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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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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斯查看一叠叠照片,发现其中有他认识的几个党卫队员和盖世太保,哈克也在里面。
  魏斯看完后谢过警官,说那名特工的照片可惜未能找到,如果被拘留的人当中有人自称代号“梦游病患者”,烦警官立即打电话通知盖世太保。
  魏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狼人”组织训练人手。
  魏斯从警察局回来,在肯尼格斯林荫路遇见了党卫队少校克莱因,就是他和迪特里希一起去过的那个实验集中营的长官。克莱因听说魏斯现在保安局任职并已升为军官,不禁也想炫耀一下自己。他说自己这次应召来柏林,是为了给党卫队和盖世太保的某些要人讲课,介绍集中营囚犯的行为规范和习俗。他说这种讲座已经在其他大城市举办过几次了。
  “是否也传授一下您对付犯人的丰富经验呢?”
  “不,”克莱因答道,“我的题目限定得很严,只讲犯人的生活、习俗和行为规范。讲他们相互的关系有什么特点,秘密活动的方式,掩护被清除对象的手法以及某些行话切口。”他拍拍魏斯的肩膀,体谅地说:“至于您嘛,只要能够在另一种条件下继续为纳粹立功,就不必为前途担忧。我相信,在博取犯人的信任方面您是用不着别人来教的。”他笑起来。“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完全明白,”魏斯神气地说,“敝人对抵抗运动更感兴趣,这不使您感到惊奇吧。打入地下组织比混在集中营囚犯当中要难得多呢。”
  “当然,”克来因说,“但这个问题不属于我的研究范围。这个课题另有人讲。”
  “您记得讲课人是谁吗?”
  克来因皱起眉回忆着。
  “好象是个过去的社会民主党员,高巴赫那样的人。他参加了刺杀元首的密谋组织,但认为有责任把一切情况报告盖世太保。”克来因轻蔑地说:“我的集中营里有过这样一个告密者。想不到斯大林格勒战役后我接到了释放他的命令,以后他又被送回来,我们奉命给予他特别优待。”他恨恨地问道:“难道这号人还想重登政治舞台吗?”
  “青蛙驮蝎子过河。”
  “您是聪明人,”克来因笑起来。“等我们游到西岸就把他们通通淹死。”
  “一点不错,”魏斯说。
  海因里希同魏斯接头时说,他叔叔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总务官员,负责收购大宗长期贮存的食品,还有各式各样的民用服装,包括工作服。叔叔显然对这项枯燥的任务感到不满.为了掩饰这种情绪,故意说这是一项特别机密而重要的使命。
  魏斯问道:“这些东西存放在某个仓库里吗?”
  “不,”海因里希说,“运到一些地图上找不到的村庄里去,依我看,那些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的庄。有意思的是,”海因里希冷笑道,“有些生产玩具、自来水笔之类日用品的手工工厂,从前已经关闭,现在又恢复了生产,而且厂现森严,象兵工厂一样。”
  “你在叔叔那里见到过这些工厂的产品吗?”
  “他把样品锁在保险柜里。”
  “是这样,”魏斯沉吟道,“真有意思。”他关照海因里希:“如果你不能—一记下维利运货的地点,就设法把标明这些地方的地图拍下来。不管怎么困难也要搞到秘密产品的样品。拿那种玩具时可要特别小心。”
  “为什么?”
  “估计它能爆炸,”魏斯认真地说。“法西斯飞行员在苏联城市上空扔过这种玩艺儿,小孩子拣去就被炸死了。”
  “好吧,”海因里希答应了。“就算是这样吧。你为什么还要仓库分布图呢?这类仓库大约有好几百处。我看只要弄清楚仓库基地的位置就行了?”
  “食品和衣服有多少,目前这无关紧要。主要应该查明,这些东西是为什么人准备的,用于何种目的。只需查出贮藏地点,我们就能够弄清真象。”
  “就我们两个人?”海因里希惊异地问。“光是跑遍这些地方少说也得半年!”
