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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1757-清代名人轶事辑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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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队三百名围护冲下,势如潮涌,敌竟披靡。蓦见藤牌队长某甲,已枭伪王头于马前。李不禁悚然,温语抚慰而赏功焉。盖伪王举枪瞄准时,已被某甲所见,滚牌入阵,从马后跃起挥刀砍之,众不知也。李深知其勇而重视之。乡邻杜某,为李洋枪卫队,言之最详,并夸述卫队中有大半能飞跃屋背,力敌数人者云。    
    《清代名人轶事•;将略类》    
    李文忠滥用乡人    
    李鸿章待皖人,乡谊最厚。晚年坐镇北洋,凡乡人有求,无不应之。久之,闻风麇集,局所军营,安置殆遍,外省人几无容足之所。自谓率乡井子弟为国家捐躯杀贼保疆土,今幸遇太平,当令积钱财、长子孙,一切小过悉宽纵勿问。刘铭传与鸿章同县,因事至天津,观其所用人,大骇曰:“如某某者,识字无多,是尝负贩于乡,而亦委以道府要差,几何而不败耶!”因私戒所亲,谓北洋当有大乱,汝辈游橐稍充者,宜及早还家,毋令公私俱败。未几,中东事起,大东沟一战,海军尽毁,皖人治军务者,若丁汝昌、卫汝贵、龚照等俱误国获重咎。内外弹章蜂起,鸿章亦不自安,力求解任。知其事者,皆服铭传先见。    
    《国闻备乘》卷1    
    李合肥轶事    
    合肥傅相肃毅伯李公,始以丁未翰林供职京师。其封翁愚荃先生,与曾文正公戊戌同年也。傅相未第时,常以年家子从文正习制举文,既得翰林,亦常往问业。咸丰二年,文正丁忧回籍。傅相与其封翁,从侍郎吕文节公贤基,奉旨回籍治团练,自是遂不通音问。厥后皖北糜烂,吕公殉舒城之难,而团练事遂无可为。傅相旋入皖抚福元修中丞济幕府,中丞盖傅相座主也。然中丞本不知兵,指注未尽合宜,傅相亦不甚得志。会洪军势益盛,傅相病官军之退避也,力请大举一战。是时郑军门魁士为总统,谓叛强如此,君既欲战,如能保其必胜,愿书军令状否?傅相毅然书之。官军与洪军战而大败,洪军漫山遍野而来,合肥诸乡寨皆被蹂躏,傅相所居寨亦不守,封翁先已捐馆,傅相与诸兄弟奉母避之镇江,而自出谒诸帅,图再举。既落落无所合,久之闻曾文正公督师江西,遂间道往谒焉。谓文正笃念故旧,必将用之。居逆旅几一月,未见动静,此时在文正幕府者,为候补道程桓生尚斋,前翰林院庶吉士陈鼐作梅,今江宁布政使举人许振仙屏。陈鼐与傅相本系丁未同年,傅相使往探文正之意,不得要领。鼐因言于文正曰:“少荃愿侍老师,藉资历练。”文正曰:“少荃翰林也,志大才高,此间局面窄狭,恐艨艟巨舰,非潺潺浅濑所能容,何不回京供职?”鼐曰:“少荃多经磨折,大非往年意气可比,老师盍姑试之?”文正许诺,傅相入居幕中。文正每日黎明,必召幕僚会食,而江南北风气,与湖南不同,日食稍晏,傅相欲遂不往,以头痛辞。顷之差弁络绎而来,顷之巡捕又来,曰:“必待幕僚到齐乃食。”傅相披衣踉跄而往,文正终食无言。