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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隋唐萧皇后传奇-第2部分

小说: 隋唐萧皇后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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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内侍答道。    
    天元皇帝开始冥思苦想。良久,他终于眉头舒展,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遣内侍唤来两名心腹宫女,伏在耳畔如此这般地一番面授机宜。两宫女频频点头,领旨转身而去,旋即来到尉迟氏的桌前。她们先是在自己脸上显露出一片惊羡不已的神色,然后开启她们那如簧的朱唇,一会称赞尉迟氏的娇美容颜、天生丽质,一会儿又称赞尉迟氏的身段如何如何婀娜窈窕,简直就是举世无双。赞美之间,两宫女端起酒杯轮番劝酒。    
    本来尉迟氏身为贵妇,又出自名门,且在新婚燕尔之际,本有几分新娘子的腼腆与羞涩。况且,这一次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皇宫,第一次参加皇帝举办的盛宴,第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自然免不了有一些局促拘谨。她也在不断地告戒自己,无论言谈举止、走姿坐态,处处都要小心谨慎,惟恐有越礼之处坏了规矩,贻笑大方,以致紧张得额上已经沁出一层细细的香汗珠来。这时又见两位宫女走到自己跟前,听说这两名女子竟是天元皇帝的贴身随侍,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然而惊魂未定,两名宫女那极尽夸张的称颂赞美之辞又将她抛向云雾之中,立刻便昏昏然飘飘然了。看到二名宫女把持酒壶,端着酒杯,你来我往地向自己轮番敬酒,她也想极力推辞,但经不住两名宫女的一再开导劝说,待她发现自己已不胜酒力时,却为时已晚。    
    没过多久,可怜那尉迟氏的眼里,面前的两名宫妇已变成了四个人,旋即又幻化成了八个,整个皇宫都旋转起来……终于,尉迟氏支撑不住了,头向前倾,趴伏在桌上,直到宴席散去,也没能抬起头来。    
    众王公大臣纷纷退去,西阳公宇文温也急于偕妻子回府,怎奈尉迟氏酒醉不醒,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一位宫女对宇文温说:“夫人多饮了几杯,只是行动不便而已,并无大碍。不过此时出宫,恐受外面寒风侵袭,就很难保证不生病恙。依奴婢二人之见,西阳公不如自己先回府,将夫人交给奴婢二人搀扶至后宫休息。有奴婢二人尽心侍侯,西阳公尽管放心,待明日夫人酒醒,再遣人接夫人回府,岂不更好?”    
    听得宫女一片盛情,西阳公宇文温也觉得在理,内心深处尽管有许多不情愿,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得谢过宫女,并再三叮嘱务必细心照料,便退出大殿回府去了。    
    待宇文温一走,两名宫女便搀抚起尉迟氏,匆匆走出大殿来到后宫,这里早有一间准备好了的房间,两名宫女将尉迟氏搀扶到床榻之上,为她脱去衣裳,拉过一条锦衾盖在身上,然后掩上房门悄悄地走了出来,转身匆匆地向天元皇帝的寝宫奔去。在那里,天元皇帝有丰厚的赏赐在等待着她们。


第一部分第3节 寄养乡间(3)

