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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人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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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彻底激怒了我。
    没什么好说的,对付这种“人”用法律或道德都没用,他们的良心早被宠物狗吃了,他们的畏惧感早被钞票买下了。
    正是这些人渣,教给我一条全新的人生信条——以暴易暴。
    愤怒驱使我快速向前,摆脱身后打伞的秘书,冲到密集的风雨之中。在肇事的富家子反应过来前,我的右手已聚集全身力量,重重砸在他脆弱娇嫩的鼻子上。接着又是我的左手,结结实实捶在他目中无人的右眼上。然后是我的右腿膝盖,毫不保留地奉献给富二代柔软的小腹部。
    人渣的马仔们刚要上来,就被我的保镖们打倒,这些只会欺男霸女的地痞流氓,哪里是退役特种兵的对手?立刻被打得哀声遍野满地找牙。
    我的愤怒,作为一个曾被人瞧不起的小人物的愤怒,作为一个遭受过无数磨难的倒霉蛋的愤怒,作为一个普通中国公民的愤怒,作为一个人的愤怒......全部倾泻到我的拳头上。
    风吹乱头发,雨淋湿皮肤,血染红拳头,肾上腺素充满身体,眼前被血水与雨水模糊成一片,耳边被哀嚎与拳头声完全覆盖,心底不停地泛起一个字——爽!
    忽然,发觉自己也变成了畜牲。
    当大队警察过来制止,刚刚撞死人的富家子,差不多也要被我打死了。身边的马仔们都倒在地上,围观群众们要么吓得逃走,要么轻声为我鼓掌。
    幸好,没有刺客。
    我被带到公安局,治安拘留了一个晚上。
    次日早上,原计划当晚请我吃饭的地方政府,将我从公安局保了出来。
    经过政府部门协调,我赔偿给富家子一百万医药费,外加一百万精神损失费。但市长答应我必将严惩交通肇事者,检察院会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诉他。
    完成了与政府领导的谈判,白展龙安排我迅速离开这座城市,以免在本地拥有很大势力的富家子老爸报复——这个教子无方的地头蛇也风光不了几天,谁敢把我*了,必定让他倾家荡产,法拉利的主人即将流落街头。
    坐在车里看着白展龙,心里很过意不去,惭愧地道歉:“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有没有把你弄伤?”
    “没关系,董事长,我只是掉到水里弄脏了衣服。”
    虽然,表面上说得轻描淡写,但眼里分明泄露了心里话:“高能啊高能,枉为我们当年同事一场,虽然我感激你那时在天台上救我,更感激你回来以后提拔我,但我毕竟是堂堂男子汉,不是你豢养的一条狗!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为何总是这么对我?高能,你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吗?算我白展龙看错了你!”
复生(9)
    只此一面之缘,但彼时我和她的人生却截然不同,她曾让我那么痛苦自卑,现在却又令我坠入疑惑之中。
    高能的高中同学马小悦,怎会和我的亲信牛总在一起?
    难道也与我有关?牛总想知道我的过去(其实是高能的过去),想利用高能的初恋对象,从而对我起到某种目的?他是从高能的老同学“唐僧”那里知道的?
    究竟是搞阴谋还是搞外遇?
    我自然联想到牛总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说话心不在焉,以至于经常开会时遭到我毫不留情的批评——有时我也对此心怀愧疚,大概经过绑架之后,我的肝火太旺难以控制情绪,难道因此而让牛总心怀不满?开始动坏脑筋要对我不利?
    今天下午本来要开会的,他却说在台北的太太突发重病,没参加会议便飞回台湾——现在看来显然说谎,就是为了与他的小情人幽会。
    我无奈地摇头,这世上竟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吗?
    秋波轻声说了句:“太晚了,我想回家。”
    “好的。”
    我没有打扰牛总的好事,而是轻声地呼唤服务生结帐,悄悄带着秋波离开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我让司机放了那首郑智化的歌《生日快乐》。虽然有些不合时宜,却正好是我自己的心情。
    没有再看她的眼睛,因为害怕看到真相。
    第二天。
    天空集团亚太区总部新办公楼。
    听说牛总从台北“飞”回来了,我在第一时间拜访了他的办公室。
    他的表情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镇定,点头哈腰说:“董事长,大驾光临属下办公室,实属无上荣幸!”
    这话说得实在肉麻,这台湾人是不是拐弯骂我呢?
    我只能放低姿态,对他露出难得的微笑,坐下来问:“牛总,听说你的太太身体有恙,昨天你飞回台北探望,所以我才来问一下。”
    “哎呀!这点小事还劳烦董事长亲自过问,属下真是太感动了!”他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煞有介事地回答,“拙荆只是犯了些老毛病,我陪她看了医生,应该并无大碍,错过昨天的重要会议,属下真是惭愧惭愧!”