食毕,舍箸正色谓傅相曰:“少荃既入我幕,我有言相告。此处所尚,惟一诚字而已。”遂无他言而散,傅相为之悚然。盖文正素稔傅相才气不羁,故欲折之使就范也。傅相初掌书记,继司批稿奏稿。数月后,文正谓之曰:“少荃天资于公牍最相近。所拟奏咨函批,皆有大过人处,将来建树非凡。或竟青出于蓝,亦未可知。”傅相亦自谓从前历佐诸帅,茫无指归,至此如识南针,获益非浅。既而文正进驻祁门。傅相谓祁门地形如在釜底,殆兵家之所谓绝地,不如及早移军,庶几进退裕如,文正不从。傅相复力争之。文正曰:“诸君如胆怯,可各散去。”会皖南道李元度次青率相守徽州,违文正节度。出城与贼战而败,徽州失陷,始不知元度存亡。久乃出诣大营,又不留营听勘,径自归去。文正将具疏劾之。傅相以元度尝与文正同患难,乃率一幕人往争,果必奏劾。门生不敢拟稿。文正曰:“我自属稿。”傅相曰:“若此则门生亦将告辞,不能侍留矣。”文正曰:“听君之便。”傅相乃辞往江西。闲居一年,适官军克复安庆,文正移建军府焉。傅相驰书往贺,文正复书云:“若在江西无事,可即前来。”傅相乃束装赴安庆。文正复延入幕,礼貌有加于前。军国要务,皆与筹商。明年吴中绅士,雇轮船来迎援师。文正奏遣傅相募淮军赴沪上。而密疏荐其才大心细,劲气内敛,可胜任江苏巡抚之任。抵沪未及一月,奉命署理江苏巡抚。练兵选将,克复苏常嘉兴等郡。遂实授巡抚,加太子少保,赏黄马褂双眼花翎,封一等肃毅伯,勋名几与文正相并。距出幕府时,仅逾两年耳。未几绩望日降,卒蒇文正未竟之绪,文正之志业,傅相实继之。同治十一年,文正薨于两江总督官廨,傅相邮寄挽联云:“师事近三十年,薪尽火传,筑室忝为门生长;威名震九万里,内安外攘,旷世难逢天下才。”盖纪实也。    
    按曾文正奏劾次青,即诸葛武侯挥涕斩马谡之意也。文忠至以去就争之,殊不可解,文忠之不逮文正,殆即在此等处欤?文正之评文忠曰:“才大心细,劲气内敛。”恰如其分。其长处在此,其短处已于言外见之。信乎文正知人之明,不可及也。    
    《咸同将相琐闻》


第四册李鸿章(1823—1901)(5)

    其二    
    文忠平江浙之时,尝偕幕友督率水师进攻,自坐长龙舢板,幕友三四,环列左右。既破苏州,尝在莺湖舟中小酌,俄而红旗报捷,则嘉兴下矣。文忠立撤杯盏,援笔拟疏,历叙诸将勋劳。幕友中有杨姓者工小楷,文忠拍其肩曰:“伙计,咱们来啊!”杨立于几则,一挥而就。自起稿至拜发,捻指之间耳。其神速有如此者。文忠平吴之役,多斩降人,洋将戈登谏之不纳。由是欲得而甘心,或告文忠,且为画策。文忠叹曰:“吾自不德,致启怨尤,外人伉爽,宜有此英风侠骨,听之可也。然吾不惧。”戈登闻其言,隐然折服。后文忠开府畿疆,戈登以事往谒,仍欢然道故。中外风尚虽异,友朋契合,则俨然一辙,可见天下一家之非虚语。    
    文忠有世交侄某,乞文忠为之汲引。时值军书旁午,文忠日无暇晷,亦遂忘之。某怒作一书,痛诋文忠,比诸秦桧。文忠阅讫,付诸一笑。后某以知县分发浙江省,以事为上官所劾。文忠发一长电往援之,某因无恙。豁达大度,论者高之。    
    文忠总督直隶时,拜客卤簿极其繁盛,另有小队兵一百名,皆灰色呢窄袖衣,肩荷快枪,森如林木。欲赴西员之所,则小队为之前导,卤簿纷然而散。文忠探怀出金丝眼镜,易去碗口大之墨晶者,此虽琐事,亦足见其求合时,宜非羽纱马褂,毛竹旱烟袋之赵舒翘所能梦见也。    
