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世子妃-第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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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身子一僵,要转过的身子顿时停住了。她听到他缓步走到门口,听到他打开了门,听到他脚步出了浅月阁,至始至终,竟然一言没发。她面上松了的妥协神色再次绷紧。
“景世子,您……您要走了?”凌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容景“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
“那小姐……”凌莲一直守在门外,隔着门缝,看到容景进屋后一直站在床前,没再动静,如今竟然一言不发地走了,让她觉得有些严重。
容景脚步似乎顿了一下,温声道:“她不愿意见我。”
凌莲忽然没了声。
云浅月躺着的身子腾地坐了起来,忽然怒了!什么叫做她不愿意见他?她推开被子下了床,连鞋也顾不得穿便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死死地盯着关着的门。
容景再不停留,缓步出了浅月阁。
云浅月压制着怒火,可是怒火却是一**地袭来,直到从胸口顶到她嗓子眼,她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定然是一脸铁青沉怒,本来白得跟鬼似的脸,怕是更没法要了。
凌莲担心云浅月,这时从外面推开房门,当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浅月,她惊了一跳,“小姐?”她从来没看到小姐这副表情过。
云浅月看了凌莲一眼,门外早已经没了容景的身影,她压下怒意,但可想而知脸色极其难看,摇摇头,“我没事。”
凌莲有些担忧,“景世子能来,一定是忍不住在意您的,您……”
“他在意个鬼!”云浅月转身向床前走去,对凌莲摆摆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守了我三日夜,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凌莲点点头,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云浅月来到床前,刚刚容景站的位置,屋中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转回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清冷的风吹了进来,吹散了一室暖意外,也吹散了如雪似莲的气息。须臾,她也不关窗子,便重新走回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不多时,又有脚步声走进浅月阁。
“枫世子,您来了?”凌莲迎上前,语气有些松快,“小姐醒了。”
“我觉得她今日也该醒了,再睡下去,就该吓人了。”容枫笑了笑,缓步走进来。
凌莲连忙走过来打开房门,挑开帘幕,让容枫走进。
容枫道了一声“谢!”,便就着凌莲挑开的帘幕进了房间,一眼看到云浅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屋中的窗子开着,有些冷意,他连忙走到窗前,将窗子关上。
凌莲关上房门,想着枫世子来了,小姐心情估计会好些。
果然她刚关上房门后,便听云浅月道:“你今日没上朝?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这几日你病得厉害,我向摄政王告了假,每日过来给你诊脉。”容景来到床前,看着云浅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微微蹙眉,“脸色怎么这么差?”
“气的!”云浅月吐出两个字。
容枫眸光微闪,笑问,“景世子来过了?”
“他不如不来!”云浅月气不打一处来,心里的恼火还是压制不住。
“景世子这几日也染了寒,但朝中事情又多,事事都需要他,他不得休息,身体也不是太好。”容枫坐在床沿处,微笑地看着云浅月,“你病这些日子,我就没见过他脸色好过。尤其是三日前,脸色极差,和你此时差不多。”
云浅月皱眉,摆摆手,“不想说他。”
容枫笑了笑,伸手拉住云浅月的手给她把脉,片刻后,放下手道:“脉象还是太虚,需要好好休养几日,今日的药喝了没?”
云浅月摇摇头,“没有!”
“凌莲姑娘,你家小姐的药呢?不会忘记了吧!”容枫对外面询问。
“回枫世子,没有忘,伊雪在厨房熬药呢,应该快好了!”凌莲连忙回话。
容枫收回视线,看向云浅月的手,伸手扯开她手背的绢布,看了看伤口,温声道:“疤痕已经脱落了,但要恢复如初还得等些时日再脱落一层疤。”
云浅月这才想起自己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只见疤痕已经没有了,留下一个有些深的粉色印痕,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牙印,她点点头。
容枫拿出一个玉瓶,倒出白色的药液,又给她手臂轻轻涂抹了一层。
云浅月看着容枫的动作,轻缓仔细,仿佛是在对待多大的伤口,她想着容枫既然看了她的手,关于她和顾少卿的传言,估计联想到了她的身份,不过他是容枫,知道也没关系。即便多少人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有的人不怕被知道,如容枫,有的人即便知道,拿不到她把柄也无事,如夜天逸。她心中被容景积聚的怒气和郁气散了些,笑道:“容枫,我病这几日,你很辛苦吧?”
容枫抬起头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景世子辛苦!”
