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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将军太下流-第24部分

小说: 将军太下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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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差事?卖身?

宝儿有些呆愕。目光直直地对着那小厮离去的方向,久久拉不回来。

她看起来有那么缺钱吗?

“我看,查访这里……还是先回去计较一番为好……”兰熙扯了扯宝儿的衣袖,压低嗓音道,声线中的厌恶掩也掩不住。

“呃……这进都进来了……”宝儿沉吟。

不远处突然传出一阵不满的高喝,“你们这里的倌儿爷早玩遍了,全阴柔得跟女人似的,都他娘的一副德行,唯一阳刚一点的玉然公子最近又被对面的弄月楼挖走,照这么下去,你们迟早玩完!”

此话一出,原本闲散作乐中的周围一干宾客纷纷趁着酒醉起哄附和,不满声一片,弄得前来解围的鸨爹也僵在了原地。

“李鸨爹,你可是管着集香坊买人呢!你自己说说看,是不是收进来的这些倌儿,基本都是一个调调?叫人怎能不厌烦?”肥胖的锦服男子持着白瓷酒盏,颤颤巍巍地将咸猪手搭到风韵犹存的鸨爹的窄腰上,咧嘴醺醺然地一笑,“爷说的这可都是肺腑之言,信不信由你。近几年大家的口味变了,越男人的男人,骑起来才越有味!呃……那叫什么……征服的……快感!不再跟以前一样,随便来个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便能打发得了的……”

鸨爹覆着厚厚脂粉的白面上赔着笑,一边给锦服男子满上酒,耐心地解释道:“我也想能收到这样的倌儿呐,可这事可遇不可求。那种面相,不太像甘愿被压的主呢……”

听着发酒疯的客人与买小倌的鸨爹之间的对话,宝儿身后的兰熙已经两股战战,几欲奔逃了。宝儿眼珠转了转,硬拉住他,招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凑在他耳边道:“不是说见机行事么?”

兰熙一愕,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宝儿奸诈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

“啪嗒!”斗笠落在了地上,滴溜溜地绕着尖顶打转。

男子束发的丝绦也被扯着带下来,墨瀑般的青丝披了一身,在倌馆的颓魂艳光中,盈动着华丽的靡光。玉雕似的眉眼唇鼻,处处精致又不乏坚毅,俊俏好看到极点,却瞧不出丝毫的女气,再加上一副粗衣也掩不住的颀长健美的身躯,他整个人就如误堕凡尘的谪仙,令场内的所有人都看得忘记了呼吸。

“李包子……你……”兰熙沐浴在四面八方如狼如虎的饥渴探视之下,颤抖着唇,眼里闪着几欲吃人的凶光,不可置信地怒瞪向宝儿。

宝儿瑟缩了下,趁他还未反应过来,飞快扭头对那鸨爹大声道:“哎,那位大叔,你看看这样的货色能卖多少银子?”

鸨爹下巴都快摔到了地上,连被叫“大叔”都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难以置信地兴奋道:“你……你说要卖掉他?”

“是!”宝儿斩钉截铁,刻意忽略背后几乎能将她烧穿的喷火目光,一咬牙,“要不要?”

“要!当然要!多少银子都要!来来,快随我来,咱这就去谈!”鸨爹大喜过望,上去扯住宝儿的袖子就往一边拖。

兰熙黑着整张俊脸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紧紧跟上。

至集香坊后院的迎溪苑内,李鸨爹亲手为宝儿兰熙二人斟上热茶,接着就绕着兰熙打转。

他越看越满意,最后直笑得合不拢嘴,“嗯,果然是好姿容,好身板……是块当花魁的好材料。”

花魁……材料……

兰熙本来就铁青的俊面又黑三分,握着茶杯的指节都已经泛白,只管一杯接一杯地埋头咽茶,不动一指,不发一言。

宝儿偷眼觑他,心肝虽然虚虚地惊颤了几下,却也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快意淋漓。

“见机行事”和“皇命难违”,果然是好词!

“这位小哥开个价吧!人我集香坊要定了!”鸨爹的眼光还是死死地粘在兰熙身上,长臂大气一挥,视金钱如粪土。

“呃……这个……银子……银子……”宝儿恍惚了老大一阵,口水都快滴答出来,直到兰熙子见势不妙在旁边重咳一声,她才终于清醒过来,忙开口道:“不要银子,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鸨爹狭长的狐眸闪动几下。

“听说,之前集香坊有人见过几个身怀异技的奇人?我只想知道他们都怎么个奇异法,从何而来又去向何方。”

“什么乱七八糟的。异技?你是说杂耍吧?外边可多的是!这人我一定要买,你就快点好好出个价吧,我给钱就是了,别寻这些有的没的的茬!”

闻此,早都坐不住的兰熙终于“噌”地一下立起,满眼喷火地冲宝儿急吼道:“既然他不知道那还待着干嘛,快点走人!老子受不了了!”

