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2-穿红色旗袍的爱情玩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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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脑中的面对诱惑时的法则,就像我确定自己永远都不会去见那个叫黑心熊的男人一样。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我因为他,而满怀着一个女杀手本不该拥有的柔情,订制过一件暗青色的旗袍。永远不会让他知道。永远。
【B10】
得不到的东西,难免令人牵肠挂肚,就像我对那个叫“蛇”的女人。这是我最近常常想起的问题。事实上我对于“蛇”根本就一无所知,或许她根本就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再也没有和“蛇”联络过。我想也没有必要再联络。因为我不再接纳任何的客户。“蛇”也再没有发来任何的消息。也许她有了新的合作伙伴。也许在夜幕的遮掩下,她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拿着短刀继续肢解着城市里被那些有钱又有仇的客户列为杀戮目标的男男女女。一切都是猜想,谁知道呢?我在网络上的信箱依然挂着。偶尔我会上线浏览,但我拒绝向自己的心坦白这样做是为了那个叫“蛇”的女人。可是我骗不了自己,因为那个信箱除了“蛇”以外,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与“蛇”不再联络之后的好几个月,从秋季到冬天,从晨雾弥漫至暮色四合,我伫立在窗前,无论怎样执著遍寻那条繁华的街,曾经回应我瞬间微笑的那个迷恋青色衣物的年轻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再也没有出现。
第三部分:悲伤的温哥华一号谁从寂寞之城来(1)
【1】
原本,我并不是一个喜新厌旧和薄情寡义的男人。我只是要求太多,逐渐,我变成一个很难搞的人。女人随着我太久,我觉得倦,觉得缺少空间;离得太远,我又不能忍受这种冷淡。
但女人素来是种“情怀动物”,用我的朋友丹尼的话来说便是,胸有多大,情有多深,意为对女人是不可能做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我从丹尼这里获得的对女人最大的经验就是,女人是一种两极化的情感动物,女人在没有表达完自己的情感时,永远不会消失,相反,她就会永远消失。因而,但凡这个女人还爱着你,便会喋喋不休地进行下去。所以,我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将“远”和“近”都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女人留在我的身边。
于是,我频繁失恋。
一开始是被动失恋,因为没有女人可以长久地这样忍受我;后来,我就掌握了主动权;再后来,我就变成一个喜新厌旧且内心日益冷凉的男人。
我似乎时常在恋爱,但总不长久,我以为爱情就像烟花,转瞬即逝,说真的,遇见喜玉前,我对爱情已经有些失望了。
【2】
见到喜玉是很偶然的事情。那是在去年秋天,我独自去青岛旅行的时候。
那个星期正好是我休假的日子,早计划好去青岛看一看,最初的计划,是和我当时的女友小秋一同前行。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当我真的一个人前往机场搭机时,小秋和我早已各奔前程。当然,既已分手,这便与我毫无关系了。
——频繁地失恋,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一颗心渐显淡薄,大概是不会令人感到惊奇的。
在从杭州飞往青岛的航班上,喜玉和我同在一排座上。
初见喜玉,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欢喜之情浮云似的在我的心内散开,这亦是一种频繁恋爱的后遗症——容易多情。
实际上,以我的经验来看,频密恋爱的后遗症主要有两种,一是愈加多情,二是越发薄情,无非是多情持续的时限会愈发短暂,薄情的频率亦会不断增加。
——所谓的经验,不谈也罢,还是再回到当日的航班上。
喜玉靠窗坐着,飞机起飞前,她正在旁若无人地描眉画眼,她开了座位上方的顶灯,细细的光照在她的面上,透着一种坦率的柔媚。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像极旧时代最得宠的小妾,只一眼,便看出她的姿色和音容不算寻常。