  魏斯笑了。
  “我说我们,指的是苏联军队。它有时间和人力来完成这些事。”
  “来搜集这些战利品!……”海因里希恼火地说。
  “不是搜集战利品,而是查明仓库为什么人所用,”魏斯说。
  他愈来愈相信自己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古斯塔夫托他为党卫队全国总队长收集专题资料时,他的脑子中就产生了这个疑团。
  魏斯完全领会了希姆莱隐含着杀机的暗示:如果他把情况泄露给局外人,他就要被绞死。
  一天,魏斯打电话给哈克。
  哈克高兴得叫喊起来,想不到魏斯还惦记着他,执意要魏斯立即上他家去。
  “我有一大堆奇闻告诉您!”哈克冲着话筒喊道。“请马上来!”魏斯甚至听见他在电话机旁急得直跺脚。
  苏军正在帝国境内展开强大攻势,值此之际一个纳粹分子居然欣喜若狂,这种绝无仅有的现象确实让人纳闷。
  哈克出来迎接魏斯,他的盖世太保制服外面套着条印花布围裙。
  他已准备好晚餐,烹调手艺还很不错。桌上摆着几瓶用于招待贵客的好酒,刚刚开封。
  哈克双手接过魏斯的帽于,如捧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餐具橱上。
  他狡猾地眯起眼睛说:“不久前您是中尉,如今又升了上尉,党卫队上尉。可是我哈克呢?”他伸出小指头冷笑一声。“但是,亲爱的,地位越高,耳目越是不灵。我们这种小人物到处都有,彼此见面时象蚂蚁那样翘动触须,情报就交换完毕。”他用敬慕的口气说:“您的遭遇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为您的坚贞不屈感到骄傲。我们的长官缪勒先生说,象您这种人应该安葬在大理石砌成的陵墓里。”
  “为什么要安葬?”魏斯问。
  “不然怎么行?”哈克感到诧异。“缪勒想绞死您,是和舒伦堡作梗,他可不喜欢舒伦堡。于吗要喜欢他呢?你想,他是一位法学硕士!靠这些学问挣钱!1934年就开始在莱茵各个大学里当保安局特务。”
  “同知识分子打交道很有经验,”魏斯说。
  “我明白!”哈克两手一拍。“我明白!您愿意为上峰献出生命。但是请您相信,在盖世太保任职有很多好处。”
  “什么好处?”魏斯问。
  “国外政治情报处的人许多都念过大学。但是在盖世太保部门,有点学问便是个人物。这种人不仅象我们一样,能够用拳头打出人家的脑浆,而且还善于向受审人的头脑里灌输某些东西,叫他们高高兴兴地赶快去上绞架。”
  “我不懂有何妙法?”
  “怎么不懂!就拿党卫队少校克来因来说。他过去是波恩大学教授,很有学问。我们曾经拷问过一名记者,打得皮开肉绽,就是不招。克来因下令把他放了。记者在柏林见到许多熟人,大伙都知道他被释放。后来我们又悄悄逮捕了他。党卫队少校亲自写了几篇文章,以那个记者的名义发表,不过是照我们的调子写的。记者知道后就在牢房里上吊死了。瞧,好厉害的一手!会这一手得有学问。您想想吧,。哈克意味深长地说。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煞有介事地讲了下去;“再说朗格本博士,他是希姆莱同杜勒斯举行秘密谈判的特使。他从瑞士回到德国时被我们盖世太保逮捕。结果怎样?党卫队全国总队长不愿因为他而泄露自己的秘密,便把他处以绞刑。”哈克叹了口气“在国外政治情报处工作好比在狼身上抓跳蚤。盖世太保才是前途无量。”他凑过去郑重其事地说;“我得到确切消息:党卫队的许多领导人被列入了反元首密谋分子名单。侦讯党内大员的案子就更多了。连英国人美国人都知道他们的名字。盟国夸奖他们敢于同希特勒作对.这是我亲耳从电台上听到的。”
  “这些人被捕了吗?”
  “没有。”
  “躲起来了?”
  哈克踌躇了一会儿才说:“没有。”
  “奇怪,”魏斯表示惊讶。“政治犯逍遥法外?”
  哈克脸上忽然显出揪然不乐、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吞吞吐吐地说:“是的,其中必有文章。”随后他的口气变得恶狠狠的:“本来我还挺高兴,以为把他们抓起来我的官运就来了,结果空欢喜一场。”他在自己肥厚的膝头猛打一举,痛得直皱眉头,大声说:“我还以为能够飞黄腾达了!他们是怎么回事呀?原来长官们纷纷在自找藏身之所,摇身一变都成了抵抗运动分子!可是我,一个纳粹党老党员,却被他们如此作贱!”
  哈克的脸胀得通红,流着汗,怒不可遏,眼睛快要毗裂了。他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凑过去向魏斯说个不停,语无伦次,好象发烧说胡话一样。
  “好啊,一切都清楚了!您认识勒涅尔吗?不久前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纳粹党、保安局、党卫队和帝国领袖们都送了花圈。有人致悼词。老婆孩子哭得死去活来。当天晚上我去他们家表示慰问。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安详自在,没事儿一样。餐室里有一股雪茄烟气味,烟缸里还在冒烟。他们这家人只有勒涅尔一个人吸烟。”
  “这肯定是您的错觉。”
  “不!”哈克说。魏斯不相信他的话使他更加恼火。
  “不,不是错觉!这种淬然死亡事件一周内就出了八起!这些人在暴死的前一天都把办公柜的钥匙妥善移交给后任,他们都能料事如神吗?”
