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剑魂(仙四同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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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兴头上，法师突然停下了动作，双目圆瞪，瞳孔猛缩，就像见鬼了似的，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体内某些金属元素含量异于大众，所以我天生一头红发。正担心我这一头红毛是否犯了什么忌讳时，那法师突然把手上的木剑铃铛一扔，扑通一跪，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小道恭迎上仙！”
哈？！
孽缘（二） 。。。
我向后一跃，大囧：“你说什么？！”
法师继续磕头，泥水溅地一尺高：“小道修行浅薄，未能及时识得赤焰灵君真身，望上仙恕罪！！”
赤焰灵君，那是什么东西？我要真是那赤焰啥啥的，那肯定是一类似于出生在火坑住在火家屯乘着火车进城从小就跟火结缘的娃，怎么可能跟这江河湖海里的水纠缠了个十多年？呵，要真是哪条小溪不长眼跟本仙君过不去，看本仙君怎么把它填成小丘陵？仙君不是男的吗，如果我是仙君，那我的性别不就又被转变了？……唔，我为什么要用“又”啊……
我就胡思乱想着，那法师跪着跪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挪到了我脚边：“仙君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嗯，做什么？
我回神觉得不大对劲儿，正想打太极和稀泥的时候，法师却一把抱住了我的小腿，嚎得撕心裂肺：“仙君~~那妖剑破了封印，眼看着就要冰封这肥沃的土地，我们渠水村上上下下几十户人，就等着您为我们做主了~~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降服了那把妖剑~~~仙君~~~仙君仙君啊~~~”
我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正想编个什么理由遁走，却发现围观村民们正眼放绿光地盯着我。那眼神热切地就像一群发现了猎物的狼似的，而我，正是那只被围在了中间的可怜小白兔。
“你说什么？”我睁大眼睛迷茫地望着地上的法师。
法师倒抽一口气：“小道斗胆戳破天机，自是罪该万死~~只求、只求仙君能拯救苍生，降服那把妖剑~~”
“啊？什么？”我皱眉偏了偏脑袋。
法师松开了我的腿，站起身来凑到我耳边战战兢兢地说：“不求仙君宽恕，只求仙君能为我们除魔。”
“嗯？”
我掏了掏耳朵，瞧着人堆里夹着一个一眼看上去就相当内向的小姑娘，便乐呵呵到朝她走了过去。人群立刻为我让开了一条道，仿佛摩西分的红海一般。
“小妹妹~~你发音一定最标准了，来来，给姐姐说说出了什么事情~~”我趁机在小姑娘脸上揉了几把，想起《叫兽教你推倒小萝莉》中的谆谆教诲，补了句，“说得好，姐姐请你吃棒棒糖哦~~”
果然羞怯的小萝莉脸更红了，身软声软地才嗫嚅出了一个语气词，我便长叹一口，“哎哎，小妹妹你大声点，我听不清啊。”
小萝莉刚刚酝酿好情绪准备甜烂软糯地开口，我走向了再外面一点的兄贵大叔，仰头问道：“大叔，您的嗓门一定亮唐，有什么事情吗？”
可还没等大叔吼起来，我已经喃喃自语转到后面几排了：“角度不好，风声太大太干扰了……哎，爷爷，您站的这个位置音响效果最好了，要不您给我说说？”
……
当我偏着脑袋装耳背，慢悠悠地晃进小树林时，法师才在人群中后知后觉地嚎叫着：“仙君~~仙君您去哪里啊~~仙君~~~~~”
一转进树荫中，我便发足狂奔。
开玩笑，什么降妖，什么驱魔！！且不说我是物种进化论的忠实粉丝，根本不信这些妖魔鬼怪的东西，更何况我没时间！我要在山沟里坐六个小时的破巴士到城镇，捧着快被颠烂的小pp去赶半夜三点的四折机票，一下飞机立刻整理资料搞出论文。那没人性的地中海刘可是后天一早就蹲点要要的！老子要养精蓄锐挑战极限，怎么可能来管你们村里的这些破事？！
我在黑魆魆的树林里狂奔着，高高低低的树枝就往我脸上招呼着，我不管不顾地跑着，可身后却还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我暗骂着，突然高大的树木一分，仿佛重重幕布被拉开了一般，眼前豁然开朗。我喘着气，只见漫漫星辉下，一汪平静的湖水在眼前粼粼烁烁。湖水左右开阔，仿佛海一般望不到尽头满眼都是起起伏伏的蓝。
