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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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有找到自己的道路之前，追随于少年身后，受他庇护，这可是她身边的这个少年默认，从而被她擅自当成约定的事情。
　　“并不是没有想过将来或许会喜欢上一个人，但是，还不必去面对的事情，思考太多反而会造成困扰，活在当下，没什么不好。”
　　少年浅色的外套依然披在肩膀上，他听着少女的话，眸中安静柔和，唇角的笑意淡淡的带着点若有所思，他就那样看着少女从不隐藏自己内心想法，浅色的嘴唇微动，然后吐出低沉带点哑哑的声音。
　　他想，活在当下，确实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但是——
　　“活在当下，和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并不冲突，”少年这样说，“可以去享受每向前走一步时的那一个当下，而身后留下的脚印，也可以成为独属于自己的风景，二者可兼得，没有人规定必须因为熊掌而舍弃掉鱼。”

　　前奏

　　围巾柔软的布料摩擦在脸颊上有点发痒，把鼻子以下全部缩进里面，能感觉到从脖子那里蔓延的暖暖温度，少女黑色的头发散着，只能看到细碎的刘海下那双清澈的红色眼睛。
　　此时她正被一头鲜亮发色的少年护在身后，冬日清晨不算强烈的阳光在头顶照射着，他那层薄薄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那个背影很高大，却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压迫感。
　　少年并不认识她，这种把她护在身后的行为，完全是男孩子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下意识的把自己身边的人保护在身后的一种本能。
　　话说回来，她该为东京的街头治安哭吗？为什么总是能遇见抢劫这种事情，不自觉的抬起右手，抚上曾经受伤的左遍肩膀，那里有一条伤疤。
　　挡在他前面的少年亮黄色的短发非常的漂亮，帝光的冬季校服穿在身上，显得身形非常的修长，她看着警方把抢包的人带上警车扬长而去，微微松口气，然后才转过身看她。
　　并没有让少年把那句“你没事吧”说出口，少女仰着头看他，把脸颊从浅色的围巾里抬起来，嘴唇微动说出一句让少年一愣的话：“正义的使者啊，少年。”
　　少年的身体微侧着，短发没有遮住耳朵，耳垂上银色的耳环带着点银白色的光泽，衬着那张精致的脸，非常的帅气，他扯开嘴角向着她笑，灿烂的就像他金黄色的发，声音轻轻浅浅的非常好听：“黄濑凉太，帝光一年级，我有听过你的歌。”
　　与少年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彼此都说了一句不太正常的话，然后少女看着少年微微弯腰对着她笑弯了的眼睛，也开口：“桐原汐，帝光一年级，少年你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向我解释一下。”
　　不小的身高差，却没有任何不和谐的感觉，他们转身并肩走在一起，淡淡的影子在前面的地面上拉长，随着他们走动的动作晃动着，少年笑着侧过脸，鬓边的头发扬起，那色彩明亮的颜色，与少年真是再适合不过，他张了张嘴巴，那首被她唱过的“知足”的旋律被精准而又好听的哼出来：“就是这个。”
　　全中赛结束回去学校的时候，她唱这首歌为五月赢来那只等身的轻松熊玩偶，少女还在兀自回忆着那时候的情景，少年却又开口：“听起来很舒服的一首歌，所以我记得你。”
　　“该说我们是被命运指引的两个人吗？竟然还是同校啊少年。”
　　“说起来，为什么没有穿帝光的制服？”
　　感受着慢慢渗透进衣服的寒气，少女撇了下嘴角：“因为我挂着一年份的交换生名头啊，而且，冬天穿裙子的话，我将来一定会因为风湿瘫痪吧。”
　　瞥了眼左手腕上的表，篮球部的部活已经接近结束时间，少女脚下的步伐不自觉的快了一点，黄濑少年配合着她加快速度，他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倒是算不上，直白点说，只不过是要去送饭而已。”
　　少女用余光看着少年，脚步不停，“黄濑不用参加社团活动吗？”
　　少年刚刚还元气满满的脸上，顿时变得有点泄劲，他抬头看着蓝的很浅的天空：“啊，因为都太简单了啊，所以没有必要去参加。”
　　声音放低，少女不自觉地说：“所以说，天才也并不是不烦恼的啊。”
　　走进校门，眼角向着体育馆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少女侧着头黄濑说：“可以的话，来篮球部吧，那里有一群很厉害但是却很好的家伙。”
　　少年看着她向着体育馆跑过去的身影，用低低的声音说：“篮球吗？反正也一定很快就学会的吧。嘛，算了。”
　　走进体育馆的时候，少年们刚从更衣室里面走出来，冬季的校服有点厚，但是穿在他们身上并不显得臃肿，紫原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懒洋洋，看到她才提起点精神，“小汐～来晚了～”