“能不能不说他?他来也不来,辛苦什么?”云浅月瞪眼。
“荣王府的书房一夜一夜地亮着灯,你说他能不辛苦?”容枫笑看着她,面色温暖,“月儿,你和景世子……”
“他那是为了朝政。容枫,你再跟我说他,你就别在我这里待着了。”云浅月绷起脸。
“好,我不说!”容枫止住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皱眉道:“瘦了这么多,想要补回来也不是一朝一夕,你就是让人不省心。”
云浅月伸手摸摸脸,下巴是有些尖,她叹了口气,“用力往回补吧!”
容枫笑了笑,同意道:“嗯,用力补回来吧!”
房门推开,伊雪端着药走了进来,看了容枫一眼,对云浅月道:“小姐,喝药了!”
“我来喂她吧!”容枫伸手接过药。
伊雪递给容枫,退了下去。
容枫用勺子搅拌着汤药,云浅月还没喝,就觉得满嘴的苦味,她皱了皱眉。片刻后,容枫将药碗递给她,“一口气喝了吧,你嘴里本来就苦,喝了这汤药也觉不出多苦。”
云浅月接过汤药,一仰脖,咕咚咕咚一起下了肚。的确如容枫所说,她满嘴苦,如今这汤药的苦也真不觉得了,将空碗递给容枫,他递给她一杯水。她漱了口,将杯子又给他,对他问,“容枫,你请假了,是不是就没什么事情缠身了?”
“嗯,有些事情可以不做。”容枫道。
“那你就多待一会儿吧!陪我说说话,我们有好久没说话了。”云浅月道。
容枫点头,“好!”
“雪山老头回了天雪山没?小黑不知道怎么样了。”云浅月看着窗外。
“师傅还在东海没回来,小黑是不知道怎么样了。”容枫语气有些隐隐想念,“小黑一直陪着我,我如今来了天圣,这半年也再未去天雪山,不知道它怎样了,幸好它自己会抓食物吃,不至于饿死。”
“要不将它接来吧!你以后又不回去了,那雪山老头看起来估计是想开了,也不守着雪山派了,将小黑自己仍在那里,怪可怜的。”云浅月建议道。
容枫摇摇头,“不行,它在山里自由自在,若是接来之后就得关在府里,它就没了自在,跑出府的话,上了大街百姓们更慌乱,难免不出事。”容枫摇摇头。
云浅月叹了口气,“也是!”
容枫笑了笑,见云浅月没精神,又无困意,心中清楚她的郁结,便转了话题说些小黑这些年闹出的有趣的趣事儿,云浅月听得嘴角扯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虽然许久没谈天,倒也没有生疏之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每次云浅月去天雪山看他的时候,住那几日都有说不完的话。
响午的时候,容枫在浅月阁用的午膳。
下午,容枫陪云浅月下了两局棋,太阳偏西,他见云浅月累了,才离开了浅月阁。
云浅月看着容枫离开,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去,外面的冷风冷了起来,屋中的火炉正旺。而那个人离开后再没来,她挥手落下帘幕,闭上眼睛睡去。
晚上云王爷和玉青晴回来,见云浅月睡下,在院外和凌莲了解了一番情况,没进屋,便离开了。云离在天黑的时候回来,听说云浅月睡下,也没进屋,回了西枫苑。
这一夜,云浅月辗转难眠,睡得不踏实。
第二日,依然是天气晴朗。
一大早晨,浅月阁往来的人便没有断,云王爷、玉青晴、云离、七公主、容枫。前面几人看过她之后见她气色稍好一些,便或者上朝,或者打点府中琐事去了,容枫则是说军机大营昨日晚上出了些事情,他得去军机大营,不能陪她了,让她好好吃药休息。云浅月点点头,看着容枫离去。
用过早饭后,她又躺回床上。想着昨日就是这个时候容景来的,她到看他今日来不来。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也没见到容景的身影,她心中又怒起来。
浅月阁的人大约也了解云浅月的心情,凌莲、伊雪打头,一个个小心翼翼,不弄出动静,愈发显得浅月阁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怕是都能听得见。
又过了一个时辰,浅月阁外传来脚步声,在静寂中尤为清晰,步履熟悉,但不是轻缓,而是沉稳。
“冷小王爷!”凌莲应了上去给冷邵卓见礼。
云浅月看向窗外,只见冷邵卓走进来,一身轻裘,他本来长得就不错,因为以前放浪形骸,让他的容貌大打折扣,如今数月将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气色极好,让他看起来就如一个清贵公子,从内到外染着浓郁的贵气。大约是经历事情多,看过的事情多,玩过的事情多,他的身上比别人都多了一次看透世事的顿悟,很是特别,也很养眼。
“你家小姐病了许多时日,一直不好,我有些担心,过来看看。”冷邵卓对凌莲道。
“奴婢给您去禀告小姐!”凌莲向门口走来。
“不用禀告了,邵卓进来吧!”云浅月脸色好转,语气说不出的轻松。她刚刚几乎觉得若是浅月阁再没点儿动静,她怕是会憋疯了,如今冷邵卓来得正是时候。抓住他,今日就不会无聊了。
凌莲闻言让开门口,冷邵卓抬步走了进来。见云浅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上下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怎么病得这么严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差点丢了半条命。”云浅月拍拍床板,对他道:“坐啊!我正无聊,幸好你来了。”
冷邵卓也不客气,坐了下来,看着她道:“前几日我就想来,但户部的事情多,听说容枫每日来给你诊脉,我便没过来,今日他派人对我说要去军机大营,怕你闷,要我没事就过来,我也想着是该来看看你,就过来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云浅月咧了咧嘴,“还是容枫好!”
