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官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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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朱代东思绪万千,哪里又能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刚才异常的举动才导致龙义平有些语。若是他像平常一样,慢条斯理的将一应物品准备好再出门,龙义平会有此一说吗?
到了浴室才发现,出来的匆忙,竟然忘了带香皂。此时朱代东也没有心情再回去拿,拿着毛巾在水龙头下面随便擦了擦,就当是洗完了澡。洗完后,他也没有像平常那样,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也一道洗了,将脏衣服塞到桶中,回到宿舍往床底下一丢,换上鞋子,拿了点钱就离开了学校。
树木岭中学在乡上的北部,而乡卫生院却在南面。从学校走出来,一路上,朱代东的耳朵更是无法清静。特别是走到街上后,虽然行人稀少,可是朱代东却有如到了菜市场。各种繁杂的声音不管他是否愿意,一齐涌进他的耳中。在经过乡政府的宿舍楼时,他更是听到了那种哼哼嗯嗯的声音,让他满脸赤红,逃也似的跑了过去。
乡卫生院并没有专门的神经科,朱代东只好挂了个内科。医院里很安静,但这只是对于别人而言,在朱代东耳中,楼上病房中挂点滴的声音他都能听得清楚,虽然他没有亲自上去看,但是那一滴一滴往下掉的药水,就像贴在他耳边似的,这让他觉得非常恐慌。
“你哪里不舒服?”内科诊室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的医生,见到朱代东走进来,目光就在他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望闻问切,先来了个“望”。可一“望”之下,这句医生有些疑惑,进来的这名年轻人,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虽然鼻尖挂着汗水,但那显然是紧张所至,所他的病情无关。
“医生,我怀疑自己神经有些错乱。”朱代东如实说道。
“神经错乱?年轻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医生笑道“你既然说自己神经错乱,可有什么发现?”
“我现在对外界的声音非常敏感,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听到,耳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朱代东如实说道。
“呵呵,这可不一定就是神经错乱啊,小伙子,你不要慌张,我听一下你的心率。”医生笑眯眯的说道,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让朱代东能尽快平静下来。
“可我……”
“先别说话,让我听听。嗯,心脏强劲有力,其他地方也没有杂音,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疲劳过度或是没有休息好?你所说的情况应该是耳鸣。”医生很负责的给朱代东检查了心肺功能,发现他一切正常,另外在谈话时,对方条理分明,说话清晰,这根本就不是神经错乱的症状嘛。
耳鸣,是指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常常是耳聋的先兆,因听觉机能紊乱而引起。但其他因素,比如疲劳过度、休息不好所引起的,则可不伴有耳聋或眩晕。
而神经错乱是指人的精神和思维迷糊不清,失去常态。这两点朱代东都不具备,这医生怎么可能认定他是神经错乱嘛。
“最近一段时间我倒是睡得很少,而且……,医生,这个跟喝酒会不会有关?”朱代东没有再与医生争辩,在教书育人方面,这医生无法与自己相比,可是在治病救人方面,自己却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就对了,年轻人要保持足够的睡眠时间,另外要少喝酒,一天一小杯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但是多喝则会伤胃损肝。”医生觉得朱代东的病因已经找到了,酗酒,再加上睡眠不足,是有可能造成耳鸣的。
“但我的耳朵……?”
