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婚负婚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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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出面施压,让她跟你重逢”
“其实呢,那杂志社出钱的是你,最大的股东是你,她工作的一切不都在你的控制下吗,你不过是让你舅舅自愿,顺其自然的为你们夫妻俩的重逢买单而已你猜得到她肯定不愿意跟一个抛弃过她的丈夫相认,所以你演得跟陌生人一样跟她相遇,想用现在的自己跟她重新开始不可不说,顾方西,这些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一招,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环抱着胸,司徒萧如黑发散开,性感成熟的尤物,眉扬起,媚人又略带犀利市侩
他也挑眉,嘴角隐含漠到骨子里的冰冷,低低魅人的轻笑,举起杯子示意:“那也是这些年,夫人你和我舅舅教得好,不是吗?我不是个会等待机会的人,机会不来,不择手段也要创造这一点,我该谢谢你们的”
司徒萧如不自觉的眉心一蹙,敛下笑容,微抿唇
她,到底还是没有降服他,这个男人,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决定要得到他,可是四年了,她看着他一步步的踏向更顶的尖端,披荆斩棘,心狠手辣,不下于她,渐渐都快要脱离她的控制,让她都不敢逼视了
她那么想真正的得到他,却越来越预感到,有一天会被他反噬
这是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很清楚,当他撇开了一切没有感情的向前走,她就渐渐预料到早晚有一天,连她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她慌,但她更恨,恨有一天她发现了,原来,他不是没有心,而是他的心太认主人了,她到底是女人,再市侩放浪也还是女人,所以,她妒忌,仅此而已
“West,你青出于蓝我自然该感到高兴,可是,你算来算去,还算漏了一样,那就是,你的宝贝,迟欢
他眼神一肃,冰冷三分
“你放心,你的妻子我不会对付她,也不用我对付她,最能伤她的不就是你吗,而最能伤你的不也就是她吗?如果等她真的又爱上你了,然后发现这不过是你一早就设下的圈套,你说她会不会因为你的欺骗而更加疏远你?又如果她根本没办法爱上现在的顾方西,那么输得最惨,最痛苦的就是你”
“顾方西,其实你很明白,你在她面前装越久,她知道得越晚,就会越痛恨你,还有你蓄谋已久的欺骗但为了能争取和她重新开始,你根本无路可退,不是吗?”
她站起,逼近他,见他难得的变了脸色,俊美阴柔的面孔铁青冷暗,难看紧绷,她的笑容更甚了些
“你在她心里已经是个负心汗了,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West,我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最能伤你的人就是她,等她伤了你的心,你就会明白,最了解你的是我,能够给你更多权利、财富、名声的女人也是我”
她抱紧了他,顾方西冷声笑笑,眼底里尽是冰凉到极致的森冷,抬起她妩媚风情的下颚,暧昧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在她快要闭上眼睛享受的时候,冷淡的被他推开,转身,她伫立在原地,攥紧了手在他的背后,娇声低笑:
“顾方西——没用的呵,当初你舅舅把你灌醉送上我床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你根本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头!”
冷夜,他手攥着西装大步离去,直到到了楼下才停下脚步,一瞬间像失了全部的力气,挺直的脊梁凹了下去
坐在冰凉的石街上,抚上作疼的脸,湿湿的,低沉喑哑,蓦然失笑,笑得很轻,很轻,吸了口气尽是冷涩,冲得鼻间尽是酸涩,他魅惑狭长的眼角都渗出了几滴干泪
是的,他知道,没用的,他也知道,其实更错的是他,如果不是一个念头,如果他没有离开维也纳,他没有离开她,也许,这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心底里其实一天比一天更清楚,他顾方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只有那不停上升的身价,不断盛传的名声,还有永不允许他忽略的财务报表、企划案和要求自己画得更出色的设计稿,仅此而已,在没有了其他
没有她,他在不能回头的以后,终于一次又一次的明白,他后悔却再无被她原谅的可能
他用尽全力,自欺欺人,想要抓住的,也不过是最后一点点,自己不堪重游的梦里,那些内心深处所有的花团锦簇外表下,从来没有褪色没有失温过一次的温暖余辉,都磨成了那唯一能让他快乐,让他在角落里暗自偷品,渴望能重来的祈求
重新来一次,就算注定要换成被她伤,伤痕累累负累不堪,也好过,他生活在黑暗里,离开她越久,越只能缅怀在对一个人的追忆中寻不到一丝一毫的回应
十二犯的错反省出贪恋
“迟欢,你知道吗,事实上,一件完美的高级时装从来不是仅仅属于这个时代的,它必须有过去的影子,经典新颖的创意也需要经由过去的经典素材来完成一个真正出色有能力引领风尚的设计师必须不忘过往,不怕明天”
——Fran
拥挤小阁间,珠光亮片散落在外了几粒,干净明亮的室内有种淡淡的质朴
一个个白色的小盒子堆得比人高几倍,隐隐的气氛中有一种复古兼具时尚气息在流淌,闪烁
Fran是个精神抖擞又沉稳健谈的老人,他皱纹慈祥睿智,眯着眼对迟欢笑笑,带着她走进这一间阁楼,指着那些抽屉橱柜说:“你看,迟欢,这里珍藏着的都是过去十八、十九世纪甚至更早的一些服装材料,甚至有路易十六当年皇冠上的珠宝、丝线,有我们从世界各地收集过来的古老样品巴黎所有出色的设计师都曾经在这儿废寝忘食地研究至深夜,时装周之前很多设计准备的时间,许多时候,他们都喜欢窝在这古老历史堆积的资料库里找寻新的灵感”
这就是法国最古老的Lesage刺绣工坊,是一间最完美丰富的博物馆,贮藏着60吨的亮片、丝线和钉珠,保存有65000份珍贵的刺绣样品,世界绝无仅有
迟欢点头,黑色的钢笔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下重点,手间还拿着录音笔
“那个,Fran,最后我能拍点照吗?”