只有在湖的另一边，那极远极远的地方，似乎闪过点点光亮，我揉了揉眼睛，可那湖面上风向一转，水雾朦朦地又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那点点亮光，似乎是电灯的耶？那么说，那个方向有一个小城镇喽？我抬头望了望夜空，天上似乎也有一串星星指向了那里，而且似乎还连成了勺子状。
……好吧，假设我看到的那串就是北斗七星了，那么那个方向，就该是惠阳镇，我去机场必经的惠阳镇？
身后草叶悉悉索索一阵响动，我转身一看，只见村里那一堆人已经穿出了树林朝我奔了过来。首当其冲的法师朝我扑来，翘着兰花指还无比煽情地呼唤着：“上仙啊~~~”
老子打了一个激灵，脑中电光火石地转了一圈，随手把行李啊什么地一扔，便一头扎进了湖水里。
不要说我做事大胆鲁莽，实际上我刚才观察过，这湖虽大，但却平静清澈，再加上着许多年跟水犯冲磨出的高超泳技，一口气游个把小时没问题。如果累了也可以休息下，我会漂浮，这可是仰泳的必修课。
至于随手扔下的那些行李嘛，钱包机票手机随身带着，资料照片都传到了邮箱，行李里也没几件衣服，只是可惜了我那笔记本，才买不到三个星期啊……算了，就当为当地现代化作出一点小小的贡献吧……
我回望岸边，一堆人都立在湖岸，骚动着，吵闹着，却没一个下水。而法师更是跪倒在了岸边，老泪纵横，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哈，整个一村的旱鸭子？
看他们的束手无策的样子，我乐了，扑腾起老高的水花，得意洋洋地把蛙泳蝶泳自由泳挨次秀了一遍，便一个猛子朝水里一潜便朝对面游去。
不过如果我知道那什么破妖剑是被扔在这护里，而那法师正是因为法师是为“本仙君”跳入圣湖封印妖剑的“壮举”而感动地喜极而泣的话，我肯定就不会这么瞎得瑟了。
只可惜，我游得太快，耳边尽是水声，根本听不清岸上那些“感谢上仙庇佑”之类的鬼话……
快到湖心，换口气正浮到水面上休息下，却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把我向下拉，仿佛被水草缠住了似的。
只是我不动，那种强大拉力却依然存在，不像是水草，反而像是被什么人抓住了脚，再被向下拽……呃……
我拼着小命向前不停地游，可那吸力越来越强劲，我一岔气，便猛地被拖到了水底。雪白的水沫纷纷上涌，水流纠缠激荡不止，冲的我眼睛发痛。
喂喂，这也太假了吧，湖中怎么可能有漩涡？而且是吸力超强堪比抽水马桶的那种巨大漩涡？更重要的是，为神马这样了，湖面还这么水波不兴就跟被冻住了似的？！
靠，水神，你就是看上我，三番五次想把我拖到身边当老婆，只是这次也太作弊了吧！
我手脚并用奋力划水，再同漩涡殊死搏斗时，眼角突然闪过一道淡淡的蓝光。我睁眼，那黑魆魆的漩涡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纤长流畅，那是……一把剑。
刹那间，狂乱的水流静止了下来，漩涡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似的。
那剑身绽放出盈盈亮光，星辉也一缕缕透了进来，安静的湖底仿佛纯净的蓝宝石，澄澈透亮。
大大小小的月白色光球从剑身浮出，仿佛萤火虫一般绕在了我周围，久久不散。若不是水底光影摇摇，我当真以为我飘在了半空中。
我抬头轻触那些柔和光球，手指正要碰到时，身后有人在身后唤着。
——主人，吾的主人。
我蓦然回首，只见一个冰蓝的影子向我飘了过来。仿佛和湖水一般清透空灵的声音在水底柔柔地回响。
——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吾的婉婉。
罗纱逸散似蝶翼，冰绡轻扬像花瓣。
我浮在水中，和那秋水般澄澈的冰蓝眼眸对视着，静默不语。只有酒红的发丝在水底轻轻摇曳。
而下一刻，我便以绝对迅捷的速度转身，逃命似的朝水面游去！
开玩笑，在这鬼兮兮的夜晚，蹦到了鬼兮兮的湖里，看到了鬼兮兮的剑，最后还在鬼兮兮的水底遇到了美得明显不是人的冰蓝魅影，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跑还做什么？！
身后飘来了她似喜似悲，语气煞是扭曲的叫唤：“讨厌~~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见到吾，你还害羞个什么劲儿~~不过~~吾就是喜欢这样的婉婉，你还是那么可？耐？啊？~~”
清凉的水流一波一波地掠过脸颊，我打了个寒战。
不理她，不理她，夜晚清凉的空气就在头顶了。
