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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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给了他那个回旋踢,在舞台上和那个黑衣骑士大打出手,又当着几千人的面甩他一巴掌,他才知道她骨子里的野性。
他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轻狂和不羁,除了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外,他觉得只有这种女人能激起他心中的波澜,让他澎湃火热。
她爱那个男人吗?
没关系,反正那个男人不在她身边,并且总是让她伤心,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以后有太多机会了。
项宇曜一点点收紧手中的力度,快要把玻璃杯子捏断了,他的眼眸里一片阴鸷。
裴姝怡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
第二天裴姝怡把原稿送去青竹社,亲手交给项宇曜,从他那里拿过读者来信时,裴姝怡特意翻了翻,并没有看到裴廷清寄过来的。
“主编。”裴姝怡坐在项宇曜办公室的沙发上,蹙着眉头问项宇曜,“所有的读者来信都在这里了吗?”
项宇曜正在翻看裴姝怡的原稿,闻言眉眼不抬地说:“嗯,亲手写信的读者毕竟有限,你可以关注下互联网。”
事实上这些信他有拆封过,后来注意到从南非那边寄来类似情书的内容,里面还装着精心制作的书签,他估摸着是裴姝怡爱的那个男人玩的小把戏,就把那些信全部选出来了。
裴姝怡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是裴廷清骗她,还是那几十封信在中途遗失了,好不容易有了念想,此刻又有些怅然若失。
裴姝怡把那些信收到包里,站起身对项宇曜说:“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项宇曜闻言看向裴姝怡,她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也是项宇曜所欣赏的。
他勾了勾唇,莫名的心情很愉悦,面上仍旧不苟言笑的,“你的原稿,晚上下班后我给你答复。”
“好。”裴姝怡打过招呼后,走出主编办公室,到了外面看到桌子上那些粉色的毛绒玩具,她的唇角还是扯了扯。
后天就是这边的新年了,这个时候氛围已经很浓郁,走在大街上偶尔可以看到家家户户门前用来辟邪的“门松”,只是对于裴姝怡这个异地人来说,杜诗娴在的时候,她还会一起去凑个热闹。
如今只有她自己了,她准备待在图书馆里充实自己,或者在家里睡觉打发时间,其实在整个国家都欢庆的时候,她自己也觉得过成这个样子很悲哀、凄凉,但她没有家和亲人,一个人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裴廷清每年的春节是怎么过的,大概会回去裴家吧?
陌生的城市街头,来来往往的车辆中,寒风呼啸而过,裴姝怡想起裴廷清,眼睛里忽然间又酸起来。
她的两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沿着长长的街道往学校走去。
裴姝怡在图书馆里待了大半天,晚上项宇曜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没有吃晚饭的话,他们一起去吃。
裴姝怡没有拒绝,但前提是她来结账,借此让项宇曜知道她对他没有别的心思,跟他的关系仅限于朋友。
项宇曜没有跟裴姝怡争,他不想把裴姝怡逼得太紧,他对自己有信心,都说日久生情,随着长时间的接触,裴姝怡知道了他的好,就会渐渐放下那个人,而移情别恋到他的身上了。
吃饭的时候,项宇曜抬头看了裴姝怡一眼,“新年要回家吗?”
“不回。”裴姝怡并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对项宇曜的态度依旧淡漠疏离的,随口问道:“你呢?”
项宇曜闻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唇边泛起冷嘲,“我母亲是中国人,来到日本后嫁给了我的父亲。后来两人因为各种原因离婚,我母亲就回国,又改嫁了。我差不多跟他们断了关系,大概有八年没有回去过了。”
原来项宇曜是混血儿,并且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身世,裴姝怡心里有些同情,想到项宇曜如今在东京的身份和地位,她顿了一下问:“你的亲生父亲应该对你很好吧?”
