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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1757-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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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迹遍传冰天雪海中    
    公书具体欧阳,诗宗白傅。在官事无巨细,必躬亲。家居必熟访民间利病,白诸当道。求题咏者虽踵接,不暇应也。至是始得肆意,远近争宝之。伊犁为塞外都会,不数月缣楮一空,公手迹遍冰天雪海中矣。(《先正事略》)    
    《国朝书人辑略》卷8    
    林文忠临殁大呼星斗南    
    粤贼初起,首陷平乐府城,时林文忠公已由西域赐环,文宗特诏起之田间。公方卧疾,闻命束装,星夜兼程,宿疴益剧。公子编修汝舟随侍,劝以节劳暂息。公慨然曰:“二万里冰天雪窖,只身荷戈,未尝言苦,此时反惮劳乎?”口占一联云:“苟利国家生死以,敢因患难避趋之。”乃舁疾亟行,忧国焦劳,驰驱尽瘁,遂卒于广宁行馆。初,贼震公威名,咸胆裂,思解散,猝闻溘逝,毒焰益张。公临殁,大呼“星斗南”,莫解所谓。噫!武乡侯出师未捷,宗忠简三呼渡河,千古贞臣,同此遗憾耳。    
    《郎潜记闻初笔》卷4    
    林则徐之死    
    文忠由新疆释回,行至半路而卒。或云有鸩之者,讫不知其何法。某君得诸道路,谓涂毒药于轿中扶手板,时值盛夏,其气直入口鼻,故事后并无形迹之可查也。    
    《南亭笔记》卷7    
    其二    
    林文忠之再起也,伍崇曜以数万金必欲毒之,不能得,乃贿通其家人以极毒之药,研末入之蜡烛中。文忠阅公牍每至四更,毒烟浸淫入于脏腑,遂不十日而毙卒。    
    《知过轩随笔》    
    文宗赐林文忠挽联    
    道光辛丑侯官林文忠公奉命至镇海军营,比遣戍新疆,居恒常诵“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二语不置。不知是公自作,抑古人成句也。然忠义之忱可想见矣。后公以云贵总督引疾家居。咸丰初元奉诏起讨粤西贼,海内欣望,而公卒于途中。文宗震悼,御制挽联以赐云:“答君恩,清慎忠勤,数十年尽瘁不遑,解组归来,犹自心存军国;殚臣力,崎岖险阻,六千里出师未捷,骑箕化去,空教泪洒英雄。”非常知遇,天下臣民读之,皆代为感泣也。    
    《庸闲斋笔记》卷9    
    邓廷桢(1776—1846)    
    邓廷桢,字筠,江苏江宁(今南京)人。嘉庆进士。先后任安徽巡抚、两广总督等职。道光十九年与钦差大臣林则徐协同查禁鸦片,整顿海防,训练兵勇,抵御英军。因受诬陷革职充军伊犁。后被起用,卒于陕西巡抚任上。著有《双砚斋诗钞》。    
    邓廷桢出督两广    
