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7-银狐之劫-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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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故事,这是天赐的良机。
“我看你面带忧伤,不过这更显出某种成熟的美。”
“我能有什么忧伤,只是想到一些事。”
“有什么心事,能和我说说吗?”
“可我们只是生意伙伴,有些事没法说清楚。”
“你是说林浩,大鳄?”
“不仅仅是这些。”
“还是崔铁牛,崔导?”
“你感觉他像中央电视台的导演吗?”
“你说呢?”
“我问你呢?”
“我是什么人,我什么事看不透,你们在石狮骗大鳄的事,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当时不知道是你们这帮人罢了。现在知道,事情已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的翻弄它干啥,对我们,我讲的我们包括老板在内。对你们,我讲的你们是指林浩和你。我们和你们之间有些事还是不点穿的好。点穿了就没意思了,你懂吗?”
“我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朋。”
“对了,你明白就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否则我们的合作就不成,权当我酒后吐真言吧,现在很多事,包括官场上的,商场上的,情场上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比揣着糊涂当明白强,真理是最平常的,也是最不能说破的,你太神圣了,就没有朋友了,所有你想说的话我明白,我感谢你的好意,来敬你一杯。”他兴致很高。
“看来你头脑很清楚,干杯。”她一仰脖子喝光了杯中的啤酒。
“我头脑当然清楚,我只是不愿意像某些人那样买弄聪明罢了,这年头有时是假作真时真亦假,好当坏时坏也好了,世风如此,我焉能免俗?你当我不知道崔铁牛他们是拉大旗作虎皮,那是假借中央电视台名义挂靠的草台班子。从我接触他的第一天起就有预感。但他有本事,能满足一些人的名利欲,有办法在台里播出,有名有利的事何乐不为,你以为我们老板是傻瓜,她不傻,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老板不说我干吗自作聪明呢,高明之处在于心照不宣。演戏就要演得像,穿帮了就不像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这是酒后吐真言,来我敬你一杯。”
他们互相这么敬来敬去,很快两瓶啤酒见了底,又上了两瓶。
潘晓虹将两只啤酒杯再次斟满。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他一仰脖子喝了杯中的酒,用手腕擦了一下嘴角的泡沫道,“我今晚是不是喝多了,话多了。”
“没有,还好,不过你今晚很可爱。”
“我可爱吗?”
“可爱。”
“你爱我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你年轻成熟,富有朝气,有才华,人又长得俊靓,像张国荣,哪个女人见了都会爱的。”
“是吗?”
“是的,你看不出来?”
他沉默了,他当然是看出来的。他又颤着手举起了满满一杯啤酒要和她干,她也颤着手举杯,两个杯碰得很响。酒洒在各自的手腕上,喝完又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显然他们都有点醉了。他顺手抓起饭桌上的纸巾,拉起她雪白丰腴的手腕帮她擦拭,她没有拒绝。他想有点意思了。他忍不住把那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她轻轻地抽回了手。她说醉了,醉了,今天喝啤酒喝醉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顺势把她拉在怀里,手不经意就触到了她的乳胸,看她星眸半闭,粉面含春的娇羞模样,他嘴上喊着:“我们都醉了。”手臂却一把从后面抱住她丰满的胸脯,她也就半推半就,半依半靠地由着他搀扶着向餐厅外走去。他的鼻子嗅着她秀发的芳香,手里感觉着她乳胸的性感,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他在脑海中勾勒出她脱光衣服的形象,那会是一具什么样的胴体……他们相搀相扶着步出餐厅。河滨大道一阵凉风吹来,他感到十分快意,于是抬手招呼来一辆出租车,去了他们下榻的宾馆。
他把她搀扶进了她所住的房间。他把她仰面放倒在床上,脱去了她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并将房门反锁上了,顺手将房间的灯熄灭了。在黑暗里,他想其实他并没有醉,只是小酒微醺而已,她显然也没有醉,只是在故作酒醉,惺惺作态而已。这只能理解为相互有意地诱惑,也就是两厢情愿。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打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漫幻在房间。偌大的客房,立即出现了某种神秘而温馨的气氛。他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脱得只剩下裤衩时,她竟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脉脉含情,然后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他们双唇相接热烈地相吻,他手忙脚乱地脱光了她的衣服,一具皮肤白嫩细腻,丰满成熟的女性胴体出现在他的眼底,他颤抖着贪婪地吻着这具充满活力的肉体。一种女性特有的体香攫住了他的心头,他颤抖着抚摸着这具胴体。直到她喘息着也跟着颤抖起来,双方才动作默契地完成了最后的契合。他们相互都感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经过刚才的肉搏,他们的头脑都分外清醒。
他笑着问她:“我们之间发生些什么?”