  “哈克,您犯了疑心病,”魏斯以嘲弄的口气责备了他一句。
  这对哈克更是火上加油。
  “不,”他说,“我向来头脑冷静。只是现在才发火。请听我说。我党种族政治管理局专门给最纯粹的雅利安人、我们民族的精华建立了档案卡。教授们多次细心审核,详细记载他们的家谱。可是现在档案卡被换掉了。这些人变成了什么种族?他们都按犹太人登记了。听到吗?!变成犹太人了!这是为什么?从布列哈密尔的犹太人集中营把各种证件、背上印有红十字和黄条纹的国衣,都运到党部来了。帆布袋里有多少套衣服,档案卡里就有多少名优秀纳粹党员变成了犹太人。”
  “这些胆小鬼,为了保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魏斯说。
  “是啊,”哈克说,“真是不择手段、在我的熟人中间,已有十来个最忠诚的纳粹党员受到审讯并被判处死刑。我去值勤,把他们臭骂一通,叫他们叛徒,我的长官命令我住嘴。后来我在江泽湖党卫队医院碰见了他们当中两名‘亡人’,穿着睡衣,在花园里溜达呢。一个蓄了大胡子,另一个做了整容手术,脸上还缠着纱布。”
  魏斯翘起二郎腿,轻蔑地说:“哈克,您太无真了。其实您不但消息不够灵通,您这样生气还说明您在工作上得不到信任。情况就是如此。”
  “这些事情您都知道?”哈克惊奇地问。
  “当然,”魏斯点点头,“这些做法都是为了帝国的未来。”
  哈克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喝干,用手背抹抹嘴唇,两眼不安地转动着。
  “我说得太多了吧?”
  “哪里话,”魏斯说,“您说的这些我很感兴趣,使我受益匪浅,也就是说,对我的工作有好处。”他伸个懒腰,把双手垫在后脑勺下,解释道:“或许我们也要采取伪装措施。我们当然会利用您谈到的某些情况。您不会反对吧?”
  “千万别提是我说的!”哈克吓得连忙央求。“千万!”
  “好的,”魏斯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但是;礼尚往来,请您帮助我就这方面问题写一份报告,以我个人名义递上去。因为我觉得,”他冷笑一声,“缪勒先生对我的长官不满,可能在工作方面找别扭,不肯把盖世太保在这方面的经验全部介绍给他。您前认真帮忙的话,我也会对您有用。请记住,我们国外情报部门同西方谍报机关多少有一些交往。”
  “这我知道,”哈克愁眉苦脸地说。
  “那就更好。所以,只要我把您向他们作适当的推荐,您就不必留大胡子了。”
  “不过我觉得,”哈克的语气不很肯定,“盖世太保毕竟是器重我的。遵照上级指示,现在我每天在办公室阅读马克思主义著作,研究地下组织印发的传单……”
  “想叫您打入他们内部?”
  “也许,”哈克说,“可是我不大想去。”
  “为什么?”
  “即使把马克思语录背得烂熟,共产党也马上会看出我是冒牌货。我们派人混进牢房,很快一个个都失败了。”他有些羡慕地说:“听说不久前在瑞士的结核病疗养所订了不少床位,救护列车把我们的人运去,用担架抬进一座大楼里。走运的自然是高官厚禄的人。”他叹了口气。“不得已时我就参加我们在荷兰、比利时和丹麦组建的冒牌游击队,装成抵抗运动分子留在那边,等候时机……”
  “您很富于幻想,”魏斯打断他说,“今后靠什么生活呢?”
  哈克冷笑一声:“这些国家有不少富翁支持过纳粹党。到时候我可以提醒他们一下。当然是很有礼貌地,钱数只要求维持起码的生活。”
  “这倒是个办法,”魏斯说。“看来您在为自己的今后作妥善的安排。”
  “同大家一样,”哈克说。
  “您从哪儿得来这许多消息?”
  “我不是说过,大人物需要小人物侍候。我们这些搞窃听的电话员、密码员、办公室人员、公务员、副官、普通职员,时常议论自己的主子。主子对我们守口如瓶,但是每每当着我们的面彼此商谈事情,把我们看作傻瓜,毫不介意。然而我们并不都是傻瓜。”哈克想了一想又说:“就拿卡尔·朗格本来说。他同时为希姆莱、卡纳里斯和美国情报机关效劳。三方面都给他丰厚的报酬。”
  “但是他被绞死了,”魏斯说。
  “绞死他并非因为这个,”哈克闷闷不乐地说。
  “因为什么?”
  “朗格本知道卡纳里斯同英国谍报机关有瓜葛。盖世太保逮捕朗格本之后,希姆莱恐怕他吐露真情。因为朗格本是希姆莱同美国人进行秘密谈判的得力代表。如果他供出卡纳里斯,英国人就不会对希姆莱再有好感了。据说英国人协助捷克游击队杀害海德里希,就因为海德里希想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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