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孙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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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判断事情的真相，他就必须知道莉莉耶的下落。

而这一消息，无疑再次让曾经镇定自若的魔界统治者窒息了，他本以为事情很快就能结束，本以为就算自己不去听心中的声音也可以和莉莉耶在一起。。。。然而现在，他既有肯能永远的失去莉莉耶。。。

布拉德尴尬的游离着视线，他不知道该不该把现在的莉莉耶展现出来，因为那样子，恐怕会令这位大家崇敬的魔王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她在哪？！”

不安，焦躁，烦闷，一切都加诸在魔王殿下的身上，他可以轻易察觉到自己心脏加速的跃动，震耳欲聋的声音盖过了一切，连自己的危险似乎都要掩埋。。。

“。。。殿下，请你在看到她的时候保持冷静。。。”

这是布拉德唯一希望的事，至少此刻的莉莉耶，不要成为二度激怒魔王殿下的道具。。。说罢，他缓缓拉开了自己的披风，将静卧在他怀里的莉莉耶展现了出来。然而他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准备看好戏的凡塞雷斯在看到这样的景象时，脑海里都呈现了短暂的空白，因为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映。。。

莉莉耶的脸上，胳膊，都是自己抓出的血痕，血肉模糊的面庞上，却没有被鲜血沐浴。相反，你可以透过撕开的肌肤看到下方快速涌动的血液。那血液因为逆流逐渐从红演变成了乌黑。。。而莉莉耶曾经姣好的莹白色肌肤也变成了青色。。。

而她的指缝里，还有着自己抓下来的肉末和血花。只是那血花如同疯了一般脱离肉末，再度涌入莉莉耶的身体里！因为痛苦，莉莉耶发出轻声的呜咽，即便咬紧了双唇可声音还是从缝隙中流露。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让在场的人过于担心，而且。。。因为自己的出现，令魔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一想经此，莉莉耶就没办法让自己喊出一声疼来！

然而就连她抑制声音而紧咬的双唇，此刻也被咬的不成样子。就算她能忍住不发出声音，可是看她紧闭的双目，便知道是怎么的疼痛。

“我。。。没事。。。”

莉莉耶是很想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然而疼痛和刺痒却随时伏击着，等待着她的放松。以至于让她连说话都觉得十分痛苦！

众人一看便知道那是假话，因为她的手还在因为那难以言语的苦楚而紧抓布拉德的胳膊，布拉德的护甲上，都出现了莉莉耶抓出的血痕，干涸的血痕。。。

“还愣着干什么？！带她去休息！！！叫上我们最好的医生！！”

魔王殿下咆哮的声音终于惊醒了众人，将他们从莉莉耶体验的噩梦中暂时脱离。此刻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能一味的惊诧下去。所有人开始归位，忙碌于自己的位置。只是。。。。他们已经不知道，这些忙碌是否还有意义。。。。。。

因为医生要进行治疗，男士们便先行离开了房间。留下阿扎伊和医生一起，将莉莉耶身上繁重的衣服脱下。。。然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是被更多崎岖的抓痕。如同恶毒的诅咒一般攀附在莉莉耶的身上，夺取着她的生命能量。。。

阿扎伊此刻也十分混乱，相信在接到布拉德的消息时，所有人都是混乱的。原本的计划此刻根本排不上任何用场，而更令他们焦心的是莉莉耶此刻的情况。。。

尽管医生有了一定的措施，然而在陌生的禁咒面前，他们的努力显得毫无作为。而莉莉耶则紧抓着床单，生怕自己叫出声来。然而忍耐始终不是一个好的状态，医生的救治不仅丝毫没有作用，而莉莉耶仍旧独自一人体验着这钻心蚀骨的禁咒，仿佛有千万的工蚁在她体内撕咬。床单已经被她残破的五指撕扯破裂，就连身体都会因为异样而弓起。。。

最终，莉莉耶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声，仿佛这样就能震碎自己体内的躁动！但一起却只是徒劳。。。凄厉的尖叫中，夹杂着哭一般的情绪。

听到了莉莉耶的尖叫，原本在门外静候的魔王殿下再也无法忍耐，闯入了房间观看情况。然而他和阿扎伊看到了同样的身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所有的伤口都因为莉莉耶的悲鸣而颤抖，有血渍不断飞溅到白色的床单上。然而那飞溅出的血液却着魔一般疯狂的扑进血肉里，重新撕开莉莉耶的肌肤。。。

那景象即便不是出现在莉莉耶身上也足够骇人了，而此刻的一切，却真实的发生在了他珍爱的莉莉耶身上，那更是魔王殿下无法想象的沉重。。。不仅仅是魔界极有可能覆灭，就算魔界用尽力气挺过了这场灾难，没被完全歼灭，但他也会彻底失去莉莉耶，失去他生命里久违的光。。。

“够了，退下吧。。。”

