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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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挪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难道爷爷以前就是这样和赤司你闹别扭的吗？”
　　少年略一思索，然后笑开：“应该说比这还要没有形象，更趋向于小孩子耍赖的程度。”
　　“这难道是心理年龄的逆生长？”
　　红发少年转身看见她认真思索的侧脸，然后站起来：“要去看看吗？帝光的学园祭。”
　　抬头看少年的表情，温和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一身规整的黑色正装勾勒出他纤细的身形，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就站在原地等她的回答。
　　看了一眼和伊藤光下棋的爷爷，少女跟着少年的脚步走出去，然后玩笑般的开口：“我可以把这当成约会吗？”
　　少年半侧过脸，“你这样想的话，我不介意。”

　　你犯规

　　赤司征十郎是一个无论在什么领域都能做到绝对优秀的人，这个认知从认识他的那一天起，就根植于她的脑海里，看惯了他从容温和却又能掌控全局的沉静样子，她甚至都有点忘记，他也只是一个国中生而已。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脆弱样子，少年躺在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里，额头上敷着冰袋，干净的脸因为体温过高而染上浅淡的红色，第一次见到他睡着的样子，连呼吸声都很轻，一点也没有发烧的人因为身体沉重而变得急促。
　　因为剧本里面出现的下雨场景，他们为了达到效果，服装都是被水淋湿过的，而少女是在和他一起逛学园祭的时候发现异常的。
　　平时的少年步伐从容平稳，安静时，没有柔和神色的脸也会给人轻微的压迫感，但是今天下午，他的脚步里面却带着点不明显的虚浮，从她的方向稍微仰头看过去，能清楚的看到少年比平时温和许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的神色，脸上有很浅的红色，嘴唇却有点发白，少女下意识的伸手握过他的手腕：“赤司你……是不是不舒服？”
　　少年笑笑，红色额发下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她：“被你发现了吗？”
　　他走几步，坐到树下的长椅上，头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稍微有一些。”
　　少年是个骄傲的人，在可以忍受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向人展现他脆弱的一面。
　　这也是少女在面对少年时第一次显露出有点强硬的态度，没有征求少年的同意，她拿出手机拨通那个老人的电话，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他身体的情况之后，踱步坐到他的身边，右手犹豫着抬了几下，最终还是贴向了少年的额头，总是有些体温偏低的手和少年额头的温度对比鲜明，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行驶过来的车子，她站起来弯下腰和少年平视：“我们回去吧。”
　　少女不属于那种擅长照顾人的类型，小时候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比较多，所以她不习惯对其他人产生依赖，更没有机会去照顾别人，因此回到分宅之后，那个少年的身体检查以及吃药挂水之类的，全部都有医生完成，而此时，她只是静静坐在少年身边，看着他逐渐恢复平常的面色才有点放松下来。
　　她伸直双腿，把两手撑在身后，抬头看着天花板，然后微微放松手臂，整个人有点没形象的躺倒在榻榻米上，侧过头，看着身侧少年那张干净帅气的脸，她很轻的抿抿嘴唇：“快点好起来吧。”
　　脚踩在木制的走廊地板上，老人尽力地放轻力道以免发出声响，他缓步走到已经从室内盘膝坐在门外的女孩子身边，难得抛弃以往稳重严肃的形象学着她的样子坐下来，然后把手按在她的头顶，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神色：“本来说是要做料理给我吃的，哎呀，果然女孩子长大了就一心扑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了吗？”
　　“爷爷，其实还是端庄威严的形象比较适合您。”撇了撇嘴，少女表示对自家爷爷的耍宝行为不买账。
　　“那么，想不想听听赤司小子的事，自己喜欢的人，汐也想多了解一点吧？”
　　少女回头看一眼静静躺在榻榻米上的少年，然后抬头问老人：“很明显吗？我喜欢赤司这件事？”
　　“看透你的心情，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困难。”
　　“爷爷您果然是一块老姜。”少女伸手扯扯老人深色的和服衣角，“您说给我听吧。”
　　“哈哈。”看她孩子气十足的样子，老人笑过之后才低声开口：“汐你比赤司小子幸运很多。”
