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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蛛丝马迹-第5部分

小说: 蛛丝马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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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的了解也不能说没有收获。楼台检察院的同志说,前两年有电台的同志举报(可是我在电台展开的调查中却几乎没有人提及),称咪森有经济问题,至少咪森广播服务公司有数十万元去向不清……检察院的同志接到举报很快便进驻电台,对广播服务公司进行查账,果然发现有一笔36万元的款额去向不明,且没有任何相应的财务手续说明。咪森的解释是货出去了,是以2 分利的高利贷给一家公司做生意的。问咪森为何没有任何手续,咪森说是朋友他只让朋友给打了一张借条;又问你不知道这样违反财务制度?咪森答说这有什么?这笔钱贷出去是经过台长同意的。 
    找到女台长调查,女台长说不错,是经她同意的,两分利不错嘛,多少也是个创收…… 
    于是调查不了了之。 
    省电台女台长对美男子咪森的偏爱我已有领教,要不然咪森就不会是电台先进工作者以及广播电视系统优秀开拓型干部等等。对这种偏爱我能理解。这么说是女台长把咪森给包下来没让检察院的同志给查下去?两年前的广播服务公司会计是贾梦丽,贾梦丽想必知情?可是贾梦丽已死了。现在我回想在我询问咪森关于贾梦丽的美与丑问题时,咪森的回答也是“你去问贾梦丽吧,可借她已经死了!”语调中有隐隐得意,莫非这句话本身便大有深意?噢对了,围绕贾梦丽美与丑我曾让助手小李调查一些比较专业的美容院,落实贾梦丽在离开广播服务公司之后是否整过容? 
    小李不愧是小李、他实在是我的十分称职而称心的助手,当他看到我向他投去探询的目光时,他就知道我开始关心有关美容院调查的结果了。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贾梦丽就在半年前整了容。小李在离茉莉花公寓不远的颇有名气而又规格甚高的“健民美容院”(反正贾梦丽有的是钱)查到贾梦丽的整容档案,并且小李看到贾梦丽整容前与整容后的不同照片。小李说简直是前后判若两人,尤其是那隆鼻术,起初那扁平两个鼻孔朝天的塌鼻子变得高挺坚直,而双眼皮的切割也相当成功……这就是说。通过整容贾梦丽从那时起才真正结束了她作为丑女的历史,然后便开始了她新面孔生活,再然后死于非命(而不是死于她的白血症) 
    那么,这两样的调查结果表明了什么呢?我想只能表明我对狗案侦查的基本思路没大错,不管咪森本人是否存在经济问题,钱的问题仍然是突破本案的关键——也不管是否公家的钱(贾梦丽曾担任广播服务公司的会计,也绝对与她有关)或是否贾梦丽的财。另外,贾梦丽显然是为咪森整的容,这只能说明贾梦丽确实迷恋着咪森,也只有出于爱和情一个女人才可能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我也知道。“珍妮”是否为直接作案工具才是突破本案的关键的关键。肖主任说“珍妮”情绪稳定,容易控制,福尔摩斯怎么说?“谁见过阴沉的家庭里有欢乐的狗,或者快乐的家庭有忧郁的狗呢?残忍的人必有残忍的狗。”那么贾梦丽家里的气氛是阴沉是欢乐?即便是咪森残忍,可肖主任说“珍妮”是一条“情绪稳定并且容易控制”的狗!看来无论是福尔摩斯还是柯南。道尔都帮不上我什么忙,只有吾妻杨丽的理解才给我真正的力量。说实在话,我还从未遇见如此老奸巨滑却又是如此年轻(咪森甚至还未满30岁)而可怕的疑犯,我的智商确实特别经受考验,要知道对方受过高等教育而我在文革期间才念到高一。 
    黎明村道旁王宅凶杀案的侦查工作已接近尾声。曾副队长已经了解到廖斌的经济状况确实出现捉襟见肘,表面上的富足只是虚有其表。向农行贷款18万元未还,耐火砖厂销路未打开,产品大多积压;半年多来工人工资半个子儿没发,厂房租金也没能支付……更有工人证实,本月22日上午(发案日)廖斌来厂里上班,脸上有明显抓痕。大头李所长他们也获得重要证据,除了在疑犯廖斌家中搜到“七喜”雪碧可乐瓶——其瓶盖序号与现场稻田遗留的那个可乐瓶相吻合,作案现场遗留的那些杂沓血脚印也在疑犯的儿子穿在脚上的回力鞋上对上了号——那会儿公安人员出现在金山职业中学直盯着疑犯儿子脚上穿着的回力鞋时,疑犯的儿子还在大纳其间;当大头李他们确证回力鞋的尺码以及特征与现场所留血鞋印一致时,疑犯的儿子才提供说这双鞋子上个礼拜在家里,他平时住校一个礼拜回家一次然后换洗一双鞋…… 
    黎明村道旁王宅凶杀案侦查至此,真凶乃朝阳村私营耐火砖厂老板廖斌确凿无疑。 
    至于廖斌为何推拖赖账直至杀人灭债,只有等抓到廖斌对他进行审讯可知。现在廖斌当然是销声匿迹了。放心,他跑不了的!我说过,已经浮出地表的人犯他跑不脱跑不远更跑不过法律对他的制裁! 
