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人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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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方书记的口中，韩易已经了解了一些有关于这个秦厂长的一些情况，曾经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一位老军人，属于当年第一批上前线的人，营级干部，严重受伤后不得不退出前线然后转入后方，参与了松台药厂的工作，当时松台药厂的主要任务也就是为那场战争服务，生产防治丛林疾病的药物，包括治疗疟疾、痢疾、恙虫病、霍乱以及各种蚊虫叮咬后的皮炎等等，这也是药厂现今的主要生产项目。
虽然现在随着我们国家生活水平的提高，上述这几类疾病的发病率已经甚少，几乎是没有怎么出现了，但是在东南亚的那些热带丛林地带，这些疾病却仍然无时不刻地存在着，这几年药厂生产的药品也多以出口外贸为主。
秦厂长从那时起就一直在厂里，一干就是十几年，现在都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可以这么说，这个秦厂长把自己最为黄金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这个药厂里。
“韩总，这位就是我们的秦厂长。”方书记笑吟吟地介绍着，也证实了韩易心里的猜想。
方书记给众人介绍，那秦厂长抿着嘴点点头，却不说话，黑着一张脸，好似有人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韩易记起当初来厂里时听到方书记说的那些话，心中顿时释然。这秦厂长想必是因为这厂子马上就要转手他方，一时脑子里这弯还没转过来。
想想也是，在厂里辛苦干了大半辈子，到了最后却是因为上面一句改制，马上就转让出去，就如辛苦养了一个孩子却是给了人似的，换了任何人，心里都不会痛快。
韩易也不以为忤，笑着和秦厂长点了点头，方书记在边上看着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请了几个人进去再说。韩易与方书记并肩同步，边走边问道：“怎么不见施技术员过来啊？”
“哦，你说施奇啊！他正在车间呢。这机器停下来好几个月了，他带了几个熟练的工人正在检查维护，不然的话这到时候要是开起来就保不准会出故障了。”方书记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韩易点头应道，心里暗忖，这看来留下施奇算是留对了，这么负责任又懂技术的人，无论到了哪里可都是一个宝啊！想到这里的时候韩易侧脸瞄了一下边上的那个秦厂长。
这秦厂长从见面到现在都是一语不发，看来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的人，兴许是在部队里呆的时间久了，把这厂也当成部队来管理了，也亏了这厂里的工人基本上都是那些队伍里的退伍兵，要不然还真是没人能受得了他这种管理法。
不过韩易倒是听方书记提起过，这秦厂长当年从队伍因负伤才退到了这个厂里，十几年来兢兢业业，这厂里的大小事务都一手抓，这么多年下来，这管理上也是熟门熟路，很是有那么一些手段。而韩易这个厂子要是盘下来的话，最为缺少的就是一个能负担起厂子全面管理的人。
照了韩易原本的安排，是想把施奇提拔起来当这个厂长的，不过还是曾庆华老到，一番话打消了他的这个念头。
从通常情况来说，国内的企业尤其是那些国有企业，把突出的技术人员提拔到领导岗位，这事从常理上来讲也并不出奇，也是体现了对人才的一种重视态度。但是许多时候这样的做法却往往不能达到一个良好的效果，为什么呢？其中就是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弊病，那就是一个合格的技术人才他却并不一定就是一个合格的管理人员，最终的结果就是技术上面损失了一员骨干中坚，而管理上也并没有进步，有时候反而是会拖了企业的后腿，两头吃亏，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
而从韩易对施奇的了解来看，施奇现在就是属于那种单纯的技术人员，至于他今后有没有管理岗位的潜力，目前是不好下决断，只能是今后的工作中缓慢认识。
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韩易都不可能是做这种既赔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挽留
“虽然施奇暂时还不可以提到领导岗位上，但是这个秦厂长看来也不错啊！而且当初听万师兄的口气，好象和这个秦厂长的关系也不错。”韩易想到这里的时候，又瞄了一眼那秦厂长，却没想到那秦厂长的眼神也正好扫了过来，和他一对视，鼻子里微微冷哼了一声。
“好家伙，这架势，就差拂袖而去了！”韩易晒然而笑，不禁摸了摸鼻子。
举行交接的仪式就是在第一次商谈的那个会议室，除了公司大大小小的那些头脑人物之外，另外还有几个工人的代表，韩易等人刚一进门，大家就是一阵鼓掌，倒是先把气氛给渲染得热情了起来。
