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水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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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子打不着的人,根据他人的综合描述,也一样可以在心里勾勒出他的形象,有时甚至你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就没来由地很不爽。 刘唐巨不爽的是宋江婆婆妈妈的作风,一大老爷们儿却热衷于家务,做饭时还哼着小曲儿“我爱厨房呀爱厨房”,成什么样子。自从这首歌儿流行起来,刘唐每天都要吐得七荤八素。 可是,当宋江的家愈来愈近时,刘唐还是紧张。宋江毕竟是名人,所谓黑马见雌狼,未战先惧几分,不知道第一次见宋江,会是什么样一个景象。会不会被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不男不女气质吓晕,会不会受到他的殷勤款待,抑或是正见到他在睡梦中唱着自己的成名曲,天哪,那样我肯定会精神失常。 做着种种猜测,刘唐来到了宋府门前。 一缕花香从屋里飘出。 刘唐的太阳穴一跳。“走错门了”,这竟会是自己那颗智商颇高大脑的第一反应,可眼前又明明是宋府。 引起刘唐这种错觉的是刚刚闻到的胭脂味,这是个刘唐潜意识里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刘唐曾向天发下毒誓,假若有女人会爱上宋江,则自己终身不娶。 难道说真有女人爱上了他,难道说老天也不肯帮我,那好,倘若今天屋内那个女人还算漂亮,对暴殄天物的罪恶行为我刘唐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想到这里,刘唐的嘴巴一横,红发甩过肩头,一时竟顾不了此行的任务;握着扑刀的手一紧,心中动了杀机。 是用自己孔武有力的双手往死里扁还是扮作红发吸血鬼让他尿尿,死无净身?这是个问题。 尽管会见宋江的愿望十分殷切,刘唐还是没能见到宋江,此时的宋江正与一堆食不果腹的穷人在县城大牢中打得火热。 这一天白天,郓城发生了一桩命案。 事情与刘唐的猜想有几分相似,宋江最近迷上了一个女人。 宋江迷上女人原本很正常,七老八十没了牙的老妪也可以在宋江面前卖弄风骚,极尽诱惑之姿态,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一个女人先迷上宋江。 那是个叫刘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郓城县五好家庭多,绝不是说说而已。但凡有夫妻吵架一类事件发生,总会在提到宋江后重归于好。 “嫌我不够帅,那你去找那个姓宋的男人哪,告诉你,不要不珍惜英俊潇洒的男人。” 在郓城县男人的心中,宋江绝不能少。 女人爱上宋江,她发神经了?没有。那是她知道宋江乃万元户?也不是,这个秘密除了宋江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恰恰相反,在一般女人眼里宋江是个内向且寒酸的光棍儿,这人傻不啦唧,有权不用,没看到哪个当官的像他这样,那点俸禄基本如数上交父母,还要施舍穷人,哪个女人愿意跟这样的男人过日子?是不是像童话书中所说宋江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以身相许?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这种情节,就算真有,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种作贱自己的方式,试问没有了爱情的婚姻有何意义,他宋江又帅不过我刘唐,再说他宋江贯来喜欢装英雄,是他偏要救你,又不是你求他。
可见,人的外貌确实很重要,郓城县里早有翻天妇怨,你宋江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嘛。 长得太丑,再英勇异性也不领情。。
第二部分第五章(3)
阎婆惜,异乡人氏,来历不明,特点———所到之处总跟着一堆女人们疑惑的目光。 事实上,阎婆惜是个有夫之妇,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对宋江恨之入骨。 阎婆惜很看不起宋江,这个男人又黑又矮,怎么看怎么废,最叫人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用“今天天气真好”这样老套的搭讪话来博取女性的欢心,说话时忸忸怩怩,毫无幽默、新意可言,讨厌死了。 既恨一个人又要拼命接近他,这样的可能只有一个———谋杀。阎婆惜向来性情刚烈,堪称女中豪杰,寻找机会要为女同胞除害。 