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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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在生完孩子之后,她在罗斯律师事务所的办公桌越来越像是一个她走向外面世界的舞台,她在公司分配的案子上花的心思越来越少了,这些案子大多数是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里都必须处理的枯燥乏味的事务性工作。她对于公益性的工作更感兴趣,她帮助创立了阿肯色州儿童家庭权利促进会,并为这家机构积极奔走。该机构同华盛顿的儿童保护基金会合作紧密。她还很重视在州长儿童早期教育委员会的工作。
克林顿夫妇的朋友们都意识到,她因为不能够再要一个孩子而感到非常失望。最初在白宫生活的那些年,她和克林顿曾经很认真地讨论过领养孩子的问题,并咨询了加利福尼亚州一些领养过孩子的朋友应该走什么样的程序。49岁的时候,在接受《纽约时报》记者访问时,她莫名其妙地突然谈到了这个话题。“我必须得说,我们希望再要一个孩子。”希拉里说。在克林顿夫妇的婚姻中,再要一个孩子是个不断被提及的话题。“我想现在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更频繁了。”希拉里说,“不过,直到1996年的大选之后我们才开始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当时,她还没有听说莫尼卡?莱温斯基的名字。
1981年,比尔?克林顿成为州长的时候,阿肯色州的许多人还是对他充满希望和祝福的。他是全美最年轻的州长;在美国政坛爬竿取物的游戏当中,他比同时代的任何一个人爬得都更高更快;他的妻子也被认为是个第一流的政治组织家和高度自律的弱势群体福利促进者;他是南方政治家的杰出代表,而且他的人气超越了地区界限;他(和他的妻子)拥有许多地位优越的年轻男女对他们的忠诚、热爱和尊敬,这些人多年以来一直在说,有朝一日他会成为美国总统,并不遗余力地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努力工作。克林顿拥有无穷无尽的学习能力和永不满足的求知欲,所有这些素质使得他在处理政治事务时能够做出最明智的决策;他充满理想,拥有创意大胆、新奇却具有实实在在的改善他的州和他的国家人民生活的潜力。
在比尔?克林顿两年州长任期的头18个月,他取得了许多实质性的成就。比如说,创办了新的经济发展部,农村卫生保健体系改革稳步快速推进。但是,克林顿的成绩距离他或者希拉里的希望和期望值还差得很远,也谈不上什么辉煌。他遇到了许多始料未及的严重困难,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妻子没有成为他政治资产的一部分,没有成为他不可或缺的顾问。在此以前,情况是恰恰相反的。这一回,在他的鼓励下,希拉里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事业了,以她自己的名义。为此,他必须付出失去政治支持的沉重代价,因为有许多阿肯色人不愿意接受一个想法如此新潮的当地的“第一夫人”。而且,虽然成为父母亲让他们终于得偿夙愿,但这却未必符合当时的政治需求。可以理解,希拉里对于怀孕和照顾孩子有多么重视,而这个孩子是在他刚当上州长两个月的时候怀上的,如果不是孩子,他可以得到妻子更多的帮助。
希拉里相信,克林顿的头脑、处事方式、分析能力、精力和口才能够帮助他克服任何严重的困难。在家里的时间是跟女儿相处的神圣时刻,不容挪为他用。
在克林顿争取连任的竞选运动的关键时刻,克林顿作为普通民众利益代表的形象却开始摇摇欲坠。有许多人努力赚钱,最后却所得甚少,而克林顿开始失去他们的支持。他们愤愤不平,政治统治集团和垄断产业在阿肯色州已经飞扬跋扈多年,现在也没有任何失势的迹象。毕竟,克林顿之所以当选,是因为他许诺会让工人阶级过上更好的生活,引领这个州走向新的发展道路,用自己的智慧和地位来创造出实实在在的结果—改善学校教育、降低公共事业费、兴建新的公路、扩大医疗保障范围、增加工作福利。他还承诺会利用他同华盛顿当局的良好关系争取更多的救济资金,毕竟,他曾在民主党新当选总统的选举运动中立下汗马功劳,帮他拉到了许多阿肯色州的选票。克林顿曾经说过,自己能够比对手、比之前的州长们做得更多,而人民却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成果。这也是两年任期制制度本身的问题之一—你还没有来得及向人们证明你值得再次当选,就要匆匆准备连任竞选了。而且,当时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心理上,整个国家似乎都陷入了一种严重的萎靡不振状态中:迈阿密发生了种族骚乱;俄国入侵了阿富汗;因为整个国家的经济都严重衰退,各个州,都没有能够从华盛顿拿到预期中的财政收入份额;加油站里汽车排成了长龙;罗纳德?里根领导的保守势力正在对总统宝座发起攻击,气势咄咄逼人,大有压垮卡特之势。
