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鸣)neverland-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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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然後呢?”
宁次皱眉,对面的金发人笑嘻嘻一付虚心求教的样子,十指交叠放在翘起的膝盖上,浅浅挑了眉眨了眨眼询问。
宁次有些隐隐的脱力起来。把鸣人拖出来的本意是要和他理论一番,因为酒吧门口的商业街的确不是能谈话的地方,宁次短暂的犹豫之後还是跟著鸣人进了酒吧深处的一个独立小房间,然後在并不比外面明亮的布置简单的空间里,突然就没有话讲。
这是宁次第一次和鸣人在封闭的空间中单独相处,然而在他的印象中却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这种“第一次”的感觉:那个金发人在小牛皮沙发里随意的卷了些头发玩耍,流光溢彩的湛蓝色眼眸笑盈盈的在自己身上流连,放松的身体和勾起的唇线,什麽都不说但是又什麽都知道的样子。
Vampire。向来沈稳淡定的年轻医生心中莫名的一紧,或许是相对狭小的空间,或许是暧昧不清的气氛,更或许是首次真的面对鸣人并且被他这样审视,之前一直怀著半信半疑态度的单词蓦的无比清晰的跃入脑海。宁次皮肤上浅浅的爬上微妙的触感,被捕猎般有些心惊的感觉,贴在心脏内壁挥之不去,摸不到抓不著的难受。
鸣人眨了眨眼,末了终於短暂的“哈”的一声笑出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膝头,微微偏了偏头:“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大发一通脾气呢~”
“……”宁次深深的呼吸,微眯起眼,在晃动的灯火中聚焦视线,“你说过这里的客人都是安全的,那这是怎麽回事?”
鸣人挑眉,觉得好笑一样的连连摇著头的啧啧感叹。“结果你是在生气这件事啊……放心吧,虽然木叶丸他们几个喜欢以人类进食,但是绝对不敢在这里乱来,这你可以完全相信我…再说了,你也见过鼬,那是什麽场面都镇得住的感觉吧?”
略带沙哑的清澈音质干净而毫无杂质,跳跃灵动笑意流转。鸣人怡然自得的讲著话下来,宁次奇妙的渐渐放松了之前不舒服到拘束的心情,去处如抽丝。
“不过萌黄故意拿你开玩笑,是我的原因……抱歉。”不等宁次接话,鸣人稍微坐直一些身体,先是端正了下表情,继而像是忍不住一样的咧嘴,“但是我说啊,你刚才是真的把那些孩子吓到了哦~真厉害~”
宁次已经懒得去问也不想听到那个所谓的“我的原因”到底是怎样,皱了眉把鸣人有些岔开的话题重新拉回来:“以人类进食?你们和果然传说中一样吗…”
湛蓝色一瞬间有些凝滞的样子,鸣人微微垂下眼睛,抬手在眼角微微的勾勒。
“放心吧,不会伤到那些人的生命的,最多也就是贫血几天,而且他们应该也不会记得发生了什麽……传说啊,那些传说有多少是真的…你相信吗?”
宁次想,或许是半明的灯火晃动的错觉,鸣人重新抬起来的眼睛里隐隐哀伤,依然上翘的唇线都几分失落。
“…我不能确定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抱歉。”
最後那句道歉的话,宁次并不清楚究竟是怎麽来的,却就是那样脱口而出。
鸣人一笑,耸肩:“没关系,这麽几百年我已经习惯了…”
眼前年轻漂亮的金发人笑眯眯的把头靠进沙发里微微仰起下巴,宁次终於清楚的感觉到,漫长得几乎静止的时间流动。鸣人眯了眯眼,宁次微妙的想,无端落寞。
“……不管怎麽样,既然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希望你们也不要破坏别人的正常生活。”
“这是当然。”鸣人点头,笑意重新开始蔓延,“被人类知道真身的话会带来怎样的状况,我们是最清楚的不过的……或许你的那位退魔师朋友,会想来除掉我们也说不定啊…”
宁次抿嘴,心中莫名的因为这句话而并不愉快。
鸣人哈哈一笑,对宁次开玩笑般的眨了眨眼:“到时候请你务必保护我啊~”
“……”宁次浅哼,不屑,“你需要我保护?”
“哈~”鸣人摇头,笑著揉了揉眼睛,“真是无情呐……不过,如果你要站在他那一边的话,我也就认命了。”
宁次微微眯了眼,并不确定这句话的含义。
“…看起来你也不生气了麽,那要不要继续出去喝酒?天天小姐他们应该还没有走~我有点累,而且很饿,所以…”鸣人瘪嘴,一脸无辜,“你不喜欢看到我进食吧?”
