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4-温情毛泽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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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胡宗南率23万国民党部队进攻延安。在撤离前,毛泽东要把全国各解放区的战略计划部署完毕,于是一封封带有加急加密字样的电报被发往全国各地,而这些电报几乎都经过了高智的手。
在我所经历的电报当中,可以这么说,几乎全部都是毛主席起草的。特别是解放战争,我几乎没见过其他人的电报,几乎全部是毛主席的电报,当时土改方面的也好,都是毛主席起草的。这个电报呢,它是分等级的,三个A的就是很急的了,四个A的就是更重要的,更急的了,代表电报的保密度跟时间,既保密,而且要以最快的时间发到对方去。转战陕北行军的时候,毛主席就等着机要科是不是把这个最重要的电报发出去了,然后决定我现在离开不离开这个村庄,如果这个电报发出去了,我们都转移;如果电报还没有发出去,他也等。
在这次延安的撤退行军中,部队多次险些与国民党军队碰头,情况十分紧张,但毛泽东敞胸露怀镇定自若的样子成了部队所有人员的定心丸。
发生了很多次紧张的情况,毛主席从来没有一点紧张,周(恩来)副主席还紧张,叫毛主席赶快走,毛主席一点不慌张。哪怕是冬天也好,他穿棉衣或单衣,从来都是不扣扣子,都是敞着的,所以我们就想,毛主席的胸怀就是大,他没有一点紧张。我就感觉,跟着毛主席就放心。转战陕北有好几次敌人离我们很近的,但是毛主席估计都准确,该向哪里走就向哪里走,毛主席说过,他动我也动,他不动我也不动,就是你敌人走我也走,你敌人不动我也不动,主席的预测非常准确。
1949年3月,高智跟随中央机关和毛泽东进了北平城。到了1952年,上级调他到毛泽东身边做机要秘书,听到这一消息,高智一反常态,犹豫再三。
1952年初,组织上叫我回一次家,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婚一年多了。组织上就说,你跟你的爱人(我的爱人也是陕北人)回趟家去。那时候我们穿着军衣嘛,就回家,大概是3月份,具体日子记不大清楚。
回到北平没有几天,把我的工作就调动了,调到哪呢,调到中南海去,去中央办公厅的机要室。当时,叶子龙说了以后,我说我不敢去。虽然心里边天天想见到主席,但是真正到主席身边去做机要秘书我就不敢去了。他说为什么,我说,一个,主席是湖南人,我是陕北人,我担心我听不懂他的话,他听不懂我的话,我说这不是闹着玩的,恐怕出事情,做不好。叶子龙就反复给我做工作,我说我提个建议,我能不能试一试,行了我就一直干下去,不行的话请组织随时调整,最后叶子龙笑一笑,就定了。
第二天,高智就去丰泽园,终于握住了毛泽东的那双大手。
我把手头工作一交代,第二天一上班,就到丰泽园那里去。一进去,主席卧在床上,穿着睡衣,就是那种类似大毛巾的材料做的睡衣,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烟在那看报纸,盖个毛毡,他不盖棉被,主席就说话,慢慢地,他说,哦,哦了一下,然后就起身了,把报纸一放,就伸出来一只手,他的手比我的手大,我就三步并做两步上去把他的手抓住了,问候了一下:主席你好。然后他就说,欢迎你以后在我身边工作,你愿意不愿意?我说愿意愿意。他又重复了一遍,那好,以后就在我身边,帮助我做一点事,帮助我做一点事好不好?哎呀,这句话我也是非常感动,你是领袖,我是很一般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还帮助你做一点事情,还带了一个“好不好”。帮助我做一点事情好不好,我说好好好,然后我就告退了。一出主席的卧室,我就在院子里连蹦带跳,我就通过主席的书房跑到我的办公室,身上好像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第一部分访问 高智 中
到了机要室以后,就做秘书工作,当时我们三四个人,我负责处理一些主要领导同志的文件,毛刘周朱陈。那时候小平同志还没有来,小平同志在西南,不久,中央召开了政治会议,这个会议就是由毛主席亲自主持的。我就作为秘书,时间也不长,就固定了,固定到毛主席那里给他当机要秘书。
高智通过和毛泽东的深入接触,他看到了毛泽东在生活中那平凡的一面。他喜欢毛泽东的幽默,喜欢毛泽东和他谈一些轻松的话题,毛泽东几次说高智这个名字厉害。