“当然可以”Fran拍拍她的肩,眉眼慈蔼,“迟欢,我想问你,你看了这些有没有什么感受吗?”
闻言,她怔了怔,静静的抬头,对上Fran那双沧桑沉静的眼眸
“迟欢,你知道吗,事实上,一件完美的高级时装从来不是仅仅属于这个时代的,它必须有过去的影子,经典新颖的创意也需要经由过去的经典素材来完成一个真正出色有能力引领风尚的设计师必须不忘过往,不怕明天”
不忘过往,不怕明天
Fran说到这一句,若有所思的浅叹口气,迟欢敛下眼睑,将被子抱紧怀里,嘴角依旧挂着习惯应对外界的礼貌的噙着淡笑,白净平淡的侧脸被垂下的黑发遮着
忽然,Fran像个心疼小辈的老者不由自主的将礼貌静听他话的迟欢揽进了怀里,摩挲着她的柔发,低沉嗓音苍老,却又隐隐透着柔和如对孩子一样关心的音调缓缓的道:
“这儿,West这孩子也呆过,甚至他呆得比任何人都久巴黎时装界从来不吝啬对他才华的赞扬,巴黎媒体也毫不吝啬对他私生活的宣扬和批判人人都说他是天才,他的一切也许是上天给的但我明白,他不是,他走到今天,短短四年,他付出的是别人的近百倍”
“迟欢,还记得你刚刚在门口等了我整整五个小时吗,你们很像,他也有像你这般出奇的耐性,你们都没有打扰我们的工作,都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做你们的坚持”
“他这孩子也固执,我对他这个私生活糜烂的男人略有耳闻,所以到底还是存在偏见,但他在门口整整站了一夜,只等我一个让他进门参观研究的机会,我没答应,劝走了他,这孩子连个抱怨都没有,第二天还是耐性的等在门口,对每一个进来的带着异样眼光看他的设计师都客气又礼貌,也从来不会多说话,后来我拗不过他,他就在这件阁楼里研究了四天三夜,等他走了我才发现,他不只每一样都无归原位,毫无分差,甚至还耐心的把我们忽略的都归类存档了,结果他回去就生了胃炎,第二天这小子带着药和画稿还是跑到这儿来拼命研究,怎么都不肯松懈”
她轻轻喘了口气,头有些微疼,Fran轻拍她的脊梁,很慈祥,很亲和
Fran低沉流畅的英语底蕴十足,嘴角上扬,褶皱苍老,却莫名有一种温暖亲切的柔和,就像一个长辈谈起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的百般叹息:
“我有段时间住院生病,每一个设计师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只有他每日到来陪我聊家常,我跟很多设计师都只谈时装、潮流、计划,甚至也习惯谈这些,只有他这孩子半点不跟我论这些他说,因为我寂寞很少人陪伴,所以他要浪费点时间给我可我那时觉得,他那孩子才寂寞,他比我更寂寞,他不只是个设计师还是个商人,这就意味着他要承担比其他人更多的责任他这孩子在我眼里就是个野心家,一个精疲力尽还霸道的强迫自己不得放松的野心家”
“所以,小欢”Fran甚至有些失神,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个法国受万人敬重的老者不自觉亲切的低声浅叹着她的名字,“他的世界只有输,没有退他后退不了,他也输不起,所以他逼着自己往前,逼着自己强大,可是他越这样,对着我笑着让我放心的时候,我就越是心疼这孩子”
“他到巴黎这四年间,第一年,他成为Season旗下的首席男模特,惊艳全巴黎,甚至整个国际时尚圈第二年,他到我这儿跟我说想成为一名设计师很需要有学习的素材,那年在巴黎时装周,他成功了,他和他顾氏的自创品牌‘West’在巴黎时装周广受好评,取名为‘追’的主题用各色兰花为主线的复古中西结合特色的优雅时尚实穿,剪裁柔和线条的简约成为那期所有顶尖杂志的专题第三第四年,他完全确立了他在巴黎时装界和国际上的品牌效应,一件印有他品牌的衬衫都可以被卖到天价”
“巴黎媒体称他为‘中国时尚圈的凯撒’,连Chanel的总监,那个一贯挑剔的老佛爷对这个后生都欣赏有加今年,他的品牌更是巴黎时装周的压轴秀不可不说,Season的玛利亚对他的出乎寻常的赏识是让他快速崛起的关键,可巴黎的时尚圈也不是任人无用活跃的地方四大时装周的城市,只有巴黎是真正吸纳全世界的精英,从来不排斥他国的设计师,只要他有能力有积累,一夜盛名齐身都是可能的”
