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终有一爱 >

第20部分

终有一爱-第20部分

小说: 终有一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在火车站送人。”

两手空空的表弟撇着脚在一边抱怨:“这么多行李,叫我怎么拿?”

叶嫦娥教训儿子:“别人能坐火车,你不能坐?你好矜贵!”

“我现在是从格陵去包头!要坐二十三个小时!”

“谁叫你考到内蒙古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晕飞机!”

表弟埋怨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发短信的钟有初,嘟哝:“要不是有初姐给缪盛夏难堪,以我和他的交情,他一定会派车送我去。”

钟有初大怒:“我给了他什么难堪?”表弟低着头不说话。钟有初逼问:“你给我说说看!”

风言风语隐约也传到她耳朵里,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姑六婆竟然可以绝口不提缪盛夏对她做的事情,而只是添油加醋地说钟有初是如何口不择言,当庭羞辱云泽经济命脉的继承人。

表弟还是有点惧怕表姐,赶快顾左右而言其他:“妈,你干嘛给我准备这么多行李。”

“如果不是你连被套床单都要托运回来洗,妈用得着给你什么都准备好?”

“下次我就扔掉,直接买新的。”

“好大口气!”

“我有奖学金,不花留着干什么?”

“我怎么把你养得这么虚荣!真是气得我心口疼。有初,你替我教训他!”

钟有初张了张嘴,假惺惺的劝说还是算了吧。她本身也没有什么立场骂表弟虚荣。谁的天性中没有恶的方面?如果劝说就能改正,早就世界大同。

她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和人群的惊呼,叶嫦娥赶紧拉着她闪开:“!”

一台大众Multivan冲过人群,停在她身后。这样敢堂而皇之将车开到站台上来的,在云泽除了军方和缪家就没有其他人。缪盛夏下了车,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穿着背心短裤,脚上套着人字拖,明显是从牌桌上赶来:“想借车就大大方方,发短信告别,扭扭捏捏!坐这个走。到了学校好好学习。”

表弟高兴得又咧嘴又点头,怕叶嫦娥反对,赶紧抢过行李往后备箱里塞:“妈,坐T5去学校多有面子!”

叶嫦娥一时愕然;缪盛夏又指着钟有初道:“叶姨,你不能不给钟有初吃饭。你看她脸色发白,营养不良。”

“你不要和我扯。”叶嫦娥叹道,“盛夏啊,没必要专门送他。”

“有两个研究员正好要往包头去学习,顺便而已。”

“你这是助长他的虚荣心嘛。”

缪盛夏和钟有初在这一点上倒是观念一致。只有神仙才不食人间烟火。凡人要吃喝拉撒。一栋大厦,离不开排污系统;一个人,离不开排泄系统;同样,健康的灵魂也需要发泄。虚荣,贪婪,享乐,卑劣,自私都是人性的消遣渠道。

“叶姨,适当的疏导比粗暴的干涉有效得多,不妨把虚荣看成前进的动力嘛。”

叶嫦娥心有不甘地将一包食物塞给已经雀跃坐上车的儿子:“路上吃。”

他立刻拿出来分给车上其他人。缪盛夏欲接过钟有初手上的行李,她立刻后退了好几步。

缪盛夏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碰她:“钟有初,我酒后无德,冒犯了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气了。”

“我不生气。”

她说的是实话。众口销金,积毁销骨。还没等她生气,还没等她委屈,就已经被叶嫦娥教训了一顿,不该去激怒缪盛夏——叶嫦娥的丈夫现在在稀土开采公司当主管;表弟上大学的奖学金是稀土研究所资助的;就连钟汝意下岗后的各种社会保险也是云泽稀土帮忙缴纳。

云泽稀土不是只手遮天,是只手撑天。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只要缪盛夏没搞出人命,大家对他的劣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偏钟有初要行侠仗义,那不是把自己逼到众叛亲离的地步么。

“我借酒发疯,仗势欺人,确实不对。但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我和她们交往中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绝没有强迫。”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那天对你使用暴力是个意外,我以后不会再沾酒——你怎么不去问问她们,有几个是真的看上了我这个人,还是存着别的心思?再说了,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有什么错?你犯得着用那么扭曲的言语来指责我?”

“把对方驳到无话可说不是一种胜利。”

把钟有初驳到哑口无言的感觉真好。缪盛夏叉着腰环顾一圈,才发现车已经开走了:“妈的,我没带钱,怎么回去啊!”

