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郡王妃-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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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要快点儿搜,你看这太阳在西斜,很快就要天黑,我也有些困了,想早些用晚膳,早些休息!”
阮初晴这句话说的很慢,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听到苏烈耳中,就是无声的挑衅。
“阮初晴,我身中巨毒,很快就会没命,你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还悠闲自在的想着用晚膳,早休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夫君啊,成亲十几年,你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战王……”
“住口!”被戳中痛处,阮初晴面色一变,手中茶杯对着苏烈狠狠砸了过去。
苏烈不闪不避,抬手接下茶杯,看着阮初晴阴沉的小脸,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痛处,无声冷笑着,继续嘲讽:
“只是听到战王两字,你就这么不镇定,果然还对战王报着心思,可惜,在战王心里,你连林青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就算林青竹死了,她是当年那个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兼第一美女,而你呢,身居第二,却无人知晓,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小人!”
“住口!”阮初晴面色阴沉的可怕,一记凌厉的掌风对着苏烈打了过去,他已经知道她会武功,她也不必再隐瞒。
苏烈毫不退让,迎面接了一掌,只听:“砰!”的一声,两掌在半空中对上,散出强烈的波动,震的丫鬟,嬷嬷们全部后退四五步方才站稳,面色煞白,身体抑制不住轻轻颤抖。
“武功真是不错,可惜,练的再好,东方朔也不会看一眼!”苏烈挑眉看着阮初晴,连嘲带讽,眸中厉光闪烁。
“苏烈,你不要欺人太甚!”阮初晴咬牙切齿,眼眸深处腾起熊熊两团怒火。
“怎么?想谋杀亲夫?凭你还没那么大本事。”苏烈挑衅的看着阮初晴,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残妄的笑。
“正妻阮初晴持家不稳,致使我身中巨毒,命在旦夕,关进家庙思过二十年,不得有丫鬟伺候!”
她心里一直没有他,他又何必再花银子养她,精致的房间,高贵的地位,无上的权利,他当初给她的,全部都收回,看她还如何嚣张。
“苏烈,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阮初晴的面色阴沉的可怕,关她进家庙,是想夺了她的管家大权,让她颜面尽失,在温国公再无立足之地。
家庙里许久都不打扫一次,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肮脏无比,他不许她带丫鬟进去,就是想让她事事亲自动手,她是名门千金,高贵的温国公夫人,做三等丫鬟的粗活,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阮初晴,你给我下毒药的时候,可曾留过情面?”苏烈咬牙切齿的质问。
阮初晴挑挑眉:“苏烈,你并没有找到证据,如果你硬要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既然咱们相看两生厌,不如分开,各过各的!”
“休妻?你休想,你是我苏烈名媒正娶的妻子,生是我苏家的人,死是我苏家的鬼!”她想名正言顺的接近战王,嫁给战王,他就偏不让她如愿,死了也要将她的尸体安葬在苏家的坟墓里,别想和战王扯上半点关系。
“我和你和离!”阮初晴才不会这么没面子的被人休,她要和离,要自己掌握主动权。
苏烈冷冷一笑,傲然道:“你犯下大错,对不起我,就算要合离,也要等惩罚完了才有资格!”
“来人,送夫人去家庙思过,严加看守!”苏烈没找到证据,才会只让她思过,如果找到了翠粉花,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苏烈,你不要太过份!”阮初晴见几名侍卫真的走上前来押她,怒气冲天,掌力出手的瞬间,又收了回来,她武功虽高,却不是苏烈的对手,如果硬碰硬,他肯定能拿下她,气愤之余,废去她的武功,她可就半点依仗都没有了。
“只是送你去家庙,又不是要你性命,怎么能叫过份!”苏烈瞟了阮初晴一眼,眸中闪过一道阴冷:“温国公府内院的大小事情暂交白姨娘处理!”
身为正妻,最在意的就是管家大权,苏烈当着阮初晴的面,把管家大权交到白姨娘手中,是故意刺激她,羞辱她,将她贬低,低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多谢老爷!”伤心的白姨娘瞬间回过了神,欣喜的答应下来,老爷让她管家,是对她重视,有情意,她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难过了。
阮初晴恨恨的瞪了白姨娘一眼,她和沈璃雪是一伙的,自己落到今天这种下场,沈璃雪脱不了关系,呵呵,害了雨婷,又来害她,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愣着干什么,把阮初晴押走!”苏烈看到阮初晴的脸,就觉得心烦气燥,无比刺眼,厉声下了命令。
“是!”侍卫们答应一声,快速押着阮初晴去了家庙。
家庙里许久都不住人,满室的灰尘,蜘蛛网,根本无法下脚,推开房门,一股潮湿的晦味扑面而来,呛的人连连咳嗽。
侍卫们将阮初晴押来后,忍不住肮脏,快速离开了,阮初晴站在门外,看着破败的房屋,满面阴沉,咬牙切齿:苏烈,你做的好,做的很好!
