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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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笛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面红耳赤、慌里慌张地钻进了车里。
余洁忍不住一路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转到另一边上了车。扣安全带的时候,她在想:嗯,有这对活宝在、真的留宿的话肯定是不会觉得闷了!
“嗯?”方致新听到了她的笑声,不明所以地朝她侧了侧头。
“你弟妹可真有意思!”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方致新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路上,余洁注意到何小笛一直在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自己、显然她刚才的举动把她的好奇心又给放大了一点。
“这车好开吗?”憋了半天、何小笛终于找了个话题出来和她搭讪。
“嗯,很好开。”余洁点点头、问:“准备买车?”
“嗯,正在考虑买什么车。”后视镜里的何小笛也在点头、还暼了一眼旁边的方致远。
余洁估计她的这一眼是要方致远给她买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道:“本来我是打算买一辆领航员的,可是……修起来台麻烦,所以就买了这辆。”去买车的时候,车行的销售员告诉她、领航员在国内的投放量不大、很多零配件都没有配备,一旦坏了、就要等国外进口过来才能替换,于是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买了现在的大切诺基。
“嗯,都很衬你……你很会挑车。”何小笛的口气听起来很真诚。
余洁笑了,再看了看她、点点头道:“你也是那种适合开大车的女人。”且不论何小笛的身高、光是她这副风风火火的架势就让她觉得她应该开一辆高大一点的车……安全一点;再说看方致远对何小笛视如珍宝的德性,估计就算要他买一艘游艇给她也应该绝对不在话下。
“呵呵?”何小笛大概觉得这是一句赞扬,脸上竟然现出了害羞的神色……让余洁都有点吃惊!挠挠头道:“人高马大的,想开甲壳虫也不像啊!”
余洁听得一愣……人高马大的?那岂不是也在说她?她不禁笑了起来,扭头看看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对她们两个的对话颇感兴趣的方致新道:“听到没有?我可是人高马大的哦!”
方致新的嘴角扬得高了一些,挑着一边的眉毛、很慢、很轻地说了一句:“I do!”
余洁怔了怔,从头到脚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下、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他的这句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刚才许得轻易的诺言、还是在……向她许诺些什么?想到这个,她更觉头皮发麻起来……她知道,方致新绝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他说要结婚、就必定真的是这样打算的!“呵呵、哈哈……”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为了掩饰心虚的时候,她往往会这样。
她边笑、鼻尖上边冒着汗,而更让她冒汗的是后排的何小笛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满脸好奇、一副恨不得钻到前面来看看什么情况似的表情,于是她只好继续很开心地笑着……直到额头上都汗涔涔的才渐渐停下。
方致新的新家余洁从来没来过,在何小笛的指引下到了楼下。当她说要留宿的时候,何小笛又是一副吞了一只白煮蛋的表情,让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然,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摊上方致新这么个奇奇怪怪的大伯呢?
上楼之后,她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宽阔的、两间被打通的客厅,就被方致新拉着朝右边走了,还叫她拉上当中做隔断的折叠门。
拉门的时候,她又看到何小笛和方致远都是一副吞了白煮蛋的样子,忍不住朝他们招招手、扮了个鬼脸,落锁之后就贴在门板上听听对面两个有没有发表什么奇谈怪论。
“干嘛?”方致新从她的姿势了解她正在听壁角,不禁皱着眉、拉了拉她。
“听听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余洁好笑地答了一声。
“你怎么跟何小笛一样?”方致新有些恼火地拖着她离开了折叠门。
余洁想起何小笛在车上那副好奇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你弟弟真是找对人了,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表情有时候简直就像镜子的正反面一样!”
方致新颇感无聊地斜了她一眼,低低地问了一句:“第一次来这儿很紧张吗?还是……”故意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后悔答应和我结婚了?”
“后悔倒也不至于!”余洁停下脚步看着他,缓缓地道:“你我要是能结婚,绝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好事!”这件事早在许多年以前她就明白,刚才也再一次在脑中跟自己确认了一遍……无论从个人、家庭、事业的角度来考虑,他们的联姻都是一件对双方来说相得益彰、百利而无一弊的大好事。
方致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她冷冰冰、公事公办的口气。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来的关系吧,的确有点紧张。”余洁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换了一个她习惯了的淡笑上来,伸手按住方致新的衬衣领子、低声道:“再说,这可是你第一次欢迎我上你的床啊!”