    子夜时分,尉迟氏从昏昏沉沉的酒意中渐渐醒来。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头昏脑胀,口中干渴。她用力支撑起身子,想坐起来找杯水喝。就在此时,她听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带着欢愉的笑意在说话:“夫人,是想喝水吧,朕早给你准备好了。”    
    尉迟氏大吃一惊,顷刻之间酒意全无。她睁大双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并未睡在西阳公府的卧房里,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也不是西阳公宇文温,却是天元皇帝。而自己,浑身上下竟一丝不挂,与同样一丝不挂的天元陛下遮盖在同一条锦衾之下!    
    惊恐之余,尉迟氏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想起身跪拜,却又赤身裸体,只好拽拽锦衾遮掩一下,仆伏在床上哭泣道:“陛下,奴婢有罪,望陛下宽恕!”    
    “噢?”天气皇帝温和地笑笑,也坐起身来,“夫人何罪之有?”    
    “奴婢在皇宫大殿之上醉酒,有失王公体统,不合皇室礼节,应当治罪。”    
    “哈,哈,哈……”听了尉迟氏的话,天元皇帝的胸膛里爆发了出一串嘹亮得意的笑声,这的确是一种由衷的、开杯的大笑。“夫人说到哪里去了。今日是朕为庆贺天元而设宴群臣,君臣都应尽兴才是。多饮几杯又有何妨,甚至放浪形骸也理所当然,无伤大雅。夫人以微醺滞留宫中,侍寝于朕,此乃夫人之洪福,也是朕的艳福,此乃天意,何谈什么有罪无罪!夫人,快来。”天元皇帝说着,就伸出双臂欲将尉迟氏搂在怀里。    
    尉迟氏忙把头伏得更低,身子紧紧压在床上,拉油道:“奴婢不敢。以奴婢微贱龌龊之身,怎敢玷污圣上的龙体,还请陛下宽谅!”    
    “此言差矣!”天元皇帝伸出手来,一边抚摸着尉迟氏的秀发,一边说,“普天之下,六合之中,所有的人体物件,甚么卑贱高贵、龌龊洁净与否,全看朕的旨意。只要朕喜欢的,想得到的,就是高贵洁净的,就是为朕生长造化的。夫人就不必多虑。”说着,又要动手。    
    “陛下,陛下……”情急之中,尉迟氏提高了声音,恳求道:“奴婢新婚,已是西阳公府之人。妇道关键,莫过于操守贞节。恳请陛下三思,恕奴婢难从之罪!”    
    “嗯?”天元皇帝一声冷笑:“这么说来,夫人把那西阳公宇文温看得比朕还要重哟?除他之外,在夫人眼里,杞国公宇文亮是否也要高于朕之上呢?”    
    天元皇帝的这一番话,让尉迟氏听后有些不寒而栗,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将会超出自己的想像。她似乎还能听到天元皇帝深藏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的话:在你尉迟氏心中重于泰山的东西,在我天元皇帝看来,只不过是一片鸿毛而已。管他什么杞国公、西阳公,要杀要剐,要剿要灭,都在朕的一句话!    
    尉迟氏不禁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自己丈夫的名字,心中在反复权衡:比起阖家的性命安危来,自己失节一事不是微不足道吗。事到如今,也只能牺牲自己的贞洁以保全阖家性命了。如若能以小全大,保得一家老幼的安宁,就是失贞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尉迟氏慢慢地直起腰身,举手捋了捋额前那瀑布似的秀发,用她那闪动着泪花的目光,向着天元皇帝那双淫荡的眼睛迎了上去。    
    看到眼前尉迟氏那犁花带雨般的娇容,天元皇帝在怜惜之余大喜过望,他忙张开双臂朝尉迟氏身上猛扑过去……    
    杞国公宇文亮得知儿媳尉迟氏被留在宫中过宿才回,就知道事情不妙。    
    宇文亮密嘱儿子一定要细细盘查,弄出事情的真相。本来,这时的尉迟氏早已是羞愧难当,加之丈夫追问得紧急,只得将天元皇帝强行留宿侍寝的前前后后和盘托出。得知儿媳被霸占,妻子受污辱,宇文亮父子如雷轰顶:昏君无道,国将不国!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父子二人难以咽下这口气,马上派人召集来十几位自己的心腹将吏,议商计策。    
    宇文亮坐在厅上,浓眉紧锁,虎目环视四周,朗声道:“众所周知,当今这位天元皇帝放弃朝政,倾心于声色犬马,荒唐淫纵,一日盛过一日。长此下去,江山社稷倾覆将是迟早的事。列位宗室、诸公也是国家的忠臣良将,难道我们就忍心坐视国家灭亡而无动于衷吗?眼看我周朝的江山就要断送在这个无道的昏君手里,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大堂之内回荡着宇文亮那洪亮的声音,空气似乎有些凝固,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始听到有人小声的,但却是发自内心的叹息。    
    宇文亮向他们投去寻问的目光。于是有人问道:“敢问杞国公,有何良策能制止这种祸国殃民的局势蔓延?”    
    宇文亮和儿子宇文温交换了一下眼色,压低声道:“那天元皇帝之所以肆无忌惮,除了他那骄纵任性的天性外,最重要的是他依仗着上柱国、郧国公韦孝宽手握重兵而有恃无恐。”    
    “我等将如何处置呢?”又有人问道。宇文亮站起身来,再一次用目光巡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计策:“我想今晚立即偷袭韦公营寨,夺得兵权,天元皇位可不推自翻。到那时,我等尽可另立新君。成败之际在此一举,还需诸公鼎力相助,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一听到要推翻天元皇帝的荒淫统治,在场的人都一拍即合,当场歃血盟誓,相约当夜发动兵变。    
    是夜子时,天地一统如墨一般,阵阵夜风吹来,卷着地上的残叶嗖嗖作响,偶尔传来远处山林的野兽嚎叫声,让人听后有些毛骨悚然。宇文亮亲率数百兵马,在夜幕的掩盖下,向着韦孝宽的阵营疾驰而来。在距离营寨三五百步的地方,宇文亮勒住了马缰绳,并以特定的鸟叫暗号示意让队伍停下,向营寨内细细地观察起来。    
    只见营内刁斗无声,一片寂静,只有数点香火一明一灭地,香火的明灭之间映出三两个手持刀枪,来回巡逻的士兵身影。一切都与往常一样。宇文亮抬头望了望锅底一般的天空,轻声说了句:“天助我也!”遂策马领兵,呼啸着杀进营寨。待砍翻几个哨兵冲入几个营帐一看,宇文亮不觉出了一声冷汗:原来这是一座空营!    
    宇文亮一看自己闯入了一座空营,知道中计,大事不好,情急心虚,朝身边士兵大喊一声:“撤!”但已来不及了。只听得一声呼哨,营寨外立时灯火通明,四面八方早已埋伏多时的兵马铁桶一般围攻过来,一时间杀声震天。    
    宇文亮的兵马阵脚大乱,被杀得丢盔弃甲,宇文亮左冲右撞,好不容易杀开一条血路冲出营寨,看看左右,手下仅剩不足十人。到了这般田地,他又无意更无力去夺得兵权,推翻天元皇帝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回府去,设法携家人尽快逃离京城,保全性命。    
    几个人逃出不足两里地,忽见前面一座小土坡下突然出现十几炬火把,同时就听到有人在喊:“杞国公,还是乖乖地留下头颅再走吧!”    
    宇文亮定睛一看,正是上柱国、郧国公韦孝宽带领百余人马挡住了去路。    
    宇文亮强压怒火,双手一拱:“郧国公,当今天元皇帝昏庸无道,世人有目共睹。昏君不倒,祸国殃民。我身为宗室,走此险棋,从大处讲是为了江山社稷,顺应天意;从小处说,也是出自无奈。郧国公向来深明大义,洞察秋毫,更应与我等共同起事,定会一呼百应,马到成功!”    
    “哈、哈、哈……”韦孝宽大笑道:“好一个杞国公,你我同为周室重臣,为人臣者,就当忠君爱国,哪管他昏君与否,有道无道。然话又说回来,今夜之事,若不是本将军事先得报、巧作安排,此时的韦某怕是早已做了你杞国公刀下的冤魂了,休得啰嗦,还是快快下马受死吧!”    
    话音刚落,众士兵蜂涌而至围将过来,不多时,宇文亮便被韦孝宽一刀斩下马来,结果了性命。    
    就在此时,皇宫里的天元皇帝也没有休息,自韦孝宽走后,宇文贇就在皇宫里静候佳音。    
    天元皇帝终于等来了韦孝宽,并且还带来了宇文亮的人头。    
    宇文贇立即下令宿卫军抄斩宇文亮、宇文温全家,惟独赦免尉迟氏,并命专人护送至宫中。    
    天元皇帝又是一阵狂喜:宇文亮老贼,不但自己送死,还送上了自己的儿媳,也省得我再费心思了。当夜,宇文贇又将尉迟氏拥入帐内,尽情淫乐。