她笑着说:“没什么,一切都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结果。”
“是这样吗?”
“是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你,感谢你,你帮了我们的忙。”
“是交易吗?”
“不是,是回报,也有感情的因素。”
“可我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在乎,我愿意。”她又伸出赤裸而光滑的手臂抱住他的脖子,他又顺势和她热烈地相吻,相拥相抱……只到双方都感觉疲倦了,他们才相拥相抱着沉沉睡去。
第五部分女人真是天生尤物
一觉醒来,他抬腕看看表是凌晨五点,天还未亮,打开窗帘,大街上昏黄的街灯还睁着睡意蒙的眼。他想,他应当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潘晓虹还在熟睡,那睡姿很优美。他想这女人真是天生尤物。想想昨晚的荒唐,他笑了。他匆匆穿好衣服,悄悄打开房门,穿过静悄悄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去盥洗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复又摊开被子,钻了进去。直到早晨八点,H市公司那位主持工作的副总捺响了他客房的门铃,他才草草地刷牙洗漱……
在自助餐厅,他遇到了崔导。崔铁牛笑嘻嘻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看看低头在不锈钢餐盘里默默夹菜的潘晓虹。问候道:“殷总,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你呢?”
“我一夜失眠。”
华天奴见了他,什么也没说,看那眼神,天如一定知道他和潘晓虹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当然他也能猜到天奴和洋马之间也一定有故事,只是彼此都是聪明人,心照不宣。现在许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凡大声宣传的东西,心里一定是不以为然的东西。他默默地想。想到这儿,他笑着摇了摇头,夹起一个五香鸡蛋放在自己的盘中。
太阳照进病房,他感到浑身暖洋洋的。体内病灶仿佛已融化在阳光里,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置身于这间充满温馨的病房,眼前是鲜花和堆得高高的各类的营养品,自从住进隔离区后,每天仍然有不少人送来各种慰问品,这使他至少减轻了刚入病区的孤独感,这也使他感到了温暖。洁白干净散发着肥皂香和光照香味的被褥,电视机、DVD机及亲友问候的电话,使他的心情仿佛驱散了阴霾的蓝天,变得明朗多了。
早晨他吃了一大碗菜肉大馄饨,体内的热量开始缓缓上升,体力的增强,使他对这个“疑似非典”又产生了质疑。这质疑有点像是萨哈夫对美军攻占巴格达的质疑,也有点像是前些时中国那位最著名的军事专家在中央电视台对美军是否能够迅速攻占巴格达的质疑。他恍惚记起了那位表情严肃,戴着贝雷帽,穿着便服,鼻梁上架着宽边眼镜,外形像是军事指挥官,举止像大学教授,言谈像戈培尔可以说是风度翩翩的伊拉克新闻部长萨哈夫先生。美军攻占巴格达那天,阳光是很明媚的。萨哈夫先生的最后一场记者招待会竟是站在蓝天白云下,背景就是巴格达最大的宾馆。身后还可看到随着微风摇曳的椰子树,耳畔可以听见远处隆隆的枪炮声。其实就在不远处的萨达姆广场上的市民正在欢呼着将那位独裁者铜像推翻在地,而这边镇定如常的萨哈夫先生竟像没事儿似的说,伊军正在进行顽强的抵抗,巴格达街头根本未见美军的影子。然而当萨先生讲完这些话后,不久就脱下军服换上宽大的阿拉伯长袍从后门溜走了。这就是萨哈夫,一个可爱的爱国者,一个敬业精神极强的政府新闻官,面对战争处变不惊,比那些不战而降的司令官要伟大得多,即使那些徒作大言的答记者问,也成了职业道德高尚的标志,新闻战嘛,总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尽管萨哈夫先生说的大部分是假话、虚话,而他的敬业精神使这些假话、空话、大话成了最精致的文学艺术创作,千古流传。
想到了萨哈夫先生他很快又联想到了自己。他成了省城首例“非典疑似”病人后很快就置身于媒体的包围之中,他想和媒体接触又怕和媒体接触。这种心情是非常矛盾的,想见媒体是希望媒体能够通过各种传播渠道证明他并非“非典”患者,连疑似都不可能;怕见媒体是怕媒体提一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使他难以回答,反而弄巧成拙,贻笑大方。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中国的萨哈夫,面对媒体的轰炸能够处变不惊,语惊四座。因为他毕竟教过新闻,也教过中文,最好是将新闻和文学结合,使他的答记者问更带艺术性,更能流传千古。萨哈夫仅仅是学过新闻,就这么伶牙俐齿的,对布什、布莱尔又是挖苦又是嘲讽的。而他曾经是新闻传播学院和文学院学生的老师,应当是具备胜过萨哈夫先生的气质和机智,这一点他十分的自信。
他的手机开始热闹起来,他知道媒体的轮番轰炸开始了。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沉着冷静地打开了手机。哟,是《快报》的记者,这个《快报》背景硬,来头大,最不好对付,一向以“讲真话,办实事,树正气”为其办报宗旨。要认真对待。他正了正身子,振作起精神,聚精会神地接受记者提问。
“请问您是殷国鹏副总经理吗?”
