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戏言系列 之 斩首循环-蓝色学者与戏言跟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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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样。」弥生小姐含糊其辞 ; 果然是因为某种原因在意光小姐。
「…只不过 ; 我说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谎言…那个…」
「谎言 ? 谎言是指骗人的谎言 ? 」
「 …是的。那天晚上… 我的确跟伊梨亚小姐在谈话 ; 一直到地震发生以前 ; 那是毫无虚言的事实。」
弥生小姐说。
「可是那时候那时候班田小姐并不在。」
光小姐的表情一僵。
玲小姐 ! 班田玲。
弥生小姐为何在意光小姐 ? 还有那天开始 ; 弥生小姐的态度为何变得如此不自然 ? 为何一个人关在房里 ? 我总算知道原因了。
冰解冻释 。。。。。。
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吗 ?
那天早餐调查不在场证明时 ; 伊梨亚小姐主动表示她跟玲小姐和弥生小姐在一起。对其它人都是一个一个质间 ; 但只有在弥生小姐的时候 ; 自己主动开口说明。 当时以为是因为她跟弥生小姐在一起 ; 原来并非那么一回事。
伊梨亚小姐… 赤神伊梨亚在包庇班田玲。
弥生小姐低着头 ; 双肩下垂。宛如卸下背上的行李 ; 犹如终于从咒语解放 ; 浑身乏力。
「为什么… 」
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至今 …我也没有立场说这种话吧。
这座岛是伊梨亚小姐之物 ; 这幢宅第是伊梨亚小姐之物 ; 这里的主人是伊梨亚小姐 ; 邀请弥生小姐的人也是伊梨亚小姐 ; 同时伊梨亚小姐是赤神伊梨亚。
而那个伊梨亚小姐明白表示「自己跟弥生小姐和玲小姐在一起」
那又如何能够否定 ? 又岂能指责她在骗人 ? 当然说不出口。那种事情又有谁说得出口 ?
「那时以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弥生小姐终于开口。
「以为伊梨亚小姐不过是基于交情才包庇玲小姐 ; 可是结果害赤音小姐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 被监禁然后被杀了。」
弥生小姐犹如决堤般滔滔不绝 ; 我只有默默聆听 ; 玖渚和光小姐亦然。
「还有关于昨晚 ; 伊梨亚小姐也说班小姐有不在场证明 ; 一整晚都跟她在一起。可是 ; 那种事情叫人如何相信 ? 尽管她说她们在讨论今后的事情 ; 但那种事真的需要花上一整晚吗 ? 」
「嗯 ; 或许真的要花那么久。」
「我并不那么认为。第一次不老实的人或许第二次会老实 ; 可是第二次也说谎的可能性绝对比较高吧 ? 而且 ; 光小姐。」弥生小姐瞪视光小姐。
「光小姐明明是伊梨亚小姐的人 ; 但伊梨亚小姐却完全没有包庇你吧 ? 那是怎么一回事 ? 包庇玲小姐 ; 却不包庇光小姐的理由是什么 ?
不正是因为她认为没有包庇光小姐的必要吗 ?
反过来说 ; 正因为知道谁是真正的犯人… 」
「你的意思是玲小姐是犯人 ? 」
我不禁大吃一惊 ; 因为压根儿没想到话题会变成那样。可是 ; 弥生小姐一脸认真。
「不在场证明确实变得有些可疑 ; 当然前提是得采信你的证词。」
「那是真的 ! 或许你们不相信 ; 但那是真的。」弥生小姐斩钉截铁地说。
光小姐欲言又止 ; 但似乎想起了什么 ; 终究默然无语。紧咬下唇 ; 脸上浮现忍受痛苦的神情。
「请等一下…」
假设那天晚上玲小姐没有不在场证明 ; 事情会变成怎么样 ?
仅管情况变动不大 ; 然而 ; 伊梨亚小姐说谎的这个事实 ; 我觉得极为重要。
那天晚上玲小姐不在伊梨亚小姐的房间。即然如此 ; 地震以后跟伊梨亚小姐在一起云云也是谎言吧。
那么一来 …
「唔咿! 嗯 ; 弥生。」
「什么事 ; 玖渚小姐 ? 」
「为什么你觉得小玲是犯人呢 ? 因为小玲是女仆领班呦 ; 是得力助手呦 ; 很伟大呦。
不是比小光她们更贴近伊梨亚吗 ? 所以 ; 也许是因为有一点亲近感才包庇她呀。
而且就算说了一次谎 ; 也不代表第二起事件时就一定是骗人呀。
况且如果小玲真的是犯人 ; 那伊梨亚不就知道了 ? 为什么伊梨亚要帮小玲…」
「有没有可能是伊梨亚小姐命令她杀人 ? 」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响起 ; 不过不知道是谁 ; 搞不好是我自己。
「人家觉得应该不会呦 ; 毕竟佳奈美跟赤音都是她邀请的客人呀 ; 自己请对方来 ; 结果把对方杀掉 ; 根本就没有意义咩。」
「不能想说是为了杀人才邀请的吗 ? 」弥生小姐连珠炮似的对玖渚说 : 「伊梨亚小姐把客人请来这里 ; 然后杀死邀请的人。如此一来 ; 那种想法也可以成立吧 ? 」
伊梨亚小姐利用玲小姐杀死两个人 ; 然后今后还要继续杀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吗 ? 那种想法实在过分偏离常轨 ; 可是 ; 却也找不到否定的证据。
对 ! 别说是否定 ; 先前的明子小姐、刚才的光小姐不是才跟我说过肯定的证据吗?