方致新低头“看了看”她的手,也扯起了嘴角、举起手按住她刚想抽离的手背道:“那你这算是……激动?”
“也有点儿吧!”余洁任由他按着自己的手、挑着眉道:“我倒真的很好奇,作为一个gay……是不是也会对女人有性趣呢?”
方致新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想了想,轻点了一下头道:“我们两个要是上床的话……肯定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
“呵呵!”余洁低低地笑了,不过才笑了两下就笑不出了……方致新有些生硬地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我们……是该……庆祝一下?”他一个词、一个词地低喃着,嘴唇则在字里行间的空隙里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嘴唇,整句话完成之后便直接用舌尖挑开了她因为诧异和惊讶而微张着的嘴唇和牙齿、长驱而入。
余洁的脑子出现了一片空白……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空白,而是像早些年的电视突然没了信号那样、全是杂乱的噪点,耳边仿佛也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噪音。她不得不在心底承认方致新是个接吻的高手、甚至是高手中的高手,只是几下轻啄便夺走了她的大半呼吸、而现在她已觉得膝盖发软了……虽然与男人相处的经验不算多,不过并不代表她接的吻就少了,而方致新的技术绝对是个中翘楚!
“我们……是该先洗澡呢?还是先上床?”方致新稍稍松开了她一些、挑着眉问她,不过手依旧紧紧地环住她的腰、使得她的小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余洁的脸快要烧起来了……其实,她全身都要被与他紧贴的部位感受到的触觉给点燃了。有些结结巴巴地问:“方致新,你到底……到底是不是真的gay啊?”
“You tell me!”方致新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很淡,但是却一直蔓延到了眼里。
余洁紧紧地盯着他漆黑发亮的眼珠,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一片杂乱的噪点和噪音之中……只是间或的,会有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和一声让她分不清到底是“姐”还是“洁”的低喃声穿插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要想这么久?嗯……是个坏兆头!”方致新若有所思地说着,然后松手放开了她。
“待会儿再洗澡吧!”余洁反手环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开,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紧紧将他贴在身前、一下一下地轻咬着他的嘴唇,同时伸长了一条手臂、按灭了墙上和头顶上的灯。让她在黑暗里逃避一会儿吧……何况,方致新太帅、太犀利,让她无法面对。
“这样……对你不利!”方致新扫了一眼眼前的漆黑、低语了一句,随即便将主动权又夺了回来。
很快,温存的热吻和拥抱变成了近乎粗鲁的争夺和拉扯、回旋,随后便是一阵裂帛之声和衬衣纽扣被扯掉的“啵啵”声……
“你把我的衣服撕坏了!”余洁的低声怒吼。
“你也把我的衬衫给拉坏了!”方致新凉飕飕的回应。
“这儿是你家,你还有那么多衣服可以穿呢!”
“你不是说要穿我的衣服吗?”
“混蛋……”余洁恼火得大声嚷了起来……她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按在了墙上,整个身子也被他挤得无法动弹。
“进房间吧!”方致新低笑着,“免得他们两个真的趴在门上偷听!”说着,他半推半抱地领着余洁往房间走去。“等一下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捡起来……免得我踩到!”
“摔死你活该!”
“这算谋杀亲夫么?”
“谁是我亲夫?”又羞又愤的语气。
“你说呢?”森冷的语气。
“……”
余洁捧着毛巾胡乱地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方致新舒舒服服地倚在放在窗边的懒人椅里、两条长腿搁在面前的脚凳上,手里举着一杯红酒……大概是床上太乱了,他不愿意坐。
“要不要喝一杯?”听到她出来,方致新朝她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余洁没敢看他的脸、拨着还有些滴水的额发,快步过去从他手里夺过了杯子、一口干掉了。
方致新的眉皱得紧紧的、听着她牛饮的动静,“这是……唉,算了!”他摇摇头,一肚子后悔地伸手到旁边的凸肚窗台上找到了另一个干净酒杯。
余洁跨过他横在半空中的长腿、抢在他的手指触到酒瓶之前拿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麻烦你……珍惜一点!”方致新的眉拧得快要变成疙瘩了。
余洁听他心疼兮兮的口气、这才举起酒瓶看了看,立刻大笑了起来:“Hohoho,Chateau Cadet…Piola?”一边说着、她一边仔细看了看酒标,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了看方致新讳莫如深的表情、再看看手里的自己手里的酒杯和他手里空空的杯子,才被刚才酣畅淋漓的一场淋浴冲洗得平静了些的心情又开始翻涌了……他是在庆祝吗?
