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引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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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我不是放弃生意啊,春节回家,爸,你玩得忘了日子吧?”她按了很多遍大门密码结果都是没反应,问父亲,依着输入,还是没反应,最后她忍不住火大地一掌拍落红色的按键里,大门登时发出古怪刺耳的警报声,手机另一端的纪政也听到,他问道:“你干什么了?”
不小心摁到防盗?时南无语地左拍两下右拍两下,没能力制止它的尖叫,她放弃了,累得蹲在大门旁的一棵小树下,反正老子也快回来,等一下。这一等她便等了一个小时,饥肠辘辘,感冒又重,开始幻想死了以后,那对挽联该由谁来写,父母不合规矩,同辈之间没兄弟姊妹,让方敏来写可能会像投资报告,莫小云来写也许变成英文……她抱着腿把头埋得深深的,终于一个多小时后有人向她走近,时南抬起头。
保安员。
防盗叫了快九十分钟才走来这么一个大爷,真发生意外早完蛋了,时南觉得要投诉。
他瞅着全身湿嗒嗒的纪时南:“姑娘这防盗是你弄响吧?”
时南左右看看,这里就她一个人,但是她非常明显不是贼──因为没一个贼能像她这么病蔫蔫,纪时南没气力回应,防盗系统还在怪叫,她简约地说:“我等这家主人。”
一辆车子在马路边停下来,纪政下车,保安看见他后连声打招呼,才道:“原来是纪小姐,刚回家么,纪小姐真漂亮,呵呵。”趁机溜走。
纪政瞅了时南一眼骂道:“你这什么鬼样子!丢尽老子的脸!”他按停防盗系统,停好车。
时南耷拉着脑袋,脸色发青,被雨打湿的长发像刚捞起来的海藻,全无半分精神,容貌非常吓人,爬进屋里后她“咚”的一声卷曲在沙发边颤抖边睡。纪政最初【奇】以为她装死,后来伸【书】手一探,额头烫热【网】得厉害,立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为她吊液,当晚打针吃药,神智迷糊的她不再无意识地胡言乱语了,可以张开眼坐起来吃粥喝萄葡糖水补充体力。
倒头睡了一天一夜,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里有学校里的相遇,也有第一次表白被拒,梦里她站在程家,听着阿姨们用方言聊程太太和小程博,后来退烧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恶梦逐渐停歇。
睁开眼,是她的卧室。
这个病前前后后折腾了三天多,彻底痊愈后她打扮好,坐在镜子前怔怔地看着自己,平常明亮的大眼下浮着两个大眼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几天内急剧瘦了一圈。她垂眸盯着右手,戒指受折射而泛起淡光,卧室里很安静,她默默琢磨了几遍。
纪政正好过来看她,一掌拍了在她脑袋上,“脑子有没有烧坏?”
时南撅着嘴可怜地说:“我刚病好,你要是心疼我的就该熬些燕窝人参给我补补身子。”
他一针见血:“被谁气病的?”
“我冷得感冒啊!”
纪政嗤之以鼻:“你这副粗壮的身板,除了自己气病自己,能冷出感冒?”
时南闷闷的:“什么嘛,我也是很娇弱的。”
这女儿养了二十多年,他哪里不明白?
两人在一间粤菜馆吃晚饭,他给她舀了大碗人参天麻乳鸽汤,说道:“别说不疼你,老子推了约会陪你吃饭,多吃点,这汤当做是我炖的。”
时南被囧到了,埋首喝了两碗,吃了几天流质的粥,属性饭桶的她饥饿感非常大,满桌佳肴她几乎全都想卷进肚子里,时南把这行为归纳为濒死经验后的求生欲望,她嘴里塞着蟹丸,眼睛盯着光滑
38、第三十八章、回家 。。。
肥美的大虾球,手里的筷子越过去夹了块梅子炆鸭。
放下碗筷的纪政突然开口:“怎么这次没把程之诺带回来,敢情又吹了?”
正吃得香的纪时南被咽着了,她握拳拍拍自己胸口,脸也憋红,随手拿过大杯冰冻啤酒骨碌碌喝下,才打嗝说道:“你一老头干吗问年轻人的感情事。”
纪政微微沉吟:“有空要给你那破公司来个了结。”
时南答得恭敬又乖巧,“女儿没事,父亲不必担忧。”不过,她奇怪地问:“对了,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一起?”
“你早前不是去了成林的周年宴?要不是老尤告诉我,还被蒙在鼓里。”老尤是华玄的一个老员工,时南没想到是成林的周年宴让她泄露风声,不过她也打算告诉他了。
她在纪政前张开手心:“爸,我可能要结婚。”
“老子还没结婚呢。”
时南要昏倒了,“等你结婚我不止剩女,退休都有可能。”她沉默半晌,又说:“但是还未落实。”
“此话怎讲?”