十月七日。

“有初啊,你在干啥呢?长假过去了,心里好空虚。”

钟有初正坐在一楼的客厅里看报纸。报纸上有某外国电影节的消息。杭相宜走在红地毯上,裙裾如同荷叶一般铺开,整个背部有细细的缝隙从尾骨一直延伸上去,在后背处挖出一块,如同一茎白荷蓓蕾。

她主演的一部独立电影《悬日》被选为开幕影片,各大媒体争相夸赞她的精湛演技。钟有初心里一边盘算着下载来看看,一边回利永贞的短信:“看看报纸,没干什么。”

没几秒利永贞打给她:“有初,祝你生日快乐!”

“哦,谢谢。”

叶嫦娥从门外进来,双手拎满礼品盒:“有初,和谁打电话呢。快来看你的生日礼物。”

“朋友打来的。”钟有初走到院子里去。

钟父从二楼下来,看见叶嫦娥正将大包小包往饭厅的方桌上放,不乏各种名牌标志。一个晚辈的生日却搞得如此铺张,甚是看不过眼:“这都是谁送来的?”

“缪盛夏。”

“他平白无故送这些东西干什么?你也不嫌烫手。”

叶嫦娥笑得狡猾:“他花钱来请我治相思病,不收白不收。”

钟汝意愕然,望望院子里的女儿,她正站在一架云实下打电话:“你有把握治得好?”

“这事要两说。如果治得好,皆大欢喜;如果治不好,他哭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情跟我算账呢?”

原来这家人的虚荣世世代代一脉相承。

“胡闹。把东西都还回去。”

叶嫦娥不满钟汝意的颐指气使:“我说的话你压根没有听进去吧?你也认真看看都是些什么再来发表意见。说起来,有初回来之后,你有没有认真看过女儿一眼?无论我怎么帮你们制造机会,你都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为什么有初这次回来呆这么久?你真不知道啊?十年啦!你真打算一辈子当她透明吗?”

“别借题发挥。”避而不谈此事,钟汝意上楼前仍坚持自己的意见,“如果你姐还在,一定会叫你还回去。”

钟有初浑然不知饭厅里发生了一场小争吵。

“有初!你手机不是声音很小么?怎么最近回短信都很快——是不是在等谁的消息?”

利永贞随口一说,没想到正中钟有初的心事。她不知道自己这把年纪竟然还有反叛性格。与鸳鸯眼的半年之约,越是想忘记,越是忘不掉。不自觉竟在等他与自己联系,每每只剩失望。

“永贞,你有什么事?”

“唉,真不知如何开口——你还记得那个楚求是?”

“怎么不记得。”

“他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癫,每天早上打电话给我!真是,但凡头脑正常,谁会在上班前打电话骚扰人!虽然坐在出租车上没事干,但我也想看看电子书,上上interon什么的,说不定还可能有北极来电,谁要和他聊天!每天八点十五准时铃声响起,八点三十分挂电话。他以为我会像狐狸一样被小王子驯服?呸!”

利永贞一连串牢骚发出来,钟有初不禁奇道:“你不是那种不敢当面拒绝的人哪。”

“他最会就是找话题,吊胃口。天文地理,时事新闻乱扯一通。最后还要出智力题给我做,答案隔天公布。我对他完全不来电,有什么必要每天浪费一刻钟交流感情?真想用大拇指碾,碾,碾死他!”

媒人顿觉无力的来又好笑:“行,我帮你摆平。”

楚求是接到电话时正忙得不可开交。

“钟有初!真是稀奇,你会打电话给我。”

“你最近好吗?”

“不错。也许这样说很缺德,但百家信受到了重创,求是科技的订单突然一下子多到忙不完。我们之前已经做好融资准备,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钟有初直接切入正题:“听说你最近常常打电话给利永贞。”

何蓉捧了一摞文件夹正要进来办公室,楚求是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稍等。何蓉仍吃力将文件夹打开,示意只是签名而已。

“是,我最近常常打给她。”楚求是翻了翻,见是紧急事务,赶紧一一签完字让何蓉离开,“怎么?她不是会打小报告的人哪。

钟有初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订单多,应酬多,所以最近常常喝醉吧?宿醉后特别想见她,想听她的声音,是不是?”

何蓉开门时不将文件洒了一地,赶紧蹲下去收拾。

“别以为又能说中我的心事,没有这么浪漫。”楚求是无可奈何道,“利永贞的母亲不知道从哪拿到了我的电话号码,说觉得我人不错,而永贞还是单身,暗示我和她继续发展。况且永贞是难得活泼而理智的女孩子。每次和她说话犹如醍醐灌顶,心神洞明——确实很醒酒。其实我在骗谁呢?如果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何必死乞白赖地和她联系?何必每次绞尽脑汁想道难题让她不能拒绝自己的电话?何蓉!你的文件捡完了没有!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楚求是,一开始你要我给你介绍女朋友,我想介绍的并不是利永贞。谁知道你是已经看中了她,来托我搭桥。”

“是么?你想介绍的是谁?”