    哎,我只是顺着他的谎话将计就计,没想到他还真的诅咒老婆生病,看来男人若变了心,多少年夫妻情份都会忘记。
    我懒得用读心术去看他眼睛,心想也不必揭穿别人丑事。马小悦也是为了接近我,才会第一步想方设法接近牛总的吧?
    “没事就好,代我向你太太问候。”
    “非常感谢!”
    “牛总,我最近的脾气不好,经常在公司大发雷霆,几次开会时没给你面子,请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这个年轻后辈。”
    “哎呀,哪有的事,属下能聆听董事长教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我锁紧眉毛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说话越来越像讽刺我,而他的眼睛也泄露了一句话:“你牛!你才最牛!我们谁都不如你!你是天才!是天空集团的救世主!小小的销售员!我们这些老臣,在你眼里都还不如狗屎!”
    这番隐藏于眼底的肺腑之言,反而让我开怀大笑:“牛总,我向你道歉!可能这些天压力太大,整天研究怎么对付Matrix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搞得神经衰弱难以控制情绪。”
    牛总立即诚惶诚恐:“属下——”
    “别再‘属下’啦!这里是天空集团,不是日月神教。”
    “好吧。”他又开始躲避我的眼睛,“董事会,还有件事情,属下想向你通报一声。”
    “还说‘属下’?”
    “对不起,这些天习惯了,我想说一件关于销售七部的事情。”
复生(13)
    看来我确实让他伤心,设身处地想想若换作我,碰到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老板,早就怀恨在心辞职不干了吧?白展龙还算克制,昨天阻拦我也完全没错,说明他的一片忠心。
    “兄弟,你没有看错我。”
    我这句话让白展龙大吃一惊——我怎知他心中所想?他吞吞吐吐回答:“董事长,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不,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不再像昨天盛气凌人,“是不是最近大家都对我心有怨言?感觉我对周围的人很粗暴?”
    “这个......这个......”他只能现编阿谀奉承的话,“董事长日理万机,要处理那么多重大事务,偶尔教训一下身边的人,大家都可以理解,我也受教匪浅。”
    “白展龙,别跟我玩这套虚的!”
    必须承认,这两个月来是我的不好,往往动不动大发雷霆,稍有不满就把人骂得狗血喷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尤其不分场合不分时宜不分对象,竟会在集团大会上当众骂人,上到亚太区老大的牛总,下到刚进公司的小秘书,没有一个能逃过我的魔掌,包括从纽约总部远道而来的董事会成员们。
    奇怪,为什么以往冷静沉着的我,忽然变得那么心浮气躁?从前我对身边的人都很友善,无论其身份高低贵贱,在我眼中只有分工不同。因为我自己也曾是小人物,最讨厌用有色眼镜去看人,最讨厌那种自以为是欺负低阶员工的混蛋。
    为何我现在也变成了以往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白展龙打断我的沉思:“董事长,请允许我说一句实话,是否因罗斯柴尔德家族被Matrix掌握,成为天空集团最危险的大敌,令你遭遇前所未有的压力,所以难以控制情绪的?”
    “非常感谢!你的直言进谏,现在我最需要你这样的话,而不是那些满嘴好话的马屁精。”
    没错,罗斯柴尔德家族拥有的财富深不可测,再加上本身就是个谜的Matrix,以及“我”的祖宗兰陵王再世,这些古老妖怪们结合在一起,足以构成地球上最强大的力量。原本就已困难重重的天空集团,能否抵挡住这股力量的冲击?我是否还有能力守护好对莫妮卡的承诺?我在所多玛国树立起的一点点自信,又被这些情报敲打得烟消云散,似乎大堤随时会崩溃,将我和天空集团淹没。
    还有上次的绑架事件,说明我的“贤弟”慕容云,随时能给我设置陷阱,轻松地玩弄我于股掌之中——无论我怎样加强安全保卫,都可能一觉醒来发现已成阶下囚。
    这样恐惧的情景一直出现在恶梦中,如何不让人精神紧张神经衰弱?故而难以控制情绪,身边的人都成了替罪羊,成为我发泄情绪的“沙袋”。昨天那自以为很吊的富家子,也合该倒霉撞到我的枪口上,不拿这种人渣出气更待何时?
    我没有精神分裂被关进医院已是大幸!
    车队继续驶过阴沉的大街,凄风苦雨打在防弹玻璃上,我和白展龙都不再说话。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沿着河边一条近路。穿过一个肮脏的桥洞时,车窗外闪过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几秒钟后,大脑深处闪过一个名字,同刚才眼底记忆的脸联系在一起。
    不!怎么可能是他呢?
