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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四姑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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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又八卦地偷瞄了眼紫桐,不知道端庄秀雅的紫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唔,也许是坏坏的那种吧?

然后,看着那些年轻男女或娇羞或开怀,或潇洒或憨厚地一边下了彩台,一边在一起说笑,便想起阿默和苍梧来。

想起他们离开前那样复杂而痛楚的眼神,心里便有些淡淡的惆怅和酸涩。

他们,定是怨她心狠的。

抬眼见热闹看完了,也无心再逛,就回去睡觉了。

第十七章

苍梧今天不用守夜,早早地睡了,开始做梦,而且是春梦……吧。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本来他的梦是模模糊糊的,只知道对象是阿真,广袖飘飘地对他笑,笑得很是温柔亲昵。

可是自从发生上次的事,他的梦便不止如此了。

常常会有实质内容。

以前修炼时师父用来锻炼他们心智的东西,比如春宫图□什么的,一下子都明白了。

梦里的阿真总是一身温软馨香的倚在他怀里,那双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泛着迷人的波光;

她会轻轻地给他挽发,偶尔调皮地扯痛他,然后一脸无辜地看他;

她也会在他手里低低地呻吟,一声声唤着,苍梧,苍梧,让他心神激荡。

然后他便看见红纱帐里交缠的人影儿,那是他和阿真。

虽然是在梦里,但他几乎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阿真那一身通透的肌肤是如何的细腻无暇……

于是他便喘着粗气醒过来,底裤濡湿一片。

阿真,阿真……

苍梧没入浴桶,任微凉的水包围住他,洗去他心底的燥热。

他想起那日清晨,阿真那样云淡风轻地让他不能再贴身跟随。

心痛得无以复加。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他想。

他从浴间出来,立在廊下,看明晃晃的团圆月,有些恍惚。

是什么时候开始,把她放进心里的?

又是什么时候,想要她的回应?

他想起这么多年的相处,点点滴滴,俱是美好,至少,比现在要好。

虽然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她才十岁,可是她对他们的态度,让他从未把她当成孩子。

他似乎是一眼就认定了她,想要爱护她,保护她。

于是他对她说,从此,我来保护你。

他看向对面的正房,那里,阿真正静静睡着。

暗处有皓羽他们精心守护。

原来,没有他,她也可以被人保护得很好。

苍梧苦笑。

心里终于涌上哀伤。

心痛,是她带来的,而哀伤,却是因为自己……

因为发现自己对她来说,无丝毫特别之处……

苍梧无力地靠在柱上。

耳边传来幽幽的萧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细细忧伤,宛若低泣。

他知道这是阿默。

而阿真从不知道,她不知道阿默除了会替她雕刻木簪,还会在夜里因她而吹奏哀伤的萧曲,即使阿真从来都是浅眠。

他突然觉得挺讽刺的,他和阿默,这么尽心仔细地对待阿真,可阿真却是说让他们走就让他们走了。

他是有些怨的,可因为是阿真,那样放在心上的人,又怎么忍心怪她,只对自己更加苛责,如果自己再好一点,再优秀一点……那她的目光,会不会多停留一会儿?……

这时,对门吱呀一声,开了门。

苍梧惊讶地看过去,阿默的箫声也停了下来。

只见阿真穿着一身单薄中衣,赤着脚,踩在地上,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苍梧看她那样一步一步走到院中,突然有些心惊的感觉。

只听她嘴角勾起笑,轻轻道:“你们,想我如何?”

月色亮白,苍梧看见阿真脸上挂着泪滴。

“我要怎样,你们才会开心?”

他听到阿真这样说,那纤细的身子有些微微的发抖。

怎样做?!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可她又什么都不懂。

呵呵!

苍梧只觉自己体内真气乱涌,喉头腥甜。

他抬手抹去溢出嘴角的血丝。

便突然发起狠来,飞身过去一把将阿真抱起,一脚踹开正房的门,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阿真丢在床上,便欺身而上,不管不顾地吻她。

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瞬间就已完成,不仅阿真没有反应过来,便是阿默也才反应过来。

苍梧似乎是不要命了。

知道阿默正一掌打来,却是避也不避,只径直吻着阿真。

阿真却是见到苍梧红了眼眶,对她浅浅的笑。

她心里一酸,便伸手环住他。

阿默震惊,那一掌便生生收回,周身气息激荡。

苍梧的身子僵住,最终只轻轻吻了吻阿真的额,便放开了她,默默退到一旁。

阿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伸手抚过脸庞,指尖有些湿热,那是苍梧的泪。

热热的,带着他的哀伤和深情,在离开的刹那,滴落在她脸上,渗入她的心里。

她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听在阿默苍梧耳里却觉得比哭还要凄凉。

“……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都那么好那么好……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伤心……”

