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4-温情毛泽东-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席通常坐在床沿上吃饭,原来用的是一个80公分的小藤桌。可主席的那个床,比我们平常睡的床都要高出10公分。因为主席床上放着大量书籍,不垫的话,主席一翻身,书就全倒在身上了。工作人员就特意把床的外面垫高,靠墙的一面不动,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斜坡,书就往低处去了。书的问题解决了,可床高起来了,主席坐上去,脚却悬在半空,因为这个藤桌没地方搁脚。不光如此,腹部还要窝在桌沿那儿。主席年纪大了,身体胖了,腹部自然也胖了,窝着太难受了。我陪主席吃饭的时候,是面对面坐着的。我看主席的双脚老是在那儿动来动去,没着没落很难受,时间长了有可能引起浮肿。为了让主席坐得更舒适一些,我就打算重新设计一张饭桌。我趁主席比较高兴的时候,对他说,主席,我给你量一量,给你做一个小桌行不行,就是一个吃饭的桌子。主席说,你还会做桌子?我说我不会,你坐好,我给你量完了以后,我叫木工师傅给你做。当时,我怕师傅做不好,专门做了一个小模型,按我量好的尺寸去做就行了。那个小桌是三面有横的支撑,放在主席的那边没有横支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主席庞大的身躯。同时,根据主席放脚的高度,又做了个放脚的踏板。那个踏板有一个十几度的斜坡,离主席最近的地方最低,往外慢慢升高。这个桌子非常实用,主席如果坐到床边吃饭,饭没来之前,他的脚就可以放在上头休息或者活动。用主席的话说,就是叫擂鼓,这下也有地方可踹了。
对于用惯了的东西,毛泽东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别人是不能随便更换的。
主席的床上这儿打一块补丁,那儿打一个补丁,个别地方棉花都露出来了。有一次周总理来主席这儿开政治局会议,总理这个人心特别细。开完会,他跟我说,小周啊,你看主席那个床,连棉花都露出来了。是不是主席不在家的时候,你们给主席重新绷一绷啊?我当时看主席挺高兴的,就把总理的想法跟主席说了。我记得是在吃饭之前,我说主席您那个床破了,是不是您不在家的时候,我们给你绷一绷?因为这事,必须要请示老人家同意才能弄。不同意,决不能弄。我想得挺简单,就是弄一块布,新布一包既美观又经济。主席不说话,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晓得这个事情坏了,就是说主席肯定不同意这么做。后来,我找到在一起工作的崔录增,他为主席搞卫生。我事先跟他说好,我说主席的这个床破了,我们得想办法给他补一下,找一块差不多的布,我们自己就可以搞了。在主席出去的时候,比如主席去颐年堂开会的时候,我们在这边就可以打补丁。
我们做完了以后,他老人家一看,再看不到棉花露在外面了。他说,你看既不花钱,又解决了实际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晚年的毛泽东身患多种疾病,身上很多部位经常会疼痛难忍。面对病魔,毛泽东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吗?
人们通常看到的大多是毛主席高大魁梧的形象,一直到晚年,公开的照片也多是英雄形象。我们在主席身边,知道他晚年身体上有多种疾病。但对于种种肉体上的痛苦,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惧怕,我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见过这种超常的忍耐力。一开始,我们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不适,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主席可能是呼吸上有了问题,导致缺氧,嘴唇发紫,手也都发紫呀。我们一看心里害怕得不行,可他不说,什么也不说。这在一般人是无法忍受的,我们真的无法想象主席有着怎样顽强的毅力。
主席病情好转的时候,大夫就跟他说,主席,你的病都是常见病,你的身体素质好,你的寿命长着呢。主席说,你们哪,不比过去那个御医高明多少。意思是说,我心里清楚得很,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能不知道吗?大夫们多数说的都是奉承话,主席长寿啊,身体怎么好啊之类。主席虽然内心很清楚,但他从来不说出来,或者给医生提一些什么要求,比如我哪里疼啊,你们医生去研究吧。即使痛苦得头上冒汗,他也不会像一般病人那样哼哼啊,或者大声喊出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说,叫喊哪能减轻痛苦嘛,只不过是病人在发泄,没有想到这么做的结果,反而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了别人。主席面对病魔从始至终都是那么勇敢,他从来不说我这个病怎么办哪,你们大夫必须怎么怎么。
1976年9月9日凌晨,毛泽东走完了他的一生。三个小时后,周福明给毛泽东理了最后一次发。
我给主席理了那么多年发,就是开头和最后困难。为什么说开头难呢?那是因为不了解主席,比如他习惯理发的时候看书、看文件,开始的时候不了解就很困难。
最后一次理发也非常非常困难,并且非常非常痛苦的。说实话,心里特别难受,因为一般去世的人,都是由殡仪馆的人来化妆、理发。我是看主席病重,三个多月没有理发了,满脸病容一头乱发,心里特别难受,感觉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此前,护士们把主席耳朵两边过长的头发都剪掉了,头发遮住耳朵太难看了。我当时请示汪东兴,汪东兴说,这个发还是由你给主席理。那个时候主席病重,我也不敢自作主张,万一出什么事,那可不是小事。主席心脏不好嘛,即使弄出一点事就了不得,所以我就没敢弄。这时候呢,主席是躺在那儿,胡子也很长了。躺着理跟过去坐在那儿又不一样了,怎么理,跪在地下?最后,我就平行,跟老人家躺着一个姿势,先把两边理好,再把后头稍微动一下理掉。刮胡子好说,理后面就特别难。我一边理一边流泪。总理是1月份,1月8日吧,去世了。朱总司令7月份也去世了,我的眼泪都快流光了。主席病得那么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我们都不能承认这样一个事实,甚至有一种惧怕,一种手足无措的惧怕。当9月9日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当主席真的离开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和全国的老百姓一样,感觉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尤其是我们长期在主席身边,不可想象也不愿意相信,老人家怎么也会走了呢?那么多大夫在身边都无法解救,所以这一次给主席理发,心里的那种难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理完了,我就给老人家穿准备好的衣服,这些事先还是有准备的。内衣给主席换上新的,外衣仍然尊重主席的习惯,是旧的。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主席服务,留在心头的都是痛苦。
主席逝世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愿意离开主席生活过的地方,我仍像以前一样精心看护着毛主席的故居。只要我身体还行,我就会一直看护下去。我的生命和感情,这一辈子是离不开他老人家了。
=TXT版本编辑制作TurboZV,更新消息请访问 turboz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