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剑魂(仙四同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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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稍微能动了些，我便急急地想缩回了手，只是俩爪子被人死死握住了。紫英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那么握着我另外一只手的是……我抬头，发现身边还坐着归邪。
　　正想问他怎么过来，却见他苍白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我强颜欢笑：“没事……我舒服多了……”
　　
　　掩饰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暴露了吗……
　　
　　紫英张口欲语，我截住了他的话头：“抱歉我一直没说……不过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现在成了那个疯子望舒的主人……可能最近时不时要昏一下……经常睡觉，身体也不是很好……那么……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紫英点点头。
　　
　　我吸了口气：“如果……我被这寒气所累……活不了多久……你还是愿意陪着我吗？”
　　
　　“幼时之语，我铭记至今”，琉璃宫灯明亮温暖，映地他脸上融融一片，他轻声道，“承君之诺，必守一生。”
　　
　　——承君之诺，必守一生。
　　
　　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而出。
　　紫英心疼地俯身，轻轻吻去了我的眼泪，然后抱住了我，力量深入骨髓。我也回抱住了他，很不争气地纵容着泪水在脸上泛滥。
　　
　　抽噎声、心跳声、呼吸声，还有隐隐夹杂着一阵孤独的脚步声，那是归邪的脚步声。他刚刚担心地跟了过了。
　　
　　只是现在，我知道，他离开了。


抉择（一）　。。。
　　刺骨的寒气渐渐地舒缓过来，鼻翼间是紫英衣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可我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把头埋在紫英怀里，手勾着他的脖子，哭个不停。
　　
　　紫英也没有阻止我的意思，任我把他那洁白挺括的衣襟当面巾纸来用。他轻轻把下巴靠在我的发顶上，静静地听我哭着。他不劝也不恼，只是紧紧地圈着我，好似要把身上的热量传到我身上一般。
　　被他身上淡淡的熏香环绕，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渐渐止住了抽泣，慢慢安定了下来。
　　
　　一分钟后，他抱着我。
　　两分钟后，他还是抱着我。
　　五分钟后，他依然抱着我。
　　
　　……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把脑袋从他怀里拔了出来，挣出了他的怀抱。看着他那略略松开的领口和揉地皱巴巴，还被不明□混合物粘地湿乎乎的前襟，顿时后悔万分。
　　
　　靠，这种时候害羞个毛啊！人间极品冰山闷骚男难得主动投怀送抱一次，自觉打包签单送到我嘴边请我吃，可我居然在这种紧要关头红着脸把他推开了！！
　　
　　唔，果然是在幻暝的这段时间清心寡欲太久，生病了吗？不，不，是紫英太反常了，他怎么能跟个任人鱼肉的弱受似的不反抗？我绝对是被震撼到了，才神经反应过度的，话说，我又怎么能对弱受出手呢？哎，谁让我这么有良心……
　　
　　不过，热腾腾的豆腐就这么被我亲手推开了，这女版柳下惠真是让人不爽到极点啊！！！
　　
　　我悔地肠子都要青了，正恶狠狠地抬头思量着再在哪里补上几爪子上时，却对上了紫英潋滟的凤目，星光璀璨，恍若春水凝碧一般，那款款柔情就这么荡漾开来了……我的心也跟着荡漾开来……呸呸，荡漾个毛啊！！！
　　
　　我立刻收回了半扬的魔爪，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还向附带着向后退了一步，相当挫。
　　
　　本来还想华丽丽地来个饿狼扑羊，这是您老人家的眼神真的是太销魂，太让人消化不良了！不行不行，我要再闪远些，这气场电力太强大了……喂喂，紫英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都被你给麻地镇在原地，不能动弹了啊啊啊！！
　　
　　他依然看着我一言不发，不冻我也不无视我，反常地来让人只有泪奔了。
　　
　　这是什么意思，来妖界的事情都还没跟他说清楚，现在又蹦出望舒这档子超级茶包，更何况这次的性质可算是故意隐藏欺瞒，再算上以前为非作歹的案例，他要跟我算总账了？不会吧，刚刚他口气明明软化，气氛明明让人那么心神激荡的碍…口胡，荡漾个奶奶的熊猫！！
　　
　　他静静瞧着我，我讪讪干笑着试探：“哈哈……阿英……我就真的随我心意喽……？”
　　他拉起衣摆，无比优雅地站起了身子，看着我淡淡一笑：“你不用妄想到那个兽角白毛那里。”