除此而外,我注意到,喜玉的嘴唇轻薄,和我一样。
命理书中素来是把嘴唇轻薄的男女归为自私而冷凉的人。多年前,看缪骞人和周润发主演的《倾城之恋》,我更是心生这样的感念,两个薄唇的演员演绎的白流苏和范柳原,让我笃定地认为这便是所谓的命里注定。
喜玉和我一样,都是独自去青岛旅行,问及缘由,居然也较为一致,无非是想看看青岛的海。喜玉说,熟路无风景,西湖即便再柔美沉醉,看久了,心也木了,很难再看出新意来。
我坐下来,不到十分钟,我们便已经交流得很火热了。
等到飞机在一个多小时后降落在青岛的流亭机场时,我和喜玉已经决定结伴一起度过在青岛的这几天,我们各有各的理由,我说是可以相互照应,她说是可以相互拍照。
实际上,这些理由,细细一想,便很是牵强。
【3】
在我的恋爱史册中,所谓物以类聚的爱恋,喜玉是第一个。
之前的生命,太多女子一笑而过,无非不是一路人。所以,我和喜玉在青岛的那几天,就因为有这个“物以类聚”作为了免费的门票,几乎是没有任何过场,便直接由旅行中的陌生人迅速变成那种暧昧不清的短期情人关系。
在到达青岛的第一天,我们入住酒店时,似乎已经是理所当然地只开了一间房。
她在大厅等我,我拿到钥匙和她一起进电梯。缓慢上升的电梯间内,只有我们两人。喜玉看着我淡淡地笑,表情有些诡异,然而她却轻描淡写地唤我道,楚原,话先说清楚,在青岛的消费我们各自AA,包括开酒店的费用。
听了喜玉忽然开口说的这番话,我略为一怔,旋即回应她道,好啊,我完全没问题。其实,我心里便是从那一刻开始,觉察到喜玉已经在为我们几天后的理所当然的“再见”,做不动声色的铺垫了。
在电梯缓慢上升的过程里,我沉默不语,内心感觉是“棋逢对手”,但我转念又想,这样也好,届时也省略了再度纠缠的可能性。
第三部分:悲伤的温哥华一号谁从寂寞之城来(2)
【4】
打开酒店房间,见我半晌不说话,喜玉忽然便缠绕过来,纤细的手停在我的发间,一丝说不出的暗香扑面而来。
她一副大局在握的表情,怎么了?不开心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太过于专业?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坦率,我再去单独开间房,我们完全可以分开行动。因为原本我们就是一个人旅行,不是吗?
喜玉的话令我很是震撼,那一刻,我发现我们是有差距的。当然,这样说,我绝对不是厌倦她,相反,我只会更加地喜爱她。我所说的差距,是因为我忽然发现,世间男女中,所谓情意淡薄,也是分高下的,像围棋选手,其实是有“段位”之分的。
很显然,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暧昧情谊中,我的冷静和清醒是远远不及喜玉的。因而,这便注定我在喜玉的面前要败于下风。不过,那是后话。
当下,我只是紧紧握住喜玉的手说,怎么会呢?略微沉吟,我又说,两个人旅行的滋味,显然要超过一个人,对吗?
喜玉和我一起微笑。
——只有真正自私冷凉的男女,在这样的场景里才可以发出如此同步的笑容,所谓“达成共识”,某些时候形容一些暧昧且不用负责的情意,倒颇为妥帖。
【5】
因为有了酒店中的这席话,我和喜玉在青岛的这几日便无所顾忌了。
喜玉是个精明亦疯狂的女人,当她觉察出和我接触不会有纠缠不清的“后遗症”时,在青岛的东游西荡中,她俨然就是温柔的女友形象。当然,和她相比,我也不差。
我们在云宵路上吃了两次海鲜,都觉得青岛的海味和杭州相比,丝毫不逊色。在那家空阔而热闹的海鲜店里,我们和寻常的情人一样,相互“喂食”。桌上,巨大而透明的玻璃杯,盛着三分之一的红酒,我们频繁碰杯。
某一刻,我有些恍惚,觉得自己似乎和喜玉原本便是同路而行的恋人,完全忘记我们只是不期而遇。
我一直觉得喜玉是一个转换能力很强的女子,在温柔和淡薄间,控制得很好。
吃完海鲜,她说想去香港中路的佳士客购物中心看看。我问,想买点什么吗?喜玉语气甚是平静,她说,要给杭州的男友买件风衣。
我也是在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才又醒悟过来,记起她在飞机上对我说过她是有男朋友的。至于爱不爱?有多么爱?我一概不知。
在佳士客里,她拿起一件黑色的风衣,在我的身上比画。她的脸上挂着清淡的表情,看不见一丝甜蜜的感觉。我像是一个站在她面前完全不需要开口说话的陌生的试衣模特。我在她的目光里,也丝毫看不到寻常女子为男友买衣服的那份甜蜜,仿佛这件风衣也只是要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而已。
那一刻,我觉得喜玉是个奇怪的女子。
或者,因为她把“远”和“近”拿捏得太过于准确和熟练,某一刻,我有为之沦陷的慌乱感。我的慌乱在于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在寻访的女子已经出现,但她只想和我度过一段限定了时间的“艳遇”,在我还完全没有时间来厌倦她时,她便会不受我控制地消失。