“……你最近几天,到哪里去了?”话问完的时候,宁次彻底觉得,自己被这个Vampire带得已经不正常。
而鸣人显然也没有料到宁次思维的这个跳跃,完全是本能一样的怔了一下。
“啊~那个~~”短暂的愣神以後,鸣人以极快的速度就恢复了一贯的随意,“对不起哦,虽然我很想每天都来接你…但是有一群女孩子不知道怎麽搞的,弄仪式召唤了一个不得了的家夥,还以为自己只是闹著玩一样……”
宁次有些难以置信:“也就是说,那些所谓的通灵术也是真的?”
鸣人点头,神色间难得的并不赞同的微微责难。“现在的人都喜欢把这些当作猎奇一样,好奇心旺盛的以为只是好玩而不会有什麽恶果…那些退魔师们也早就比不上以前的猎人,像这次的这个,就不是那些人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你就出面保护那些女孩子?”
“哈哈~”鸣人像是听到什麽不得了的笑话一样,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肩膀的抖动,“我可不是什麽人类守护者!人类要怎麽样完全与我无关~不过这个家夥可能对我们也会有麻烦而已…再说,这是鹿丸的要求…他并没有忘记过去,对人类一直都心存怜悯……”
宁次还没有来得及问,鸣人的脸猛地就在眼前放大,然後脖子上感触到冰凉的指尖。鸣人整个人都倾了过来,按著宁次的肩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深深的呼吸。
“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
被压著的姿势让宁次被迫侧著头,线条漂亮的修长脖颈完全暴露,鸣人冰凉的呼吸激起一阵浅浅的战栗,抬手想要推开却发现这个看起来瘦削的金发魔物,绝对的力量优势。
“…好香……”鸣人梦呓一样的声音飘荡上来,清浅得不像真的。空气中淡淡的染上一层甜腥味,宁次一瞬间走神,然後终於在感觉到冰凉柔软的嘴唇时,奋力的挣扎起来。
“放开!”宁次努力把自己肩膀以上的部分挣脱开鸣人的束缚,有些吃力的转过脸去,深邃的眼瞳里尽是愤怒,对上鸣人抬起来的清澈见底的湛蓝。
鸣人似乎是很惊讶,慢慢的眨了眨眼,似乎是完全的状况外。
“你给我起来。”宁次沈下声,一字一顿。
金发的Vampire竟然乖乖的听话,退开身子跪在宁次所坐的沙发里,有些出神的样子。
“你听著,以後再也不准靠近…”
“宁次。”鸣人并没有在听,宁次几乎是同时也打住了话头:那不是鸣人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但却是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绵长的缥缈。
“我说过吧,想要把你和对食物的渴望区分开……现在我知道要怎麽区分了。”鸣人就著跪著比坐著的宁次高一些的优势,捧起宁次的脸微微低下头去,因为背光的原因而在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房间里把表情隐藏了大半,笑意却是毫无障碍的传递。
向来对事游刃有余的日向宁次医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前几天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我以後去哪里都会先告诉你的~”
唇角稍纵即逝的冰凉柔软触感,终於让宁次大脑短暂空白以後,某根神经成功断裂。
──原来打Vampire的手感,和打在人身上并没有什麽区别。
(10)
“啊呀啊呀~~”
“不会吧…怎麽可能的……”
“我就说那个人好吓人的吧~真过分!殿下,你有没有事?!”
鹿丸无语的看著几个人围在鸣人周围,刚才那个黑色长发的年轻医生气得脸色发白的从里面走出来不顾同伴们呼唤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Sunset的气势,还真是有点恐怖。当然,鸣人笑眯眯的慢慢晃出来在他身边坐下,腮帮处明显有些红肿的样子,就完全是出离恐怖的惊悚了。木叶丸他们马上堆了过来,卡卡西眯著眼拖了鼬,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这麽看起来的话,怎麽样都只有一个解释:这个金发的Vampire,被普通人类揍了──而且还被教训得很惨的样子。
太诡异了。鸣人心情非常好一样的抓著卡卡西扔过来的冰袋随意贴在脸上,鹿丸对那个挑著眉的笑容在心中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这下子,麻烦。
“老大,你怎麽会被他碰到的?他是不是…”
“我刚才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那麽良好的状态了,”丝毫不理会木叶丸,鸣人把冰袋扔到桌上向鹿丸偏过头去,表情微妙的浅笑,“但是却没有咬下去……你觉得呢?”