“可是我若答应苍梧,阿默便要伤心,若是和阿默在一起,苍梧又要难过……”

“我只能把你们都推开啊……可是似乎我又做错了……呵呵……”

“阿默的箫声每夜每夜地凄凉,苍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我心疼,我真的很心疼……”

“我要怎么办呢……我要怎么办?……”

“……阿默……苍梧……”

“像我这样的人,能活着,便是好了……却还要麻烦这么多的人……”

“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

阿真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最后几句,若非阿默苍梧耳力过人,实在是听不见的。

望着床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的人,他们突然觉得,阿真她,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是他们自己。

阿默轻轻扬起被子,将阿真整个裹住,然后拥进自己怀里,轻轻蹭蹭她的发,柔声道:“阿真……阿真乖,好好睡一觉……没事了,对不起,对不起……”

苍梧顿了顿,去拿了块湿巾,运功蒸得温热,递给阿默。

阿默将怀里只露出脸来的人儿仔细擦了脸,亲亲她的眼睛:“睡吧……阿真……”

折腾累了的阿真也真的渐渐睡去了,呼吸细细的,带着平稳。

她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苍梧想了想,又去拿了药膏,替阿真抹了抹眼睛,省得明早起来眼睛红肿。

阿默抬眼看他:“你准备如何?”他用的是传音入密之法。

苍梧也看他:“打一场?”

阿默轻叹:“都打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分不出胜负。”

苍梧将药膏收好,沉默。

是啊,都打了这么多年了。

阿默忽然笑了:“要不两人一起?”

苍梧皱眉,思索了会儿:“……变态。”

阿默默了下,苍梧,话说你刚刚想到了什么。

两人沉默不语。

谈话无果。

第二天醒来,阿真发现自己依然在阿默怀里,而苍梧则靠着床,坐在床下的踏几上。

见她醒来,苍梧伸过手来捏捏她的脸,故意木着脸道:“流口水了。”

阿真脸上一红,赶忙抬手去擦,却是干干净净的。

身后的阿默几乎是阿真醒来,他便醒来了,见状,忍不住轻笑。

然后问她:“阿真,要不,我们两人都跟着你吧。”

“啊?!”阿真刚睡醒,没反应过来。

阿默道:“我是说,我和苍梧,都和你在一起。”

阿真反应过来了,然后被惊到了,一起?!都?!两人?!

她下意识道:“那入洞房也一起?”

阿默和苍梧都默了。

然后都被想像的画面吓到了。

阿真在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后,也吓到了。

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只能说,阿真,你想得太远了……

于是谈话继续无果。

第十八章

阿真的那句话,带来的效果是持续性的。

一连几天,阿默和苍梧都没有再伤心了。

对此,阿真还是比较满意的。

于是她就将他们换了回来。

紫桐和灵儿用一副你换来换去瞎折腾什么你不累我们都累的眼神看她。

阿真傻笑以对。

不过,阿真再也不去想为阿默苍梧他们保留清白以备将来娶老婆的事情了,她和他们恢复了以往的模式,想靠便靠,想抱便抱,想敲头便敲头。

她很惬意,什么叫随心,这就是随心,想那么多做什么,自讨苦吃,白操心。

心情好了,自然就想玩了,于是他们就在阿真的一声令下,往北戈去了。

不得不说,阿真没心没肺起来还真是挺没心没肺的。

北戈地理位置偏北,地势平缓,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或是沙地。

因为没有天然的地势屏障的保护,也由于气候条件不太好,北戈的民风是彪悍的,特别是冬季的时候,经常会有小股的北戈游牧之人骑马南下抢夺粮食。

西华国力强盛,与北戈接壤处又有连绵山脉,北戈自然是不会去麻烦的;

南歆与北戈隔着浩淼的洞庭,不善水的北戈也是不会去折腾的;

而东胥与北戈接壤,也没什么屏障,又是四国中武力最弱的,因此,受到袭击的次数最多。

当今东胥皇帝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是容不得北戈如此嚣张,一直有要开战的念头,但不知为什么,终究没有将想法变为实际。