有一次主席叫几个常委同志去开会,有少奇、总理、陈云、小平,还有总司令,他们几位都到了颐年堂了,我就请主席去了。主席醒来,刚醒来,我说常委几个同志都来了,请主席去,去颐年堂开会。主席就把衣服穿好了,还穿了一件大衣,他书房的中门到颐年堂不是有过道吗,刚出书房门的时候,我在主席后面,主席回过头来叫我的名字:高智!我以为主席有啥事情呢,他说你这个名字太厉害了,我说那我以后就改一改,政治的治,同志的志,或者植树的植。主席笑了一下,然后就到颐年堂开会,就这么随便说了一下。我并没有真的改名,以后我还是叫高智。但有时候写些东西给别人,我就写政治的治,有时候也写同志的志。我记得陈毅老总有一次给我写了一个条儿,是同志的志还是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就随便那么说说,也不是主席叫我改名字,他也是那么随便说说。工作之余,主席也说说玩笑,在外出的时候,在火车上,他跟大家说说玩笑或者有趣的故事。其中有很多发生在工作人员之间的典故,他能感觉到,但不一定听得懂。
工作上也有趣事,有一次我出差去了,有一个人给主席送了一封信,信一放那人就走了,主席就看那个信,把信封一打开没有瓤子,然后主席自己找,在火车上,在床头上找,找不见以后,就把那个送信的人又叫去了,他说这个信没有瓤,光有皮,主席不批评他。这个同志就回到他的车厢里去了,信里边的内容还在台子下边压着呢,结果又给主席送去了,他说主席呀,我光送了信皮,信瓤子还在台子底下压着呢。主席没有因为这事批评他,要给别人还不批评啊。
……
高智平时的工作就是帮主席起草文件,当然也会说出自己的意见。
我记得是在三年困难时期,下面有一个报告给主席,是广东的还是河南的记不清了。给主席看了以后,主席那时候好像两三天都没有休息好。那天把我叫去,他说他要休息,你替我代中央起草点东西,等我睡觉起来看,他说了这个以后,因为这文件我看过。他这么交代以后我就反反复复地看,要理解这个精神。先改了一些笔误,我就开始起草。写好了以后,主席还在睡觉,没起来。那时候,北大的陈伟离我很近,我就把这事告诉陈伟了。我说这是我起草的文件,主席还在休息,你看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陈伟看了以后说好啊,他说,再有半年就行了,他的意思大概是再有半年就可以起草山东会议的文件了。他没啥意见我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我就在办公室等着,时间不长主席就醒来了。
我就把起草的东西给主席送去,同时跟他说明,我说我写了这么一封信,你还在休息,我就征求一下陈伟的意见。他说这有两句话,相信群众跟依靠群众哪个放在前边,是相信放在前边还是依靠放在前边,我想来想去说,只有相信才能依靠。我说把相信群众放在前边依靠群众放在后边。当时,主席就说,你不相信咋能依靠啊,我说对的。顺手主席就在我的宣纸上写了一个照办还是照发。
我原来想的是啥呢,是想问问主席有啥意见,没啥意见我回来再抄写一份,弄清爽了再让主席签字。主席一写以后,我说哎呀,洇了嘛,主席说,以后先要写好。
作为我在主席身边工作,我就有时候给主席写报告,有时候我就口头跟他汇报。
写出来的文字,我或者放到主席的办公室,或者放到主席的卧室。不知道啥时候,主席有工夫签字,所以以文字的形式写出来。写好放到他回来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他签完字,他就会叫我去,再交代怎么办。
毛泽东常说高智是一个好人,也就是老老实实的人。
我感觉,我在主席身边工作这么多年,我自己没有跟任何人发生矛盾。至于别人对我有什么看法,有什么意见,我也不知道。在这方面主席没有做过我啥工作,这也许是他跟别人说我是好人的原因。
平常的印象里,卫士之间互相有点意见,或者有点误会。主席知道以后就找他们谈话,调解调解。还有江青、护士之间,和卫士之间,有点不愉快的事,或者有时候是江青批评卫士了,或者是批评护士了,护士和卫士有点冤枉,主席有时候和卫士和护士做工作。据我知道主席说过这个话,一个意思,要原谅江青,说你们要为了我。完了回来他就批评江青,这个我印象中比较多一点儿。
1958年以后,江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发点火,有点脾气呀,这些孩子们,都是年轻娃,受不了委屈的多一点。虽然具体是啥事情我还说不太清楚,但我有这种感觉。我没有亲眼看过,也从来不问,但是从一些人的言语流露出来,我就有这种感觉。