　　“抱歉，只是在路上邂逅了正义的使者。”玩笑般的说出这句话，少女把书包放在凳子上，室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看着比她高出不少的紫发少年笑。
　　五月正在整理少年们擦汗用过的毛巾，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粉色的眸子亮亮地看着她：“护花使者！”
　　“其实只是一个因为自己擅长任何事而苦恼的笨蛋啦。”
　　把盒装的牛奶拿出来，逐个插上习惯，热过之后，盒子表面的温度还没有散去，握在掌心里，把被风吹凉的手慢慢捂热。
　　“诶～”五月笑笑的发出一声长长又带着点调侃意味的感叹，然后她又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少女不远的距离处含着吸管喝牛奶的红发少年。
　　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睛，她转过头，黑色的发已经长出相当的长度，被浅色的围巾围在里面，红色的眼睛因为被凉风吹还有着没散去的氤氲雾气，她侧着头，眸底倒映着少年安静白皙的侧脸：“赤司，国语笔记可以借我吗？下午的小考稍微有点不太妙。”
　　少年看着她，她能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点似笑非笑的意味，然后少年浅色的嘴唇稍微含着点吸管，用温软低柔的声音对她说：“汐说过，对于国语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两周多的时间，利用少年部活之后的空闲进行国语的补习，语法，生涩的平假名、片假名发音，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用修长的食指指尖指着笔记上她容易出错的地方，低着头，侧脸柔和而安静的对着她纠正的样子。
　　挠了挠脑后的头发，少女带点心虚意味的躲开少年看过来的视线，“虽然阅读没什么问题，但是错别字的数量还是非常……的可观。”
　　赤司有点好笑，他早该想到，从小并没有太多接触日语的机会的人，除了说，写其实也是一个问题，不是没有看过她的笔记，上面的字迹带着绝对可以明显看得出来的生涩，但是却非常的整洁。
　　“会借给你。”少年这样说，那嘴角总是习惯性弯起的弧度温柔的有点醉人。
　　“对了，汐酱，这个周末阿大他们要去外校打场练习赛，来看吧。”五月比她要高一点，把双手负到身后，微弯腰，身体前倾，粉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去一个地点，这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都会用着元气满满的语气来问她呢。
　　“好。”她答应得如此轻易，却完全不知道那一天，会为她带来怎样致命的灾难。
　　天气已经冷到可以从口中呼出雾气的程度，从体育馆门口出来，室内和室外明显对比着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走在她身前半步红发少年一身冬季校服，却完全没有冷的感觉，手臂摇晃间，少女的手能感觉到那双掌控惯了篮球的手上面暖暖的温度，可是口中还是不由自主的说：“赤司，你……穿的太薄了。”
　　少年的脚步一顿，然后侧过头来，那张帅气的脸上带笑，他说：“嗯。”
　　不算是回答的回答，只是一个从鼻子里面发出的单音，少女走在他的身边，垂在身后的围巾被风吹的扬起来，听见他的话，表情带着很轻易被他看出来的安心，她是一个容易被他看透的人。
　　少年抬头看了看叶子已经完全落掉的树干，有点嶙峋的料峭感，天空有点阴沉，像灰色的布幕，不鲜亮的颜色，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压抑感。
　　少年弯起唇角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正义的使者，是怎么回事？”
　　没有料到少年会问她开玩笑说出来的话，她愣了一下，红色的眼睛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少年带着笑意的眸子，眨了下眼，才慢半拍的答道：“只是被同校的一个人保护了而已。”
　　敛了笑，少年停下脚步看她，红色的眸子里的笑意已经消失，语气有点低沉：“保护？”
　　“嗯，东京的治安可能有点不大好，明明离上次的抢劫事件也没多长时间。”
　　呼出口气，浅色的嘴唇里瞬间便冒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少年闭了下眼睛又张开，神情安静认真：“不用因为早餐而太早赶过来，你还是在正常的上学时间和人群一起来比较让人放心。”
　　并不是直白的“我担心你”这样的话，但是这种不难听出来关心意味的话语，却让少女一瞬间非常非常的开心，于是，她弯起眉梢，白皙的脸部轮廓也变得安静柔和，唇角抿起一个弧度，她直视着少年表情沉静的脸：“没事的。”
　　少年顿时就有些无奈，他用带着温度的手掌揉上她的发顶：“我说的话，不要不在意。”
　　手微微抬起，然后触碰到衣摆上金属制的拉链，感受到一瞬间的冰凉，但是还是没有停顿的抚上被少年揉过的发顶，那里，少年掌心的温度还没有散尽，淡淡的，却能顺着她的掌心渗透到身体内，然后在胸口处汇聚，开辟出一块独属于这片温度的天地，并在今后的时间里越来越大范围的扩散，直到占据那跳动着的心脏的整个空间。
　　“不会的，赤司你的话我从来都没有不在意。”