    文忠任直隶总督之日,凡知府以下之官,亦不答礼。值新年,某令戏谓同列曰:“吾今日当令中堂答礼。”人不之信,因赌酒食。时文忠之母迎养在署,某令拜年已,复跪曰:“更为老太太拜年。”文忠以某令之敬其母也,因即答礼。某令出,人无不称其能者。    
    文忠之督直隶也,袁世凯方为候补道,以日本失和之事,大为文忠不悦。将以胆大妄为四字劾之。及文忠将阅海军,入都请训。西太后谕以有袁某者,颇谙营务,汝可带往,或足以备驱策。文忠奉诏,乃具折保之。胆大妄为则改为胆大有为,袁可谓因祸得福矣。    
    文忠善侮人,楚中某诸生谒之于天津督署,接谈数语,文忠卒然问曰:“吾闻湖南人多入哥老会。君是否一流人物?”生固强项者,岸然答曰:“我为哥老会,则公是安庆道友头目矣。”文忠大笑不之愠也。下属有谒之者,文忠必注目视之,若能镇定不惊,则笑声作矣。其汗流浃背无地自容者,必至斥逐而后已。    
    文忠七旬寿日,天津马太守绳武武人也,作寿序书屏以献,中有“西归”二字,而马不之觉也。屏上,文忠即手披作答曰:“本爵阁督部堂何日西归,仰该守立即查明,据实禀复。”马大惧,夤缘入文忠签押房,叩首谢罪,文忠始一笑置之。    
    文忠亦尝自命为李文襄公,尝问幕僚本朝有几李文襄,或对曰:“惟武定李公之芳一人。”文忠笑曰:“李文襄不可多得,我陪他足矣。”其后文忠以庚子议和,尽瘁以殁,遂获今谥,盖非初意所及也。    
    公续娶某夫人,有四婢皆明靓,公颇露垂涎之色。夫人揣知其隐,密防之。一日衙期方五鼓,公乘更衣之隙,入婢房焉。夫人觉,键其户,日午公不出,各官有饥渴者,托心腹差官某代探消息。差官入见其状,长跪于夫人之侧,为乞情焉。半晌夫人掷钥予之曰:“姑全尔面。”门辟,则公以花衣前幅裹其头,疾趋至花厅外,惊魂始定。嗣后畏夫人甚,见之如芒在背云。    
    公有女年长矣,辄戏呼为老女。后字某翰林,翰林号幼樵,在公幕中襄办文牍者。时人集为联语曰:“老女字幼樵,无分老幼;东床配西席,不是东西。”    
    文忠每食设一短几,上列四肴。文忠倚坐胡床,旁设唾盂,并一茗碗。侍者捧肴以示,文忠颔首,则侍者取箸进之。食未半,漱声作,则侍者又以唾盂承之,且以茗碗奉之。漱讫复食,食讫复漱,如是三四次,一餐始完。    
    李文忠性最骄,前出使俄国,俄皇待以殊礼。某夜演剧,俄皇与文忠并坐,而诸大臣候于其旁。方几句钟,文忠自称如厕,因即离座,其跟人随之。李竟回寓去。俄皇不见文忠返座,大索弗得,深责诸大臣之不敬。翌日文忠谒俄皇,俄皇问以昨夜先回之故。文忠曰:“某素畏夜睡,每以九点钟为度。盖日中诸事纷烦,恐睡时迟,则不能办事也。昨夜本欲直陈于陛下,恐陛下不许,因独自先回。今将特来请罪。”云云。俄皇乃付之一笑。    
    《南亭笔记》卷9    
    其三    
    甲午以前,人詈李文忠媚外,今沟犹瞀儒,尚持此论。不知文忠鄙视外人之思想,始终未尝少变,甲午以后,且益厉焉。其对外人,终不以文明国人待之。此老倔强之风力,今安得复睹其人哉!其使俄也,道出日本,当易海舶,日人已于岸上,为供张行馆,以上宾待之。文忠衔马关议约之恨,誓终身不复履日地,从人敦劝万端,终不许,竟宿舟中。新船至,当乘小舟以登,询知为日本舟,遂不肯行,船主无如何。为于两舟间架飞梁,始履之以至彼船。其晚年直总署也,总署故事,凡外国使至,必有酒果款之,虽一日数至而酒果仍如初。