    我也说过,我一般只参加侦破专班不太参加追捕小组,我想事儿总算可以暂告一段落了,我现在大可以腾出时间和精力跟那美男子魔鬼咪森斗智斗勇他娘的! 
    我骑上自行车又一头扎进了小巷子。一扎进小巷子我便要沉浸在一番温情的回顾,从心灵深处刚刚泛上一丝丝温情滋润的当口,我裤头的BP机就叫开了。我踏住车低头摆弄了摆弄,没有看到末尾加“8 ”或“9 ”,再仔细看电话号码,是我办公室里的话机号码。得,先回个电话再说。我举目左右环顾竟找不到一部公用电话,我想只有到我们家门口附近那间小杂货店去回电话了——本来我是冲着茉莉花公寓方向去的,这样我只得半中间改道朝我们家方向骑去。电话一通,那边接电话的人就火烧火燎地让我赶紧回局里。我说什么事这么急?那边说楼台分局的人在等你赶紧回来呀噢……!那边就武断地把电话挂上了。 
    我想楼台分局的人等我能有什么好事?一定又有什么案子发生了。有什么法子? 
    我只得路过家门口而不入,茉莉花公寓又只得先搁一搁,我很无奈地跨上车径直往局里骑去啦…… 
    果然是又有一桩惨案在这座城市发生,本来干我们这行的就跟医生护士见得多了病人就麻木了似的虱子太多了就不知道痒,可我听着听着楼台分局的刑警哥们儿介绍着案情,心里头还是又抓又挠地又痛又痒。 
    ……打工仔阿华亻弟这些年下深圳闯海南赚了些钱,前天刚从三亚回来,大老远地闻到家里头飘出一股臭味,这臭味跟茅坑里的差不多,他想他老婆还清洁工呢家里都变成这味儿了?!屋门锁着,他从窗户里钻进去,站在堂屋看见西屋门开着一条缝,白森森地露出媳妇的一只脚丫子,推开门看,吓得他魂都没了:他媳妇死了,光着身子,整个脑袋是个大血球,那股呛人的恶臭便是从他媳妇腐烂的身体中飘出的。 
    接到打工仔阿华亻弟的报案,楼台分局的刑警哥们儿当即出了现场。他们看到西屋内墙上血迹斑斑点点,院子里厨房里也无规则地喷溅有大量血迹,无疑,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生死搏斗,那绝对是惨绝人寰的生死搏斗!经勘查他们初步以为,这是一起强奸杀人案。致命的凶器是钝器诸如锤子一类的东西。在厕所内找到了死者的内衣裤以及一截脏兮兮的烂本棍。死者生前为街道清洁工,4 天前的傍晚雷阵雨之前还有人看到她在扫街,后来就再也没有人见到了。院门始终是关闭着的。死者的丈夫阿华偶经常在外打工这次有两个月末归。尽管他们对现场做过仔细勘查,可就是提取不到直接的证据。尽管也有几个嫌疑人被他们纳入了侦查视野,比如在死者的身下压着一张气功穴位图,那是一年前阿华亻弟的朋友业余气功师M 给阿华倡学功用的,本来在抽屉里,会不会讪以取图为名干下此罪孽?他们调查了一下,行迹十分可疑,但是没有证据;又比如还有一位街道干部,4天前没与任何人打招呼就突然不知去向,今天回来自己说是去了汕头,可脸上有几条伤痕,像是被抓的,这位街道干部也很可疑,而可疑也只能是可疑…… 
    我知道他们这是来请我帮着找到证据,谁叫我号称着“土痕迹专家”呢!怎么样,我没骗你我没吹牛吧?现在你应该信了点我了吧?当然现在我还不敢真正地吹牛,得等我把那桩狗案给破了再跟你吹还来得及!不过你确实也不能对我太苛刻,再说我这是“老干部遇上了新问题”不是?你我暂且都得有点耐心好不好?走,咱还得先跟楼台分局的刑警哥们儿找证据去!尽管我去的不是特别乐意,况且领导上这回也没有特别命令我,于是开始时我也确实有些推托……结果那帮龟孙子们你猜怎么说? 
    哟嗬!是我们请你不动不是?是不是要由我们分局报到市局再由市局报到市委市政府然后由市委市政府找你们市局再找到你……? 
    人名气大了架子也跟着大这我们能理解,可你别忘了你哥们儿还跟众位哥们儿在一块碗里动勺筷呢! 
    是不是得跟嫂夫人杨丽请个假呀?得,我们去几位身强力壮的到你们家去帮嫂夫人一把,让嫂夫人养的白点胖点,大哥你看了心欢喜好啵? 
    要不我们回头去敲锣打鼓八抬大轿一路鞭炮莺歌燕舞地来市局迎接你,成吗? 