抬头望望天空,夜幕已经降临,万家灯火全部点亮,远远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阮初晴看着漆黑一团的家庙,胸中怒火翻腾:“来人,给我拿蜡烛来!”
一名侍卫推门走了进来:“夫人,老爷吩咐,不许您拿府里的任何东西,如果您要亮光,请自己想办法。”
阮初晴怒气冲天:“这里黑漆漆的,没有蜡烛,没有火折子,我怎么想办法?”
侍卫暗暗撇嘴,心中不屑冷哼,这里是家庙,不是舒服的卧室,还想点蜡烛,拿根木棍点燃照明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见侍卫不说话,阮初晴以为他也不知道如何点光,不耐烦的摆摆手:“吩咐厨房,给我送晚膳来!”
“回夫人,老爷吩咐,不许您吃府里的,要吃东西,您自己在家庙里想办法!”侍卫看阮初晴的目光充满不屑,她犯了大错,被贬到家庙里思过,又不是来享福的,居然还想吩咐厨房吃大鱼大肉,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和身份吧。
“家庙里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蜘蛛,臭虫,苍蝇还是蚊子?”阮初晴惊声高呼。
“卑职不知!”侍卫看出来了,阮初晴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以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温国公夫人,让下人们时时处处都要以她为先,他心中不屑,也懒得再和她讲道理,直接敷衍她。
“苏烈是想饿死我吗?”阮初晴美眸中怒火燃烧,美丽的面容微微扭曲,映着暗下来的天色,格外渗人。
“卑职不知!”侍卫低了头,继续敷衍。
“你除了说不知,还会说什么?”对着机械的侍卫,一问三不知,阮初晴胸中怒火更浓。
“卑职不知!”侍卫不理会她的怒气,再次敷衍。
“滚!”阮初晴胸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是!”侍卫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阮初晴关在了阴森恐怖,晦气熏天,尘土遍地的家庙。
“苏烈!”阮初晴愤怒的吼叫穿透云层,响彻云宵,震惊了附近的侍卫。
侍卫们揉揉耳光,手握长剑,继续站立着,装没听到。
家庙里,阮初晴看着破烂,脏污,根本不能住人的房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小手紧握成拳,将她害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除了苏烈,还有沈璃雪,林青竹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和林青竹一样犯贱,她绝不会放过她。
抬头望望黑色的夜幕,阮初晴冷冷一笑,双足轻点,窈窕的身形瞬间飞了出家庙,径直向着一个方向飞去,站在门外的侍卫们,眼睛瞪的溜圆,警觉性也很高,却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阮初晴纤细的身形在夜色中快速飞翔,很快来到近郊的一间小院前,小院正中的屋檐上,挂着一盏昏黄的马灯,一名中年男子坐在一方小凳子上,仔细挑捡着小篮中的各种草药,神情专注。
“堂堂青焰丞相,落得如此下场,你就不愤恨?”阮初晴缓步走进小院,冷声询问那名男子。
沈明辉抬头看向阮初晴,他光洁的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须,白色的脸隐隐泛黄,眉宇间弥漫着浓浓的愁云,眼眸中闪烁着无边的疲惫。
“你……”阮初晴猛然一怔,她怎么都没想到,短短几天不见,沈明辉居然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我身中蛊毒,名不久矣,就算争到,又能享受得了多久?”沈明辉长叹一声,低下头去,继续捡草药。
阮初晴走上前来,看到篮子里的草药很新鲜,有的还带着潮湿的土,显然是今天刚挖来的:“你居然亲自采药?”
“药太贵,我买不起,只好自己采药!”沈明辉低低的说着。
阮初晴撇撇嘴:“你有个好女儿是战王的义女,你去找她,会有源源不断的药材,不必这么辛苦。”
沈明辉动作一顿,随即又动手摆弄药材:“我们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了!”
“你们是亲生父女,血缘关系是断不掉的,你对她有生育之恩,你有难,她坐视不理,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阮初晴义正词严,为沈明辉报不平。
“战王不好惹!”沈明辉已经是无权无势的平民,哪里还敢去战王府找沈璃雪的麻烦。
“原来你在顾及这个!”阮初晴挑挑眉,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十六年前的战王同样不好惹,咱们两人不是一样招惹了,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六年哪,那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了,我可没捞到什么好处!”