“不。”项宇曜摇摇头,说话间他喝了不少红酒,似乎有些醉了,对裴姝怡提起从来没有跟第二个人说起的经历,“我亲生父亲和如今的父亲,确实都很有权势没有错,但这些年我谁都没有靠过。从那个女人口中的穷小子到如今,我几乎什么工作都做过…………”
他始终觉得男人活着就必须有最起码的尊严和骨气,所以在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嫌弃他无权无势,而嫁给他继父的儿子后,他就完全脱离了那个家。
他一个人在东京拼搏奋斗,直到现在事业有成、风光无限,背后的艰辛和苦痛,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
后来回去的时候,还是裴姝怡开得车子,项宇曜下去后,走路都有些不稳,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裴姝怡的身上,让裴姝怡承受着他大半的重量。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裴姝怡看在这个男人有些可怜的份上,咬了咬牙扶着项宇曜,很费力地往上坡路那里走着。
谁知没有迈出去几步,项宇曜突然抓住裴姝怡的手臂,几步上前把裴姝怡压在路灯的柱子上,他猛然低下头,目光锁紧裴姝怡的唇吻下去。
而就在项宇曜和裴姝怡的身后,一辆车子缓缓地停下来,车窗后裴廷清的唇畔勾出一抹弧度,那张脸一点点阴沉下去。
第104章:是不是一场梦
这边裴姝怡的反应何等敏捷,就在项宇曜低下头时,她的手被擒住腾不出来,咬牙屈起膝盖就往项宇曜的下身撞去。
当然她并没有顶上要害,但这足以让项宇曜的动作顿下来,裴姝怡趁此机会从项宇曜敞开的胸膛下灵巧地钻出去,身形忽地闪到项宇曜的左侧,转身抬起腿便是一个回旋踢。
项宇曜好歹也是在黑道上混过的,早些年就学了功夫,上次被裴姝怡踢中完全是意外,此刻他轻易地躲闪过去,紧接着再次上前要抓住裴姝怡的手臂,一副必须亲上,并且要征服裴姝怡的架势。
但裴姝怡怎么能允许裴廷清之外的男人碰她,尤其她骨子里倔强从来不愿意认输,不教训项宇曜一次,她就咽不下这口气,于是这两人就在公寓楼下打起来了。
后面不到十米远的位置,裴廷清的手原本已经放在车门上了,看到这种状况他先是一愣,几秒钟后收回手,裴廷清握起拳头抵在唇上,差点就在下属面前发出笑声,心中的愤怒、嫉妒、醋意…………等等情绪全都消失了,化成对裴姝怡这个女人的无奈和宠溺。
她从来都不会认人宰割,这两年他不在,她依旧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并且没有背叛他。
圣诞那晚在舞台上他强吻她,即便是在演戏,她也不分场合要跟他拼命,他一面生气她没有分辨出自己的气息,另一方面对于不容许别人招惹她,他又感到很愉悦满足。
裴廷清坐在车子里看着路灯下的那抹身影,表面上那样柔弱淡漠,但跟一个男人动起手来,裴姝怡周身却有一种强大凌厉的气场,卷发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身材姣好的美女打架,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裴廷清的目光一点点变得温柔炙热,一颗心“砰砰”剧烈跳动着,胸腔里火热而又澎湃,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某种感情都快要爆发了。
他太喜欢这样的裴姝怡。
她在自己的面前总喜欢撒娇、哭闹,要多柔弱有多柔弱,尤其是在床上,有时矜持羞涩,有时又大胆疯狂,在极致快乐中躺在他身下,嘶哑或啜泣着一遍遍叫着他大哥…………她有太多面,所以总是有不少男人被她吸引,像他一样,想一层一层剥开她吧?
裴廷清的下腹倏忽抽紧,不用去看就知道他的两腿中又撑起了帐篷,不知道是她的诱惑力太大,还是他确实禽兽,这两年每次想着她,他的身体都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他禁欲两年,太渴望释放,但对于其他女人,哪怕穿着暴露在他面前晃悠故意勾引,他都没有任何感觉,在这种事上他非裴姝怡不可。
这种情况下都能这样,裴廷清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他紧闭上双眼,身体里的**之火腾腾燃烧着,看不到她,他还能少受点煎熬,然而一见到她,他就克制不住,恨不得立刻就钻进她的身体里去。
裴廷清攥紧拳头,忍得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裴少。”下属在这时开口,从驾驶座上回头看向后面的裴廷清,“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姝怡小姐?”
裴廷清在下属眼里特别高冷,平日里淡淡的,不食人间烟火好像没有一点七情六欲一样,所幸车子里的光线昏暗,下属没有发现裴廷清的异常,他竭力地压下满身的燥热,睁开眼睛再看过去时,裴姝怡已经处在了下风。
裴廷清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担忧裴姝怡真被欺负了,转念一想她这样难以驯服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死也不会让项宇曜占到便宜吧?
而他也想借此看看项宇曜对裴姝怡有多大的执着,他要不要直接弄死项宇曜。
“看看再说。”裴廷清的语气很平静,他收回目光,从身侧的座位上拿出一份牛皮纸带,打开后里面全是裴姝怡和项宇曜在一起的照片,他的唇紧抿成一条线,“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这样问着,裴廷清心里的怒火再次冒了出来,这笔账必须跟裴姝怡好好地算。
下属一边注意着前面的动静,低沉地向裴廷清汇报,“把照片寄给裴少的,是宁家二小姐宁怜梦,就是上次救裴少的那个女人,23岁,大四,目前和姝怡小姐在同一所学校,暂时明面上没有对姝怡小姐做什么。需要处理掉宁怜梦吗?”