冷邵卓忽然笑了,“是啊,京中不少媒婆都踏破了文伯侯府的门槛,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都堆满了文伯侯府的院子,可惜他就是无动于衷,就对你好,你一生病,他就急急来了。还特意向摄政王告了假,摄政王也准了。”
“我们有生死之交的情分,他自然对我好。”云浅月斜睨着冷邵卓,笑问:“京中的媒婆难道没踏破孝亲王府的门槛?京中各府小姐的生辰八字难道没堆满了孝亲王府的院子?”
冷邵卓笑着摇摇头,“没有!”
“你这副样子,鬼才信!知道男人最可贵的是什么吗?”云浅月看着冷邵卓,见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冷邵卓失笑,“看来你心情还不错。”
云浅月嗯哼了一声,想着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是你没看见。对他道:“你今日若没事儿,就别走了,给我将段子吧!”
“我的段子都被你掏空了。”冷邵卓道。
“那就再讲一遍,想听了!”云浅月道。
冷邵卓闻言点点头,给她讲了起来。云浅月认真地听着,虽然听过了一遍,但听到好笑的地方,依然笑出声。
午时,冷邵卓同样在浅月阁用了膳,日落西山时,才离开了浅月阁。离开的时候,云浅月眼巴巴地看着他,冷邵卓笑着说明日还来,云浅月满意地放了他离开。
太阳落山,气温骤低,清冷的风吹起,打在浣纱格子窗上,有些冷峭。
云浅月看着外面微暗的天幕,她想着这是醒来后的第二天了。
这一夜,同样辗转难眠。
第三日,天气依旧阳光晴好,云浅月醒来之后便站在院中看了一会儿梅花,之后用过饭后便等冷邵卓。过了昨日的时间,冷邵卓依然没来,等来了他的贴身小童。
那小童来了之后说,“小王爷今日被安排了事情,不能来陪浅月小姐了!让小的来知会一声,浅月小姐别等他了。”话落,他补充道:“不过小王爷给小的传话的时候染小王爷听见了,让小的帮传一声,说他有些事情,过一会儿来看您。”
云浅月应了一声,那小童转身走了。
云浅月看着小童离去,想着夜轻染要来?他有多久没来了?犹记得上次他站在浅月阁外要跟她割袍断义,她狠心地伤了他,后来夜天逸来了将他派人弄了回去,之后再见到就是在老皇帝的殡礼上,他如出销了的刃剑,后来是送子书离开,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忘记了那件事情。如今他要来,她心中升起了百种滋味,说不上好受,也说不上难过。
半个时辰后,果然夜轻染进了浅月阁。
夜轻染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抱了一团东西,紫色的,在他手中捧着,软融融如一团紫霞。他来到之后先对凌莲笑着打了声招呼,凌莲也恭敬地见礼,知道小姐得知染小王爷要来,便也没拦住,让他进了屋。
夜轻染推开门进屋,便见云浅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走过来,站在床前,看着她扬了扬眉,笑了,“小丫头,你这样躺下去,快和床板黏在一起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夜轻染,云浅月总是保留一分心思,看着他俊逸的眉眼,过往种种似乎被冻结,或者甚至让她怀疑那些冷厉和不愉快以及受伤的事情都从来不曾在他们之间出现过。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没精神地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夜轻染立即打开,是一个紫色的紫貂披风,他献宝地问云浅月,“小丫头,喜不喜欢?这是我前些日子在下大雪的时候打的紫貂,特意给你做的。”云浅月看着他手中的披风,紫貂同样珍贵,这样一大块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