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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雨夜妖杀-第6部分

小说: 雨夜妖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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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到处都是,井底本来有股重力,渐渐要顶起这井盖,受了白雪鲜血浸润,渐渐平复了下去,终于,井底回复了平静,白霜侧着耳朵听了半晌,终于回身朝白雪一笑:“没事了!”白雪听得这一句,终于累得瘫了下去。
“砰”!后院地门被人猛地撞开,白霜和白雪都吓得跳起来,白霜眯着眼睛,看到是跟着爹去往城里的下人白寿,便急急赶上去,白寿只来得及说上一句,就昏了过去:“老爷去世了……”
白霜看看倒在地上的白寿,回身望着白雪,两人都吓得不轻,不约而同地回身望着那已经封好的井口:难道这井里的怨气,居然可以远远地蔓延到城里去?那刚才她们封在井里的,究竟是什么?
东方最后一颗星闪着微弱的光,射在血红的井口儿上,风,轻轻地吹过,这雨,终于是要过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雨夜妖杀》下集)

黑暗的井底,多年沉积的淤泥,黑得发臭的死水,井壁上到处长满发霉一样的青苔,散发着阵阵腐烂的味道。
苏葵发着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明明前一秒她好象还在自己家的床上。“这一定是梦!”苏葵警告着自己。
不能总呆在这个地方,苏葵开始摸索着身边阴冷潮湿的井壁,不知受了什么驱使,她徒劳地尝试用尽办法爬上井去,她的指甲断在井壁上,苏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爬,而且每次都会失败掉下来,她朝着井口绝望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每一个人……
“啊~~!”苏葵尖叫一声翻身坐起,身上冷汗如浆。她睁大着眼睛,缩在被子里不敢看周围,井里的阴冷从她的梦里一直跟到现实世界。她仿佛还能听到井壁和自己皮肤摩擦的沙沙声,尽管那只是外头下雨的声音。
终于,那种阴冷渐渐散去了,苏葵摸索着在床头桌上抓到了台灯的按钮。“啪”地一声,昏黄的光线充满了这小小的房间,驱散了黑暗,苏葵终于松了口气,擦擦汗,掀起被子下床。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床头的手机在黑暗诡异的夜里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苏葵猛地转头,死死地盯着那奶黄色的电话。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手机契而不舍地响着,那架式好象苏葵若是不接,它会一直响下去一样。
苏葵伸出颤抖的手,停在桌子上方好半天,突然抓起手机,放到耳边。
话筒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苏葵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井里,那熟悉的恐惧再一次包围了她。
“喂?是苏葵吗?”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女人的声音,“我是乡下的二姨妈,你曾外婆去世了,你快回来参加她的葬礼!”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广州。
许乐靠在自己家门口,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往外掏钥匙,可是翻了半天就是没找到。她紧张地回头看着身后,那里是黑洞洞的楼道,昏暗的淡青色路灯照亮不足一尺方圆的地方。甚至仿佛还有些夸张地随着外面的风摇晃着,让人禁不住想象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和恐惧。
许乐着急地挖着皮包里的东西,那串小小的该死的钥匙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翻遍了都找不到?不可能,自己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钥匙丢进包里了的啊。
许乐突然停下动作,侧着耳朵,她听到一种奇怪的沙沙声,好象从楼下慢慢地往楼上蔓延。“那只是雨声,只是外头下雨的声音!”许乐自我安慰地说,可是事实好象并非如此。许乐恐惧地睁大了眼睛,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死死地盯着路灯照不到的楼道口。
那是什么?奇形怪状地黑暗,渐渐从路灯的阴影里活了过来,一丝一丝地,细微但却迅速地朝着许乐半靠在墙上的身影侵袭而来。许乐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不可能存在的一幕,影子会动?是活的?大脑开始罢工。许乐徒劳地举着右手,试图挡住阴影地进攻,左手却仿佛举一座山一样抬了起来,无力地敲在身后的门上。现在她只能祈祷室友能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然后奇迹般地开门拯救自己。
黑暗的阴影很快在她的身前立起了与楼道一样高的一道黑色幕墙,这活动的怪影边缘是好象八爪鱼一样的扭动不停的触手,在那浓黑色的中心,一张浮肿的,看不清面目的黑色脸孔慢慢凸现出来。这张脸仿佛是这黑暗世界的代表作,许乐望着它,觉得说不出的恐惧和绝望。
“啊!只要不再看见这张脸,让我死了都可以!”这种时候,许乐居然想到了这些事情。
那张黑色的脸好象听到了许乐心里所想,忽然愤怒地舞动着,猛地向前一蹿,冲到许乐脸前,和许乐眼睛对眼睛地瞪视起来。[4020电子书·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哗啦!”许乐还来不及反应,身后忽然一空,她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界里突然出现一张苍白年轻的脸:“许乐,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来,说你曾外婆去世了,叫你回去!咦,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白?”
许乐爬起来,望着门外,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被风吹得沙沙地响。

