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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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初去到洗手间里的那道走廊上,站在某个窗户前把电话打给黎傲,接通后他开门见山地问:“汤钧恒还没有死?”
从那一次把蔚惟一从无间岛上救回来后,段叙初一直在找汤钧恒,并且只要见到人就让下属灭掉汤钧恒。
但随着汤钧恒势力的扩大,就像过去几年他和厉绍崇在暗地里斗一样,而如今他的对手变成了汤钧恒,而杀掉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杀死一个有势力有头脑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送花给蔚惟一的人必定是汤钧恒,他也查过确定了,蔚惟一没有想到是汤钧恒,是因为汤钧恒消失在蔚惟一的生活里太久,估计蔚惟一早就忘记汤钧恒的存在了,他之所以不告诉蔚惟一,是不想让蔚惟一担心。
电话那边黎傲低沉地回道:“有好几次我们的人都跟汤钧恒他们交上手了,但每次都让汤钧恒跑了。”
杀汤钧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段叙初必须除去汤钧恒,是因为汤钧恒的存在对他们的威胁太大,段叙初向来是防患于未然的行事作风,即便目前汤钧恒只是送蔚惟一花束,并没有其他太大的动作,然而过去的那笔帐,段叙初也要给汤钧恒算清楚。
“尽快吧,今天汤钧恒的人。。”说到这里,段叙初敏锐地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人盯着他,他猛然回过头去,只看到那边一个人的脑袋隐在墙后,段叙初抬腿就要追过去,几步后又想到什么,段叙初面色一变,“惟惟?!”
他以为是调虎离山,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跑回餐厅,当看到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母女两人时,段叙初浑身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一刻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当他和蔚惟一还闹着别扭互不原谅时,背后已是暗潮汹涌,而他和她又有多少时光能浪费,又哪还有时间玩欲擒故纵的,考验对方的游戏?如果还爱着,为什么不去珍惜以后的每一秒钟?
蔚惟一看到僵立在那里不动的段叙初,她破天荒地冲他招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的名字,“阿初!”
然而段叙初似乎并没有,也或者装作没有听到,蔚惟一见餐厅的人都向她看过来,她顿时有些窘迫,尴尬地对那些人笑笑,蔚惟一牵着囡囡的手走过去,站在段叙初面前又叫了他一声,“阿初。”
段叙初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用一种蔚惟一形容不出来的复杂目光看着蔚惟一,随后忽然握住蔚惟一的手,五指扣着她的,两人十指相扣,“走吧,回去了。”
蔚惟一愣了一下,有些被动地被段叙初拖着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心里顿时像化开了蜜一样,低头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蔚惟一唇畔含着一抹笑,“嗯,好。”
段叙初牵着蔚惟一,而蔚惟一的另一只手里自然是牵着囡囡,段叙初长胳膊长腿,但走的不快,放慢脚步等着蔚惟一和囡囡,一家三口皆是精致无可挑剔的五官,走在一起像是一幅画那么美丽生动。
在街上走了一会,囡囡要爸爸妈妈都牵着她,于是囡囡在中间,两只手拉着两边的段叙初和蔚惟一,她甩着手臂,兴高采烈无忧无虑的。
天空中在这时纷纷扬扬地下起雪,囡囡看到落在地上的雪花就去踩,走着走着就唱起歌来。
周医生开着车子跟在一家三口后面,看到那样的场景,周医生也不由得露出会心的笑,而到了花坛那里,囡囡抬腿在蔚惟一的帮助下爬上去台阶,让段叙初扶着她,她沿着窄窄的瓷砖花坛往前走,玩的很欢乐,对着下面的蔚惟一说:“妈妈也上来一起。”
“啊?”这么幼稚的行为,蔚惟一当然不愿意,而且这还是在大城市里,周围车来车往的,她一个成年人站在花坛上,环保工人以她破坏公物为由罚她款是小,她这样矜持高贵的富家大小姐,也太丢人了。
但囡囡很坚持,眼瞧着就要发动哭功,蔚惟一没办法,也只好一起上去。
她穿的是高跟的靴子,下着雪瓷砖上湿滑,虽说平衡力不错,但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紧紧地抓紧段叙初的手臂,她叮嘱他,“你不要放开我阿初。”
段叙初脸色紧绷着没有理会蔚惟一,只是手下微微用力,稳稳地撑着蔚惟一的身体,囡囡走在前面,偶尔回过头,“是不是很好玩,妈妈?”