    道光十五年,江宁邓督部廷桢受命总制两广,自安徽入觐。时公同乡官京师者,公子子久编修外,几二十人。公未明入朝,出答宾客之造请。及暮归寓馆,与乡人述故老逸事,商论文史,辨训诂音声,于三百五篇诗刺取声韵双叠者,左右逢源,如取物筐箧中,人皆神开意新,日闻所未闻。临别,乡人为绘《宣南夜话图》,怅之以诗。此事虽小,然作宦数十年,以耄耆老宿,与后生分席谈经,非记诵博洽者不能。作客十余日,以封圻贵客与乡里通宵话旧,非神气闲定者亦不能。    
    《清代名人轶事•;杂录类》    
    俄罗斯终为中国患    
    家居,倡驱夷议,大忤当事。外夷方为敛迹,而当事思中伤之。会玺书召用,谗者乃止。时方以西洋为忧,后进咸就公请方略。公曰:“此易与耳。终为中国患者,其俄罗斯乎!吾老矣,君等当见之。”然是时俄人未交中国者数十年,闻者惑焉。公之薨于行台也,易箦时,呼星斗南者南。年六十有六。    
    《国朝先正事略》卷25


第三册琦善(约1790—1854)

    琦善,博尔济吉特氏,字静庵,满洲正黄旗人。历任布政使、巡抚等职,官至直隶总督、文渊阁大学士。鸦片战争时,力主与英国妥协而被革职。后又被起用,咸丰二年任钦差大臣阻击太平军,卒谥文勤。    
    琦善三十岁任巡抚    
    道光间,琦静庵相国善以荫生官刑部,时未逾冠,为汉族老辈所侮,心大恨之,以三百金延一部胥在家,事以北面,二年而尽其技。二十五岁擢京堂,特派查办事件。二十七岁任豫臬,连劾二巡抚去任。三十岁,即由江宁藩司擢山东巡抚。《清朝野史大观》卷六云:政声卓然,宣宗至赏之。然不学无术,卒为清议所摈,其督直隶时,奏折中有云该洋人呈阅所谓全权,其式圆而上有斑文近似符录,盖不知全权为何物,且误以洋文为符也,闻者皆匿笑之。    
    《清稗类钞•;爵秩类》    
    琦善之将略    
    太平军之役,琦善以勋贵督师,人鲜称其能者。然有知其事者云:琦善能用兵。一日,将与敌战。夜二鼓,召一将至,授以一函曰:“率兵五百,赴五里外某地古庙中开看,限三鼓时到。”将如其令。至庙开视,则片纸书庙后有火箭数箱,运至某地即回,不得久停。将如令办讫而回。又召数将,各授以函,均限以时地开看。最后召一将至,令曰:“汝明日率兵五百,赴某地,与敌战,惟冀败,不冀胜。俟退至某地,耳炮声起,方许奋勇杀敌。”将亦承令去。及次日午前,琦令差弁亲军数十人,携铜炮一,赴去营数里外一高阜处,支胡床而坐。旁列铜炮,军弁随其后,琦时以远镜窥视。至日将午,众遥见一将率数百人与敌战,已败退,至去高阜处且不甚远,至一洼处,兵乃立定。敌兵围之数重,渐逼渐紧,众咸栗栗。不独为将危,并为琦危矣。琦乃徐徐言曰:“开炮!”众应之。迨铜炮轰然发后,忽见洼处烟火突起,火箭四射,围中将卒勇气百倍,突围欲出,敌围外伏兵尽起,内外交攻,敌乃大溃,竟获全胜。盖种种设施,皆琦豫操必胜,密为布置者也。赛尚阿者,将材也。时在琦麾下,职尚卑。一日,琦召赛与曾某,令曰:“各与兵五百,分攻某某两地,足否?”赛本少年豪气,即应声曰:“足矣。”曾某则请益,琦乃倍之。赛、曾各率兵往。及返,赛获大胜,而曾某败。同来复令,琦高坐帐中,赛先入谒,得意之色,溢于眉宇。琦一见,即喝令亲军擒而挞之。赛疑琦误作曾也,急大呼:“某乃赛尚阿。”琦厉声曰:“知汝为赛尚阿,再多言,挞汝至死。”赛服(伏)地受责,忿而不呻,重挞数百,始释,已不能步履,舁之而归。曾某闻之,惶惧欲死,殆以胜者且受责,败者之罚可知。及入,跽而前,叩首不已,噤不能声矣。琦转笑谓之曰:“汝尚有面目见我,我转无面目见汝也。”乃离座而入,曾某亦逡巡退去。