我咬牙暗示自己要坚强，但她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叫着：“小婉婉不要游那么快~~等等吾~~”
你又是谁？婉婉又是谁？我为什么要等你这个怪姐姐？哈，还主人主人的，奇奇怪怪的角色扮演玩多了吗？
我憋着一口气，拼了老命朝湖面冲去，游得快要抽搐。
“这么多年了，小婉婉你还是心口不一~~那种触电般，仿佛天地初开鸿蒙初辟的战栗感，啊~~”
堪堪的一声叹息，她的声音华丽丽地扭了扭，我再次不寒而栗地抖了抖，“那种感觉，只有你，只有你，吾的婉婉，吾的心之所往，吾的魂之所依！吾的主人，虽然你容貌已改，不过吾依然认得你那纯净夺目的灵魂。”
“……吾在无尽的轮回中守候多时，终于等到了您的归来。吾同您一道沉睡，此刻，愿意同您一齐苏醒。”
她沉声肃然，而我却依然奋勇向前，只是眉头却忍不住拧了起来。
这语气，怎么越听越像大魔头在唆使无知良民去造反，去自焚呢？咳咳，努力再忍一下，头上三尺便有新鲜空气了！！
“……婉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来吾是谁？你真的忘了？……”没有了刚刚的夸张的嗲音，她的声音渐低，语气减缓。
——吾的哀泣，将沿着蜿蜒的孔雀河到达往生的彼岸；吾的憾恨，将随着飘悠的风直上云霄传达给上苍。吾愿在风中摇曳，吾愿永远守在您的身边，等待着您的再次呼唤。
耳边飘荡着莫名的话语，这个声音，是她却又不是她……
靠，我怎么会蹦出这么矫情的句子来！
我是劲儿晃了晃进水的脑袋，听的她轻声低喃。
“吾的主人……吾的婉婉……难道……你真的忘了……全部忘了……”
她的声音渺远空灵，在深沉的湖底回荡，久久不散。
有些忧伤，有些悲哀，还有些……委屈？
课业太忙，学科太紧，我真的随口答应过什么然后转身就忘了？
难道……我真的忘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就在我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而走神的时候，听得她笑声如铃却语气坚定：“罢了，记得也好，忘了也好，婉婉永远是吾的婉婉，今后的记忆，便有吾来为创造！”
然后，眼前闪过一抹幽蓝。
再然后，一个又凉又硬的东西猛撞到肚子，我向前一倾，硬生生地把那一直憋着的最后一口气给吐了出来。
创造个毛！
我刚刚居然还真的在认真思考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现在居然就这么阴区区地来一下，靠，像你这种起源就是变态的家伙还委屈个p！
我破口便骂，只是咕噜咕噜吐出来的全是一些小泡泡。心慌气短，怒火攻心，老子想抽人但无奈筋疲力竭，只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往下沉。
一股寒气托住了我的后背，轻软却又柔韧。
缺氧的胸腹抽搐着，湖水也不停地往口鼻里面灌，在我两眼发黑的时候，她似乎贴到了耳边，气息凉凉。
她轻轻地说。
——婉婉，吾带你回家。
孽缘（三） 。。。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
青山逶迤，苍林叠翠，和风过处，白云渐舒。
阳光一缕缕如金色丝绒一般温柔地笼在身上，抽筋似的游了那么久，我懒洋洋地漂浮在浅滩，感受着温暖的光芒。
湖水青碧柔和，水波轻轻起伏，一纹一纹仿佛羽毛柔柔刷过身体，水面的张力却是平和柔韧，我舒爽地平躺水面，就跟软了骨头似的随着波浪摇摇摆摆，起起荡荡。
我正惬意地晒着肚皮，突然有什么东西靠上了身子，不停地把我朝岸边拨拉，直挠地我是去了漂流的兴致。
水其实并不深，我站起身，一把握住了那骚扰着我的东西，是根细细的竹竿。抬头一瞧，竹竿的那头，是一红一篮的美丽姑娘。
绣褥罗纱，锦带广袖，一看就知道这她们不是现代人。不过扫了下周围波澜起伏、树深人稀、仿佛与世隔绝一般的完全无污染景致，或许我才是那个怪异者也说不定。
呀呀，难道我又被冲到某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了？
小风嗖嗖地吹，我立在水中，忧郁地瞧那两个清丽少女一眼，而她们也正好回望着我，目瞪而口呆。
无人言语。
只有我身上的水滴在欢快地落着，滴答作响。
这情景，倒也似曾相识。
空气清新纯净，略带着草木香，我淡定地吸了口气，无比诚恳地试探了一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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