“没事,回去多休息,吃得新鲜蔬菜,记住,别再酗酒,几天之后就会恢复的。”医生叮嘱道。
“不用发点药么?”朱代东傻傻的问。
“你要开药也可以,发点维生素和葡萄糖给你,维生素是给你补充营养的,葡萄糖是解酒用的,以后如果喝多了酒,记得酒后喝支葡萄糖,否则你的耳鸣还会复发。”
葡萄糖中含有丰富的酒石酸,能与酒中乙醇相互作用形成酯类物质,降低体内乙醇浓度,达到解酒目的。
“多谢医生。”
拿着单子去交费拿药,在药房,朱代东向护士要了点医用棉花,离开卫生院后,他将棉花分成两团往耳中一塞,纷杂的声音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望着手中的维生素和葡萄糖,朱代东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药”。
回到学校后,朱代东的感觉也好了许多,虽然还会时不时的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而自己却不想听的声音,可是与原来各种声音一涌而入耳中的感觉却是好多了。他也做过试验,悄悄将棉花团拿出来,结果教学楼传来的诵读声差点没有让他失聪。那效果,就像一个人站在高音喇叭旁边一样。
回到宿舍后,朱代东将棉花团改良了一下,现在他耳中的棉花团太大,很容易让别人看到。若是被学校的人发现,他没事将自己的耳朵塞住,恐怕他不是神经错乱,也会被传为神经病的。经过改良后,棉花团变小了,只要不仔细盯着了的耳朵看,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第五章 听声辩物 (求推荐收藏)
放学后,朱代东又去供销社买了四瓶老白干和一些熟食去了道观。现在朱代东已经确信,自己既不是神经错乱,更不是耳鸣,也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或是酗酒,而是因为自己的耳朵太灵敏,灵敏得过了头才导致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能听到。
今天并不是三清道观的香火日,进了观门后,他就没有看到一个人,整个道观一片寂静。
朱代东也没有特意去喊无名道长,他来到昨天晚上喝酒的那间房内。房中的情况与昨晚并无二致,甚至就连桌上包花生米的牛皮纸也还摆在那里。看来无名道长的懒惰还真是名不虚传,朱代东也不在意,将刚买的两斤卤猪头肉、一包面饼和一包花生米摆在桌上,又打开一瓶酒,自己美美的喝了一口。
这次虽然还是没有带杯子,但他却带了两双筷子,喝一口酒,夹一块猪头肉塞进嘴里,这样的生活能让人将所有的烦恼全部忘却。
第一块猪头肉还没吃完,朱代东就听到了脚步声,很急切,频率也很快,看来对方是在跑步。虽然耳中还有棉花团,但是在这样的环境,朱代东还是听得很真切。果然,没过一会,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口:“老白干!小兄弟,你又来了?”话刚说完,一头乱蓬蓬胡须的无名道长已经惊喜的走了进来。
“道长,请坐。”朱代东没有起身,跟他这样的懒道士讲客套,与对牛弹琴无异,完全就是自讨没趣。他只是又打开一瓶老白干,放到了桌对面。
“嗯,猪头肉,我的最爱啊。”无名道长来不及跟朱代东寒暄,桌上的东西勾得他食指大动,左手抓起酒瓶,右手已经捏到了一块猪头肉,然后是左右手同时向嘴“进攻”。“好吃,好吃!”
“道长,你就不能用筷子夹么?”朱代东摇头苦笑,自己明明摆了双筷子在他面前,可他却视而不见,直接将手就伸到了猪头肉里。
“拿筷子岂不是太费时间?再说了,用手抓肉吃与筷子夹肉吃,感觉完全不同。前者令你痛快淋漓,后者只能满足你的口欲。”明明是自己懒,却偏偏能说出几分道理来。
说话的功夫,无名道长出手不凡,又有数块猪头肉进了他的嘴巴,当然,抓着酒瓶的左手那也是不会停下来的。
“看来以后连熟食也只能准备两份了。”朱代东发现,非但不能与无名道长讲客气,而且还不能与他讲道理。
“好啊,只要你是平均分配,我绝对不会抢你的肉吃。”无名道长抓起一把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往嘴里塞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竟然还能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这么流利。
“来,道长,我们走一个。”朱代东笑了笑,拿起自己的酒瓶与无名道长的酒瓶碰了碰。
今天朱代东买了四瓶酒,与无名道长每人两瓶,原本喜欢抢酒喝的无名道长今天却喝得非常斯文,好像生怕自己的两瓶酒很快被喝光似的。但对于桌上的猪头肉、面饼,却是有如饿虎扑食,动作之敏捷,让比他年轻几十岁的朱代东自叹不如。
食物朱代东吃的很少,他很喜欢与无名道长在一起喝酒时无拘无束的气氛,对于能吃到多少东西却不在意。对着无名道长,朱代东可以随心所欲的说话,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认真听,也不用担心他会讥讽、嘲笑,在无名道长眼中,天大地大,不如旧上的酒肉大。
这两天朱代东也发现了,无名道长恐怕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他如此懒散,要是有几个钱恐怕也会去买酒,绝对不会管肚子是否饥肠辘辘,自己能帮他一点就帮一点吧。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但都很自觉的不问对方的事,倒是朱代东有时会发发牢骚,将自己的怨气倒出来。无名道长的道法不知如何,但他的口才着实不差,天南地北胡侃,可以几个小时不停的说,而且碰到朱代东发牢骚,他会很巧妙的用些奇闻逸事引开朱代东的注意力,变相的开解他。