《希拉里传》以阿肯色为家(32)
在克林顿的第一个州长任期内,彻底消除许多阿肯色人把自己当做外人的看法是他的一个重要目标。对阿肯色人而言,克林顿获得罗兹奖学金游学英国的经历、耶鲁法学院毕业生的身份、在乔治敦4年的大学生活还有娶一个外州女子为妻(不管她的家乡到底在哪里)的事实,比他的出生地更能代表他的身份。在迪克?莫里斯的民调数据的帮助下,宣誓就职之前,克林顿就认定修路是最好的办法,这不但符合政治需要,还是一条将这个州拽到现代化道路上的好办法。这将成为他具有代表性的功绩。阿肯色州的运输主要依赖卡车,而公路状况糟糕至极,这严重限制了该州的经济发展前景。但是在筹集33亿美元的公路修建和养护费用的过程中,他却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他让那些代表卡车和家禽产业的说客们控制了追加征收汽车牌照税办法的拟定工作。客车费用征收的基础被定为重量而不是价值。这样,在这个到处都是旧敞篷小货车和破车的州,为了得到汽车牌照,穷人要比那些开更快、更新、更轻、更值钱汽车的富人花更多的钱。同时,卡车公司和家禽公司也轻而易举地逃避了应负的责任。
因此,他不但触怒了阿肯色的农村居民,还惹恼了蓝领阶层。全州各地,在机动车管理部排队支付更高汽车税的人们都义愤填膺。一直坚持理性主义的希拉里对此事造成的骚动很不悦,但是并没有过度忧虑。人们当然会理解,克林顿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情。然后,在民主党初选的时候,一个名叫门罗?施瓦茨洛斯的养火鸡的农民通过攻击克林顿在汽车牌照费征收问题上的失误而获得了31%的选票,而1978年初选的时候,他只获得了1%的选票。选举政治中的这种混淆视听、煽动群众的行为让希拉里感到不舒服。克林顿在大选中的共和党人竞争对手弗兰克?怀特也通过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而支持率大涨。不过,后来他将进攻克林顿的重点放在了希拉里保留罗德姆这个姓氏的问题上。
通常,她都这样介绍自己:希拉里—克林顿州长的妻子。不过,在州长府邸发出的正式晚宴邀请函中,署名都是“比尔?克林顿州长及希拉里?罗德姆”。而让那些会关心这些事情的人最恼怒的是切尔西的出生启事(当然也是对怀特最有利的),这则启事上父母亲的姓名分别是比尔?克林顿州长和希拉里?罗德姆。
希拉里说,保有自己少女时候的姓氏是为了昭示自尊和独立,她认为这样的解释应该能够缓和各种出于利害关系需要而做的主观臆测,这不能不说是个奇怪而愚蠢的观点。但是希拉里跟朋友的谈话表明,她认为这不过是个小象征。“这表明我还是我自己。”她说。而且,正如吉姆?布莱尔所说:“她还保留着这种20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的脾性。”
此时的克林顿看起来比他32岁的年龄更加幼稚,随着他的政治麻烦越来越大,社论版的漫画家们开始把他画成一个孩子,坐在三轮车上,他们还叫他“宝贝”。
对克林顿竞选致命性的一击让希拉里和克林顿感到尤其痛苦,因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次打击是由吉米?卡特发起的,而他们一直都对他忠心耿耿。在1980年党内总统提名竞争中,卡特的对手是爱德华?肯尼迪参议员。民主党右翼的大部分人都支持肯尼迪,其中包括很多从麦戈文德州竞选时代起就是希拉里和克林顿朋友的人。但是,希拉里还是坚决支持卡特,并劝告他们说:“你必须看谁能够当选,以及他能够做什么。”(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后,在她争取总统候选人提名的时候,当初她用来反对肯尼迪的理由又被许多民主党人用来反对她了。)
马里尔偷渡事件当中涌入美国佛罗里达州的10万名古巴难民被卡特分别关押进了4座军营,其中18000人被安排在阿肯色州西北部的查菲堡军事基地。6月1日,一千多名难民暴乱,冲出了他们位于查菲堡难民营的牢房。在压力之下,克林顿作为州长非常冷静,表现可圈可点。他公正地对事件责任做出认定,指出军方人员应该为此负责,因为他们没有维持好关押地的秩序。当然,不可避免,克林顿必须在政治上为这次暴乱付出代价。弗兰克?怀特选取了只有黑人暴乱者的图片和电影镜头,这起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成功地让人们一想到克林顿就想到无政府主义。然后,情况继续恶化,卡特本来对克林顿承诺不会再往查菲堡送难民了,但是他却违背了自己的许诺,他在8月1日通知州长办公室,当时关押在佛罗里达、威斯康星和宾夕法尼亚的所有马里尔偷渡难民都将被运往查菲堡,而且会在那里建立唯一的一座难民营来容纳所有偷渡者。“你这是在害我!”克林顿在电话里冲着总统的助手叫喊道。可是,已经太晚了。