　　
　　兽角白毛？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归邪。
　　
　　可恶，刚刚说的像唱歌一样要随我吗？臭小孩！
　　
　　我的笑容似乎抽了下，他慢慢地解释着：“你想去哪里，想住哪里，我自是不会拦你，不过前提是去清净之地，住善洁之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论如何高洁，若日夜被污垢所围，长此以往，还是会染上尘埃。”
　　
　　我眯起眼睛，似乎有点琢磨出他要跟着我一道的用意来了。
　　随时监控？喵了个咪啊！
　　
　　他认真地说着：“赢幽的事情，我也断断续续听了些。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前世你为他送命，今世全然忘记了他，然则你们之间缘分早尽，又何苦如此纠缠不清？情深不俦也罢，不共戴天也罢，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前尘往事便是一场春光一场梦。更何况，这一世，你并不是妖。人、妖终是陌路殊途，违背天理，又怎能相爱？人的世界，妖始终是异类；妖的世界，人始终是外人。他若动心，只能荒废自己百年千年的道行，而你也无法逆天而行，终有一天，你会再次遗忘了他……”
　　
　　话一出口，他似乎有些后悔，便不再说话。
　　
　　我心中一痛，但脸上依旧绷着笑容：“阿英，我知道人妖殊途终须别，也清楚自己差了赢幽多远，又怎么配得上归邪？”
　　
　　我摸了摸鼻子，真诚地说着：“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争权夺势，也不喜欢被绞进麻烦事里，特别是前世今生、人妖之争这种注定无解的爱恨情仇里。这么多年了，阿英你也清楚我的性子，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能住在一处依山傍水的灵秀之地，天晴泛舟碧波，游历山河，闲看梨花沉沉压枝低，下雨便躲在屋里，裹紧毯子，静听细雨敲窗，平平淡淡，却又自由自在地过完这么一生。阿英你说的对，归邪自是惊才绝艳，我确实是不应该再扰着他。等到幻暝琼华这些扰乱纷繁的事情结束后，我便寻那么一片钟灵毓秀之地，建自己的小小桃花源，当然，前提是……我的小命还没有被望舒曦和它们折腾掉的话。”
　　
　　我依然在那里嘿嘿干笑着，可是却越觉得苦涩难当。是啊，琼华坠天，天火降世，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虽然无辜，可也算是半个罪魁祸首的我，又在哪里呢？
　　
　　紫英长臂一伸，一下子把我抓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你莫要胡说，待我看遍师公的手札，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之法。”
　　
　　宗炼的手札？我记得，上面确实有解决的办法。最简单也最不可能的，便是劝玄霄放弃飞升。再者，便是望舒或者羲和的宿主之一死亡……
　　
　　感受着那个温暖却又微微有些颤抖的怀抱，我轻轻叹了口气：“放开我吧，阿英，你的衣服皱得更厉害了。”
　　
　　“不放！”紫英却是少见的任性，他收紧了手臂，把我紧紧箍在了他怀里，也不顾我的挣扎，狠狠地说着，“阿婉，你给我听好，不管你的寿命还剩下多少，一天也罢，一百年也罢，我也要完全拥有，你不用痴心妄想着归邪或者玄霄能够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我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气喘吁吁，愤愤地看着他。
　　
　　这个死小孩，又想像上一次哪样直接把我抱地昏过去吗？不过，他是不是对我太有信心了，归邪就算了，居然还玄霄，哈，这次居然还把师叔都省了，真是难得。
　　
　　我忍不住笑了：“好好！没问题，紫英大人！！”
　　我就不信，我想走还真走不了，也对，到时候来代人的，要么是阎王爷叔叔，要么就是九天玄女阿姨，任你怎么不爽，你也拦不住啊。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无视着他的恼怒，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我们回正殿罢。离开了这么久，天河他们会担心的。”
　　
　　他却又是一把抱住了我，琥珀眼眸里的狂乱渐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仿佛清幽的深潭一般，装满了很多我一直逃避着不愿看懂的东西。
　　“望舒的事情，你莫要担心……”，他轻轻抚上了我的脸，“我一定会找到法子的……”
　　
　　我知道你会找到的……只是那也没用碍…结局早就注定了……
　　
　　我别开头，逃开那灼灼的视线，径自向幻暝里宫走去：“我们……回正殿去罢……婵幽他们还等着呢……”
　　
　　背后，传来了他轻轻的叹息：“阿婉，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顿了顿，却依然装作没听到一般，快步走向了金灯玉影的内殿。
　　
　　回到正殿时，梦璃也刚刚同天河叙完离愁别绪，满面泪痕。