蔚惟一的额头上冒汗,还是不得不应道:“是的,很好玩。”,这孩子怎么不像她和段叙初这么内敛沉静?囡囡也太爱玩,不过孩子活泼点也是好事。
走了几米远,到了花坛的尽头,囡囡搂住段叙初的脖子,被段叙初抱了下去,只是蔚惟一难道要直接跳下去?那样会扭到脚。
蔚惟一咬唇看着段叙初,偏偏段叙初没有自觉性,站在那里等她跳。
“。。”蔚惟一瞪段叙初一眼,最终把头别到一边,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不顾颜面地对段叙初说出两个字,“抱我。”
段叙初似乎没有听见,转过视线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这种时候囡囡也跟爸爸站在一起,不理会蔚惟一。
蔚惟一都快要哭了,实在没有勇气跳下去,她只好软下声音,“阿初,抱我下去,晚上我给你暖被窝。”
段叙初:“。。”
囡囡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以为只是单纯地暖被窝,她又不识相地参与进来,“囡囡也要妈妈暖被窝,昨晚囡囡就被冻醒了,后来还是爸爸好,陪囡囡一起睡。”
蔚惟一:“。。”
段叙初握拳抵在唇上低沉地笑,到底还是走上前伸出手来,蔚惟一闭上眼睛忽略路人的目光,她的两条手臂圈住段叙初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的身上,鸵鸟一样把脸埋在段叙初的肩上,然而过了一会脚还没有着地。
蔚惟一疑惑地睁开眼睛,而段叙初的脸就离她几厘米,绵密细长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她仿佛只要一动就能吻上他一样,大街上蔚惟一的脸一红,连忙别开视线。
她还没有开口,段叙初邪魅的声线响在耳畔,热气喷洒过来,“搂我怎么紧,你不想放开我了是不是?
蔚惟一闻言立马条件反射地松开扣在段叙初后颈的两只手,谁知不等她从他身上下去,他就放开她的腰,只听“嘭”的一声,事实结果是蔚惟一还是摔了一跤,只是没有那么严重,但足以让她这个穿着得体的成年人在大街上形象全无。
“”蔚惟一想骂段叙初,又觉得会教坏囡囡,于是只能强忍着怒火,段叙初在这时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牵住囡囡,他附在她耳畔用不大不小的声线说:“记得晚上帮我和囡囡暖床,我要的暖床和囡囡的那种不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吧,嗯?”
蔚惟一:“。”
她不懂。
她今天一整天心情不好,晚上是不可能跟他做的,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事没有解决,他跟裴言洁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顺利离婚都还没有给她一个交代,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又一次卑贱地躺在他的身下。
三人没有坐车,在这样的小雪中步行也是一种意境,蔚惟一想起前段时间走在陌生国度的陌生街道上时,是那么奢望最爱的男人和最爱的女儿能陪自己走这一程路,而如今总算实现了。
蔚惟一转头看向段叙初,见他墨色的头发上落下几片雪花,她伸手帮他拂掉,在段叙初眉眼疏落地回望自己时,她把脑袋靠上段叙初的肩膀,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
完全敞开心扉的蔚惟一柔美温婉,身上散发着一种往日没有的光彩,这么多年过去,段叙初竟还是第一次看到蔚惟一这么迷人的一面。
她终于为他改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冷———即便爱也很少表达内心,从始自终都是他掌控着这段感情,她处于被动境地,深爱他,却不够勇敢,而此时此刻这样放开一切的蔚惟一,让他比以前更爱了。
段叙初沉默地拥紧蔚惟一的肩膀,三人在纷纷扬扬的白色雪花里,一路走回山庄。
***
晚上很早地吃过饭,又去泡温泉,蔚惟一倒是不再裹着浴袍,直接穿着比基尼下去温泉池里,抱住囡囡问:“囡囡,妈妈这样好看不好看?”
囡囡亲着蔚惟一的脸,“妈妈一直是囡囡和爸爸心中最漂亮的。”
蔚惟也回亲了囡囡一下,“小宝贝的嘴真甜。”,她瞟过去段叙初一眼,虽说他仍旧保持沉默,只是视线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她,蔚惟一心里欢喜甜蜜。
这次囡囡没有再睡过去,很欢乐地和蔚惟一在温泉池里泼起水来,段叙初则一边泡着,一边优雅地喝着红酒,靠在那里看着母女两人嬉笑打闹。
泡过温泉后穿上衣服,段叙初带囡囡和蔚惟一到另外一个房间里,让她们坐在沙发上,他再关掉灯,把电视打开放碟片。
镜头刚闪现出来时,囡囡就大叫了一声,跳过去抱住蔚惟一的脖子,一张小脸吓得雪白雪白的,“妈妈,那个东西是什么?那么恶心,是不是鬼?”
