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黄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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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丽云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玉东拥着丽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黄河边的麦田里,这是种新奇又浪漫的感觉。岸边土块在河水的冲刷下不时地垮塌下去,轰隆巨响。玉东提醒着丽云小心脚下。玉东把心中的爱化作细心的呵护,时时处处关爱着她,在对她的关爱中,玉东也体验到了无穷的快乐。他在丽云身上感悟到了爱的真谛,爱就是无私的心甘情愿的付出和奉献,爱就是不用提醒而会时时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爱就是只要两人在一起,不管路多么难走都义无返顾地陪同相随。玉东曾经不止一次地悄悄问自己:为什么这样疯狂地毫无条件地爱上丽云?起初的回答和他问丽云时丽云的回答一样——不知道。他的确有点说不清,但一定是两人某种或许多种相同让他们就像磁铁的正负两极,彼此天然相吸。他们不是已经发现很多种相同之处了吗?相爱当然是自然的、必然的了。
走了大半路程的时候,前面有几台挖掘机在施工,走不过去了,浮桥也的确没什么可看,丽云也走得累了,于是就坐下来休息一会沿原路返回了。玉东知道丽云纯粹是为了他才忍着不适来黄河边的,他心里一直感激而惶恐;而本来他是为了让她高兴的呀!这让他想起了美国作家欧•;;;亨利的小说《麦琪的礼物》。
乘上返城的公交车时丽云已经疲惫不堪了,靠在玉东的肩头有气无力,这让玉东自责而又心疼。丽云又腰疼了,玉东伸手给她按摩。触摸着她润滑的皮肤,玉东情不自禁连连吻她的面颊。下了车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玉东不忍心让丽云多走一步,喊了辆三轮代步。
丽云依然靠在玉东的肩头,要昏昏睡去的样子。玉东很担心的问:“不舒服吗?”
丽云闭着眼睛无力地说:“很累,很困。”
玉东说:“那我们找地方休息吧?”
“随你便吧。”
得到了允许,玉东让三轮拉他们到去过的那家小旅店。到旅店门口时睡意蒙胧的丽云又嗫嚅地责怪道:“怎么又到这里来了?我不去——我们回去吧。”但没有进一步的反对,和上次醉酒了一样,被玉东拥进了房间。
也和上次一样,玉东伺候着丽云脱衣盖被,给她做了按摩,疲倦的丽云享受着玉东殷勤的爱抚。玉东在自己的服务中收获着快乐,也膨胀着欲望,那曾经体验过的快乐再次让他兴奋起来。她温软柔嫩的肌肤所产生的欢乐电流通过手臂传遍他的全身,迸发出他无穷的力量;他的轻轻的抚摸产生的欢乐的火花也迅速蔓延到丽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化作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她的身体在火焰中翻滚扭曲,她在翻滚扭曲中呻吟如歌。
玉东的手像一条狡猾的小蛇,从胸部蜿蜒而行,到腹部,再往下。丽云在呻吟中无力地抗议:“不,别这样,别……你是知道的,我今天不舒服……不能……”可是她无力反抗小蛇,也无力反抗自己,她内心本原的欲望渴望小蛇的游移入侵。小蛇终于如愿以偿,到达了它的目的地,在那里深情地盘桓,放肆地欢乐。丽云像被一把推进了欢乐的深谷,在跌落的恐惧中欢乐地叫喊,随着她不可自持的欢乐叫喊中,她知道自己就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她似乎看到世界在纷纷崩塌。
终于渐渐恢复平静。丽云满足而安详,婴儿般闭着眼。玉东看着闭目躺在自己怀里的她,幸福无边,更加自信怀里的这个女人越来越属于自己越来越像自己的女人了,他也越来越愿意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来关心来疼爱了,虽然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休息了一会之后丽云坚持离开,拒绝了玉东一起吃晚饭的要求,坚决要走。玉东知道她的倔强又来了,是说服不了的,只好帮她穿戴整齐送她出门。他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再反复下去,他真吃不消。这次她会彻底与自己决裂吗?