魔王殿下的声音里传来一种绝望的倦意，他知道这些医生做不了什么，可还是想试一试。但结果却没有意外的落空了，没有人给他希望，一丝都没有。。。

阿扎伊知道魔王殿下此刻的心情，也就遣散了众人。就在他准备提议留下来照顾莉莉耶时，魔王殿下竟先行一步来到莉莉耶身边，将她从床铺上视若珍宝的抱起

“抱歉，害你那么痛苦，但是很快就会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阿扎伊非常清楚，莉莉耶此刻已经和死神牵了手。或许再过不久，她就会被带去这世界上最冰冷的冥界。。。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但是他们最高的魔王殿下，却用另一种方式，希望莉莉耶能与那个冰冷的地方告别。就见他拥抱的莉莉耶身上浮现出淡蓝色的光。一直跟随在老魔王身边的阿扎伊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老魔王特有的魔力才有的颜色。而他现在，正试图用自己的魔力阻止莉莉耶身上的逆流！！

在战争中本就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而明知如此的他却还是把这些力量使用在了救治莉莉耶的身上。。。。此刻的举动究竟是多么不明智大家是知道的！

“殿下。。。”

阿扎伊非常担心明白魔王殿下想救治莉莉耶的心情，但这么不明知的举动他必须阻止！！即便失去莉莉耶。。。。。。

“住口，阿扎伊。”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会。。。！”

“我不是说过了么？为了莉莉耶，要我付出这个世界都可以。。。其余的，我不想去想。。。”

如果这话是放在过去，大家都明白，莉莉耶是他们攻打天界唯一的筹码，是自己不可放弃的棋子

然而现在，这句话又是对谁说的呢？

他对莉莉耶，又何止是所谓的爷爷的关系？或许从很早以前，他就不再是把莉莉耶当棋子看了。。。只是，这只能是个秘密罢了。。。是谁也不能知晓的秘密。

而过去一直压抑着自己，可以忽略莉莉耶的魔王殿下，终于在今天这个时刻醒悟了。他清楚的听到心底放肆的喧嚣，耳边不断传来那喧嚣扩张的声音，那声音盖过了理智，掩埋了思绪，让他几乎都忘记自己是魔王。。。那声音的名字，用人类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爱恋。

不能失去莉莉耶，不能失去这个拥有人类灵魂的莉莉耶。。。那声音哭泣一般诉说着爱慕，让人没有办法轻易的忽视。。。

而莉莉耶此刻还是清醒的，由于老魔王释放魔力的救助，因此多少恢复正常的她听到了这些谈话。此刻的莉莉耶怨恨着自己，恨自己竟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变得如此没用。。。

对不起，对不起

有多少歉意的话想对眼前这位魔王殿下说，然而莉莉耶却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不能再这样拖累所有人了。。。只是在那之前，她有话想对这位魔王殿下说。是比无数歉意更重要的话。。。

“爷爷。。。可以了。。。。。。”

莉莉耶轻轻的握住了老魔王的手，打断了他持续不断的释放

“莉莉耶，好些了吗？”虽然大量释放魔法是非常疲倦的事，但见莉莉耶能清醒过来，魔王殿下还是笑了出来，仿佛不过举手之劳

“我。。。是不是会死？”

此刻的对话已经不是疑问的形式，而是肯定句了。实际上如果不是老魔王魔力如此强盛，这样长时间输入是任何一个魔族人都受不了的。甚至可能因此而丧命。其实莉莉耶是知道的，如果每日都要消耗老魔王的魔力，那他必定会比自己更先一步去冥界。而身为魔界之王的他，应该在战场的最前线，而不是自己拖住了后腿。。。

莉莉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会多么耗损魔王殿下的身体？此刻的他，不应该为自己浪费体力啊。。。不该为自己这样一个即将去冥界的死人。。。

“不，你当然不会死。莉莉耶，你会好的。。。”

然而事实是，至死，莉莉耶都要感受这种生死不能的惨烈！尽管魔王殿下想用最真实的谎言欺骗她，最好能连自己一起欺骗。可莉莉耶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

“我喜欢你，魔王殿下，真的喜欢你”

疼痛与死亡，以及看不到未来的示意，令莉莉耶说出了不可以说的禁句。

因为莉莉耶很害怕，对于死亡，任何生物都会产生恐惧不是么？只是。。。如果自己死在这里怎么办？如果什么都不说的死去，那不是很遗憾么？那倒不如在濒死之际说出这句话来，或许还能无怨无悔的死在这个人怀里吧？！至少比压抑自己，欺骗自己要好太多了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莉莉耶内心一直的纠结反而释怀了。觉得即便此刻死去也可以

实际上，她确实痛的快死了。。。尽管老魔王不断的输送魔力，但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当身体习惯了魔力形成的阻力，很快就会找到适应的办法。因此此刻，莉莉耶身上的疼痛又重新袭来，而且比之前还要难以忍受！