蔚惟一平静地扫过去,见段叙初放的竟然是有名的恐怖片,她用白色的眼珠子翻着段叙初,转过头拍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囡囡,柔声安慰着,“这世上哪里有鬼?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囡囡你往后看,你就会发现这些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总之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真的吗?”囡囡的胆子不算小,不知道段叙初这是什么教育方式,过了一会囡囡就接受了,害怕之下更多的是好奇新鲜,她坐到段叙初的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偶尔被吓到,就把脸埋上段叙初的脖子里。
而对比起来,蔚惟一觉得最枯燥无味的就是恐怖片,她宁愿花几个小时去厨房做蛋糕,也因此整个过程里蔚惟一表现的异常冷静,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结束时蔚惟一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段叙初的胸膛上,她被段叙初抱在怀里,而囡囡端端正正地坐在段叙初的身侧。
“完了?”蔚惟一连忙从段叙初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又因为段叙初没有推开自己而感到欣喜若狂。
囡囡走过去关掉没有开声音的电视,有些轻视地看着蔚惟一,“早就完了,只是爸爸说让妈妈再多睡一会,我们才就这么坐着,没有吵醒妈妈。”
“呵呵呵是吗?”蔚惟一望着段叙初,觉得他的肩膀应该很酸痛,她要伸手帮他按摩,段叙初却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去睡。囡囡明天早上要去学校,我们半夜就要从这边赶回去。”
蔚惟一这才想起来囡囡现在要上学,而她和段叙初也都有工作,这两天太幸福甜蜜,她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我们去睡觉。”蔚惟一走过去准备送囡囡回房间,段叙初比她先一秒牵住囡囡,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你先回床上帮我暖被窝,我送囡囡去房间。”
蔚惟一:“。”
她最近两天说话越来越不过大脑,而更过分的是段叙初以前不跟她较真,如今时刻和她对着干。
蔚惟一懊恼地走回房间,谁知经过走廊时不经意间往假山那里一看,只见贴着假山一只凤凰的影像从水里往上飞去,白色的光芒美丽而耀眼,特别好看。
蔚惟一正思考着是什么神奇的自然现象时,接下来出现的画面让她吓得往后退出去几步,跌跌撞撞地差点栽倒,蔚惟一扶着柱子,一只手则捂住嘴,模模糊糊地发出声音,“囡囡。那是囡囡!囡囡怎么会”
囡囡的身体怎么会跟在凤凰后面,紧接着飞上去?那身体单薄像是一层画纸,也像是一团光晕而已,蔚惟一分辨不出来,直到影像消失,她猛然反应过来,踉跄着往前跑去。
“妈妈!”这时囡囡的声音在蔚惟一身后响起,蔚惟一又顿住脚步,僵硬地回过头,果真看到囡囡站在那里,手背在后面笑看着她。
蔚惟一疾跑着返回去,蹲在地上先是猛然用力抱住囡囡,过了一会又放开囡囡,握住囡囡的肩膀,感受到囡囡真实的存在,蔚惟一的眼泪猝然间涌出来,手掌抚着囡囡的脸,她哽咽而慌乱地说:“囡囡,你吓死妈妈了,妈妈还以为你”
囡囡这才知道自己似乎又太调皮了,连忙抱住蔚惟一的脑袋,拍着蔚惟一的背安抚着,“对不起妈妈,囡囡没事呀。刚刚囡囡只是在模仿影片里的一个场景,爸爸说那个叫小孔成像,是物理知识。囡囡就让爸爸教给囡囡,没有想到竟然吓住妈妈了。”
小孔成像?
蔚惟一懂了。
刚刚段叙初和囡囡在房间里应该是点了蜡烛,然后在某个地方弄出小孔,囡囡的身体倒下去,那一瞬间的影像也就呈现在了假山之上。
她的智商果然变低了,这么简单的原理竟然被吓掉魂,但到底是因为囡囡是她的宝贝女儿,她一时间方寸大乱。
蔚惟一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一抹阴影笼罩下来,蔚惟一回过头去,段叙初迈着修长的腿从房间里走出来。
庭院深深,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他慵懒地抱着手臂,高大的身形靠在那里,灯光照过来,这样的夜色里他俊逸的眉眼竟显得妖冶,连唇畔挑起的笑都那么魅惑,“刚刚谁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的?简单的小孔成像你都看不出来,孩子他妈,你现在的知识水平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蔚惟一站起身,单薄伶仃的身形和段叙初的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是一刚一柔相得益彰,他们的影子重合在一起,“你还好意思说,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囡囡不懂事,你倒是跟她一样小孩子心性。”
囡囡以为蔚惟一真生气了,她拽着蔚惟一的手臂晃着撒娇,“妈妈,不要怪爸爸,是囡囡要爸爸教给囡囡的。妈妈你赶得不太巧,那么几秒钟时间就被妈妈看到了。”
蔚惟一有些哭笑不得,摸着囡囡的脑袋安抚着,“好了,妈妈和囡囡开玩笑呢。囡囡困没有,妈妈带你回房间休息吧?”
“嗯!”囡囡用力地点点头,牵着蔚惟一的手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晚上这里的环境较为幽深肃穆,周医生陪囡囡睡在一起。
蔚惟一把囡囡交给周医生,她跟囡囡道过晚安,又亲了一下囡囡,就从外面关上门回去房间。
蔚惟一看到那边窗户旁没有收起的蜡烛,她走过去整理好,随后拿出睡衣去浴室换上,又洗漱好走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