“你准备把她全都喝完么?”方致新疑惑地瞪了她一眼,伸手问她要酒瓶。
余洁咬了咬嘴唇,弯腰在他的空杯子里倒上了酒、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碰,道:“Cheers!”
方致新浅嘬了一口、在舌尖蕴育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又向她伸手,“把酒给我!”
余洁乖乖地把瓶子递到了他手里……她听得出这次他的口气已经不耐烦了。
方致新扭身把酒瓶搁在窗台上,放得离自己很近、伸手就能拿到,这才靠近了椅背里、恢复了刚才的一派悠闲,可是却不开口。
虽然房间里的气氛沉默得有点别扭,但是余洁也不开口,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绕着大床转了转,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简单得要命。
进门右手边是一张大床、一左一右两个床头柜;左手边靠墙有一溜矮柜,柜子上放着高高低低的小型组合音箱、罩着玻璃罩的发光二极管功放、CD机、电唱机等等的音响设备,下面则是满满一柜子的CD和黑胶唱片;对面是一扇很宽大的外突的窗、窗台被设计成了桌面的样子,窗前则放着的一个舒适的、既可卧也可坐的懒人椅……也就是他现在坐着的这一张。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那个占了整整一个房间的走入式衣橱了。
余洁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着裤袋走了进去。衣橱的面积超过了她的想象,而且其中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布置也让她大为赞叹。所有的衣、物都被按照种类、颜色、季节等分门别类地存放在一格格层板上,每一格上都贴着点着盲文的硬纸卡,帮方致新确认里面的内容。而他的西装、外套等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也都用小小的盲文吊牌标记过。她不知道是谁帮他完成这么繁复而又巨细无遗的分类工作的,不过她真的很感慨这么周详的考虑、也忍不住会不停地回想另一个寒酸无比的衣橱。
“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叫了我什么吗?”方致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衣橱门口。
余洁的头皮一阵发麻、两颊也冒出一股酸水。她记得、而且当即就又恼又悔得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如果有的话。“对、对不起!”她更加不敢回头看他了,怏怏地躲在衣橱角落里、额头搁在前面的层板上。
“不用,我不介意。”方致新的语气很平淡、一副波澜不惊的味道,“再说……”他没说下去、只是耸了一下肩膀。
“再说什么?”余洁警惕地看了看他。
“你其余的表现都很不错!”方致新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甩了甩头道:“出来,别把酒打翻在我的衣服上!”
余洁撇着嘴角跟了出去。
“我真的不介意,你不用内疚!”坐进自己的宝座前,方致新又重申了一遍。
“那你问我干什么?一点都不绅士!”余洁埋怨了一句,简单地扯了扯皱成一团的床单、拉了两个枕头垫在背后、舒舒服服地坐到了床上。
“我想让你觉得亏欠了我!”方致新的上嘴唇掀了掀、一闪而过一个笑意,然后正色道:“忘了他,余洁。该放手的时候要懂得放手!”
余洁被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和话题给弄愣了,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方致仿佛看得见似的、准确地回望着她,只是偶尔会对焦模糊一下。
“不是……我不想忘记、也不是不想放手……”余洁受挫不已地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他。”
方致新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喝:“不准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余洁垂下头、暗暗吐了吐舌头,“对不起!”
方致新摸了摸腕上的表,朝房门扬了扬下巴道:“去睡吧、不早了!”
余洁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床单,没有动。“哪儿有你这种待客之道?”
方致新挑着眉、一脸“我就是这样”的表情。
余洁暼着他、喝了口酒,疑虑重重地低声问:“致新……为什么要去找他、对他说那些话?为什么突然要我做女朋友、还要和我结婚?”
方致新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