《希拉里传》以阿肯色为家(33)
希拉里比克林顿更早地看到了不祥的预兆。10月份,她感觉预测克林顿领先的民意测验是错误的,他“有可能实际上输了”。她默默地在头脑中记下了一笔,这可以让克林顿在以后的选举运动中引以为戒:克林顿的对手不光在新闻报道中大肆宣传关于他的负面信息,还大肆渲染查菲堡发生的事实及其复杂情况。
大选日之前8天,希拉里打电话给迪克?莫里斯,希望他可以挽救克林顿的选举。此前,莫里斯在克林顿当选之后不久就被解雇了,因为州长的幕僚中有许多人不愿意跟他一起工作,而克林顿本人对此事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对他来讲,莫里斯身上集合了学者和毒蛇的力量。莫里斯曾经警告过克林顿征收汽车牌照费一事中潜在的政治危机,而希拉里出于务实的直觉请他来挽救选举,这个决定是非常英明的。
希拉里打给莫里斯的电话拉开了她管理克林顿及其选举事务这一新角色的序幕。罗德姆锌肆侄倩橐龊驼喂叵档幕净ザ绞揭苍诰淮沃卮蟮淖洹!八运苡行判模歉芯跛枰腥吮;ぃ钚枰木褪悄盖装愕陌吐墒Φ闹腔邸!蹦锼顾担澳阒溃飧鋈颂屏剂耍裁此蓟崆┳郑以蛞仍亩梁贤>褪钦饷椿厥隆!?当时正在佛罗里达帮助一位共和党人竞选的莫里斯告诉希拉里,要挽回克林顿的颓势,现在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赶到了阿肯色。希拉里经常会因为想到选举政治的不公平和不合逻辑而感到心惊胆寒。克林顿的理念和理想不但高高凌驾于弗兰克?怀特之上,还(在她的心目中)凌驾于美国所有的政界人士之上。仲夏时节在纽约召开的民主党大会上,这一点彰显无疑。克林顿曾经担任卡特在议会中的组织秘书,被民主党州长们推选为代表进行黄金时段演讲。他的演讲发人深省。他说:
我们从小就相信虽然我们的体系曾经在大萧条时期崩溃,但是罗斯福的新经济政策和第二次世界大战让它重新焕发了生机,而且它不会再次崩溃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主动去关怀弱势群体,以及需要帮助的少数族裔、女性、老人、残疾人和儿童,并让他们也享受到美国的福利。对此我们不假思索、不加批判就全盘接受。然而,严酷的事实是,在过去漫长的10年里,无论是民主党执政还是共和党执政时期,经济体系再次坍塌了。我们经历了高通货膨胀,高失业率,巨额政府赤字,并丧失了竞争优势。面对这些发展变化,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脱离我们的体系,而这些人的数量已经庞大到危险的程度。另外一些数量越来越多而且多到危险程度的人,则选择特殊利益或者单一利益团体政治,而这种做法很可能会放干我们政治体系的最后一滴鲜血。
这一段推理分析成为此后10年间比尔?克林顿标志性“新民主”运动和政治理念的基础。不过,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是他和希拉里思想的综合阐释。但是,这些基本原则对于消除已经造成的形象伤害作用不大,而且还有吉米?卡特的落井下石和弗兰克?怀特在阿肯色的煽风点火。莫里斯到阿肯色之后,很快就提供给希拉里和克林顿最后的民意调查报告,报告表明,克林顿的支持率已经低于预期选票数量了。在希拉里的首肯下,克林顿竞选团队购买了广播和电视时间来发布针对怀特的最后一个负面广告。
选举当晚,希拉里和克林顿在州长官邸,而不是在几个街区之外的选举总部得到了早期的选举报告。第一个结果表明他赢得了特克萨卡纳,这让他的支持者们感到欢欣鼓舞。但是克林顿告诉希拉里,一切都完了,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解读选举结果报告了。他最初的反应就是生气—生自己的气、生媒体的气、生卡特的气、生共和党人的气、生幕僚们的气。在偕同希拉里到达选举总部的时候,他平静下来了,但是她还在颤抖,竭尽全力让自己显得镇静。
他以48%对52%输掉了选举。用希拉里的话说,他“被彻底打垮了”。他感觉自己没有办法在承认选举失败的时候发表得体的讲话,没有办法面对支持者和记者们,而是让希拉里出来讲话。希拉里对他们表示感谢,并邀请他们第二天早上到州长官邸来参加集会,后来她把这次集会称为“一场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