“现在说也没有意思。那时候我就说过永贞聪颖开朗,确实人见人爱。但她和你不适合。原因很简单。我们两个估计都从她那里听说了不少姓封的事迹。可你知不知道,封雅颂是她的芳邻?”

楚求是沉默了。

“做生意死缠烂打最没劲。我看做人也是这样。以后我不会再给她打电话。”

“好。”钟有初正要挂电话,楚求是道:“现在聊聊你吧。百家信倒了,你怎么打算?”

“暂时还在放假。”

“这几年来闻先生一直在欧洲工作。”楚求是说了一个风投公司的名字,“你听说过没有?他们决定在格陵开拓业务,任命了第一届执行董事。他要回来了。”

十一月六日。

他将车停在堤边,下来看风景。

云泽之所以叫做云泽,是因为这座城建在数百个大大小小的湖上,水天一色,无边无际,浪漫到了极致。因为气候,温度和湿度的恰到好处,黄昏,夕阳,晚霞,湖面的色调在初秋时达到最和谐的状态,现在堤上仍有三三两两的摄影爱好者,架起了照相机,企图将这美景记录一二。

她总说这种人是最傻的,带一双眼睛就够了,还用这些三脚架干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来云泽,第一次看到她曾描述过的黄昏。天地间一片温暖的金黄带着绯红。他突然(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为什么在她口中这美景会令人安心。

当你看见窗下的台灯亮起,便永远知道有个人在等你回来。当你看到云泽的黄昏,便永远知道有座城在等你回来。

他远远地看着她骑着脚踏车沿着堤岸一路过来。她挽着头发,穿得很随便,穿着灰色的套衫,灰色的运动裤,车筐里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袋和报纸。

她突然左脚撑地停下,从那堆塑料袋里翻出手机,看了看,一边发短信一边抓着脖子。

“钟有初。”

你有一条新信息(下)

云泽稀土私有化一案引起了闻柏桢所代表银行的注意。在各大银行纷纷收紧借贷的同时,他们却很有兴趣注入一笔资金来获取利益。因此,闻柏桢亲身到云泽与缪盛夏洽谈。恰巧这一天又是叶月宾的忌日。他先去灵前聊作祭奠,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与钟有初不期而遇。

他喊她的名字,永远都摆脱不了严厉的口吻,自来的一种老师威仪,要让学生感到心虚,知道自己再刁钻蛮横,一道紧箍咒就会翻不动筋斗云。

前轮歪了一下,但她还是停在了这个穿手工杰尼亚西服的男人面前。

“闻先生?”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先生二字含义无穷。她原本已经要冲口问出“你怎么在这里”,但始终忍住。闻柏桢与四年前不同的不仅仅是一副眼镜,还有镜片后的目光。他以挑剔的目光扫过她不环保的塑料袋,泛油光的鼻翼,过长的指甲,随便的穿着,邋遢的运动鞋。

什么都不说就已经是千言万语。什么都不做就已经隔着千山万壑。

“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你母亲。”

钟有初愕然:“那花束,是你?”

闻柏桢微微颔首:“看来我们两个错过了。又在这里遇到。”

云泽的风俗,自杀者的忌日不可拜。但他们两个都是百无禁忌,前后脚去拜祭。

钟有初只能干巴巴说一句:“有心。”

“先生先到,也是应该。”

局面一时微妙。未曾说过珍重的告别,哪来重逢时的安好?千头万绪,都只能闭口不提。

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上面载着一家三口,被父母夹在中间的小孩子牵着一只喜羊羊造型的气球。气球脱手,向上飞去。钟有初凝视着它,直到它变作晚霞上的一颗痣。她揉了揉发酸发痛的眼睛,多少客套话此时想起也已经没有意义。

“你的脖子。”闻柏桢突然道,“没有以前直。”

他不在,她养成了低头走路的坏习惯。

钟有初转过不太直的脖子,用不太正的一对眼睛望着闻柏桢。

他知自己面庞清爽,衣装整洁,举止得体,三围,血压,血脂,血糖,心率都与四年前无异,但鬓发已悄然染白。

他们都已不在盛年,多少意气也都灰飞烟灭。

“你眼角的笑纹变深了。”她说,多少带点客套的意味,“看来这几年过得挺顺心。”

闻言他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钟有初最怕他以这种表情来暗示自己错得无以复加:“环游世界不开心么。”

闻柏桢冷冷道:“难得你还记得我四年前说过的话。环游世界八十八天足够了。”

钟有初想起来楚求是确实说过闻柏桢在风投银行工作:“来云泽是公事?”

“是。”

“那,再见。”

“好。八点钟,这里见。”

陪席的各位官员十分亲切。缪盛夏难得有新一代实业家的风范,笑称自己是城乡结合部的企业家第二代,处于农转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