第一部分第4节 寄养乡间(4)

    时隔三日,天元皇帝传旨:立尉迟氏为长贵妃。又过了几天,天元皇帝匆匆将小宗伯辛颜之、博士何馁等几位大臣召来,对他们说:“朕欲立长贵妃尉迟氏为皇后,众卿以为如何?”    
    宇文亮、宇文温之死,已给朝臣们留下了可怕的阴影。这时听到天元皇帝的发问,只得唯唯应是,随声附和。    
    宣帝宇文贇即位以来,已先后立了四位皇后,即:天元大皇后杨氏、天大皇后朱氏、天右大皇后元氏、天左大皇后陈氏。这回,他又新设一个天中大皇后,由原来的天左大皇后陈氏充任,而立尉迟氏为天左大皇后。可以说,宇文贇在立皇后的事情上,真可谓,别出心裁。    
    博士何馁原本就是一个巧言令色、阿谀奉承之徒。立刻上奏道:“陛下,先秦的古代王朝就有先例:帝喾就有四位妃子,虞舜也有两位妃子。如此看来,先朝立后,亦并没有限数。臣以为,立一位或几位皇后,并非按先朝传统律制不可,也与国家社稷兴盛安宁与否无关。惟陛下旨意行之。”    
    天元皇帝的脸上即刻绽开了得意的微笑。他一击手掌,朗声笑道:“好,好,何爱卿真是无愧于博士称号,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增立皇后之事就这么议定了。相关文本之事,还有劳诸位依次斟酌办理吧。”    
    众大臣唯唯喏喏,退出大殿。天元皇帝的心中非常惬意,他面对铜镜抿了抿鬓发,吩咐内侍传谕下去:天元皇帝要驾幸长贵妃宫中。他想把已确定增立皇后的好消息亲自告诉尉迟氏。    
    正准备动身起驾,就见天元大皇后杨丽华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在宇文贇的面前叫了一声:“陛下!”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宇文贇一怔,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陛下,臣妾听说又要增立皇后,是吗?”杨皇后垂首问道。    
    宇文贇一听,倒是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啊,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女人啊,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忌妒,小肚鸡肠,便道:“是啊,几位大臣刚刚议定。”    
    杨皇后抬起头来,双目直视天元皇帝:“臣妾以为,此事断不能行!”    
    宇文贇一听,那张本就灰白色的脸上,立刻布满了阴云,厉声问道:“为什么不行!”    
    杨皇后毫无惧色,镇定回答道:“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增立皇后,有违纲纪,臣妾惟恐贻笑天下。”    
    “什么?贻笑天下,谁敢!”天元皇帝右手一拍桌案,冷笑道:“朝堂上下无人对此事有异议,依朕看来,惟有你才是目无纲纪,胆大妄为,竟敢当面耻笑朕!”    
    杨皇后依然神情若定,款款说道:“臣妾是以江山社稷为重,冒犯上之罪斗胆进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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