韩易含笑着和大家点头见面，然后安坐下来。
其实这次的交接仪式比起上次来简单了许多，各种细节已经全部商谈完毕，没有了上次那种讨价还价的气氛。
签字盖章之后，照例是双方领导亲切握手，和那秦厂长两手相握，韩易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敷衍，只是轻搭了一下就马上松开了，然后转了脸去，韩易也不为忤，仍旧是笑容可掬。
中午的时候，方书记安排了饭局，邀请韩易等人参加，厂里的几个大大小小领导也一起，韩易欣然应承，不过到了酒店的时候，韩易却发现不见了那位秦厂长的人影。
“秦厂长怎么不在？”
方书记的笑容有些勉强：“老秦啊！他的身体有高血压，忌口，酒店的饭菜他不怎么喜欢，所以他就不来吃了，不过特意交代了我一定是要把客人给陪好。”
韩易闻言微笑。
这秦厂长摆明了是心里堵得慌，不想参加这样的也不知道是归筹于庆功宴还是散伙宴般的酒席，这方书记后面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为了照顾韩易等人的面子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热烈，方书记可能是因为秦厂长的事情心中有愧，频频劝酒，韩易酒量和他们这类部队里出来的人一比，就成了小儿科了，别看方书记是搞政治工作的，喝起酒来却是毫不含糊，高度的白酒一口就是大半杯，仿佛那就是白开水似的，看得韩易咋舌。
不过韩易等人原来是客，几个人倒也没有劝得太狠，韩易陪着喝了几杯之后，剩余的都让曾庆华给挡了下来。
等到酒席散去，服务员上了清茶来，韩易略抿了一口，就笑着对方书记说道：“秦厂长可是住在这松台区？”
“是啊！”方书记答道。
韩易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些计较，便说道：“要不等会酒席散掉后，方书记有空的话我麻烦你能不能陪我到秦厂长家里去一趟，我还有些药厂的管理问题想请教秦厂长呢！”
方书记一听这话，眼睛凝视了韩易一会，说道：“韩总对老秦有想法？”
“呵呵，想法倒不敢说！”韩易笑着把身子坐正了，“都说真人目前不说假话，方书记见多识广，我自然也是不敢说糊弄人的话。不错，我是有意向想请秦厂长出来继续担任这药厂的厂子职务，还要请方书记能够帮我拿个主意。”
“唉！老秦这个人，怎么说呢……他当初打仗的时候是把好手，到了地方上这管理上面就是一把好手，就是这性子太耿直了些，说得好听些是眼里揉不下沙子，说得难听些呢就是死牛犟，在部队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吃了不少亏，要不然就凭他的那身本事还能是一个小小的营长。后来他负伤后，就被人找了借口给退了下来，还好有战友照顾，给他寻了药厂的这个事，这么些年来，也总算是对了这人情世故有了一些感悟。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听说这药厂改制的事，他就没有好脸色过，这点还请韩总体谅。”
“呵呵，这点方书记不说我也能理解，不然我会请他出山吗？”韩易笑着道。
方书记点头，说道：“韩总是万参谋介绍过来的，老万的性子我心里清楚的很，他能看上的人还会有差。老秦这几年为了这个厂呕心沥血，可以说是全心都扑在了这上面，他今年也快要到了退休的年纪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已长大成家了，现在都在部队上，这孙子孙女也都随了军，呵呵，我还正担心他这退休后没事干呢，韩总这想法倒是正好。”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韩易一阵惊喜。他原本心里还担心这秦厂长是部队的人，要是想聘请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办，没想到这秦厂长正好是要到了退休的年龄，那可是少费了一番功夫。
“我带你去找老秦的话这是小事一桩，而且还可以帮衬着说几句话，不过老秦这人性子有些钻牛角尖，韩总要和他谈的话，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方书记想了一下，好心提醒道。
“呵呵，多谢方书记了，这没事，反正事在人为，我心里晓得。”韩易心里放松了许多，有了这方书记能够在边上帮忙说话，这胜算又多了几分。
“那好，既然如此的话，那趁早不趁晚，要不我现在就陪韩总去一趟吧！”方书记说道。
“这样最好了。”韩易起了身，把事情和曾庆华交代了一句，然后随着方书记出了门。
………………
在路上的时候，韩易从方书记的口中得知这秦厂长名叫秦云龙，家就住在这松台区边上，和药厂距离不远，是药厂早年建的宿舍，这厂里的那些工人也都是住在了那里。
韩易到了那地方一看，这所谓药厂的宿舍竟然还都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造的那种老式的宿舍，三层的平房，隔开了一个个十来平方的房间，房门前面是一条大走廊，上面挂满了一些晾晒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宿舍一共有四幢，外面再用了个大围墙围了起来，地方很大。