　　“嗯，走了，要上课了，”少年说，然后用低柔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叫着那三个音节的时候，里面有着包括少年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温柔的意味。

　　寒冬

　　已经是深冬的季节，空气里满满的清凉意味，白色的轻盈晶体不断地从有点灰的天空层层的落下来，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不算薄的一层，踩在上面，会留下一串凹进去的脚印。
　　身体因为发烧有点沉重，行走的脚步也有点滞缓，氤氲着水汽的视线，偶尔能看清楚从眼前落下的六棱形的雪白固体。
　　今天是周末，帝光篮球部和外校的练习赛，五月和青峰一向都是先于她出门，随着闹钟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少女还有点迷茫的无法反应，她的睡眠质量不算好，以往五月起床出门的声音她都能听到，而今天却在闹钟响了不短的时间的时候才慢慢睁开眼睛，脑袋的隐隐疼痛和昏沉，几乎让她在清醒的那一刻意识到自己可能在生病。
　　洗漱完毕，楼下餐桌上，五月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放在那里，没有多少胃口，却还是强迫着自己全部吃下去，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药箱，吃下退烧药，一如既往的背着有点大的背包出门。
　　薄薄的雾气还没有散去，从嘴巴里呼出来的水汽立刻和它们融为一体，不断地有大片大片的雪落在她热烫的脸颊，然后融化成水滴，凉凉的触感，脚步有点虚浮，但还是稳稳地走在东京的街道上，在身后留下一串直直的脚印。
　　清晨的街道，人不多，少女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向右手边转弯，走向那个她平时很少走，但是却会近很多的小道，她走的毫不犹豫，只是因为想要早点到达那群少年身边，去看他们追逐着梦想，而耀眼帅气的样子，但是她却不知道，她即将遭遇的几乎让她再也睁不开眼睛的惨重灾难。
　　身后的破空声音传来的时候，因为发烧的原因，即使脑子清醒着发出躲避的命令，但是身体却还是迟缓了半步，只是稍稍侧了下身体，躲过原本击向脑部的攻击，却还是被重重的打在左肩上，踉跄着几乎站不稳，少女伸手扶住触感粗糙的墙壁，回过头看向她身后的人。
　　鲜亮的红色发色，明明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国中生，但是那带着恶意和邪气的表情，却清晰地映在少女的视网膜上，吸了口气，她开口：“是你。”
　　并没有带疑问意味的语气，对于出现这种情况，少女并不显得多么的意外，当时在体育馆门前的时候，那个红发少年用着沉静内敛的表情告诉她，尽量要与青峰和五月一起上下学，她也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不过看来眼前这位深谙中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几个月之后对她的发难，她看了看站在来人身后一样有点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开口：“我说，太记仇的男孩子可能不怎么受女孩子欢迎，而且，我也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可以称之为‘仇’的事情。”
　　“桐原桑，以你的学习成绩来看，不像是那么会忘事的人啊，还是你觉得我不值得你花费一点大脑内存去记？”话中浓重的讽刺意味不加掩饰的对着她表达出来，红色头发的映衬下，那带着邪气的脸颊，清晰地倒映在少女红色的眸中。
　　“还是因为五月那件事情？”少女没有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出他们之间矛盾的源头。
　　“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
　　手握拳，轻轻敲了敲有点沉的脑袋，少女开口，语气非常的镇静：“那么，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男生头发的颜色其实非常的漂亮，赤司的发色鲜艳但是和他的眸子一样，总带着几分不像少年人的内敛深邃，但是眼前这个人的发色却带着鲜亮，就像会发光一样，但是脸上的神色总是破坏这份鲜亮，带着嘲笑讽刺意味说出口的话也让人异常不舒服，“桐原桑不会是看不出来吧。”
　　没有接上这句明显不是反问的反问，少女只是说：“你喜欢五月？”
　　看着对面的人一怔的表情，少女叹口气又说：“这样好吗？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以为五月会怎样？”
　　“桃井会怎样，那样的事情与我无关，今天的目的……只是要来拿你出气！！”
　　话音刚落，就挥着拳头冲过来，少女向着旁边一躲，脑袋一晕，险些撞在墙壁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被狠狠地一拽，失去平衡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