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嫁妹系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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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有点儿阴险,总的来说,成人之美的心还是有的。”
屋子里,钟灏用筷子撕了条鸡丝下来,蘸上酱油放进嘴里。
“好吃么?”钟离呵呵笑,“就是说你答应帮忙?”
“那女人是谁?先说来听听。”
“她是柳家金锭小姐的丫头玉钏,来告诉我金锭小姐嫁不进咱家了。”钟离解释。
钟灏的筷子稍停了一下,问:“为什么?”
“她不肯说,不过我猜一定出了大事,而且这婚事很可能真的要黄。”
钟灏随口应道:“我让喜庆去查,很快就能知道。”
“我想不必了,如果玉钏死也不肯说,那大概不是什么能拿上台面的事,查出来也无益。”钟离坐在桌子对面,双手放在桌上,很悠闲的模样,“其实我向你隐瞒了件事,昨天玉钏就来找过我,说小姐要求钟家退婚。”
钟灏手指头动了动,两根筷子互相打了两下。
“那时我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而她的意思,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结果。”钟离继续说。
“你是不是还向我隐瞒了什么?”钟灏手里的筷子在鸡腿上点了点,“一个乡下奴婢,怎么有胆子来要求这种事?就算是知道你克妻的传闻,也该是由柳家来退咱们的亲吧?”
“因为柳家想把克夫的女儿嫁出去,所以不在乎我克妻。”钟离直截了当地回答。
钟灏楞了楞,放下筷子:“克夫?”
“你看到的八字是玉钏的,金锭小姐八字克夫。”钟离笑眯眯地,“关于你的失误,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如果你可以当作不知道,那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钟灏狐疑地问,“既然柳家设骗局在先,今日柳金锭嫁不过来反倒成了好事,我们直接退婚就是,你根本没必要来求我什么。”
“金锭小姐的婚事我的确不强求,不过,我要娶玉钏。”钟离认真地回答。
钟灏站起身,抱着胳臂在房中来回走了两步,似在思考什么,等停下脚步的时候,他问:“你是不是上次就看上了她?”
“我本来想,如果哪天你逼我娶妾,倒是省了去外面再寻好女子的功夫。”钟离坦然回答。
钟灏回到桌边坐下,正视钟离:“绝对不行。如果她的主子先嫁进来,将来做陪房还可以考虑,但柳家小姐不嫁进来,我就不能答应你娶一个下人。”
“因为门第悬殊?”
“你在官场的地位并不稳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你认为会有什么结果?”
“正是因为考虑到结果,我才来找你想办法。”钟离似乎早已预知钟灏的反应,“你跳过骂过之后坐下来帮我想一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女子有什么好处?”
“她可担起钟家的担子。”
钟灏沉默。
钟离也不急,慢慢等二弟的决定,见天色已晚,点燃了桌上的灯。
屋里明亮起来,钟离看见二弟的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
“你把柳家的事办砸了,不是该赔我一个正房吗?”钟大爷打趣地问。
他看到,钟灏白晳的脸慢慢变红,有点愤然的模样。
“没有反对的余地?”钟灏问。
钟离点点头:“说到底,这个家的家主不是我吗?”
半晌,钟灏看着他,非常不赞赏地摇摇头,三分愤怒七分无奈地叹道:“算你狠!”
17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01 PM《香蝶作品集》 2007。8钟馗嫁妹系列·第六章
香蝶作品全集·钟馗嫁妹系列老房有喜第七章
虽说从乔府回家已经有些时候了,钟四爷还没能从今天的差事中脱身,按惯例,每次陪妹子们出门后总有一大帮后事要收拾,所谓当哥的,可不就是注定要为妹子们做牛马的苦命人吗?二妹这两年长大了比较懂事,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操心,加上今天大哥不知有什么事要和二妹密谈,不让他去掺和,钟魁把二妹送回院中就没管,不过三妹虽然年纪长大了心性还没长成,四妹则根本不是个省心的料,所以在替她们收拾后事时却绝对不能省事。
劳心劳命的四爷退守在三小姐钟萦门外的屋角,终于等到三妹的大丫头喜吉提着一个布袋子进来。这丫头自回来以后就鬼鬼祟祟,和四爷一起把小姐送进屋后就借口拿落在车上的首饰出门去,而三妹也表现得十分配合,这其中一定有鬼。
看来三妹这次又没有老实听话,钟魁盯着喜吉手中明显沉甸甸的东西很遗憾地想。咳嗽一声,四爷从屋角拐出来,在喜吉进门之前挡在了她面前。
“四爷!”喜吉惊叫一声,把右手提的长布袋向背后藏。
“呀,四哥还没走么?”钟萦听见门口的不对劲,赶紧从屋里迎出来,可四哥宽宽的背挡着大门口,把她和自己的贴心丫头隔了个里外两层,无法接应。
钟魁很严肃地向喜吉伸出手。
“小姐……”喜吉为难地偏着头,跳过四爷肩头看屋里的钟萦。
钟萦小姐是个明白人,知道既被四哥现场抓住,没可能再混水摸鱼,没必要再做无谓抵抗,只好不很甘心地点点头。
喜吉磨磨蹭蹭把藏在身后的布袋子拿出来,单手递到四爷面前。
钟魁板着脸,也伸单手去接。
“咚!”