“方书记，这里的宿舍地是怎么样的？”韩易下了车，指着那宿舍惊讶地问道。
“哦，这地啊，是当年我们同这松台镇上签了协议租赁过来的，总共是二十亩的土地，都是些不能种粮食的杂地，我们付给他们一年八万的租金，楼是我们自己盖起来的，呵呵，本来是想把这地给买下来，不过厂里的资金都是要经过上面批准的，我和老秦打过几次报告，都没有回音，也就这么拖了下来。”
“那如果要把这片地给买下来的话，方书记你看有没有什么困难？”韩易问道。
“你想买这块地？”方书记讶然道。
“是啊！”韩易点点头，“既然药厂的宿舍都建在这里了，这地当然还是要把它收入了才能安心，不然的话万一哪个时候这松台镇里的人说不租了，难道让厂里的这百来号人都睡大街上去？”
“那倒是！”方书记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果真是要买的话，倒也不是很难，那镇里两年前就和我们厂里提过的，要我们厂里把这块地给买了，不过那时就是因为这报告上去没有音信，所以才给耽搁了下来。”
“唔！原来是这样。”韩易心里盘算，问道：“方书记，不知道这药厂改制出让的事情，这松台镇里有没有人知道。”
方书记何等的人，韩易一开口就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哈哈笑着说道：“这事你是怕那些镇里的人知道是你们私人接手药厂后趁机狮子大开口提高价格吧。这个事情好办，他们这地空着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大用处，而且我在这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这镇上的那些领导和我都熟悉的很，那书记也是我们部队里面出来的，要不这个事我来帮你问下，你放心，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前年他们说的价格是十万一亩，今年就算是高些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你这事就等着我的信吧！”
韩易一听大喜，连忙对着方书记说道：“好的，那就多谢方书记了，万事拜托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沟通
说着话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那大门里，韩易看了一下，这大门口还有那门岗值班的人，看来这松台药厂不愧是军工企业，处处都透出了正规化管理的痕迹来。
正在这时，那门口的人从传达室里往外吆喝了一声，大概是问他们找谁，要他们登记一下身份。
“老李吗？是我，方宏啊！”等到方书记应了一声，那里面的人看清楚了原来是厂里的领导过来了，连忙从那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方书记来了啊！”
方书记就抬了抬手往里面一指，笑着问道：“老李，你有看到秦厂长出去没？”
“你找秦厂长啊？今天中午时候是看他回来了，出没出去的我不知道，不过好象是没看到他出去过。”那看门的老李答道。
“哦，好的，那我上去看看。”方书记说罢挥了挥手，领着韩易朝了第二幢楼走去。
韩易跟着方书记上了楼，顺着走廊一直走到了东边尽头的房间。
一路走来，韩易心里就琢磨开来了，这秦云龙果真是如方书记所言，是个少有的一心系着药厂的人，这从他那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出。
这秦云龙好歹也是一厂之长，论级别也是正团级干部，到了地方上起码也是个副县级的，可是住的地方却竟然是和那些药厂的工人们混在了一起，只不过是两间宿舍连了起来，一间是卧室，另外一间隔开了一个客厅和厨房，这客厅也兼了饭厅的作用，和韩易以前所见的那些当官的住着的富丽堂皇的住宅相比，简陋得让人想象不到。
方书记站在了那门口，轻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出来开了门。韩易一看，是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女人，鬓角几缕白发，浑身上下收拾得清清爽爽，看到方书记过来，就笑着道：“原来是方宏啊！来找老秦的吗？”
“是啊嫂子，云龙在家吗？”方书记笑着问道，从他的言辞中韩易听出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秦云龙的老伴了。
“在，在，刚吃过饭，你吃过了吧？”秦云龙的老伴热情地答道。
“我也刚吃过。”方书记说着话，就领着韩易进了门。
秦厂长正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里的新闻，韩易瞄了一眼，那张沙发陈旧，上面的皮都已经洗刷得有些发白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年头的产品了。
看到方书记进门来，秦厂长转过脸来看了一下，望到了随在后面的韩易，脸色就挂了下来，轻哼了一声。
韩易一见这情形心里就有些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