　　老人这样说，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他的神色很平淡，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流露出了名为“心疼”的情绪，他继续道：“你有一个好父亲，虽然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不怎么成器的儿子，但是赤司小子的父亲却是一个极为严苛的人，他很优秀，论手段论谋略并不比我要差多少，也因此他对赤司小子的期望以及施加的压力就可想而知。”
　　“第一次见到赤司小子的时候，他远没有现在这样待人温和，当时因为你爸爸不在我身边，所以就把他带在我的身边教导，呀～真是个优秀到可怕的孩子，有些事情我只是稍一提点，他立刻就能领会。他很尊敬我，几次相处汐你也应该看得出来，性格也渐渐变得温和起来，和我相处起来，也会偶尔露出一些放松的姿态，”老人说着突然笑起来，就像是普通人家的爷爷说到自己的孙子时，总是带着点骄傲带着点温柔的慈祥神态，“但是，受他父亲的影响，他骨子里面也是一个相当强势的人，因为他几乎擅长所有的领域，所以他找不到什么乐趣，也把胜利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认知。”
　　“今天这么脆弱的姿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啊。”老人叹息着，然后转头看向少女：“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汐你觉得自己可以坚持的下去吗？”
　　因为老人的问题愣了一下，然后少女笑出来：“爷爷，我喜欢赤司可是我自己的事情，没有规定喜欢上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一定得接受这份心意吧。”
　　“哎呀，我的孙女竟然能想得这么清楚通透，我还以为你会像那些被娇惯坏的大小姐一样，会一直追逐得不到的事物呢。”
　　少女戳戳老人的手臂，不满的抗议：“您觉得我养的成那样的性格吗？”
　　“哈哈，啊对了，明天记得做早餐给我吃。”
　　“是是，老人家睡太晚对身体不好，您该休息了。”
　　仰面躺在地板上，些微的凉意顺着一副渗透进来，带着独属于夏季的清爽意味，大城市的外郊空气总是比较干净，眨了下眼睛，然后侧过头看着少年的睡脸，少女突然就觉得非常的平静，那种安心感一点一点沉积在胸腔里，混合着越来越浓重的睡意。
　　习惯了一个人睡，那么在睁开眼睛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脸的时候，难免会有点反应不过来，少女躺在在铺好的被褥上，身旁是那个还在睡着的少年，她轻轻坐起身，完全是下意识的，伸手把掌心贴在少年的额头上，感觉这正常的体温，才把昨晚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狠狠的呼出来。
　　身上的衣服睡得有点皱巴，但是她却没有在意，简单洗漱之后就直奔厨房。
　　早餐很简单，白粥、配菜，还有一个煎鸡蛋。
　　拿过勺子，端着熬好粥的小锅去餐厅的时候，老人和少年都已经洗漱好等在那里，把盛好的粥分别递过去，老人没有用勺子，直接就着碗沿喝一口，然后神色突然就有一点落寞：“第一次吃到自己孙女做的早餐，嗯，果然很好吃。”
　　三两步凑到老人身边：“爷爷，您这是在增加我的负疚感吗？”
　　“该有负疚感的是你那个不成器的爸爸！”
　　少女顿时语塞，她转头看一眼红发少年虽然安静的吃饭，但是却明显带着点好笑神色的脸，默默地退到自己的矮桌前，不对老人时不时批判自己儿子不成器这一行为发表任何意见。
　　“说起来，伊藤前辈呢？”
　　老人接口：“大概是我们把他无视得太彻底，所以回去京都了吧。”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去？”
　　红发少年喝粥的手一顿，他抬起头，在老人因为少女这句话闹别扭之前开口：“在您回去之前，我们可以陪着您。”
　　几乎立刻理解少年快速接话的意图，少女努力做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您不着急回去的话，我可以陪您去见见爸爸，绝对不是赶您走的意思。”
　　“有当父亲的巴巴的赶去看不孝子的吗？”
　　闹别扭的老人比哭闹的孩子还要难哄，她总算理解了。
　　拿出手机，快速发一个短信让自家老爸马不停蹄的赶到分宅，然后迅速的收拾碗筷：“我去洗碗。”
　　“哼，鬼丫头。”
　　“这样，会让汐在您和她爸爸之间为难的吧。”少年笑着这样说，红色的眼睛看着老人，像是在看一个和他撒娇的小孩子。
　　在少年面前，老人偶尔一点也不会顾及形象，他撇撇嘴：“也只有这样，我那个别扭儿子才会回来看我一眼。”
　　“明明关系已经缓和了吧。”少年站起身，神色柔和。
　　“别扭了这么些年已经习惯了，即使关系缓和，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好好相处了。不说这个，”老人喝口清酒，他抬眼望着少年，“给赤司小子你一个建议，偶尔也放松一下，别为了什么胜利让自己太过疲累，我的孙女并不是最好的，但是和她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吧，年轻人，衬着年少轻狂，注意一下自己的感情问题吧。”
　　“您这是要把自己的孙女给卖了吗？”少年的语气里面带着几分玩笑意味。
　　“她喜欢你。”
　　“嗯，我知道。”
　　少年向着老人微微弯身，然后走出餐厅，在走廊和那个神色有点紧张的男人擦肩而过，是少女的爸爸，他侧过身闪开道路，弯腰行礼之后目送着那个身影走进他刚刚走出来的门里，唇角轻轻的勾起，他突然出声：“为什么躲起来？”
　　“爸爸一定不想自己的女儿看见他这副明明想见，却又努力装作不在意的窘迫样子。”拉开窗子，少女从屋子里面跳出来，“说起来，闹别扭的爷爷真难哄。”