“你又要干什么?”沈明辉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阮初晴。
“我有个计划,如果成功了,受益匪浅,你可以解去蛊毒,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天天自己劳心劳力的辛苦去挖草药,你要不要再与我合作一次?”阮初晴诡异的笑着,平静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蛊惑味道。
“我中的蛊毒有解?”沈明辉皱起眉头。
“只要人没死,蛊毒就有解掉的希望,南疆几乎人人懂蛊,你绝望什么?”阮初晴瞪了沈明辉一眼,暗骂他是没用的男人,贪生怕死,只会享受安逸,成不了什么大事。
沈明辉双手猛然一紧,是啊,他天天都在服药,那蛊并没有伤他太多,他如果有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厉害人,将蛊逼出,十六年前的合作,他得了很大利益,这一次,应该也能得到不错的利益:“什么计划?”
阮初晴嘴角微挑,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沈丞相同意合作,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一半了!”
顺天府大牢,温国公提着食盒,走进一间牢房,牢房最里端,用木板简单的搭了个小床,旁边还有个小桌子,虽然很简陋,但比其他牢房要舒适许多。
“雨婷!”温国公看着坐在桌边,拿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轻理头发的苏雨婷,轻声呼唤。
苏雨婷转过头,满脸鞭痕,面容狰狞,双目无神,机械的招呼着:“爹,你来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菜,趁热吃!”温国公笑着打开食盒,阵阵香气飘散,让人垂涎欲滴。
苏雨婷看着饭菜,没有太大的味口,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外面是什么时间了,我快要被问斩了吧!”
“雨婷,别说丧气话!”温国公训斥着,压低了声音:“爹会想办法,让你出大牢!”
“真的?”苏雨婷死灰般的眸中燃起点点星光,她被抓进大牢,判了死刑,一直都在等死,心也渐渐变的麻木,如今听闻可以出大牢,死寂的心,瞬间激动的跳动起来。
温国公重重的叹了口气:“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不能再有子嗣,苏雨婷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苏府唯一的希望,他一定要保下她,绝不能让她死。
“谢谢爹!”苏雨婷强压了跳动的心,口中饭菜也变的异常好吃起来,她很快就要出大牢了,呵呵,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个沈璃雪,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战王东方朔站在青竹屋二楼的窗前,看向大片的青竹林以及燃着的那串红色灯笼,手中拿着一幅卷轴,深邃的眸中染了几分沉重。
阵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清新的水气,战王的目光顺着清风,看向水池,轻纱飘动的水榭,好像躺着个人,离的远,又有轻纱遮掩,他看不到里面躺的是谁。
身形一动,瞬间出了窗子,修长的身影像一抹惊鸿,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衣袂轻飘间,他已来到上空,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水榭边。
一步一步,慢慢走进水榭,脚步轻的几不可闻,清风吹过,轻纱向外飘散,撤去了榭中的阻拦,战王看清,软塌上躺着一名年轻女子,长长的衣摆从床上垂下,流泻了一地,乌黑的头发未挽,散了大半个床塌,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在眼睑上投下两个淡淡的阴影,嘴唇轻抿着,小巧的鼻子轻轻浅浅的呼吸,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战王有瞬间的恍惚,随即清醒过来,她不是林青竹,而是她的女儿沈璃雪。
清风一阵阵吹过,渐渐大了起来,带着丝丝冷意,穿透衣服,渗进肌肤,软塌上的沈璃雪,仿佛也感觉到了冷,不知不觉间缩了缩身体。
战王摇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到了沈璃雪身上,随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
沈璃雪蹙了蹙眉,慢慢睁开了眼睛,战王关切的容颜映入眼帘,她眨眨眼睛,揉着额头坐了起来:“义父!”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战王在床榻边坐下,犀利的眸中闪着柔和的关切。
“我在看书,不知不觉得就睡着了!”沈璃雪扬了扬手中的书本,侧目望望天空,月上中天,已经半夜了。
战王皱皱眉:“怎么不在房间看,夜晚这里风大,就算是夏天,也容易着凉。”
沈璃雪眨眨眼睛:“东方珩在我房间,我怕吵到他!”
战王仔细一望,沈璃雪看的是医书,床塌一侧的小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些银针缓解心疾的使用方法:“他的病,很严重了!”
战王不懂医术,但东方珩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身体越来越弱,脚步越来越沉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