说完,他立马大步往门口而去,宝儿脖子一缩忙跟上,那鸨爹的声音就带着讥诮从他们背后冷冰冰地响起,“想走?迟了!”

'奇‘书‘网'、陷身淫窟

宝儿心里“咯噔”一下,就见身前的兰熙突然住了脚。

他举起手扶住额头,高大的身躯醉酒似地晃了几晃,只听“砰”的一声重响,就干脆利落地软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卑鄙!你……竟然下药!”兰熙墨色的发狼狈地散了一地,凌乱地半掩住玉似的容颜,整个人仿佛被打落尘埃的仙。他修致的长眸透过发幕死死瞪向那鸨爹,几乎要喷出火来,身体都气得微微发颤,“你想要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鸨爹勾起血艳的唇狡诈一笑,眼珠里闪动的光华带了几分森冷,“就是想留下你的人……而已。”

“格老子的!那你留下他就行了,留老子做什么?!”宝儿暴躁,瞄到已经围了满屋的打手,一不留神就把真心话漏了出来。

“你——说——什——么?”兰熙钢针似的目光立刻狠狠戳到宝儿脊背上,扎得她猛一个哆嗦,忙假咳几声,改口义正辞严道:“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跟强掳何异?!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嘁,王法?”鸨爹仅仅舍了一角白眼给她,冷冷一嗤,“听口音,你们也就两个外乡人而已,不先看看踩在谁的地头上!在这集香坊,自然是我李鸨爹说了算!今天,别说这男人我要了,你的人也别想走出这大门!”

“呦,要抓我?!”宝儿不屑地撇嘴,眯起眼满不在乎地一哼,“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小腿上被一推,兰熙虚弱的声音传进了耳里,“别管我,你自己先走!”

“呷?”宝儿呆住,仿佛被怪物啃了一口。

这还用提醒?如此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她当然早把他抛诸脑后了。不过,这话竟然是从兰小雀这从小到大以陷害她为乐的死混蛋嘴里出来,还真是叫人该死的……别扭……

甚至还有点……愧疚?

宝儿还在怔愣中,就听鸨爹的嗓音尖利地响起,“来人啊,把他给我捆了!”话音落,随着一声锐哨,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便全部如狼似虎地扑来。

宝儿恍然回神,急一个腾跃,乘风起身,避过人群的围攻,以一个个打手的头颅为落脚点,踩踏着轻身往门口而去。身所过处,被触到的大汉皆似糟了重击,纷纷轰然倒地,顺带压倒周围一片,满屋里顿时乱糟糟的碰撞、哀嚎声一片。

“嗬!竟然还是个有功夫的。”鸨爹见此,妖眉一挑,手便扣上身旁壁上的一处不显眼的凹陷,冲场内的打手们高叫道:“都给我闪开!”接着臂上加力往下一推,妖娆怪笑,“看他还能往哪逃!”

打手们闻此迅速撤后,宝儿正欣喜可以接近门户,就听屋顶传来极快速的几声“咯咔”脆响,她急抬头去看,还不及反应,就被兜头而下的一张黑沉大网罩了个正着!

“砰”的一声,宝儿重重摔到了地上,浑身被密密匝匝的线网层层裹住,百般翻扭都挣脱不得。

“真是一群废物!还不快点拿绳捆上!”鸨爹低斥了一句,看着手下隔着网,将宝儿一圈圈地捆成了粽子模样,才得意道:“说了走不出,你就走不出!不听我李鸨爹一言,吃亏在眼前呐!看这小模样还真可怜呢……”他抚抚自己没有一根胡子的下颌,眼珠一转,“虽然品貌不够当我集香坊的小倌,可也能叫我这群手下们快活快活呢……”

闻此,周围猥琐凶恶的大汉们眼中纷纷冒起了色光,一个个凑上前来,有的甚至伸出毛手,欲隔着黑网摸上宝儿的身子。

宝儿头一次知道了害怕,这种连挣扎都无门的处境令她从头到脚彻底寒透,而那些包围着她的淫猥男人们叫她恶心难堪到极点,仿佛是掉进了冰冷的蛤蟆堆,每一个毛孔都浸在粘腻的浆液中。

假如,真要被他们染指,那么她宁可先死掉!

“放了她!”低沉的男音虽然透着虚弱,却清晰地震荡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众人朝发声处望去,就见兰熙手里正握着半面碎瓷,紧紧地贴在他玉似的面颊上,用力之大,白皙的肌肤上已经隐隐泛出了红痕。

“放了她,我就留在这里任你们处置。但若是你们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立刻毁了这张脸!”