老魔王不是猜不到她为什么会说这番话，或许她也快察觉到自己的极限了。。。可是老魔王是绝对不会认可的！！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就这样死在怀里？！此刻的魔王殿下一摆过去的所有冷静，只能试探着将自己想到的办法一一实验。尽管都落空了。。。

更加混乱的他，甚至不能整理清楚，之前的那一句喜欢，究竟是莉莉耶以什么样的一个身份来说恶毒。。。是以一个孙女的身份？？还是以一个女性的身份？又或者是其他。。。

“莉莉耶，你会好的。。。”

没有正面回答莉莉耶的表白，老魔王重复的说着同一句话，似乎这样做，不仅是莉莉耶，就连自己都能相信。。。

而一旁一起听到这个告白的人则遭遇了新一轮的烦躁。阿扎伊静静的站在一旁，此刻的他甚至连为莉莉耶止痛都办不到，而他就只能站在这里，默默的看着。莉莉耶的告白如一桶清醒的冷水，将他内心掩埋的情感和热情瞬间熄灭。阿扎伊不想让自己再听下去，他怕自己会和老魔王一样彻底的失控！他们之中，不能再出乱子了。。。此刻，他渐渐合上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听不到

其实，他也是知道的不是么？

自己对莉莉耶的感情，只能停留在主仆的阶段。与她的亲吻，不能当作是真实。。。然而听到莉莉耶向魔王殿下爱倾诉着爱慕，自己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感觉呢？隐隐的疼痛？呼吸困难？还是恨不得离开这个空间？

那一刻，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袭向了阿扎伊。短短的刹那，仿佛有人夺走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空间，连呼吸都成了一种曾经的美好。可是阿扎伊还是用所有的冷静支撑住了摇摇晃晃的自己，让自己还能如此坚定的站在两人身边。。。

与阿扎伊独享痛苦不同，凡塞雷斯在听到那句话后直接冷哼一声！下一秒，直接摔门而去！！他之所以待在那个空间，绝不是为了看一对白痴爷爷和孙女愚蠢的爱情！只是因为眼下的事情变化太快，一时不知道如何反映的他下意识的跟了过去。。。

然而这个跟去的举动，却让他看了一出愚蠢的戏剧！！他可不是来看莉莉耶和老魔王心意相通的！如果不是天界的混蛋突然爆出猛料，他又怎么会检讨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不就像是自己也被耍了一样么？！自己竟还什么都没察觉的想去破坏莉莉耶和老魔王的关系。。。这样的自己在天界看来是不是很可笑很幼稚？！一想到这里，凡塞雷就无法容忍！！！

　20、袒露心声　。。。

他是不会轻易原谅那些自诩高洁的天使的！不原谅他们自以为是的戏弄，不原谅他们拿莉莉耶当幌子，不原谅他们比自己更恶劣的让莉莉耶变成那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天使们透露的真相，确实够魔界的人手忙脚乱上一阵子的。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迟迟没有行动。尽管有才干的人确实在想下一步的办法，但现在却是举步维艰。。。而这一切，对天界的人来说足以令他们欣慰了。因为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莉莉耶，竟是那么好用的棋子。。。

莉莉耶在老魔王的魔力帮助下所少是减轻了痛楚，忍耐时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此刻一旦放松下来便陷入了睡眠。也只有陷入深度睡眠，莉莉耶才能忘记那些痛苦，不去自己折磨自己。老魔王疲倦的将莉莉耶重新放回床上，并交代阿扎伊好好照顾莉莉耶休息，自己则要重新面对眼前的现实，要思考怎么应对天界接下来的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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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法逃离的离别　。。。

骑虎难下的魔界众人最终决定奋力一战，这是他们被逼至绝路之后，不得不选择面对的现实。无论是否拥有莉莉耶，他们都必须选择战斗。而结果也是他们不能考虑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此特殊的状态下，魔界有没有资格去谈所谓未来。。。他们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杀出血路，并抓住那仅有的一丝光，找到天地间可以容纳自己的土地。。。

这个世界的一角，开始了前所未有的战争，那片褐红色的土地似乎已经准备好，准备吸干坠落大地的每一滴血液。震天的吼叫点燃了长久以来双方积攒下来的怨恨，他们挥舞着自己的魔杖和刀具，决定赌上自己的所有。。。

最初的时候，彼此还能分清身边人。随着杀戮的不断叠加，杀红眼的他们已经不再理会所谓同伴，只要是向自己攻击的便一律归为敌人并且迅速作出反击。为了自己活下去，已经不再理会别人怎样

没有人有立足之地，脚下的不是仇敌就是同伴的尸体。就连身上沐浴的血红，也早已分不清楚有多少是同伴的，有多少是敌人的，有多少是自己的。。。杀戮和警惕让所有人的神经都蹦到了最顶点！！所有人如同注射了曼陀罗的兴奋剂一般，渐入佳境的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恐惧。至于那一地的尸首，你甚至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