无名道长去过不少地方,见多识广,博闻强记,再加上口才不错,许多奇闻逸事让朱代东听得是津津有味。同时他内心的苦闷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许多,这也是朱代东喜欢来三清道观的原因。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黑,而每人两斤老白干也下了肚,而桌上的食物也被消灭得一干二净,当然,这都是无名道长的功劳,朱代东只是一开始动了几筷子,后来就只是偶尔才夹一颗花生米。他回去后可以再买吃食,就算饿一顿,明天也能在学校食堂吃一顿,但无名道长却不行。
老白干的后劲很大,可是朱代东却觉得传言不实,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出了三清道观后,他一路步行走回树木岭中学,而且越走精神越好,用句江湖上的话来说,就是灵台清明。
踏着月色,朱代东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自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深夜传得很远,道路旁边的房屋内不时传来的鼾声和喋喋梦呓,远处不知谁家的守夜狗的吠叫声,都让他觉得非常温馨。
回到宿舍,洗漱完毕之后,朱代东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见到了唐小丽,自己牵着她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那条路是通向自己的老家……
第二天,朱代东起的更早,他昨天晚上之所以能睡得那么香,一个原因是耳中塞了棉花,另外就是喝了两斤老白干,麻醉了他的神经,令他的感知降低了许多。但到了清晨,酒精早就被吸收,而耳中的棉花团因为重力的作用,有点变形,在上方出现了一个小缺口。
龙义平和凡明峰的鼾声倒是比昨天要小得多,真正让朱代东醒来的还是床底下的那只该死的老鼠。此刻它正在吱吱的咬着朱代东的床脚。虽然没有爬到床底去看,但是朱代东却很奇异的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那只老鼠。这是一只拳头大的老鼠,此时它正津津有味的咬着床脚,好像这不是木头做的,而是鲜肉制成的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妙,老鼠的样子也许是朱代东想像出来的,但它的位置,甚至现在正咬的是床脚的哪个角。为了验证自己听到的是否准确,朱代东悄悄拿起枕边的手电筒,轻轻按开后,突然一个翻身,人就趴在了床沿上,然后头往床底一探,手里电筒的光柱直指自己怀疑的床脚。
没错,那只老鼠正在兴味盎然的啃着,一道亮光突然射来,让它措手不及,两只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隙,就那么呆呆的与朱代东对视着。
“啪!”
朱代东抓起自己床边的鞋子就往老鼠砸去,可惜,他的动作有些慢,老鼠已经反应过来,在他伸手去拿鞋子的时候,它已经窜出了宿舍。相信经过这么一吓,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敢再来朱代东的床下捣乱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朱代东睡意全无,他穿好衣服,爬到床底将鞋子捡回来,到操场锻炼身体去了。出了一身汗后,刘涛才背着手慢悠悠的从教学楼边上走过来。见到朱代东今天又在跑步,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昨天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年轻人能坚持不懈就是可造之材啊。
上午朱代东有满满的四节课,原本站一上午,腰腿总会有一阵酸疼,但是今天朱代东却发现,并没有这样的情况。也许是这两天坚持跑步的原因,到现在还像早上那样,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就算再继续上四节课,恐怕也不会疲倦。
下午等放学后,朱代东还是像昨天那样,先去供销社买了四瓶酒、两斤猪头肉、一斤面饼还有一斤卤香干,然后才慢悠悠的往三清道观走去。还没走到昨天那间厢房,朱代东却听到房内有人,里面不但有呼吸声,而且还有滋滋的饮酒声,他的脑海中很快便闪现出一人,连忙加紧几步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无名道长。
今天的无名道长真可谓是红光满面,而且桌上也不是空无一物,摆着一碟苹果、一碟面饼还有一碟花生,最令人惊奇的是,还有一壶酒,老道正在那里自斟自饮,优哉游哉的喝着小酒呢。
“咦,不错嘛,生活有了明显改善。”朱代东将东西放在桌上,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无名道长自鸣得意,抓起酒壶就灌了一口。
“今天二十号,乡上赶集,怪不得呢。”朱代东马上明白了,今天是无名道长的“丰收日”,三清道观也就是在每个月逢十的赶集日和初一、十五这几天有些人气,而这几天也是无名道长吃喝不愁的日子。
“小兄弟,快把你的老白干拿一瓶来,这乡里酿的米酒喝着实在是淡而无味。”无名道长却没理会朱代东,他的老眼早就盯上了朱代东手中的老白干。
“给你,老规矩,两瓶!”朱代东并没有因为今天无名道长有了收获而扣他的量,将两瓶老白干推到了他面前。
“小兄弟,这米酒是老乡自酿的,你尝尝。”无名道长很是大方的将那壶喝得差不多的米酒推到了朱代东面前。
“还是你留着喝吧,习惯了老白干,再去喝米酒,就跟喝水似的。”朱代东摇了摇头,他现在喝两斤老白干一点事也没有,要是喝米酒的话,至少能喝个十斤八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