　　婵幽依然端坐高榻，她看了眼我们，叹了一口气，对着奚仲说道：“奚仲，你去月神殿将‘梦见樽’取来。”
　　
　　奚仲抱拳应声：“是！”
　　梦璃有些担心：“娘……？”
　　
　　婵幽端坐睥睨而视：“你放心，我并不会将你们的记忆消去，但你须答应我，继位之后一切以幻瞑界为重，绝不可溺于感伤，耗费心神！”
　　
　　“是……璃儿…………答……应……娘……”
　　只是短短一句话，梦璃却说了很久，字字血声声泪。
　　
　　我正在走神，却听到半空中飘来不容拒绝的一句：“婉儿，你也要答应我。”
　　
　　哈，答应什么？老妖婆你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扯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里面去了？
　　
　　粽子这时及时出现了：“婵幽大人，梦见樽已经取来。”
　　
　　“娘，这是……？”梦璃打断了婵幽的话，颦眉望着她手中的东西，一脸疑惑。
　　
　　只是，凭我的眼力，婵幽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这是种族的差异还是妖界般的皇帝的新装？
　　
　　“……你且看好！”
　　婵幽在空中虚幻了一个五芒星，“万灵悉来，神光映幽！引诸方想愿，入梦见之樽——无中而出、虚空即有！！”
　　
　　光亮淡去之后，我们面前出现了另外一个梦璃。
　　
　　众人自然是瞪大了眼睛，菱纱更是掩嘴惊叹：“怎么会……有两个梦璃？！”
　　
　　婵幽高傲地叠手端坐：“梦见樽乃是藏有神秘之力的法器，能够令人幻梦成真。既然你们不愿璃儿离去，而她对你们亦是依依不舍，我便将此份思念之情，注入梦见樽，诞出另外一个璃儿……”
　　“她虽只是傀儡，口不能言，亦无心智，有形而又无形，但却能如常人一般行动，往后便让她伴在你们身侧，犹如璃儿常在……”婵幽眸光一转，“她不过是一场幻梦，当你们渐渐淡忘璃儿，梦就醒了，她也会消散无踪。”
　　
　　“不会！我们不会忘记梦璃的，因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梦，又哪来的梦醒……”
　　天河依旧傻里傻气地跳了出来，只是望着他玄武石般黑亮的瞳仁，我却莫名地想哭，因为那纯净的眼中分明闪耀着全然的坚信和期望。
　　
　　坚信记忆中不变的美好……
　　期望着十九年后，青鸾的再见……
　　
　　梦璃不住地拜首：“娘，谢谢您！”
　　
　　我突然很羡慕梦璃。
　　天河永远那么明亮鲜活，就像一缕灿烂的阳光，不停地散发着温暖光芒。试问爱上阳光的人，即使前路再艰难曲折，她又怎么会绝望？
　　
　　“你不必谢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言出必行，才是我的好女儿。”婵幽转向了而我，手又在空中虚画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急忙喊了出来：“哎哎！你不要浪费你的灵力，我不需要的！”
　　
　　“你不用梦见樽？”婵幽诧异地反问着。
　　
　　紫英扶住了我的双肩，眼中星芒微动。
　　
　　明明是在回答婵幽的问题，我却直直回望着紫英。
　　我闭上眼睛，慢慢点了点头：“嗯，是的。”
　　
　　仿佛春风拂过，他眼底的点点星火顿时烧成了燎原野火，整个大殿中所有的明珠翠盏，都比不过他眼中欢喜的光芒。
　　
　　“这样也好，”婵幽看了□边垂眸不语的归邪，似是感慨万千，“无论是对幻暝还是我们母女，你都付出了太多太多……责任太沉重，誓言太辛苦，这一世，不如把一切都忘掉，卸掉所有的枷锁，解开所有的牢笼，开开心心过着平凡的生活。”
　　
　　婵幽目光柔柔：“无论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孩子。我……我们希望，你能幸福。”
　　
　　归邪的手指轻轻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却慢慢闭上自己美丽的紫瞳，仿佛一尊静默的雕像，只有血红的衣角在轻扬飞舞。
　　
　　婵幽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雷厉风行，“璃儿，你随我去祭坛，我要正式传位于你！”
　　
　　那个纤细柔弱的背影消失在了玉阶最高处的光芒中，再次出现时，绝美的眉眼间却隐着一丝坚韧成熟。
　　不过，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否则，在百年过后，她也不会再回到青鸾峰，赴那百年之前的约定……
　　
　　“我灵力已耗去太多，须得沉眠一段时日，勿要相扰……”婵幽面色苍白地消失了。
　　“娘……您保重。”梦璃沉声，“奚仲。”
　　
　　粽子稳重欠身：“属下在。”
　　
　　梦璃优雅而庄重命令道：“我以妖界主人的名义，命你将云天河等人带往尊神坛，送返人间！”
　　奚仲抱拳：“是！”
　　
　　只是，在我转身回眸的那一刻，我却分明瞧见，她眼底最深处的眷恋、不舍和羡慕。


抉择（二）　。。。
　　奚仲并没有用绕梦术把我们直接送到尊神台，而是领着我们走出了幻暝里宫，穿过桂魄神门，缓步登上了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