时南管着吃饭,模糊其词搪塞过去。
婚姻,不再是合则来不合则去的交往,那是件不可看作儿戏的事,踏出社会,她已经不会幼稚得如同以前的自己,某日午睡过后,发现身边无新事,打个呵欠便拿了感情来做游戏。
婚姻需要再三思量,甚至需要──摊牌。
于是她穿起大衣,拎过包便学那林冲夜奔,一路冒风冒雨,带着三分迷茫七分重感冒,拖着这疲乏的身板回家,路上没晕倒还能准确摸到家里来,连她自己也有些儿佩服自己。
在病中做的决定,她还未分辨得明确,转移阵地的审问,是否最聪明的做法?
绵长的小雨停下,室外空气非常冷,玻璃窗被雾糊了一片,纪时南随意在窗上划了几朵小花,后来又变成了程之诺三个字,正出神间,她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打扫的阿姨从走廊路过,时南把她叫住,奇怪地问:“什么人在吵?”
阿姨神神秘秘地对她说:“是马小姐。”
“谁是马小姐?”
“华玄秘书部一个离婚女人。”她怕时南说她八卦,三缄其口,时南没好气地说:“我平常不在家,你知什么说什么,我不跟爸说是你告诉我。”
阿姨本来就一股八不出来憋死了的遗憾,连忙说给她知道。原来马小姐在华玄的秘书部上班,已婚女子,后来和丈夫离婚,不知怎的盯上了纪政,在公司里发动追求攻势,纪政再三拒绝,于是她天天来纪家闹,最初以为是痴心一片,后来又估计是深情难断,结果原来是精神有问题,纪政让她家人把她接走,哪知她家里就一个前夫,前夫反指责前妻是被纪政抛弃,要他收拾这桃色残局。
纪时南听得嘴巴都合不上,扼腕地叹气:“错过这么精彩的八卦,早知早回来看戏。”时南素知父亲身边绕着不少女人,这事儿她也不想偏颇,或许两人曾有过暧昧的误会也说不准。她压低声音地问:“那事会不会是真的?”
阿姨倒是斩钉截铁,“纪先生是清白的。”
时南怔了怔,她做女儿都不敢用肯定语气,她倒是十足把握。见外面声音不依不饶就是没停过,时南好奇地去看怎么回事,隔着大闸门远远看到当事人。
是个大概五十多岁,其貌不扬的大婶。
纪政头都大了,打电话让助手过来处理,助手再把马小姐的身世详细查了遍,她不育无子,夫妻关系极恶劣,离婚前经历过丈夫婚外恋小三产子的刺激,思想出现偏差,她也不是全无家人的,乡间还有母亲和弟妹。
纪政本来被烦得头皮发麻,怒气冲冲,听助手说后沉默了一会,交代人送她回乡过日子。这事才平息下来,时南看着那女子被送走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都是男人贱啊。”她忍不住脱口。
父亲的目光转向她,纪时南怔了怔,摆手道:“我不是说你,我说她前夫。”她叹口气:“把最亲的人折磨成这模样,然后签下离婚书拍拍屁股便走了,最后安顿她的却是外人。”
“少说感慨,头都疼死了。”
时南也很囧,禁不住说:“被这类事件缠上的机会率其实很低,可是老爸你居然遇到,证明你气场很奇特。”
纪政招来负责管理的保安,投诉他们办事之差,告诫今天开始,严守附近治安,任何陌生人和车辆均不得随便接近纪宅,那帮懒懒散散的大爷们看他大发雷霆,才惶恐地说会改善工作也为失职道歉。
纪时南将消耗完电的手机把在掌心,她只是握着,一下一下漫不经心地摇动,脑海里浮过很多事情,比如日间那女子令人唏嘘的背影,比如那天程之诺带她夜游的事,当时在河边的小店,她看中了一条小小的手机带子,很平凡的东西,程之诺买下来,淡淡地说,那是缨。
她才想起礼记里曾书:女子许嫁,缨。
古时的一个小习俗,新人订亲,女子头上系上头带,以表她有对象了,待祭祀以后正式过门便把头带解下来,新人各取一缕发丝,进行结发礼。
现在造成了手机吊饰。
她倚在沙发里发呆。
第四天了。
禁不住喃喃地脱口而出。
背后纪政唤她,“来,陪我下棋。”
时南应声落坐,连败两盘后,她咬一咬牙,发狠劲地围攻对方的白子,纪政盯着这盘棋,慢悠悠地说:“我女儿果然长大了,懂得先用封死这步。”他脸无表情地督了她一眼:“对付程之诺也是这样?”