即此项已岁糜数千金,公至署,诸使来谒,署中依例以酒果进,公直挥而去之,曰:“照例外宾始至,乃款以酒果。再至则无之也。”诸使皆色变,然竟不能争。法使施阿兰狡甚,虽恭忠王亦苦之。公与相见,方谈公事,骤然询曰:“尔今年年几何矣?”外人最恶人询问年龄,然慑于公威望,不能不答。公掀髯答曰:“然则是与吾第几孙同年耳。吾上年路出巴黎,曾与尔祖剧谈数日,尔知之乎?”施竟而去。自是气焰少杀矣。丁酉岁暮俄使忽以书来求见。公节援笔批牍尾曰:“准于明日候晤。”时南海张樵野侍郎在座,视之愕然。曰:“明日岁除矣。师尚有暇晷会晤外人乎?俄使亦无大事,不过搅局耳。不如谢却之。”公慨然曰:“君辈眷属皆在此,儿女姬妾团栾情话,守岁迎新,惟老夫萧然一身,枯坐无聊,不如招三数洋人,与之嬉笑怒骂,此亦消遣之一法耳。明日君辈可无庸来署,老夫一人当之可矣。”其?)傺如此。    
    《春冰室野乘》卷中    
    李鸿章过于自满    
    李文忠以大学士任北洋重镇,虽不入阁办事而隐持国柄,法越之事,举凡用人、调兵、筹饷、应敌、交邻邦诸大政,朝廷均咨而后行,武进盛愚斋尚书常云:“是时,吾与眉叔日在傅相之侧,公于签押房外另辟一室处吾二人,以应不时之召,回忆年少殊无所知,虽云仕优则学,究无所取资,半载之中受公陶熔,平生得力之处无过于此。”眉叔者,丹徒马建忠也,均于是役知名。以弱敌强,虽甚支绌,未至败绩,中外尚无异言。公明了兵事不宜开衅,犹未知兵械两绌,不可以战。其《巡海疏》中有云“内卫京畿门户,外控藩属邻邦,俾北洋海疆千余里,有事得资援应,尚称缓急可恃”;有云“渤海门户深固不摇”;有云“修筑新式炮台,讲求制胜机宜,俾声威既第,敌情自慑”。读公之章奏,似嫌过于自满,启上骄志。光绪十四年,户部奏言不购军械。十五年,上谕:“嗣后购买机器军火各项物料,均着先行陈奏。”当时节缩经费,专为颐和园土木工程之用,公以汉臣而膺宠眷,未便与人家事,此不能为公咎者。然北洋海陆全军缓急足恃与否,渤海门户深固不摇与否,公于事前似未尽知,不然观常熟日记,未开战先,常熟曾至津督促宣战,公当以去就争之,何至轻于一掷?情见势绌,底里毕露,百患皆作陵夷,至于土崩瓦解,不可收拾,酿为他日神州陆沈之祸。春秋责备贤者,公不得辞其罪矣。    
    《异辞录》卷3


第四册李鸿章(1823—1901)(6)

    李文忠办洋务成效    
    中兴以后,洋务大兴。李鸿章经营北洋,较丁日昌、张之洞诸人略有实际。始时用夷将戈登规复苏常,惊叹西洋火器之妙,乃节军需糜费,设金陵、上海二机器局,命沈葆靖主之。及移督直隶,复奏荐葆靖仿办于天津。同治十一年,委朱其昂办招商局,领各省官帑九十万金,集商股七十三万金,置轮船十二,辟口岸二十七;又收并旗昌公司,增十八艘。英商极力倾挤,中外惑浮言,两被御史弹奏,卒不能败。光绪五年,用唐廷枢办开平煤矿。十二年,用李金镛办漠河金矿。煤矿招商股八十万金,筑路开河,规模缔造甚巨。金矿招商股二十万金,金镛亲裹粮勘道,入山露宿四十余日,经行千九百里,皆旷无人烟。旋招集流民数千,设局通商贩,遂成聚落;岁采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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