　　少年顿时又露出那种好笑的神情，还带着点习以为常，他把手拢进浴衣的袖子里，微微低头就看到比他矮一些的女孩子那干净的侧脸，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他知道相比于同龄人来说他要优秀上许多，但是这个女孩子对他的了解绝对比其他人要来的深，即使知道他藏在骨子里的强势与自负，能感觉得到，她那份心意也并没有动摇。
　　他微微蹙眉，开口：“为什么喜欢我？”
　　她以为他不会为了什么事情感到困惑，但是看着那张精致帅气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想要了解的情绪，少女怔了一下，才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不能回应你什么。”少年这样说，然后抬起手很轻的揉她的发顶，就像是在为自己的话道歉或者是安慰一样。
　　“我知道，赤司征十郎并不是一个会为了一份喜欢的心情而动摇信念的人。”
　　“即使是这样的我你还是坚持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我是人啊赤司，人类最值得骄傲的事情难道不就是拥有这种感情吗？”
　　“如果三年、五年甚至是更长时间之后，你依然对我保持着这份心情，我会回应你。”
　　“所以我说，你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说，“直接拒绝我也没有关系的。”
　　“可是，你并没有向我正式告白，”少年这样说，红色的眼睛看着她，然后慢慢带上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开口，语气让人听不出来是在开玩笑：“而且，直接拒绝你，如果我后悔了怎么办？”
　　少女怔在那里，她看着少年，嘴唇抿起来，少年知道那是她惯常的小动作，他看着她神色略带埋怨和委屈，浅色的嘴唇轻轻一动吐出简短的话语：“赤司征十郎，你犯规。”

　　接受与拒绝

　　“赤司征十郎，你犯规。”
　　被少女说出来的不长不短的一句话，里面带着点控诉的味道。
　　她说的这句话，以及她说这句话时非常女孩子气的表情，被少年记了很久。
　　从认识的最初到现在，少年认识她一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她哭的样子，她不算爱笑，但却更少哭。
　　只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渐渐有点泛红，红色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氤氲起来的水汽，让他突然就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他的掌控力和自控力一向很强，但是看着那双眼睛，少年却没有强自压制这种情绪，他或许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他的掌控的感觉并不坏。
　　少年想，可能他也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没有她喜欢他来得深刻。
　　他看着她稍微仰起头，然后眨眨眼，硬是把那些随时会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温热液体压制回去，胸口处很轻的疼了一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少年面对此时的少女有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所以他只是微微地弯起唇线，神色前所未有的柔软，红色的双眸很清透，他仔细的看着少女深吸一口气，然后带着些微的颤音再呼出来，最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的精致脸颊。
　　“我并不是刻意犯规，我只是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少年这样说，随即又笑了笑：“你很好，只是现在的我大概并不能保证真的喜欢你，我们的这个年龄，冲动总是凌驾于理智之上，如果现在我回应你，以后的以后，你，或者我后悔了要怎么办？”
　　少女看着他的脸，然后就突然的笑出来：“说什么冲动凌驾于理智之上，赤司你明明是冷静理智的最佳代言人才对。”
　　“虽然这样说大概不怎么符合我的性格，但是我也只是一个国中生而已。”第一次听到少年对他自己的定位，少女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又听到他说：“昨晚，桐原先生说完那些话之后，汐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我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这样温和。”
　　“赤司。”少女叫他的名字，“你觉得我对你的了解会有多深？”
　　少年安静着神色侧脸看她，沉思一下之后才带着几分笃定意味开口：“二分之一。”
　　“相比爷爷而言，我绝对不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是让我笃定甚至是引以为豪的一件事就是，我喜欢你，无论是怎样的。”话说出口，这种直白的话却并没有让她感到不好意思，少女只是抬手揉上头顶，“啊，我这算是正式告白了吧，赤司你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