赛受创过甚,卧床不能起者数十日,忿不能平,拟创平后,即乞归。一日,忽有琦亲弁手琦名刺在赛营帐外探询曰:“此间有赛大人否?”时赛以职卑,原称老爷,忽闻大人称谓,不敢自承。亲弁更指名曰:“赛尚阿赛大人也,帅令请速往。”赛知有故,窃窃然喜,衣冠而往。琦出一批折相示,则详叙其日前战功,越数级密保,已得旨允准矣。赛感极而谢,不知所云。琦即留共饭。席次,复笑问之曰:“前日之举,老弟能解其意否?”赛惟诚恳对曰:“不知。”琦温语之曰:“少年盛气,容或偾事,前日之举,正以折弟之气耳。弟好自为之,我之此座,他日当为弟坐也。”赛感激更无以对。后赛果积功,即继琦督师之任。而所谓曾某者,虽未受罚,然终琦之任,不独无一事之委任,且亦未与一面,竟潦倒以卒。    
    《梵天庐丛录》卷6


第三册叶名琛(1807—1859)(1)

    叶名琛,字昆臣,湖北汉阳人。道光进士。历任广东布政使、两广总督等职,官至协办大学士。曾参与镇压上帝会及天地会起义。咸丰七年英法联军进攻广州,不作战守防备,城陷被俘。死于印度加尔各答囚所。    
    书汉阳叶相广州之变    
    (咸丰)五年,叶相以翰林清望,年未四十,超任疆圻,既累著勋绩,膺封拜,遂疑古今成功者,皆如是而已,不知天下事多艰难也。然性木强,勤吏事,治两粤久,属吏惮其威重,皆不敢违。初以拒洋人入城有贤声,因颇自负,常以雪大耻,尊国体为言。凡遇中外交涉事,驭外人尤严,每接文书,辄略书数字答之,或竟不答。顾其术仅止于此,既不屑讲交邻之道,与通商诸国联络,又未尝默审诸国情势之向背虚实强弱,而谋所以应之。英人以入城之约为粤民所挠,居常悒悒,兼憾叶相之摧沮;而慑其积年虚望,未有以难也。    
    (咸丰)六年九月,有水师千总巡粤河,遇一划艇,张英国旗,千总知奸民惯借英旗以自护也,登艇大索,执逸匪十三人,拔其旗,以获匪报。西洋通例,以下旗为大辱,巴夏礼驰与争论,千总弗为礼。巴夏礼大恚,照会叶相,谓按和约,拿匪当移取,不当擅执,毁旗尤非礼。且华民在英船为佣,实无罪,责归所获十三人,其驻粤公使包冷谯让书亦至。叶相曰:“此小事,不足校,其畀之。”遣一微员,送十三人者于领事馆。是时巴夏礼已与公使及水师提督密谋,欲乘此时求入城,翻前约;又见所遣仅微员,疑有意折辱之,遂不受。曰:“此水师事,当送水师提督舟中,若并送千总来,乃受。微员复命,叶相曰:“系之!”遂系十三人于狱。丁丑,英酋忽遣通事来告,越日日中不如约,即攻城,亦不省。己卯,叶相方在校场,阅武闱马箭,忽闻炮声从东来,吏报英兵舰进夺猎得中流炮台,文武相顾愕眙。叶相笑曰:“乌有是,日昃,彼自走耳。”令粤河水师偃旗勿与战。英船进迫十三洋行。明日,英人趋凤凰山炮台,守兵以有勿与战之令也,则皆走,不知所往。明日,英人夺踞海珠炮台,遂驾炮注击总督署,司道冒烟进见,请避居,叶相手一卷书危坐,笑而遣之。十月,乙酉朔,日当午,炮台震,城骤崩,缺口余二丈,英兵既入城,复退出。叶相遣知府蒋立昂往诘领事用师之故。英水师提督亦在坐,同辞答曰:“两国官不晤,情不亲,误听传言,屡乖旧好,请得入城面议之。”叶相坚守前约,亦心惮洋人诡谲,虑既见而受辱也,遂不许。巴夏礼请先议定相见礼,然后入见,或于城外设公所为会议地,亦不许。是时英兵不满千,而兵勇及团练赴援者数万人,皆畏敌火器,未能力战,于是炸炮。连日分五路入城。十一月,炮昼夜发,辛未夜,西关外洋楼大火,粤民火之也。先焚美利坚、法兰西居室。