长眸里的冷绝森森如铁,穿透了人群,定定落在宝儿身上,异样的坚定,仿佛包含了几百年,几千年,亦或是几万年的执著。

屋里的人都被这突然地变故惊呆了,李鸨爹,众打手,包括缠在罗网里的宝儿……到处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放不放?!”见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兰熙手上又加力三分,脸上的肌肤破了皮,一滴殷红的血珠慢慢划到他紧绷的颌下。

“为什么?”被困在网中的宝儿突然出声,嗓音有些颤抖,迷茫地透着不解。

兰熙垂下眼,抿了抿薄唇,轻轻道:“不为什么。”

“兰小雀,你……”

“哎呦呦!还愣什么,快把这扫把星给我扔出门去!好不容易弄到的美人可不能破了相!快去快去!”李鸨爹回过了神来,一脚将个呆杵着不动的打手踹翻,指挥人手迅速给宝儿松了绑,再转头对兰熙千求万求道:“小祖宗,依你,都依你,快把手里这破东西扔了!划花了脸可不是好玩的!”

“我要看着她走出这集香坊的大门!”兰熙眼睛依旧紧紧粘着宝儿,看都不看围着他绕来绕去的老男人。

“好好好,我说放,自然放!从这门边正好能看到后院大门,我叫人送她去门口,你亲眼看着她离去可好?”李鸨爹对着兰熙已经是一副孙子嘴脸,狐眸紧盯着他手里的瓷片,生怕他来个指滑手抖的,真的伤到了肉,再也治不好。

宝儿被松了束缚后就定定地站着。

她不懂。这么一个跟她从小斗到大,总是气到她炸肺的家伙,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在如此危急的关头,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矛盾的吗?

不……以前的,和现在的,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快走啦!别逼老子把你扔出去!”一只大手猛推向宝儿的脊背,将失神的她搡了个趔趄。

宝儿回头怒瞪了那人一眼,再望一眼兰熙,却只见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幽深如潭,什么情绪都看不出。

宝儿咬咬牙,转头大步离去。

“啪!”她走后好一阵,兰熙手中的瓷片才颓然滑落。沾着血的碎白散了一地,几片织在了他黑缎似的发中,仿佛寂寂偷放的零星野花,寥落而苦涩……

宝儿独自走在宁州城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眼前的浮华依旧,简直令人怀疑方才那凶险仅是一场幻。可她知道不是,因为兰熙真的不在了。

明明是她害得他们身陷险境,那样的情况下,他竟然没有责怪她,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拖她下水,只顾着要她先走,甚至没有提过叫她回去救他。

这还是往常那个可恶的混蛋兰小雀吗?

“别管我,你自己先走!”“若是你们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立刻毁了这张脸!”

兰熙虚弱却决绝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脑中,宝儿烦躁得捧住头,狠狠甩了几下,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让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起来。

混蛋兰小雀!谁叫你这么一厢情愿地说这些话!想要叫老子愧疚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就是个死了都活该的王八蛋!纯自找的报应!

恶狠狠地一踢脚前挡路的石块,看着它直线撞去不远的墙根再弹回,宝儿心里乱得如马蜂窝一般,真恨不得这石头就是兰熙那厮,直接踹死了了事!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为了救她,如今陷在淫窟,时刻面临着**的危险,这叫她如何能心安下来?

可恶!这厮一定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的!

再用力踢开颗小石子,宝儿一跺脚,就往住宿的客栈冲。

罢罢罢,她可不要欠兰小雀半分的人情,这次的祸既然因她而起,就由她来解决吧!

半个时辰后,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小公子便出现在集香坊的门口。

他身着华衣,手持洒金玉骨扇,脚蹬锦纹靴,一身的贵气,一出现就勾得周围几家的鸨爹全挥舞着纱巾、彩袖迎了上来。

“哎呦,这位客官,要不要来我们弄月楼哇?要俊的俏的还是娇的媚的,应有尽有,包您满意!”鸨爹甲一把拖住宝儿的袖子,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倾倒在宝儿的小身板上,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弄月楼哪里有我们采铃阁好啊!我们这儿的倌儿招数多,价钱又公道,保管能令您欲仙欲死,享尽**!”鸨爹乙颤抖着一脸肥肉,一个劲地想往宝儿身上磨蹭,浑身的艳香几乎能将她熏晕。

接着,又一个鸨爹欲将长长的红绡缠上宝儿的脖子,“客官,我们云萧馆……”

“啊——!”宝儿终于受不了地大叫出声,身子一矮从三人的包围中逃脱,往正奋力挤人的集香坊的鸨爹身后一钻,揖手道:“爷今天要去集香坊,谢谢几位的热情,下次再光顾你们吧!”

那鸨爹一听,立马得意地一挺腰板,对宝儿更热络了几分,殷勤地打着扇子将她往里迎去。

“不知客官想要什么样儿的倌儿呢?”

引宝儿在二楼视角最好的一处桌位上落座,鸨爹又端来了酒水果品,糕点小菜,边布菜边媚笑着问道。

宝儿皱皱眉,装作沉吟的样子,半晌后道:“爷喜欢雏儿啊!你们这可有新近的干净货色?”

“哦,没开过的啊?哎呦,没看出来,原来您好这口啊!”鸨爹闻此,彩袖掩口笑得暧昧,直笑得宝儿浑身发毛,觉得自己仿佛都真的不正常起来。

她屁股挪了几下,强按捺着脾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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