“我是殷国鹏。”
“您被诊断为本市首例非典疑似病例,请问有什么感想?”
“我知道现在外界对于非典患者有很多的想法,我想,我真的需要解释一些东西。”
“你需要解释什么?”
“我首先要说明一个细节,我在北京的时间只有一天。回省城后,一段时间里身体也未出现问题。我因为工作需要经常出差。4月下旬一周内,我去了四个地区八个市,工作节奏非常快,人变得很疲劳。其中一个细节我想说明,出差时,我在宾馆里都是开窗睡觉,当时只想到通风,却忽视了保暖,第二天我就感到了咽喉疼、头疼。白天开会,晚上还要工作到十二点。回省城后,我就感到了不舒服,头疼,咽喉囊肿,但是我心中清楚,这些病症都是典型的上呼吸道感染。”
“外界反映你在去医院就诊时,隐瞒了去疫区的情况,有这回事吗?”
第五部分一个条件优越的疗养院
“有人说我隐瞒了去疫区的情况。我知道这个疫区主要是指北京。我记得,在医院门诊时,医生问我这两天都去哪儿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两天我去了省内一些地方,然后我就把我去省内的一些城市罗列了一下。后来有人说我是隐瞒了去北京的情况,其实没有,我去北京是在二十天前,我当时怎么会想到说明二十天前的情况呢?”
“听医生说,你开始入院时,情绪很不稳定,现在心情如何?”
听到这里,他笑了:“我每天都配合医生的治疗,此外我还看电视《乾隆王朝》,看《走向共和》,看《收获》杂志,《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我进医院时带了许多书。”
“和家人有联系吗?”
他沉默了片刻:“我每天都和夫人通电话。可是电话通的时间不是很长,因为我的手机一开机,就不停地有朋友打电话过来问候,我每天不停地向他们解释我的情况,真想录个音,接每个人的电话都放一遍。”最后这句话他是笑着说的,他想接受记者采访要来点幽默感,幽默是一种智慧的体现,萨哈夫之所以可爱,就是他的幽默。
“最近的心情怎么样呀?”
“其实我了解外界对我的看法。这对我是一种压力。可是我还是要告诉自己,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只有这样才会使这里的人也有一种安全感。”
“最近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听到这里他再次放声大笑,显出很高兴很爽朗的样子,这是一种中气很足的表现:“你听我的声音怎么样?起码很洪亮、很健康吧!自从入院以来,我一直未发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说非常好,每天的体温都37度以下,血样饱和度已接近正常人,X光胸片也表明我的身体已明显好转,希望能很快痊愈,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对于对你有误解的朋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最想说的是,我没有隐瞒什么,希望大家能对我多一份理解和关爱。”
“难道你对那么多人,因为你而被隔离,没有一点表示吗?”
他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字斟句酌地说:“我想通过媒体,对由于我的原因给各位带来的不便深表谦意。”
他结束了《快报》记者的采访,心中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感觉他回答得十分得体,其水平绝不亚于萨哈夫,萨哈夫是新闻学院的学生,而他是师范大学的老师,学生的水平怎么会超过老师呢。他有点很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