次日,始延及英馆,凡昔十三行皆烬焉,丧失货财无算。英兵亦携火具,焚缘濠居民数千家以报之。遂悉众登舟。己卯,退泊大黄窖炮台,稍稍驶去。巴夏礼知法美二国馆被焚,喜曰:“二国必与我矣。”大抵群酋隐谋,初守便宜,欲以兵劫盟,改前约,俟得所欲,乃报国主。故其开炮入城,务作声势,恐吓叶相,叶相亦微觉之,谓彼实无能为,固不敢困我也。叶相狃前功,蓄矜气,好为大言以御众,渐忘其无所挟持。每到危迫无措,亦常有天幸,获转圜。默念与洋人角力,必不敌,既恐挫衄以损威,或以首坏和局膺严谴,不如听彼所为,善藏吾短。又私揣洋人重通商,恋粤繁富,而未尝不惮粤民之悍,彼欲与粤民相安,或不敢纵其力之所至以自绝也,其始终意计殆如此。英商以洋行被毁,所丧货财多,愤甚,驰报国主。    
    七年五月,英师攻东莞,不克。己丑,琼州镇总兵黄开广以钓船红单船百余与英师战于三山,我军戊申朔,忽有英法两国小火轮船入粤河,竖白旗,示无战意,递照会,仍言入城索偿及通商事。叶相答以通商而外,概不能从。于是英法美三国兵船皆集黄埔。十一月,戊寅朔,进迫花地。癸未,进迫沙面,登河南岸,夺民屋以驻兵。法人美人皆不欲战,谓我于中国素无怨,何必弃好寻仇?英人谓曰:“方今中国内寇益横,又瞢于外交之道,助之不知德,病之不知怨。贵国笃念交谊,中国且益自尊,谓小国不敢叛天朝也。贵国如不欲责偿款,我将独进,如有所得,我自擅之。”二国乃与约得利均沾。美船虽从而不助战,英又兼供二国一月兵饷。    
    当是时,文宗显皇帝忧粤事,密戒叶相,海内多故,饷源在广东,凡驭洋人务持平,勿偏执,酿衅端。叶相于英兵之退,既增饰击剿获胜状以闻,累疏称英国主厌兵,粤事皆额尔金、包冷、巴夏礼等所为,臣始终坚持,不为所胁,彼技已穷,行自服矣。粤民疾视英人,互播流言,或称英属国印度已叛,英兵败绩,连丧其渠;或称英船遭飓风,火器已荡尽,叶相摭以入奏。又称英兵纵火焚居民,自致延烧洋楼,今反索偿款,此端万不可开。因自陈布置之方,驳辩辞甚具。天子又特戒之,谓浮言难尽信,当相机慎图,勿存轻视意。顾南北相距七八千里,实状无由上达,又以叶相驻粤,综理洋务久,更事多,必有把握,故常优旨答之。叶相失事时,犹奉温谕褒勉,盖冀其措注得宜也。将军巡抚司道进见,商战守策,而叶相澹若无事然。或密询其故,则曰:“彼第作战势来吓我耳,张同云在敌中,动作我先知之,我不与和,彼穷蹙甚矣。”张同云者,本通事,叶相购为外间者也。有识时者退而叹曰:“强寇岂可以空言应哉,己则无备,辄谓人穷蹙。譬犹延颈受暴客白刃,尚告人曰:彼惧犯法,穷蹙甚矣。自欺如此,祸其可纾乎!”粤民自使相琦善莅粤后,尝疑大府阳剿阴抚,叶相亦畏粤民之悍,遇事尤裁抑洋人,欲求众谅。然粤民见叶相之夷然不惊,转疑其与英人有私;及英人累致书不答,且不宣示,则愈疑之。僚属见寇势日迫,请调兵设防,不许;请招集团练,又不许。众固请,叶相曰:“姑待之,过十五日,必无事矣。”乃乩语也。    
    先是叶相之父志诜喜扶乩,叶相为建长春仙馆居之,祠吕洞宾、李太白二仙,一切军机进止咸取决焉。乩语告以过十五日可无事,而广州竟以十四日先陷,人咸讶之。或曰,洋人赂扶乩者为之也。然其事秘,世莫得而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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