班田玲。
女仆领班。
光小姐、彩小姐、明子小姐的上司 ; 最接近伊梨亚小姐的女性… 如何 ? 那就是答案吗 ? 那就是终点吗 ?
赤神伊梨亚。
她的名字由来乃是荷马所撰写 ; 希腊最大最早的古典叙事诗《伊利亚特》 ; 内容歌咏特洛伊军和希腊军为了争夺海伦的战役 ; 那首叙事诗里登场的人物都认为自己被神操弄。如果那个 ; 如果那个就是答案…
当我在思考的时候 ; 弥生小姐又继续说 : 「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请来这里吗 ? 」
「那是因为…你是天才吧 ? 」
「哈 ! 」弥生小姐苦笑。
「嗯 ; 伊吹小姐是画家 ; 了不起的艺术家喔。
园山小姐是学者 ; 可以吧 ?
姬菜小姐是占卜师 ; 无所谓。
玖渚小姐是工程师嘛 ? 非常了不起。
可是 ; 我是厨师耶 !
明明不是美食家 ; 为什么要叫厨师来 ? 我不认为料理有那么高的价值。」
我无言。既然弥生小姐本人如是说 ; 我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 然后 ; 你们知道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为什么会被砍头 ? 」
「话题还转得真快。」
「没有转 ! 」弥生小姐用认真的表情跟语气继续说 : 「以形补形 … 中华料理有那种思想。
肝不好就吃肝 ; 胃不好就吃胃。
总之 ; 倘若想改善情况不好的内脏 ; 就要吃跟它相同的东西 ; 这个常识你们听过吗 ? 」
「等一下… 弥生小姐 ; 你的意思是 … 」
那是 …
那种想法是 …
「是谁 ! 究竟是谁邀请伊吹小姐和园山小姐来这座岛的 ! 」
弥生小姐彷佛悲鸣般地怒吼 ; 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 回声萦绕耳际。然而 ; 此刻的我混乱到毫无余力去在意那种事。
等…等一下 !
换言之 ; 那就是那种事吗 ?
等一下 ! 等一下 ! 拜托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再说一次 ; 不 ; 说几次都可以。犯人为什么要砍下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
犯人为什么要拿走伊吹小姐跟园山小姐的头 ?
拿去哪里了 ? 然后 ; 邀请她们来的人又是谁 ? 邀请被称为天才的她们来的人又是谁 ?
她们被带走的头部里面 ; 究竟有什么 ? 」
如果杀人现场有宝石被偷走了 ; 犯人就是想要宝石吧。如果是现金 ; 那铁定是想要现金。那种想法很普通、是常识 ; 也是理所当然。
然后这次不见的东西是被害者的头部。
弥生小姐继续说 : 「为什么我被请来这里 ? 为什么身为厨师的我 ; 既不是艺术家 ; 也不是学者、占卜师、工程师的我会被请来这座岛 ? 受到特别待遇 ; 长年居住在此 ? 」
那是拚命挤出来的声音。
宛如求救般的声音。
她应该思考过了吧。在那个餐厅作出伪证以后 ; 就一直不停思考吧。从园山小姐遇害以前 ; 还有遇害以后的半天 ; 她一直在苦心思索吧。
弥生小姐对着光小姐 ; 继续用不成语调的悲鸣声说道 :「我究竟 … 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 」
咕噜一声吞口水的声音
这次是我的声音没错。
可能吗 ? 那种事情 ; 那种想法… 拥有那种想法本身 ; 不就是不能容许的事吗 ?
倘使如此 ; 为何是「现在」 ? 这个沙龙计划也不是现在才开始。假如有那种想法 ; 开始以后立刻进行不是 。。。。。。
不…
「现在」就是「现在」 ; 在这座鸦濡羽岛的五位天才 ; 每一位都是世界最顶尖的人物 ; 最终极的特殊人物。伊梨亚小姐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吗?
「没有那种事 ! 」
坚定的语气出自光小姐 ; 感觉就像强忍迄今的一切终于爆发。
「事到如今 ; 小姐不可能再去想那么、那么残酷、那么残酷的事情」
事到如今。
已经受够了。
以前。
许多事情。
已经受够了。事到如今。
事到如今为何。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请不要兴风作浪。
已经受够了。
已经受够了、已经受够了。
这种事已经受够了。
可是 ; 弥生小姐没有让步。
「我从昨天早上就一直观察班田小姐。
哪 ; 人看着另一个人的时候 ; 即使一开始不是那样 ; 但随着时间增长 ; 应该说是跟自己的共通点吗 ? 就会从对方身上感到人性面或丑陋面吧 ? 也就是亲近感。 『啊啊 ; 这个人原来也跟我一样是人』不是会有这种想法吗 ?