晚上丽云又主动发来信息:“无法战胜自己是我的软弱也是我的悲哀,所有的错其实在我,谁让我拥有细腻的情感、丰富的内心呢?但是我无比痛苦的是我无法面对自己,自己一直竭力维护拼命保守的尊严大厦顷刻间轰然倒塌,使我始料不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如何继续面对生活、面对身边的人。原始人性的力量怎会如此无坚不摧呢?个人的力量真是微不足道。”
她这不是逃避了,而是对自己的反思,在玉东看来,反思中隐含着也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对自己的原始人性的妥协,于是他很快重建信心,他要继续帮助丽云消除内心的困扰:“难道拥有细腻的感情和丰富的内心是错误的吗?不是!你所极力维护的难道是你的尊严吗?不是!而是压在你心头的传统道德,是禁锢人性欲望的绳索。我们现在所做的,正是我们所缺少的所渴求的,你没有对不起谁,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
丽云没有回信息,也许是在思考,也许是真的无话可说,不管怎样,玉东继续表达自己的观点和对她的理解:“你相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比坚强了,你所倒塌的是心中的大山,获得的是人性的自由和生命之花的盛开。我很抱歉我的鲁莽,但我希望这能帮助你摧毁你自己无法跨越的障碍,从而轻装前行。”
他继续说:“你没有过失也无须悲伤,我很清楚你对你的现实生活是不满足不甘心的,难道你就不认为是生活对不起你吗?压抑欲望而屈从于现实才是软弱的,我们已经迈出了一步就不要再退缩,否则就真的永无战胜自己的机会了!”
好长时间丽云才又回了一个语意模糊的、似哲思似疯语的话:“天空弥漫着一层朦胧的云,月儿似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可是它仍然努力把自己的清辉洒向人间。本是月圆之夜,天上月圆地上人不圆,尤其是人的心情不圆。她可能把人间的一切洞察?她可能宽容万物的平凡?我也是她的子民,她可能原谅我的过失、我的荒唐、体谅我的无助我的悲伤?”
玉东发信息劝慰她:“月亮是美丽爱情的象征和见证,否则怎么会有月下老人这个温馨名词呢?月亮给你的一定是呵护和赞同,也一定为我们的相爱作永远的见证。丢弃你的枷锁吧,捡起我们所需要的,真爱难觅,对我们来说又如此短暂!倒记时了,真正相拥只剩60天,以后也许只有回忆相伴终生了!”
“我认为我们的底线或者说原则是应该尽到家庭责任,扮演好社会角色。婚姻与爱情总是难以统一的,既然被社会割裂,我们也只好让它分离并行,这样才能在生存的缝隙中找回一点自己的世界。其实别的不需多想,只需要考虑一下现在你我在一起是否让你感觉是需要的、想要的和快乐的?就足以让你作出符合你意愿的选择了。”
“每次陶醉后你总是陷入自责,这一次次让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劝慰。同时也让我因你总不能解放心灵而忧伤。我不想让心爱的你这样困苦,你忧郁的面容让我心疼。抛却顾虑,让自己快乐起来,好吗?我很担心你,担心你的心情,担心你的身体。”
丽云接着说出了更真实的话:“男人和女人的需求有时是不一样的。女人重情,男人重性。假如我现在告诉你我本周要回家,是为了治病,之后是很长时间的禁房期,我们今生可能真的无缘,你会怎么想?”
这是玉东始料不及的,万想不到还会有这档子事!想不到丽云还有这样的苦楚。可是他的确深爱丽云,所以他只能带着无奈带着关爱又带着顽皮说:“你用疾病阻止我比用底线更有力量,我当然会继续爱你,我盼望着你早日康复。再说……结束之日并不等于爱情的终结之时呀,我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吗?什么病呀那么折磨人?”
丽云告诉了他是妇科病,不太严重,并且说:“你的话让我觉得很温馨,但愿我没有让你有受伤的感觉。”
玉东直率地说:“不能完全拥有肯定是个遗憾,只要性而没有情的男人是流氓,我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不太严重我就放心了,没想到你因为生孩子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这不是你有意制造的障碍吧?呵呵。”
“我并不是有意制造障碍,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不是信命吗?这回你就更该信了!”
“我相信命但不屈从于命,我现在憎恨上天!我愿意等,就怕到时候太晚了,太老了。好了,不多说了,特殊日子,你多休息。”
玉东已经睡意蒙胧的时候,丽云又发来一段让他琢磨不透的话:“刚才看了几篇女性散文,颇有些伤感。非常敬重金岳霖、梁思成,有点嫉妒林徽因。女性难过感情关,文学女人更难过。三毛也是无路可走了吧?同为女人,我真的很替她难过。生命中的无奈很多,就看能不能化解,想不想得通了。”——因为他对这些女作家很不了解,所以对丽云的话也不太理解了。
此后的两天里,玉东感觉两个人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一个更亲密、更像恋人的阶段。他们发现了彼此之间更多的共同点,比如都爱旅游,爱吃鸡珍,都有消化不良的毛病,都喜欢李白和苏轼,都多情重义而且情绪化,常常阴雨天时心情忧郁,都怀旧,有珍藏旧有资料的嗜好,甚至在看手机上的时间时也同样总是遇到时与分相同的情况,常常看到时间是“09:09”或“17:17”之类。他们的相同点玉东总结了十六七条之多。最关键的是丽云对他的态度不再是躲避和排斥,而是接纳和依恋了。
这天下午课后两个人相约到东门吃饭,在已经去过几次的清清快餐店坐下,和往常一样,玉东递过去菜谱让丽云点菜,也和往常一样,每一次吃饭他们都为不知道吃什么而发愁。
“吃什么呢?”丽云看着菜谱是自语也是问玉东。
“随便你。你喜欢吃什么我也就喜欢吃什么。”玉东说。
“那你猜我会点什么菜?”丽云顽皮地问。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子。”
“我让你猜嘛!猜着玩嘛!猜!”丽云撒娇着要求。
“好吧——我猜。——猜好了,你说你点的是什么吧。”
“你说出来。”
“说出来就不灵了。我猜什么你不点什么怎么办?”