同一时间,安徽芜湖。
陶小茶轻轻地摸摸丈夫的脸,一点一点从他手臂里把自己解救出来。他就是这样,看个电视也能睡着。陶小茶笑着摇摇头,走到电视机旁,“啪”地一下把电视关掉。窗外,大雨滂沱。
陶小茶回身,眼角突然瞥到一丝黑影在房间里一闪而过。谁?她突然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当场愣在那里。家里连窗子都关好了的,怎么会有个人在这里?
“陈为,陈为你醒醒!”陶小茶眼睛盯着她认为黑影消失的方向,一只手悄悄地去摇睡在沙发上的丈夫。
陈为没有答应,仍睡得死死的,旁边的灯突然闪了几下,黑了。寂静的夜里,只有雨声沙沙入耳。
“陈为,你还睡什么睡?快起来!家里来贼了!”不见丈夫反应,陶小茶又气恼又害怕地低声吼起来。
“嗯……”陈为在沙发上闷声哼了一下,连身都不翻。
陶小茶急了,猛地趴到丈夫身上,用力扳过他的身子:“你这只猪,有贼……”
陈为的身体随着陶小茶的手转了过来,陶小茶忽然说不下去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手指抓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苍老,全身浮肿,皮肤像久未经水的田地一样干枯开裂的女人,那黑肥的脸上全是刀刻一样的皱纹,塌陷肮脏的鼻子,居然还挂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干扁的嘴唇微微张开着,露出里面已经腐烂过度的胀大的舌头和松落的发黑的牙齿。
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她那双眼睛,那是一双大大超过正常尺寸的眼睛,整个眼球都是黄色的,发着吓人的光,而且直直地凸出来,没有瞳仁的眼珠倒映出陶小茶吓得变了形的脸。
“啊~!”陶小茶尖叫着,猛地推开陈为,箭一般向后退了一大步,跌倒在地上,撞得茶几砰砰直响。陈为坐了起来,黑色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直直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陶小茶。
“铃…………”茶几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几乎是在电话响的同时,本来莫名其妙黑了的灯突然又亮了,陶小茶发现陈为坐在沙发上,仍是好好的,只有些迷惑自己怎么会坐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陈为,生怕他再变成那吓人的样子。
“喂,看我干什么?接电话啊。”陈为莫名其妙地看着陶小茶,伸出一只手越过陶小茶的肩头,接起电话。陶小茶仍然动也不能动,她接受不了刚才的恐惧和现在的平和之间的转换。
“嗯……”陈为听着电话,突然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陶小茶,“小茶,你乡下亲戚的电话,说你曾外婆死了!”
天际滚过一阵闷雷,新一年的又一个春天,终于来了。