我对伊梨亚小姐就有这种感觉 ; 她跟我一样是人 ; 虽然说谎 ; 但跟我一样是人。可是班田小姐 … 我很怕那个人 ; 那个 ; 彷佛靠演技活着的那个人 ; 我对她恐惧不已。」
「那种事…」光小姐话没说完就低下了头。「那种事、那种事、那种事… 」
然而 ; 那句台词似乎没有下文。 光小姐即使如此仍竭力辩驳 ; 遵循自己的职责捍卫自己的主子。实在过于悲痛 ; 那是令人不禁要发笑的悲痛。
「 …原来如此。弥生小姐 ;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 总之你是想这么说吧。。。」
我硬是插入两个人之间 ; 但终究徒劳无功 ; 弥生小姐继续无情逼问光小姐。
「彩小姐和明子小姐离开是为了找名侦探 ? 可是有谁可以证明那件事 ? 不许我们报警的究竟是谁 ?
不许我们离开小岛的究竟是谁 ?
光小姐 ;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被她们蒙在鼓里 ?
伊梨亚小姐认定你就是嫌疑犯 ;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不是用来模糊焦点的代罪羔羊 ?
不 ; 不是那样 ; 说不定你根本就是跟伊梨亚小姐一伙 ; 被派来阻挠玖渚他们… 」
「别再说了 ; 弥生小姐 ; 到此为止。」我静静地说 : 「请不要悔辱我们的朋友。我跟玖渚都不善于生气。可是不会因为不擅长 ; 就对该做之事敷衍了事 ; 我们没有那么没志气。」
我的视线可能相当冷漠 ; 弥生小姐忽然全身一颤 ; 然后又缩起身子 ; 恢复成刚进房间峙的那种不安神态。
「… 我很害怕、很害怕、很害怕 ; 我只不过很害怕而已。」
「嗯…我当然了解。」
「…这里是沧海孤岛 ; 没有逃生的地方。
假如我的想法没错 ; 或许我不会被杀。你也不是受邀的天才 ; 或许也不会被杀。
可是 ; 你重要的朋友玖渚友小姐就危险了。 没有任何人 ; 甚至没有神可以保证玖渚小姐的肩膀不会变成一片平坦。
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事情不赶快解决 ; 就来不及了。我来这里并不是要逼问光小姐 ; 我是想玖渚小姐是工程师 ; 说不定能够开船吧 ? 如果可以的话 ; 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等一下 ! 」
我伸出右手 ; 打断弥生小姐。 弥生小姐一脸讶异地抬头 ; 光小姐也狐疑地看着我。只有玖渚没有看我 ; 用微微呆滞的眼神凝视远方 ; 我现在的表情或许跟玖渚也一样吧。
呃…说到哪了 ? 为什么我刚才打断弥生小姐说话吗 ?
对 ! 的确 …
「请再说一次。」
「什么 ? 」
「刚才的话 ; 请再说一次。」
弥生小姐愣了一愣。
「如果可以的话 ; 就用那艘快艇逃脱… 」
「不是那句。」
「说不定能够开船…」
「不 ; 也不是那句。」
「呃 ; 我来这里是这句吗 ? 」
「不对 ; 不是那句。总觉得有什么耿耿于怀 ; 但不是那句 ; 应该更前面。」
「我已经忘了。」
「那快点想起来 ! 弥生小姐 ; 你之前说了什么 ? 」
「事情不赶快解决; 已经没有时间在那里悠哉地玩推理游戏… 」
「不对 ; 那种事不用说也知道。事情不赶快解决 ? 那根本就是广告台词嘛 ? 已经知道的事情无关紧要。弥生小姐 ; 应该是在那句的前面附近。」
「不行了 ; 我只能想到那里。」
「小友 ! 」我看向玖渚。「你应该记得吧 ? 」
「嗯。」玖渚迅速点头。
然后猛然用小手在脖子上一划。
「人家的肩膀就会变成一片平坦… 呦。」
「宾果~~~ 」
是了 … 就是那句话 ; 就是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对那句话耿耿于怀的理由 ; 是因为那句台词暗示着人类不愿想象的未来吗 ?
不是那样 ; 不是那种迂腐的理由 ; 压根儿就不是那样。
这才是 ; 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罗塞达石碑 。( 公元一七九九年拿破仑远征埃及时 ; 在尼罗河口罗塞达发现的石碑 ; 为解释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可靠线索 ; 现藏于不列颠博物馆。)
「请问… 」
「安静一下 ; 我想想看。 这条路线可能是对的 ; 没有错 ! 只要抵达这里 ; 不论是跟京都的地形相比 ; 或是跟札幌的地形相比 ; 都一目了然。假设答案已经出来 ; 接下来…就只剩证明了。」
我暗自推敲。
玖渚也凝神思索。
所有的材料 ; 应该都齐了 ; 有那种感觉。不 ; 材料本身早就齐了。
当玖渚的计算机遭人破坏的那个阶段 ; 纵使我已经抵达真实也不奇怪 ; 因为那些材料业已摆在我的眼前。第三起事件并不是关键之钥 ; 那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