钟魁身子一歪,险些闪了腰,布袋重重落下,幸好虽让袋子落了地,右手还抓在袋口上,所以从场面上来看,四爷不算特别狼狈。
钟萦和喜吉紧咬着嘴唇,不敢笑出声。
钟魁莫名其妙地弯腰把袋口打开,看见里面的铁家伙,他盯着这玩意儿,十分不解地问:“咱家的兵器还不够多吗?”
“那些都是男人们用的,又粗又难看,这个多漂亮啊!”钟萦解释,“我是女孩子哎,哪能玩家里那些丑东西?”
钟魁腕上使劲,把布袋中银亮的雕花锤拿出来,在手上掂量一下,叹口气:“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戏台上耍还差不多,是专门卖给那些喜欢在人前炫耀却没真本事的富家哥儿们用的,拿出去不是丢咱武侯家的脸吗?”
钟萦眨巴两下眼睛,不明白:“怎么会是戏台上用的,不是包银的铁疙瘩吗?再说,我又不用它,只是想收藏一下好看的东西嘛!”
“包银的?”四哥温和地笑,向她伸出手,“钗子借我用一下。”
钟萦从头上拔下束发金钗递过去,钟魁右手提锤,左手拿钗,贯力将钗向锤头划下去。
“哇!四爷!小心啊!”喜吉着急地喊,赶紧伸双手帮忙托着锤头。
钟魁将金钗拿开,漂亮的银锤表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口,露出里面漆黑的生铁。钟萦惊愕地看着被剖尸的宝贝,脸上表情十分痛苦。四哥用钗尖指着那道口子,耐心指点:“这张漂亮的皮嘛,不叫银,叫白铜。”钗子送回去,破锤子没收,四哥说:“把这玩意儿收藏起来,咱钟家丢不起这个脸。”抱着锤子往外走的时候,四哥还说:“你要真喜欢收藏白铜的东西,下次我给你找个首饰盒来,至少还能当嫁妆带到婆家去。”
大获全胜的钟四爷从三小姐的房中出来,心情比丢了私带回来的宝贝的妹妹还沮丧,看来现在是时候检讨一下往后该如何调教三妹了,虽然十六岁不算是急着嫁出去的年纪,可从目前的情况看,如果不再抓紧时间让她对花花草草胭脂香粉多加研究,想招个理想的三妹夫进来,可预见那将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四爷一边叹着气,一边往下一个目标走。
三妹妹住的屋子旁边紧挨着四妹妹的屋子,喜福趴在那边墙角,十分卖力地盯着。
钟魁走过去,把布袋子放在喜福脚下,叮嘱说:“把铜皮剥下来,锤子送到兵器库里去,剥下来的东西送到后街的铜铺,看能不能包个首饰盒什么的。”
喜福应一声把袋子提起来往回拎,临走之前报告四爷:“四小姐她们回来后就没出门,也没谁再送东西进去。”
钟魁点头,撸撸袖子,向四妹子门口走,走到门口敲敲,听见里面一阵慌乱,然后,四妹的大丫头喜满来开门,小姑娘比四妹还藏不住事,满脸欲盖弥彰的紧张模样:“四爷来啦?”
四爷微笑着用指头点着喜满的肩头把她从面前推开,一步步走到坐在桌边的四小姐身边,捉住她藏在桌布下面的手拿到桌面上来。
钟缇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有吃了一半的糯米糕。
钟魁把盘子接过来,问四妹:“我前天怎么跟你说来着?”
“……要节食。”钟缇很不情愿地看着四哥把好吃的东西夺走。
“节什么食啊?”
“……甜食。”
“还有呢?”
“……肉。”
四哥看看手里端着的盘子,数着糯米糕:“祥记糯米糕一包是八个,一、二、三、四,喜满大概会吃一个,就是说今儿你已经吃了三个,甜食的数该够了。”
钟缇嘟着嘴巴看四哥一只手托着盘子向外走,走到半路,四哥突然收住脚,回过身来,把房间里四下扫一圈,然后走到屋角的空花瓶前,把空着的另一只手探进瓶口,在钟缇扑上去之前,钟魁的手已经从里面摸出一个小包来。
“不要嘛!”钟缇拉着四哥的衣服撒娇,“人家会饿!”
钟魁把油纸包拿到鼻前嗅嗅,闻出牛肉的味儿。“不是四哥不疼你,可这是你二哥的意思,妹子,你要是再吃下去,连四哥都没好日子过哦!你觉得是现在让四哥来帮你节食好呢?还是以后让二哥来帮你好?”