不过东胥与北戈的关系自然是日益紧张。

这由北戈边城锡尔城内时不时列队而过的兵士和城门的重兵防守上可见一斑。

当然老百姓们还是好好地过他们的小日子的。

锡尔城内每逢双日便有市集,东胥商人会带着茶叶丝绸五谷杂粮等物品在市集叫卖,而北戈人也会带着自家牲畜过来交易。

此时已是十月末,锡尔偏北,早已冷风刺骨,这一连几天都在下雪,好不容易放晴,又恰逢集日,阿真一伙人自然要出来逛逛。

怕冷的阿真对那些毛绒绒的北戈衣物很感兴趣。

便尽兴地买了袍子靴子帽子手套之类的,穿在身上暖和是暖和,却也让她成了毛绒绒的一团,除了被冻得有些微红的脸,全部躲在蓬松的皮毛里,让人看着很想把她抓出来。

于是紫桐就把她抓出来了。

她给阿真换上太白宫人新捎来的冬衣。

和以前一贯穿的衣物一样,由冰蚕丝线密密织成,色呈优雅的黑,绣着精美绝伦的祈福平纹,低调华贵,边上又绵密地镶了珍贵洁白细绒毛,触感温暖细腻。

另外还有搭配的中衣靴子冬帽围脖等,用料皆精细轻暖。

阿真任紫桐给她换上,然后又一如既往地大街小巷地逛。

不过,这严寒之地,地理位置偏高,让她一贯孱弱的身体很有些负担,多走点路就觉得胸闷。

紫桐他们倒是没什么反应,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这让阿真很是羡慕。

好吧,反正一直都在羡慕。

于是她就在街边的小布棚下找了个位子,要了碗热腾腾的奶茶,慢慢喝着,一边看街上人来人往,一边歇歇腿晒晒太阳。

本来阿真是想一直北上,直达北戈皇城的,不过一路行来,与其他三国分外迥异的风格让她很是流连,便也不急着赶路,到一处玩一处。

坐在她身边的紫桐又开始唠唠叨叨了,说些北戈气候恶劣,食物粗糙,她的身子会禁不住的之类的。

阿真对她的唠叨已经很习惯了,依然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摊贩叫卖的稀奇古怪的北戈的物品。

一边有个粗壮汉子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紫桐,没好气地道:“你禁不住就走呗,咱们北戈又不是你汉子,禁不住也稀罕得很。”

与他同坐的几人皆哄笑。

灵儿一拍桌子,怒目娇叱:“不干不净地说什么呢!”

阿真将那几人打量一番,看他们打扮,带着箩筐物什,应该是来赶集的,虽然话语粗俗了点,想来也没什么恶意。

便起身,招呼道:“店家,给这几位大哥上烧刀子酒,记我账上!”

又朝几个汉子做个揖,微笑道:“几位大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不好,我家姐姐很是担忧,方才所说,都是无心的,北戈风光无限,国人更是热情爽朗,我们慕名而来,还请多多包涵。”

那几位汉子见她这番作态,倒是有些羞愧的样子。

刚才那位出言的汉子道:“我们也是粗人,浑话说惯了,姑娘不介意就好,这酒是不能要的。”

阿真笑道:“出门在外,都是兄弟,自然无需客气,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

那几位汉子闻言,哈哈一笑,就也不再推拒,豪爽地喝起酒来。

那位出言的汉子还不忘过来给阿真他们每人倒上一碗,对紫桐道:“我也不多说了,干了!”

阿真她们自然是喝口意思意思。

阿默和苍梧倒是一口闷了。

于是那位汉子眼睛一亮,大力拍拍阿默和苍梧:“好,好,爽快!”

阿真莞尔一笑。

看看紫桐和灵儿:“不生气了,嗯?”

紫桐笑着点点头。

灵儿轻哼一声不理她。

阿真微微一笑,伸手刮她的鼻子。

灵儿也笑起来,倾身过去挠她痒,两人闹作一堆,笑声清脆,宛若银铃。

第二天阿真昏昏沉沉醒来,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上。

阿真兴奋了。(?!!)

谁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把她从重重守卫里偷出来?

她打量这马车,温暖舒适,丝毫不比她用过的差。

车厢四角安了大颗的夜明珠,照得车内亮堂堂的,身下是铺了华贵柔软皮毛的软榻,旁边是固定的紫檀小几,几上有薄胎白瓷描金茶壶,榻下皆铺了毛绒绒的毯子,几个靠枕坐垫四处散落着,中间安着小火炉,燃着无烟无味的精细炭火,两旁车壁上开了窗,蒙着厚实的白色皮毛,只偶尔有风溜进来,带来一丝清冷,再过去则是车帘,锦缎蒙的面,装饰风格带着一丝粗旷,带着北戈独有的特色。

阿真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居然只穿着中衣?!!

她看看软榻边上,居然连鞋子都没有。

不会是被人从被窝里掳来的吧?

她揉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呻吟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不得不说,她的反射弧实在是长了点。

阿真拥着被,靠着车壁,拿过几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清醒清醒。

昨天逛完,回了客栈,天色已经不早,就洗洗睡了。

因为有随着冬衣带来的银熏球暖被窝,所以也就没和紫桐或者灵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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