“我有你那么赖皮吗?我要是点什么你就猜什么怎么办?”两人哈哈笑起来。
玉东说:“我以我的信誉保证,我已经猜好了,不耍赖皮,真的。你说你的答案吧。”
“不行!你得写下来,防止耍赖。”
“好好好,写下来。”玉东拿出纸笔用手捂着写了三个字:炸带鱼。之所以猜炸带鱼是因为自己中午路过一家小饭店时闻到了炸带鱼的香味,有点想吃炸带鱼了。
“好,我揭开谜底了,是——炸带鱼!想不到吧?”丽云得意地说。
谜底让玉东吃惊不小!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掩饰不住惊奇说:“天呐,神了!我们怎么又想一块去了?我真的猜的就是炸带鱼!”这下轮到丽云吃惊了。她相信他们之间存在许多惊人的相同,并和玉东一样对他们的相同感到神奇,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们真的天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饭后就沿着街道散步,走了一段路之后丽云猛的醒悟似的说:“怎么又往这边来了?回去,回去。”
玉东不由得笑起来,幽默地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原来他们又快要到森林公园了。森林公园,成了丽云最为敏感的地方。那次让她羞涩难当的销魂神迷的癫狂热吻,成了她刻骨铭心的永久记忆。
玉东只好顺从她的意愿返回学校,到礼堂前大花园里散步。在月光和灯影下,依然能看得清各种花开得正艳。鲜艳醒目的连翘的金黄碎花连成一片,妖媚奔放的月季聚集成畦,高雅玉洁的玉兰傲然挺立。他们想找个没人的去处歇歇脚,可是花园里随处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小径边的椅子以及亭子里的座位都被人占据了。
他们驻足的竹林边可能是花园里唯一的僻静之处了,玉东双臂环拥着丽云,他们好久没有这样紧贴在一起了,一种久违了的甜蜜迅速将他们淹没。玉东双手上上下下抚摩着她,贪婪地吻她的勃颈、脸颊、嘴唇。丽云沉醉于被爱抚的幸福中,轻声的呻吟。玉东知道这是她所喜欢的,渴望的,他想再现森林公园里的癫狂,但丽云制止了他:“这是在校园里,附近就有人,你干什么呀?也不怕别人别人看见,你存心要我难堪呀?”
于是他们就静静地拥抱在一起,不动也不说话,享受着寂静中的幸福。没有人声和虫鸣,仿佛世界也为之远遁,不敢打扰他们。
和每一次分别时一样,玉东总是依依不舍,而且一分开就开始发信息,继续诉说无限的深情,或者提醒丽云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这次丽云回信息说:“我总觉得自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有机会就赶快逃跑,刚才我回宿舍时跑得飞快,仿佛后面有坏人在追赶。屋里很温暖,最重要的是很安全,我觉得自己身处险境,没有安全感。我这辈子心态都好不了了,再不会有轻松自在的心情了。”
玉东安慰她说:“别说那么严重宝贝儿,只是我们从未有过如此传奇的经历,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你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是我宝贵的财富,我可不愿意你有任何的损害。”
“我又不是卓文君,哪有什么财富啊?”
“故意装傻呀,你本人胜过万千财宝,你是我的无价之宝!我将永远珍藏。告诉你,本来我今天有点头疼,可是一见你就一点也不头疼了,真神了!”
“我好像神医华佗,专治头疼病,有那么神吗?我看我还是躲远点好,安全无负担,总比受惊兔子感觉好。”
躺到床上以后,玉东又写出了几句小诗发了过去:“月光竹影下你美若天仙,喜欢听你在我肩头的柔情呢喃。绵软的腰身如一缕润滑的绸缎,缠绕在我醉酒般幸福的心田。”
『12』第十二章
又到周末,玉东想抓住这个大时间,更多的享有和丽云在一起的幸福。但丽云谨小慎微,唯一安全隐蔽的办法只能是还到旅店去。玉东在周六上午在一家旅店先安排好了一个房间,然后通知丽云共度周末,不料她断然拒绝:“不去。”
玉东再次出乎意料地被闪了一下,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