空气略略有些稀薄,她很想不着痕迹的呼吸,再吐气,可是终究无用,脸莫名涨得很红,有些闷热,她的耳际似乎有鸣声在吵吵的喧闹,不禁退了一步,她发觉自己还在礼貌的笑,眼里尽是柔和的笑意,出奇的柔和又出奇的复杂
如今的他如此出色,于她终究是太远,太需要仰望,她甚至是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她该祝贺他,你看,顾方西,你那么强,站得那么高,如果你当初你没有那么聪明的选择舍弃我,或许你失去的就是现在这些当年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权贵盛宠
他顾方西可以输,不能退
她心里仿佛有一只手狠狠的捏在那儿死死的揉捏着她,翻来覆去,好不停歇
不能退,所以,他没退,在她等待他的四年间,他连退一步都没有退!她傻傻给了他四年的机会等他退后,给他退后重来的机会,可是他没有,他连一步退后都没有,这四年,她等,而他却在奋起直追的逼近更高更顶尖的地位
他的付出,他的努力,他拼尽全力的掠夺攻城,金字塔的端点,有他,没有她,她在最底的地方过着生活,却在重逢的那天,仿若没有了后退的道路
回来的时候,她总是可以不自觉得忽略现在的顾方西,所有的消息,所有的经历,所有的话题,可是也许是他们曾经是夫妻,也许上辈子也可能是夫妻,所以,她转过多少眼,瞥开多少次头终究不可避免的绕进了他的气息里
Fran那般看她,看一个孩子一般看她,口中还呢喃着另一个他欣赏有加的孩子
他复杂睿智,苍老的头发斑驳灰白,说着的话句句都可以将她淹没,甚至虚软瘫痪,她依旧可以平静,只是此刻,她需要太多的时间去复原这一些
下意识的接过Fran递过来的茶,她轻轻啜了一口,才发现口间原来那么干涩
她静静的抬眼过去,睫毛微动,眼睑下略青色,黑眼圈甚重,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滴,她看见白色欧式的桌上是一套褐色质朴的茶具,一套齐全
“West送的器具,他这小子其实喝茶如喝水,偏不喜别人猜到他的喜好,巴黎那些媒体还总认为他爱酒,以至于很多人总爱给他送那些波尔多、罗曼尼康迪,想想那些名酒就觉得浪费了”
“”
放下茶,只是十分浅浅两口,她对Fran笑笑,然后静默
“不爱喝?要不我给你换杯咖啡?”
“没关系,真的,不用了,我只是不太喜欢普洱”
她赶忙站起说道,一开口,不假思索,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说的有多不合逻辑不喜欢又怎么会喝,不常喝又怎么会一尝便尝出是什么茶
Fran倒没注意,闻言,一时惊喜,呵呵朗声笑起:“你们中国人对茶真有讲究,一尝就知道,West就比较爱喝普洱,他说是他以前妻子喜欢的,我给他喝别的茶,他就不习惯直说我待客不周,所以我备着都是普洱,要想找别的茶还真没有了”
提到那孩子,他总是眉眼慈爱亲切,像是在说让自己骄傲的孩儿
妻子爱喝,她沿着杯口,缓缓绕圈,热气微凉,她嘴角淡勾,似有似无的凉薄沉寂
“我以前常喝这个,其实我不喜欢普洱,这种茶有时很苦,我更喜欢花茶,只是我先生很爱喝,所以我就跟着一起喝了原来,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是因为他才喜欢喝的,其实,我不喜欢”是的,不喜欢,如今喜欢的理由也没有了
可他如今又在做什么跟她以前一样愚蠢的事情
喃喃自语,是不自觉的中文,带着似有似无的苍凉冷寂
耳朵听不清,听不懂,Fran凑近了些,还是皱了眉头,苍老沉着的声音有些微扬问道:“什么?小欢?”
她一震,回过神,眉眼弯起,眼角的痣带着笑容的柔和沉静,她用英文说:
“Fran,我是说,这茶,太苦”
十三温柔的谎言
其实,迟欢,你走得比我快得多而我虽然离开了却一直傻傻保留一切,停留在原地舍弃你的地方,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