有一天晚上我给主席送东西,主席就把我叫住了。我说主席你有啥事情啊,他没说有啥事,他说你说我管多少人,我心想这还不好答嘛,我说全党、全国人民都归你领导嘛。不,我只管两个半人,这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就问主席,哪两个半人。你一个,罗光禄一个,他停了,我说那还有半个是谁,江青。他这么说,我也不好问,我就轻轻笑了一下。
我从工作里边有这种感觉,毛主席喜欢老老实实的人。你对问题有啥看法你就是啥看法,你要说你心里的话。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看他是这样的。如果你不知道,你就说我不知道,他知道的,他就告诉你应该怎么怎么办。不要装懂,不懂就是不懂,我看他喜欢这样的人,你有啥想法,你就说,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
第一部分访问 高智 下
大家都知道毛泽东习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可能以为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要跟着他的节奏走。在高智的记忆里,大家都关心毛泽东身体,毛泽东也非常关心工作人员的身体,尽量不耽误他们的休息。
主席交代我们事情大都是口头上的,但有些东西是文字批的,交代我们怎么写信,或者怎么怎么办。有时候叫我们办的时候,就随时叫,不管是二十点或是一点或是两点。通常都是他晚上批好的东西他不叫,他在天亮的时候再叫你。我至少有两三次跟主席说,你写好了以后就叫我,我们就拿去办。主席讲了一句,你们是被动的,我是主动的。他照顾我们还要休息,这里面有很多东西要看,因为你们要来我就把这个翻一翻。实际上,他凌晨两三点钟就批给我了。他不叫,天亮了,公鸡啼了,他该休息了,你也差不多休息好了,他再叫你办。
他叫我们就是两个办法,一个是叫卫士通知,值班的李银桥什么的打电话叫我们;一个就是打电铃,我们的电铃声音大,但是声音也不能太大,太大就是隔着墙,也会妨碍主席休息。为了能随时到岗,我们几个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叶子龙同志的一家,我们一家,罗秘书一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家里还有很小的小孩呢,都不让他们高声哭喊。我们教育说,哭的声音太大或者时间太长都会把毛爷爷哭醒。那时候,我们的电铃声音比较大,你就是睡着了也不要紧,主席不打电话的,一打电铃就能叫醒我们。我在他身边工作,他最多打过三次电话,他没有那么痛快打电话。我们一般是把他的电话线拔掉。总台打电话叫我们过去,把电话一插上,然后叫我们。总理打电话找主席也很少,总理要找主席通话也是先跟我们打电话。
有时候总理就说,他要给主席打电话,咱也不能问“你跟主席说啥呀?”我们就跟主席报告,总理要跟你通话。我就把电话给主席插上,然后他们通完话了,我就再拔了。主要是怕妨碍主席休息,因为他的习惯就是不打电话,就是叫我们请他们来,当面说,不打电话。
过了1961年的元旦;高智他们就按毛泽东的计划;到农村去搞调查;了解大跃进、大办食堂的真实情况,为中央决策提供依据。
我记得是1961年的1月15日,我们这些下去的同志都穿着下去的衣服,一身棉装;集合起来,我那天晚上本来要叫主席检阅了,看每个人穿的走的样子,一块照张相,然后去河南去了。我们到河南以后,跟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调查食堂情况到底是怎么样,调查完了以后我就往中央报告。我当时的看法是,食堂在农忙季节是可以的,但是作为制度是很不妥的。以后又到江西去了一段时间,回来以后,如实汇报。当然,这些问题不光我们来调查,还有中央其他的同志来看。后来,中央就做出决定,食堂制度取消了。
下去一年多,高智他们回到中南海,在毛泽东身边工作年头较长的同志,都要离开毛泽东去地方上工作了。十年的朝夕相处,在分别的时候,毛泽东透露出挽留之意,曾两次留下高智合影留念,尽管高智想继续留在毛泽东身边,但毛泽东做事一向从大局出发,他不能徇私情而留下来。
………
高智离开毛泽东就像是离开自己的父母一样,会写信问候,汇报情况甚至写检讨。当然,他也时不时给毛泽东寄些陕西特产,寄托自己的思念。
从1962年回陕西,到1965年再去北京,这中间还写信,写过几次信,寄过几次陕北的小米,中间我也到陆川县工作过。陆川县的苹果是名产嘛,我给主席捎过苹果。我的工作变动,我也给主席写过信。我的学习计划没完成,也给主席写信检讨过。
到了地方以后,复杂的环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