四爷把两只手高高举起来,免得让四妹抢回宝贝去,一边同情地提醒:“再说,藏在这里,很容易招老鼠。”
钟缇十分不甘心,壮实的小拳头捶得钟魁胸腹很疼,他不得不绷紧肌肉忍着,一边后悔着过去把妹子喂得这么孔武有力是此生最大的失误,一边向门口退去,口气很硬地说:“这些东西明天让喜满到我房中来取,总之今天不能再吃。”
退出门,钟魁飞快地撤出后院,钟缇虽说最任性,可还不至于为了四块明天就能收回的软糕追杀四哥到前院来。四爷出院门后终于感觉安全,端着吃食准备回房去。穿过中庭时守侧门的独臂钟成叫住四爷,说是刚才薛毅少侠来过,递了封信进来。钟魁一听满心欢喜,两只手都被四妹的食物占住了,于是用胳臂夹住信笺兴冲冲地回房去看。
薛毅在信中的话说得很客气,向钟魁汇报说:四爷想抓来做妹夫的他的那位神医朋友找到了,果然前阵子是在京师附近行医。不过呢,虽然把人家治好了,可是那家的主人是个吝啬鬼,后悔先前请神医来治病时许下的报酬太高,于是告到县衙去,说神医为他的妾治病时摸了妾的腿。县吏很不巧是这家富户的儿媳的舅舅的拜把子兄弟的外甥,与富户串通好便说神医非礼,于是薛毅的这位“天下第一老蔫”的神医朋友挨了十棍子打不说,还不得不带着妹子一起被罚做这家的下人。薛毅找到这对不幸的兄妹时富户告诉他要么拿钱赎身要么让他的朋友在这里干满三年,薛少侠于是半夜里把富户请到县城城墙上,用绳子倒吊下来,很客气地对富户提议是否让少侠把绳子割断,然后让那位按行情计算出诊费绝对超过三年下人工钱的神医朋友来救活他抵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第二天富户很大度的不但将神医兄妹的卖身契还给他们,并且还送了一大笔友情费用,数目是在当初请神医来时说的报酬上再加对打烂神医屁股那十棒的友情补偿。
最后,薛少侠在信末说,鉴于目前还不想和一心与他比武的钟家三爷照面,所以请四爷移步到朱雀大街的福来客栈来见面,另外,不管这神医朋友能不能被四爷看中当妹夫,总之他的任务完成了,所以也请四爷遵守诺言,让他与二小姐钟瑾见面。
钟四爷迫不及待地看完信,十分感慨地叹一声:“我的天!”
城南的朱雀大街是三教九流汇杂之地,虽说已经入夜,路边小摊还热闹得紧,有几个大戏社对街搭台子唱戏,路两边都是吵吵嚷嚷,食客和看客喜欢这热闹,挤来挤去帮着添堵,钟魁绕过一个小吃摊,从一堆伸着脑袋看街头打架的人群中挤过去,终于来到福来客栈大门前。客栈临街的每扇窗户都开着,里面塞满了人头,全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下面街道上正打得满地翻滚的两个胖子,钟魁抬头向上看,从人头中认出薛毅的脑袋,他倒是没有和别的窗户里的看客一样手舞足蹈,不过两眼放光的模样看上去也是满心欢喜。从薛毅所在的窗口还伸出来两个脑袋,一个是清秀的少年,一个是……小丫头?!
薛少侠眼光一扫,看见站在楼下的熟人了,无视他下巴快掉到地上去的深受打击的吃惊模样,很热情地向他招手:“钟兄,这边这边!快上来!”钟魁回过神,咽一口唾沫,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客栈,跟着带路的小二上了楼。
来了客人,屋里的大人就不看热闹了,小丫头可以不见客,还趴在窗口看楼下打架。薛毅和神医上来见礼,大概是屁股上的伤没好,清秀少年作揖的时候没敢把腰弯得太厉害,见完了礼也不落座,还是那么站着。
钟魁陪笑与神医见过面,开口问道:“可容我先问一句,贤弟贵庚?”
“十七。”
“你妹子今年多大?”
“满九岁了。”
忽然间,钟魁明白过来,难怪薛毅一听说自己看上他的神医朋友做妹夫就这么热情,他明明知道二妹最理想的夫婿是招个神医!钟瑾今年一十八,就算坊间有“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以她的性格,是根本不可能招个小女婿的。
这个狡猾的薛毅!
……幸好家里还有两个小的。
看上去仍然很老实的薛少侠一点都不象钟魁想的那么多鬼心眼,正热心地介绍着那位叫杜二宝的朋友:“二宝虽然年轻,可是从小师承名医,造诣非浅,前年救活了一位被很多名医拒诊的人,一诊成名,现在也算是江湖上著名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