鹿丸在木叶丸的怪叫中脱力的懒得回答,靠在沙发里浅浅的撑了头,瘪嘴。
“是他过了保质期变质了,还是殿下你已经退化到连本能都忘了?”鼬双手抱在胸前不高不低的哼了一句,极度端正的面孔上表情淡然,“殿下可真是丢尽了我族的尊严。”
卡卡西噗的笑了一声,鸣人朝鼬龇牙,却没有再接著发作,又把注意力转回鹿丸身上。
“更好玩的是,他竟然没有被我诱惑到~”鸣人抬手摸了摸下巴,“嗯嗯”的点头,“我基本上都没有来得及收手他就完全恢复了……所以说,如果这次不是我自己也不想再继续的话,就可以被称为字面意义上的捕猎失败了啊~”
“……你的确退化了。”鹿丸耸肩,揉了揉鸣人靠过来搭在他肩上的头。
“所以啊老大,”木叶丸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样的睁大了眼睛,“你以後也和我们一起…”
鸣人哈哈一笑,不在意的咧嘴:“你不说就算了,反正这种事情我自己也清楚~说起来,木叶丸,”鸣人转过脸,刚才一直被他忽视而有些不满意的木叶丸因为这个突然的呼唤而有些惊,一时间来不及收回鼓起的腮帮,“你们以後都不许对宁次没礼貌,知道了?”
不光是木叶丸,萌黄也不满意地瞪著眼撅起嘴来。
鸣人眯了眯眼,从鹿丸肩上抬起头来坐好,悠悠闲闲的转著眼睛,对上一脸了然的卡卡西的眼神就爽快的笑了起来:“那就这麽决定了,我要把宁次娶回家来~”
三个年少的Vampire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样的完全愣在当场,鼬转身离开,卡卡西一脸有意思的跟了过去。鹿丸揉著太阳穴,终於大大的叹气,无比庆幸天天他们选择了和宁次一起离开。
这又是人类又是同性的,还是那麽一个性格,接下来的事情他还真是不想管啊……
宁次觉得他这26年里面从来没有这麽感受到过这麽大怒气,甚至已经愤怒到连自己都觉得震惊。那个金发的Vampire清浅如音乐一般的声音,冰凉的指尖和呼吸,当时空气中诡异暧昧的瞬间,似乎还若有若无的残留在唇角的柔软触感,宁次头痛得失眠。
而当那个金发的家夥第二天通过花店送花给他的时候,宁次觉得那已经是羞辱。
天天惊讶得连连咂舌的转著头对花束左看右看,碍於宁次从未有过的难看脸色,艰难的吞回在嘴边憋得难受的玩笑;李和凯也少见的察言观色,装作没有看到一样的扭过了脸。
精心准备的玫瑰就那麽被无情的扔进了垃圾桶。
“啊呀,日向医生,这麽漂亮的花怎麽就这麽扔了!”正好在旁边的清洁员一脸惊讶,叫住正转身离开的宁次,“多可惜啊~送花的人知道可要很伤心的哦~”
宁次咬牙:伤心?不知道Vampire会不会伤心致死,那该多轻松。
“…不过啊,”一脸开朗的中年女性暧昧的眨了眨眼,“送花给男人啊……现在的女孩子是应该说主动呢,还是应该说不明白状况呢……日向医生,对方是个厉害的人吧~?”
“不,你想多了,这只是恶作剧。”宁次手指动了动,简洁的点了点头离开。
天天一付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一有空就在宁次眼前晃。宁次终於第一次觉得,看到突然送进来的性命垂危病因不明的病人,是一件多麽放松而值得高兴的事情。
新病人一直反复,所用的药物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抑制住一个症状却又突然冒出来别的问题,忙得大家有些头晕。宁次坚持由自己晚上留下来监控状况,把其三个人都推回了家。
──反正回到家估计还是会睡不好,有工作的话至少不会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再遇到那个金发飞扬的Vampire。
宁次坐在灯光调低的ICU里听著脉搏监控仪上有规律的轻微跳动声,借著台灯的光线看著手上的检查结果反复考虑多种可能性,终於神经上有些疲惫的浅浅困倦,抬起手腕来看表,已经是接近午夜的时间。
医院里安静得有些沈重,他的病人躺在床上昏睡,宁次胸中有些闷的堵塞了些什麽,抬手轻轻拍著胸口梳理气息的时候,身後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让他猛然清醒的转身,然後震惊。
鸣人正咧嘴朝他笑,轻手轻脚的关起门来,踩著愉快的步子凑到他身边:“晚上好~”
宁次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起身,放在腿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文件夹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一样的,敲在神经上微微疼痛。
“你…”
鸣人不在意地笑,把手上的东西向他晃了晃:“我给你带了吃的过来~不过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就先将就一下吧……啊,是天天小姐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话~”
“……”宁次并不知觉的握了握拳,“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进来的,不过请你离开。”
“人类的地方我想进来就能进来~”鸣人耸肩,并不在乎宁次不善的态度一般,把盒子放在房间的立柜上,背著手踱到病床前俯下身,以靠近的距离贴近床上苍白的年轻男性审视。
“…你要干什麽?”宁次紧张,上前拉开鸣人,自己挡在床前,深深皱眉。
鸣人眨眼,窗外明亮的仲夏月光映照出人类不太可能会有的流光溢彩效果,宁次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