“……”
封死。
这老狐狸。
时南握紧差点滑下的棋子,纪政没半分意外,神色自若地推测:“回家前肯定发生事,于是抛下了程之诺。”他落子,又瞧瞧脸色渐变难看的女儿:“如果没算错,你想为自己取得最好位置刁难他一把,于是赶忙奔回家找老子做你的靠山。”
“……”
所以说,树老了成妖,人老了成精。
他把玩着小棋子:“那孩子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说,让我听听是你错,还是他错。”
时南没看他的眼睛,呢喃地说:“没事,我,我不过有点事请教他。”
纪政摇头笑,拆穿:“这阵势你是准备了审问吧。”
“……”
这时候一阵嘈杂声音传来,其中夹带着几个保安员的声音,时南督了眼院子,不知不觉已经黄昏。她向父亲说:“他们果然比之前尽责了。”又禁不住抿嘴笑:“不过要是把来找你的红颜知己也误拦下来,那就不好了。爸,你去和朋友吃晚饭吧,不用理我。”
外面的人似是有理说不清,纪政拿起电话和保安讲了几句,视线移向纪时南,对那边说:“没事了,是认识的人。”
时南支着腮打算自己跟自己下棋。
“去吧,别让美女冷着。”
“满嘴胡言,哪来的美女!”
“好吧,不是你招惹来的美女,她们只是路人,路人。”
纪政站起来走近大门远眺,半晌后说:“我想这位路人是你招惹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呃,把两章合成一章发,字数多一点~
39
39、第三十九章、另娶 。。。
黄昏后风大,纪政让家佣上菜,不忘吩咐纪时南:“这两天我才有点安稳日子,你也不小了,什么荒唐事自己处理好,不用老子教吧,要是处理不好连你也别回来,免惹我心烦。”这样才丢下句“饿了,吃饭!”施施然转身。
纪时南远看伫立大门外的男人,街灯拉长了他的影子,休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透着几分雅儒。
是她立心要嫁的人,然而,她分不清楚除了她,还有多少人曾嫁过他。方敏和她是多年好朋友,她不会造谣骗她,纵然如此时南还是不相信,摇头说:“他从来没和我说结过婚,之诺没有说,必然没这回事。”
方敏不愿意好朋友被蒙在鼓里:“成林办婚事,我们经理也是席上客……而且婚宴前,我曾遇过他到婚纱店挑选礼服,那你说,是有这回事没?”
时南瞅着大门外等待的人。
要来的终于来了。
她想了一会,到车库把外形最彪悍的开出来,车子驶到程之诺跟前煞停,灯光刺目,他不慌不乱,视线透过车窗对上纪时南。
“时南,下车。”他缓缓地说。
纪时南看着他,想起酒店前曾见过的女人,淡淡的,却存在。只是她从来没有把她跟程之诺连上关系……既然如今谈婚论嫁,她想有必要弄个明白。
她的爱几近疯狂,在无望之中仍然全情投入,甚至放弃一切追到有他的城市落地生根,为的只是等待和他见上一面。
但是爱不可以盲目。
天气很冷,程之诺看她坐车上不动,重复说了一遍:“时南,下车。”几团白烟从他口里缓缓吐出,也把她从怔忡带返回来,她眨了眨眼睛,摇下车窗。
“我有事要问你。”马路寂静空旷,她的声音份外清晰:“你只可以坦白,如果你骗我,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踩错油门。”
他听后不恼反笑,缓缓地说:“我妻子越来越厉害了。”他点头,“你问。”
时南捏紧方向盘,手心沁着汗,她以为冷静了几天,对这个问题能够处之泰然,但原来不可以,问出来以后,仍然是紧张得心跳有如雷鸣:“程之诺,你有没有结过婚?”
程之诺蹙着的眉徐缓解开,终于明白她突然回家的原因,他的表情藏在暗光里,距离太远,时南看不仔细。
只听他反问:“你认为呢?”
没有。
她曾经无意地看过他的指头,没有婚戒的痕迹。
“婚礼是怎么回事?你娶了谁?”
江沐芳。
在纪时南之前他为她准备了一个婚礼。
他绕到车旁,双手按着那降下的车窗,反问:“谁告诉你那场婚事?”
“你那么高调,谁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对我没信心?”
不是的。
她只是对自己没信心,才选择来到纪家向他摊牌,假如真有悲惨的下场,起码家里仍然有父亲,不至于孤苦伶仃输得一无所有。
时南难过得低着头,然后干脆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哭了出来,她哭得抽抽噎噎,连肩膀也在颤抖,像个彷徨无助的孩子,程之诺最初被她惹得有些头痛,后来看她为了他哭惨了,心里柔软下来,这些年来他看过她的笑靥,看过她的哀伤,她的咄咄逼人,她的委屈落寞,就是从没见她这么哭过。
他当然明白这些情绪统统来自于在乎,哭笑不得之中,更大的喜悦填满心臆。
“别哭了,很丢脸。”他放下了声音提醒:“时南,我才是被撞那个。”
对,她是坐在车上的人。
时南忍住了,这哭法还真的破了她营造的强大气势,她抽面纸擦拭泪水,半晌才哽咽地说:“撞人要填命,我不会这么做。”
他笑道:“那谢谢你了。”他为她挠好耳边凌乱了的发丝,天气很冷,他的指尖冻得发红,带着冰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