裴廷清闻言皱起纤长的眉眼,他向来不看其他的女人,只是虽然没有记住宁怜梦长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宁怜梦的家里有一定的势力,和裴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且难保宁怜梦不是裴宗佑安插在这边的卧底,他动宁怜梦,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所以与其除掉,倒不如留着宁怜梦这个已经暴露的,明处的比较容易控制。
“留她几天。”这些照片裴廷清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尤其是其中有一张在礼堂里项宇曜亲吻裴姝怡,他恨不得立刻撕了裴姝怡这个乱勾搭男人的妖精,她就知道给他添堵。
裴廷清压着情绪把牛皮纸袋放回去,“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没有?”
“裴少放心。”
“嗯。”裴廷清应着,那边裴姝怡已经用一个过肩摔把项宇曜撂倒在地上了,但他看着项宇曜的身手不错,完全可以制住裴姝怡,强行跟她发生关系。
既然项宇曜愿意让着裴姝怡,就说明并不是单纯地想要裴姝怡的身体,当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不再只有**,并且愿意克制**时,可能就是真的动心了。
这样一来,就不能让项宇曜轻易放弃了,而他在日本这边的势力不大,所以不能从前途和名誉这些方面毁了项宇曜,裴廷清抬起手指烦躁地揉着额头。
对于他来说,情敌的存在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不是他不信任裴姝怡,而是他的占有欲不能容忍其他男人觊觎他裴廷清的女人,想到那些男人有时候会像他一样意yin裴姝怡,他就想立刻废了那些人。
裴廷清关上车窗,吩咐前面的下属,“走吧。”
“是。”下属恭敬地应了一声,调转车头离开,那辆车子在霓虹灯火里渐渐变成一个小点。
而走在前面的裴姝怡突然间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她的脚步猛地一顿,“大哥?”,裴姝怡猝然转过身,面对的却只有长长的街道,夜晚的寒风萧瑟刺骨,让裴姝怡遍体生寒。
项宇曜站在路灯下凝视着她,距离太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高大的身形透着挥之不去的落寞。
裴姝怡咬了咬唇,转身往公寓楼里走去。
说实话随着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项宇曜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尤其是在吃饭时听过项宇曜的身世后,她很同情、心疼项宇曜。
但和裴廷清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早就分得清男女之间的感情,越加成熟理智,她也不想伤害项宇曜,但不爱就是不爱,勉强不了。
***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大雪,裴姝怡怕冷,而且新年的气氛只会让人更孤单,她待在家里没有出去。
她把茶具移到餐厅的餐桌上,一边煮茶,坐在八层高的玻璃窗边,整个天地显得很浩大,裴姝怡出神地看着飞扬的大雪,内心一片平静安宁。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总觉得在浪费光阴,心里想着改天要不要买架钢琴回来,又或者是找份兼职来做,赚点钱,裴廷清一个人也不至于太辛苦,不过裴廷清舍不得吧?
那天他在信里说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放假了就待在屋子里,哪也不要去,一方面这个霸道的男人是担心她玩心大,在外面招惹了其他男人,再者也让她没事时多睡觉、多长肉。
裴姝怡想到这里,整颗心又充满了甜蜜,脑袋靠在玻璃窗上,唇畔含着浅浅的笑意。
她想着裴廷清每个微笑或皱眉的表情,他的手掌抚过她头发时的宠溺;他对自己说话总是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他把她纳入胸膛,或用力,或充满怜惜;他在她身体里狂猛的冲撞,释放后满足的低吼,汗水和她的混合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她每次想到他,整颗心都快要冲破胸膛,对他的感情是那么强烈,这份爱恋快要把她燃烧了一样。
她放纵自己,不再试图转移注意力,如此即便什么也不用做,每分每秒想着他,人生也很有意义。
“大哥…………大哥…………”裴姝怡一遍遍呢喃着,她把裴廷清寄来的那几封信拿在手里,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读着,闭上眼睛都能背下来了。
其实若确实没办法要分开两地的话,她的要求一点也不高。
只是希望他能时常联系她,让她知道他也想着她、牵挂着她,她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一点安全感。
想念让人痛苦,但也很甜蜜,裴姝怡轻轻地笑着,纤长浓密的睫毛垂覆下来,像扇子一样颤动如展翅的蝴蝶。
时间很快地过去,她在网上买了毛线和针,不会织毛衣,只好又顺便买了教材书。
下午时送货上门,裴姝怡坐在卧室的大床上,面对着一扇落地窗,窗外的雪仍旧在下着,她对照着教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