    但我还是叫住司机:“停车!快停车!”
    随着紧急刹车的啸叫,白展龙紧张地问:“董事长,怎么了?”
    我回头看着后面,车队的最后一辆车还在桥洞里,我皱起眉头说:“能不能掉个头?”
    一分钟后,我的悍马回到桥洞底下。这里躺着七八个流浪汉,破衣烂衫散发臭味,大概晚上就露宿其中。有个男人倒也面色白净,正收拾一堆破旧报纸,后面摆着铁锅准备作饭,只是长长的乱发披在脑后,颇有丐帮长老的气势。
    没错,我确实认识他。
    再次不顾白展龙阻拦,我命令司机放下车窗,把头探出去大喊:“端木良!”
    刹那间,那个男人像触电般剧烈颤抖,随后转头看着车上的我。
    他的嘴形先是变成“古英雄”三个字,但并没有说出声音来,接着便是大家都听到的两个字:“高能。”
端木良(1)
    我终于找到了秋波的哥哥,蓝衣社的骨干成员,帮助我前往美国的关键人物,恐怕也是慕容云在全球范围内搜索,可能掌握兰陵王面具的重要线索。
    没想到他竟已成为乞丐,栖身于外省肮脏的桥洞中,终日与可怜的流浪汉们为伍,与河边俯卧撑的人们为伴。想起他当年的意气风发,一家投资服务公司的老板,开着奥迪A4混迹于光鲜外表的上流社会,暗地里干着蓝衣社的卑鄙勾当,顺便把我像个白痴一样玩弄控制!
    果然,端木良也一眼认出了我,那是无法伪装的意外。他早就从报纸电视上知道我的传奇,明白我已今非昔比——这不正是当初他们的计划吗?将我送到美国冒充高能,骗取高思国篡夺天空集团。
    而今我已历尽千辛万苦,完成蓝衣社的艰巨使命,回到这个任务的始作俑者面前。
    天道循环!
    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什么时候?对,2008年9月,他亲自开车送我去机场,将我送上去美国的飞机。
    时间太残酷了,仿佛还在昨天的事,却已过去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中我有一半时间在监狱度过,还有一半时间为天空集团艰难战斗。
    而当初想方设法把我送去美国的人,一个早已在美国命丧枪下,另一个却在中国沦为桥洞乞丐。
    时隔两年,我与端木良站在截然不同的位置,我到底该感谢他给了我这个机会,还是厌恶鄙视他的阴谋诡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可思议,他只比我略长几岁,却已像历尽沧桑的中年人,长长乱发里夹杂不少白色。这样的重逢突如其来,他的表情极度复杂,先是个淡淡微笑,接着是深深自卑,为他如今的窘迫为我所见,也为命运的巨大变化。
    当我走下悍马,端木良突然眼神一跳,便向旁边飞奔而去,但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我的保镖硬生生拦住——这种地方无路可逃,就算跳下身后的河水,我也有办法把他捞上来。
    我的朋友束手就擒,乖乖低头不敢看我,出于曾经是我的老板的羞愧,而我绝无羞辱他的意思,相反还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温和地问道:“端木良,很高兴又见到你!”
    “古——不,高能先生,天空集团的董事长,如今你已拥有一切,而我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不必再来关心我,我也没有任何价值可言。”
    但我丝毫不怕他身上的肮脏,抓着他的肩膀说:“不,对我来说,以及对另一个人来说,你都具有无穷的价值,你已是一块无价之宝。”
    “我没有听错吗?”
    别装蒜了!但我还是给他留点面子:“你心里很明白,如果你没有价值的话,何必还在这桥洞下东躲西藏?”
    “我——”
    在端木良张口结舌之时,我趁势说道:“你还在等什么?你的妹妹秋波一直在等你,经常想你想到流泪不已。”
    “秋波会流泪吗?”
    “对了,你一定还不知道,我已帮助秋波做了视网膜移植手术,现在她和正常人一样可以看见你了。”
    他惊讶地张大嘴巴:“真的吗?这不是做梦吗?”
    “你不想让你的妹妹看到你长什么样吗?”
    “当然想啊!”
    “那就跟我走吧。”我的说服工作相当成功,“至少,我不想让秋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十分钟后,车队临时改变行程,驶入当地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
    我们开了最好的几间套房,安排端木良入住其中一间,门口加派保镖寸步不离。
    隔壁的总统套房内,我躺在床上闭目沉思,这是命运给我的机会吗?
端木良(5)
    “悲剧?”至此我才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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