我相信,喜玉说到做到。说真的,我的心在那个瞬间,有些失落。
【6】
离开青岛的前一天,我和喜玉去崂山。本来已经买好了票,但在山脚下,她又不愿意上去了。
她看着远处说,你看,这海和西湖的感觉差别真的很大,充满灵动的气息。
想了想,我觉得崂山不爬也罢,便随了她的意。于是,我又陪着喜玉沿着那长长的石阶走到海边。
喜玉对于大海的迷恋超过我,前两日在去八大关别墅群时,在花石楼里,她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远处的海,几乎痴迷,半晌都不和我说话。这会儿,在崂山脚下的海边,她忽然对我说,留点遗憾也好,像爱情一样。我心一怔,并没有接她的话,但我知道,喜玉说的“留点遗憾也好”指的是我没去登崂山,所谓“像爱情一样”,那便是另有所指了。
我们原本就有共识,我们之间,自然是和爱情无关的。
果然,在崂山下的海边,伴着海浪冲刷礁石的声音,喜玉对我说了番颇有深意的话。
她说,楚原,我和你都是容易感到寂寞和厌倦的人,也是那种情意淡薄的人,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你现在的感受只是一种错觉。和你相比,我更加清醒,所以,我不会有错觉。
我低头看脚下的碎石,不说话,只是奇怪喜玉怎么可以如此冷静。
过了一会儿,喜玉又说,楚原,你相信吗?在城市中,总会有一些这样的男女——这些男女的一生只迷恋过一个人,只想得到一个人。如果不能得到,这些男女此后的人生,就会糟糕透顶,或者是在非常乏味的状况下,寂寞度日,像是一部矫揉造作的滥情电影,令人感到一种没完没了的沮丧,还充斥着一些冗长的空虚,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所以有人说,情意淡薄的男女,都是曾经最有故事的人。
我看着喜玉的背影,轻轻问她,你说的是你自己吗?
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或者因为我的问话,我似乎看到喜玉纤弱的肩忽然颤动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静默了几秒,喜玉转头看我,眼神居然有些幽怨,抑或只是我的一种幻觉,她说,楚原,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否相信?
我还未及有任何表示,喜玉的目光又转向不远处的大海了。
第三部分:悲伤的温哥华一号谁从寂寞之城来(3)
【7】
隔日晚上的八点三十分,流亭机场,从青岛飞往杭州的夜机,我与喜玉和来之前一样,又是坐到了一起。只是,这回是有意的。
飞机在巨大的声浪中,离地而起,我和喜玉虽然是靠在一起的,但我们彼此都知道,很快我们就会没有了任何关系。
一小时二十分的夜间飞行,我和喜玉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
飞机很快降落在杭州的萧山国际机场,我和喜玉都没有太多的包,很是轻便。在出口,我有意停下来,因为,我知道,如喜玉所说,她的男朋友会来接机的。
在我停下的那刻,一直沉默不语的喜玉忽然从随身的包内拿出我陪她在佳士客买的那件黑色风衣,对我说,送给你楚原!
我还来不及惊讶,喜玉便已行色匆忙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8】
我一直不曾穿过那件黑色的风衣。
我和喜玉之间,也没有留下任何电话,我们在青岛的那几天,也一张照片都没有拍。整个的过程,徒留的只有一些记忆而已。
有时我觉得,与喜玉的故事,实际上和从前我那些短暂似烟云般的爱恋并无太大区别,但我却有些好久都不曾出现过的失落。
半年后,我在西湖边的新天地的一家咖啡馆里意外看见喜玉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个人在不远的地方有说有笑,似乎挺幸福开心的样子。当我的目光和喜玉碰触的瞬间,她立刻便若无其事地又转过头去了,丝毫没有和我曾经认识过的意思。其实,我并未打算要干什么,只是想对她微笑一下而已。显然,她没有这个兴趣。
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我忽然想起那日在青岛的海边,喜玉对我说的话,她说,情意淡薄的男女,都是曾经最有故事的人。现在想来,这个观点确实很难让人表态,不置可否也许是最合适的。
夜色中的西湖新天地,遍布的咖啡馆和冰淇淋店,使空气中仿佛有咖啡和甜品混合在一起的暗香。细细的风中,当我眼前浮现出喜玉的脸时,有些恍惚,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像是幻影。但我们分明是在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