  
苏葵阴着脸坐在汽车右座上。她还在想着昨天夜里那个可怕的梦,还有那个不祥的电话。乡下有那么个姨妈吗?苏葵在脑子里把所有的亲戚都过滤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房亲戚。算了,也许是妈
妈的远亲呢,苏葵不再去考虑,头靠在车窗上,车外,连绵不断的雨一直拍打着车顶。
突然,一滴冰冷的水滴在了苏葵脖子上,苏葵反射性地弹了一下,抬起头,一瞬间,车里的环境变了,苏葵恐惧地发现,她又回到了那口井里,头顶是遥远的圆圆地一片天,闪着难以接近的白光,寒气一阵一阵从脚底传来。苏葵觉得一阵疲惫,她再也受不住这种刺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受这种折磨?苏葵不知道,可是她的手和脚又开始不停地往井壁上爬去,不顾疼痛,不顾疲劳,一遍又一遍,爬,跌,
再爬,再跌……
“小姐,小姐,醒醒,你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在苏葵面前晃动,苏葵皱了皱眉,勉强张开眼,终于从那可怕的梦里挣脱出来。想到这里,她不由感激地望了望叫醒她的司机。
苏葵提着自己小小的行李袋走出车站,她打着伞,看不到来接她的人。姨妈不是说会找人来接我的吗?
奇怪了。苏葵边找人边无意识地移动脚步,突然,她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
“哎哟!”许乐本来正蹲在路边等人,姨妈不是说有人来接站的吗?人呢?许乐无聊地咬着嘴里的香口胶,突然一只鞋踩到了她的脚上。
苏葵转过身,赶紧道歉,许乐本来想借着机会骂一顿,看到苏葵的脸,却一呆,说不出话来。苏葵道了半天歉,没听见对方说什么,抬头一看,也愣了。这是一张和苏葵有几分像的脸,同样的大眼睛,同样纤细的脸型,瘦尖的下巴,只不过苏葵的脸比这样充满朝气的脸多了一份成熟,也多了一份柔弱。
“苏……葵?”许乐抬起一只手,揉揉自己的额头。这个名字好多年没叫过了,这一瞬间却像一直摆在嘴边一样哗地跳了出来。
“你……许乐?”苏葵眯了眯细长的丹凤眼,终于认出了自己的表妹。
“咦,这不是许乐吗?那你就是苏葵了?”许乐和苏葵转过头,陶小茶和陈为站在一把伞下,陈为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袋。
“三位小姐都来了?请跟我来!”几个人还来不及叙旧,一把阴沉的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响起,苏葵猛地转头,一个个子很高的瘦男人站在雨里,全身穿着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的雨帽,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不等他们回答什么,就自顾自地转身走进雨里。
“怎么像拍鬼片一样?”许乐偷偷在苏葵耳边说,苏葵摇了摇头,捂住了她的嘴。
四个人跟在这迷一样的怪人身后,才走了十几米,大雨里一辆好奇怪的车就现在眼前。这是一辆老式的马车,车厢像一个小小的房子,外面是黑色的油布包着,驾驶座在车前,上面搭着一副绳索,绳的那一头连着两匹黑色的驴子。
黑衣人打开了车厢门,向他们示意,陶小茶第一个钻进车厢,接着就听她在车厢里发出一声感慨:“好漂亮!”陈为赶紧提着行李跟了进去。许乐朝着苏葵扮了一个鬼脸,走在了陈为的后面。
苏葵站在车厢门口,有些犹豫地望望天上,雨还是不断地下着,她转头看看依旧靠在门边的黑衣人,大雨里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只隐约看到眼睛像两点寒星,苏葵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谁?”苏葵悠悠地开了口,她有种感觉,这一次的故乡之行,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白家下人。”依然是苍老古怪的声音,阴森森的味道。
“……从车站去白家,要多久?”苏葵想了想,问了个不会引起别人反感的问题。
“3个小时。”没有感情的声音。苏葵不再问了,一步跨进车厢,身后“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了。
车厢里真像陶小茶说的那样,精致漂亮,也很宽敞。顶蓬和座位都包着奶黄色的皮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遗物。陶小茶已经和陈为靠在一起,陈为的头依在她肩膀上,打起旽来。陶小茶歉意地向着苏葵和许乐笑了笑,没有说话了。许乐戴上了耳机,听着MP3里的音乐,朝着苏葵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苏葵将手中的行李袋放在座位下,坐在许乐旁边。车一阵晃动,想必已经上路了。
车在缓慢的行进着,陶小茶渐渐进入了梦乡,许乐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苏葵因为刚在长途汽车上睡过一觉,这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抬着头看车顶的花纹,一只手无意义地在座位边摸索着,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苏葵抓住那东西从车座缝里拉出来。是一只纯金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粒很漂亮的钻石,泪滴一样,旁边雕着一些细致的花纹,很精美。苏葵把戒指举到眼前,从车窗透进的昏暗的光里,她看到两个细细小小的古体字:白露。

“白露?好诗意的名字,是谁?”苏葵一手举着戒指,嘴里念着,又把戒指套在自己手指上。
“她是白霜、白雪的妹妹。”身边传来一个女声的回答,苏葵先是满不在意地答了一句“谢谢”,说完了才发现不对,不是许乐,也不是陶小茶,这声音轻飘飘地,好象没有一点根基。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许乐睡着了,她的头靠在自己手上,枕在车窗边,另一边陶小茶和陈为也已经掉进了黑暗里,他们都睡了,不会回答自己,那是谁,是谁在答话?
一声轻轻地叹息,然后苏葵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口井里,这一次,她已经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了。只知道机械地找着梦里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爬。看来,只有等到别人叫醒自己了。
可是,不对,有什么地放不对。苏葵头一次努力回想自己前两次做的这个梦,这次有什么不同?是哪里不同?到底是哪里?正在想着,苏葵的手摸到了井壁上以前摸不到的东西。那是一大块不平整的凸起,苏葵猛地抽回手,刚才她按过的地方,有一张骷髅似的脸。
“嘻嘻……”细小,阴森的笑声,从苏葵身后传来。苏葵不敢回头,她知道身后有了什么东西,因为侵人的寒意正如洪水一样奔涌过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了。
“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很快它就会走,很快就会走!”苏葵小声地告诉自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可是事与愿违,看来那不知名的东西并不打算放过苏葵。它细细地,不断地在苏葵耳边笑着,然后,一只散发着无比寒意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搭到了苏葵的肩膀上。
苏葵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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