    严重警告,在市区以内一律禁止燃放爆竹!我只得忍住笑假装庄严地答应了。 
    只是我还有点事要办,请你们先回,你们只要告诉我发案地点就行,我保证四十分钟以后就到。 
    打锡巷,道德路129 号。 
    你能猜着我现在心里仍惦记着的事儿,他们这一走,我就赶紧给我的助手小车拨传呼。可传呼刚拨了出去,办公室里的电话机就忙上了,不是打出去就是打进来的,你能想象我们刑警队有多么忙!我想小李一时半会儿的电话恐怕插不进来,一急,我索性又骑上自行车朝茉莉花公寓方向一阵猛冲。 
    小李一见着我就说接到传呼我就立马给你回电话可就是打不进去,头儿! 
    我说我知道,有什么新的情况? 
    小李说没有,咪森还是没有进茉莉花公寓。 
    我说假如我估计得不错的话咪森可能不会进了……现在你跟小王分工一下,你再次进茉莉花公寓做一次彻底的搜查,任何有用没用只要跟贾梦丽沾得上边的有关信息、资料包括书信、日记,越细越好,看看能不能滤出新的线索;小王开始对咪森进行盯梢,白天不必盯,主要是晚上…… 
    二十分钟以后我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再穿过两条小巷便可到达打锡巷的安民巷。 
    这里数不清的小巷曾经是这个城市的盲肠,就是这盲肠似的小巷才是通向城市生活神秘和丰富的惟一通道,而我曾经是这座城市小巷的专家,或者毋宁说是小巷的英雄!我曾经在这座城市的小巷里大名鼎鼎。到了夏天的傍晚,小孩子们在小巷子里追逐着嬉戏,中年人与老人们都喜欢搬着躺椅在小巷里仰靠纳凉,这时只要听得谁冒出一声惊呼“罗山来引”小孩子们便会立马停止了嬉戏,在突然肃静的小巷子里会传来噼哩啪啦的一阵搬弄躺椅的声响……在窄窄的小巷着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的姑娘又刚好认识我她必定走不敢走退不敢退呆立原地直窘得满脸赤紫,又若是从身后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响我那么一转身对方看到我的脸必定让铃声戛然而止。二十多年后罗山探长骑着自行车在城市的小巷里穿梭,哪怕是穿着警服,小巷里的居民也浑然不觉。我感到失落了吗?当然不是。现在我回想二十多年前的我实际上也仅是服从一种生命的需要,我听命于“拳头师傅”同时也在证实着自己的一种力量;二十多年前曾经流行有一句话说“只顾低头拉车,忘记抬头看路”,可是路在哪儿呢? 
    路在谁也不知在哪儿的远方,哪怕是那个制造谎言的历史还是被历史所制造的谎言都不知道路在哪儿!就是现在,所有的在赚钱的浪潮中打滚的人们你说路在哪儿呢? 
    所以只能只顾低头拉车。现在我走出东家公安局又被请进西家公安局,整天忙着寻找证据获得蛛丝马迹侦查疑案难案,难道就不是在低头拉车就不是在证实着自己的一种力量和意义?可是,至今有人揪着我那被那段历史制造着的个人历史,可是,那段历史制造着我的历史的时候不是也在制造着他的历史吗?那个时候他在哪儿? 
    他抬头看路了吗?我知道,历史在别处,脚下的路在远方!我们只能各自走着各自的路,多亏我老婆杨丽能理解我。我想现在真是有点糟糕,一进了小巷子我就像打翻了个五味瓶似地甜酸苦辣咸,你能理解吗?好在现在小巷子越来越少了,我正在穿越的这条小巷子也已经开始在拆迁了。也许是这桩我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接手的惟一发生在小巷里的惨案又勾起了我哪根敏感的神经?楼台分局的刑警哥们儿说这是桩强奸杀人案。这年头有不为钱的杀人案吗?打工仔阿华梯不是赚有钱吗?我看到了道德路的门牌了,现在我正在进入打锡巷口,打锡巷口仍然摆着一溜整齐的著名的马桶,打锡巷的居民们仍然还未改写他们马桶的历史吗?我几乎又要生出一股温情和柔情了,但当我的目光接触到巷口众多的书摊摆着的那些书目时心情又倏然黯淡下来——《权谋术》、《厚黑学大全》、《警告中国人》、《中国古代房室养生集成》、《性病防治大全》……我说亲爱的朋友,别忘了抬头看路吔! 
    谢谢你听我又发了一通“牢骚”,假如刚才我讲的这些话你没有听或不愿听我也表示理解,牢骚嘛可听可不听,咱们接着讲案子。 
    道德路129 号的现场勘查你能想象那滋味,那臭味都能飘到院外来了!这么热的天摄氏38度,4 天了尸体正腐烂到流汤流脓的火候上。当然我一身臭味地回家早已不是一次两次,这是我的工作。最可怕的倒是阳光下腐烂尸体上的牛蝇和阴暗中腐烂尸体上的粗纹蚊,在身上被叮了叮多了不仅长包红肿过不多时也能从我身上掐出脓水来。我环视着道德路129 号面屋墙上的血迹,不仅仅是喷溅还甩溅,血迹中还沾有头发,这就是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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