢着大相国寺的法会,如果能请动了主持帮着开光,最吉利不过了。趁着主持大师正歇着,不如我陪您一起去问问吧?”说着,眼睛闪着寒光瞥了王映雪一眼,警告的意味浓厚,又起身要搀扶王许氏往主持身边凑。
王许氏却摆了摆手,谢绝了樊氏的好意我已经和主持大师约好了。”
他们身边的几位妇人一听,纷纷向王许氏询问生男育女的秘方之事,把樊氏丢在了一旁。
樊氏急得心头火直冒。
王映雪仿佛没有看见樊氏的告诫般,红着脸喊了声“娘”,满脸歉意地对林太太等人笑了笑,道我母亲也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罢了。我这把年纪,还谈生儿育女!把长女好生生嫁了,再给次女找个好,也就心满意足了。”旋即嗔怪般地推搡了母亲一下,低声道,“这件事您别插手好不好?”
王许氏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不悦道难道那龙虎山的真人说的没有道理?她出生没两年就克死了的生母,接着祖父也去了。刚刚定亲,公公就突然暴病而亡。你和姑爷是因为寓居京都,离得远,这才保住了性命……”
坐在王许氏身边始终没有出声的一位妇人听着就“咦”了一声,道难道是府上的四不成?我要是没记,你们家四两岁的时候生母病逝,九岁的时候祖父去世了,”说着,望向了魏廷珍,“和四定亲的是的胞弟吧?”
樊氏差点昏倒。
定睛一看,认出那妇人是兵部武选司郎中郑安的太太,素来和王家交好,哪里还不明白那郑太太是受了王家所托,有意和王映雪一唱一和。
※
第一百八十一章变卦(求粉红票)
樊氏没等魏廷珍开口,已上前一步,站在了魏廷珍的前面,冷冷地对郑太太道:“不知道郑太太何出此言?郑太太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府上的老太爷,晚年的时候喜欢上了《周易》,家里只有要小子姑娘出世,就要算一卦,还曾经有龙虎山的真人前来拜访,因而我们家几位老爷也都得了这个喜好,喜欢研究《周易》。。特别七老爷,进宫给皇上讲过《周易》,趋凶避邪,最为拿手若四小姐真如郑太太所言,怎么我们七老爷却从来不曾提及?”
她说着,转身瞥了眼魏廷珍,“我们家四小姐和济宁侯的亲事是从小订下来的,三年前正式交换了庚贴老济宁侯为显郑重,还曾请了钦天监的监正亲自为我们家四小姐和济宁侯合八字,当时钦天监的监正说是‘天作之合’,为此老济宁侯高兴之余送了钦天监的临正一块寿山石这件事,窦魏两家的人都知道,郑太太怎么把老济宁侯的病逝扯到我们家四小姐的身上?”
又道,“生死病死,人之抽,郑太太和我们家并不时尺动,郑太太把这些事都扯到了我们四小姐的身上,不知道是什么用意?又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些传言?”眼睛却盯着王许氏,“同是女子,你年纪比我们家四小姐长,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对我们家四小姐的伤害?”
樊氏与郑太太针锋相对,指桑骂槐,语言犀利,毫不留情,在场的没有一个不明白她话中之意,不由得沉默下来,或朝王许氏望去,或朝郑太太王映雪望去,更多的,却把目光投向了魏廷珍,想知道她会怎么说——魏廷珍是魏廷瑜的胞姐,有时候她的态度,就代表了田氏的态度,从而影响到济宁侯的态度
就连刚才回避此事的王太太,也不禁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
魏廷珍心中一阵得意
这正是她想要的
窦昭是否克亲人,并不重要只要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她就可以因势利导,让局面变得对魏家更有利
“这……”魏廷珍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有时候,不好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有人惋惜摇头,有人若有所思,还有人露出看戏不怕台高的幸灾乐祸
魏廷珍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樊氏以为这样就可以维护窦昭的名声,素不知,她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感兴趣,这个事就变得越受人瞩目
她正寻思着是以“自从弟弟服侍之后,母亲就病了”还是以“合八字的时候,钦天监的监正也说了,我弟弟的八字好,不管谁嫁了他都会荣华富贵,并不曾留意窦家四小姐是否与长辈的八字不和”来证实郑太太的话,就看见自己贴身的丫鬟满头大汗,神色紧张地疾步朝她走过来
魏廷珍愕然,不免有些分心,想说的话也顿了顿
丫鬟已悄声靠近她,语气急促地和她耳语:“夫人,大事不好了,济宁侯被窦四小姐的表兄——今年新晋的探花郎纪见明拉去了南风馆,还在那里留宿一夜……那纪见明不怀好意,多亏英国公世子爷相救,济宁侯让你快点回去”
仿佛晴天霹雳,魏廷珍腿一软,要不是那丫鬟手疾眼快扶了她,她恐怕就要瘫软在地了
众人看出魏廷珍脸色不对,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成为各位贵夫人众矢之的丫鬟又惊又怕,连连小声喊着魏廷珍“夫人”
魏廷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弟弟一向老实,怎么就跑到南风馆去了?
还有那个纪见明,既然是窦昭的表兄,怎么会对弟弟不怀好意?
弟弟是由英国公府世子爷相救,除了宋墨,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困惑一个接着一个,脑子时也乱糟糟的找不一个答案,可她知道,此刻有比起追究事情原委更重要的事——必须保持一惯的镇定从容,不要让这些鬼精鬼精的夫人太太们看出一丝的端侃,否则休想隐瞒弟弟去了南风馆的事
如果是平时,这也就是件不足挂齿风流韵事可现在窦魏两家就要正式下聘了,弟弟的所作所为,等于是给了窦家一耳光窦家会不会拿此事做文章,从而主动退亲,坏了弟弟的名誉呢?
而且,事情怎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