毫无疑问,那是种极端疯狂的想法,可是,对付非常的人自然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宋江名震江湖之时,也引起不少厨师的嫉妒,只可惜不得要领,一天到晚招待饿汉,直至血本无归,倾家荡产,这些账都记到了宋江头上。 人是不能随便杀的,不能杀人,盗来宋江的镇家菜谱,奚落一番也好。那个有洁癖的人妖,大家也受够了。 凭着宋江内心对异性的强烈渴望,要接近宋江就很简单,更何况阎婆惜会一种眼神,如痴如醉崇拜一个男人至发狂的眼神。 如果拿这种眼神当镜子,在这面镜子里,宋江看到的是一个巨星级的男人,一个完美的男人。 不幸的是,阎婆惜手捧菜谱欣喜若狂的场面让宋江当场给捕捉住。如此场景,宋江自然大怒,心里当时就骂开了“我×,没有女人喜欢我也就算了,还让个女人给耍了,传出去岂不让江湖同仁笑话?” 这是一个有关男人尊严的问题,阎婆惜当场就被结果了。 晁盖让刘唐捎的信,宋江没有看到,看也白看,宋江有自己的想法。 自己是个守法的良民,晁盖良民的不是,康庄大道与上山为匪截然不同,虽杀了人,现如今世道混乱,今天进牢明天出牢,过半两月老子还是好汉。 宋江杀了人,到县衙自首。 一言既出,惊动全县。 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在大宋时尤其明显,谁被惹毛了都可以上山为匪杀你全家,宋江平时善事做了不少,还未开庭,大堂早已被男布衣们挤得死满死满。 知县与宋江乃多年同僚,互惠互利,本来就不会把宋江随便“咔嚓”,但朴实的市民们哪会知道,所以知县“现在开庭”的话才出口,大家就很不愿意了。 一位菜农喊道:“大老爷啊,你说你家狗顿顿吃肉包子,我信,你要说押司杀人,被杀的肯定是你才对,怎么会是个女人?” 又有人喊道:“咋搞的,宋江杀人,你娘的做白日梦啊!” …… 为宋江申冤的人太多,声音太响了,知县插不进嘴,有一点空隙想开口,就有一堆胡萝卜、鸡蛋之类的扔过来,大家都搬来了家当,共好几吨,堆在了县衙门口,形势十分严峻。 知县心中暗惊,素闻宋黑子民望极高,不想达到如此地步。可是这帮刁民也太嚣张了,对朝廷命官如此不敬,得寸进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我练过铁头功,不给你们展示展示,不知道我头有多硬。想到这里,知县在连连避过几个臭鸡蛋后,瞅准一个新鲜诱人的包菜,用头顶了上去,当即顶了个稀烂。 “民意不可违,那厮居然负隅顽抗!” 民愤越来越大,天空中臭鸡蛋瞬时暴增,知县终于再也无处可躲,陷入人民战争的苦海,被漫天鸡蛋组成的滚滚洪流给淹没。
第二部分第六章(1)
武松连夜赶路,五更十分到了阳谷地界。 一块白底红字“欢迎你到阳谷来”的招牌性横幅映入武松的眼帘。 天蒙蒙亮,横幅下已挤满了人。 虎背熊腰,头围一圈白色丝带,身着紧身白衫,下穿白色七分裤,脚蹬人字形木拖鞋,在黑夜中行走,却是全白打扮,这等张扬的个性,不是武松是谁?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一个巨大的问号在武松脑中升起,是不是有什么无妄之灾? 四周无人,欢迎的肯定是自己,但这还不到清河呀,没有愚人节这种节日吧,阳谷人有没有搞错,是不是每个来阳谷的人都会受到如此热烈的欢迎?武松的目光再一次移到了那横幅上。 横幅不假,写上那样一句话,为的是给游人宾至如归的感觉,心情好,多花点钱,促进消费,拉动阳谷经济增长,但数千人自发结队其中更有美女无数的欢迎阵容岂是随便哪个人都会碰到? 这阵势分明是迎接英雄归来。该现象要归结于中华民族自古就有的浓厚民族主义情结,阳谷人、清河人,都是河南人,武松勇斗柴进,不畏豪强,就是为河南人争光。当然,如果武松斗的是金人辽人西夏人这样的外来少数民族,则河北人也会一起呐喊助威,另当别论。 武松以武扬名,威慑力强,阳谷要聘请武松当都头。 武松的想法,有着深刻的洞察,自古官商一家,当了官就可以做无本的买卖,都头虽小,也是从政的,听说政客都是狡猾的,回过头看,自己天真无邪太老实,正好学习学习。 新官上任好放火,武松的“三狠”就职演讲,煽情程度,也是非比寻常。 “要狠抓贪官污吏,要狠抓官员作风,要狠抓恐怖分子。乡亲们,官民是有着鱼水情的,休戚与共,唇齿相依,松是什么人大家不是不知道啊,看看我的外貌,正气都长在了脸上,别惊讶,那是天赋异禀,以后就叫我武青天好了,看得起的叫我小武也行嘛。” 是夜,武松收红包无数。 民众奔走相告,来了个为民做主的好都头。 武松欣然接受良好口碑,心里却暗笑:不是我没有提醒你们,我是“无青天”,刁民无知,不会辩证地看待事物,光明的到来,恰恰是暗无天日的开始。 紫石街是阳谷县城的风味小吃一条街。 从夏到宋,改了若干次朝换了若干次代,每一次改朝换代,除了那些王侯将相及想成为王侯将相的人,剩下的就只是逃命。逃命是平民的天职,逃得多了,也就成了习惯。从甲地逃到乙地,从乙地逃到丙地。民以食为天,在一代又一代的逃亡过程中,大家相互探讨吃的方法,四处传播饮食文化,形成了几大菜系,阳谷也曾是兵家必争之地,逃亡多经之地,因此在这里有着全国各地风味小吃本也正常,不正常的是在紫石街上只有一家炊饼店。 “武大郎”炊饼店。 商场如战场,竞争无处不在,“武大郎”炊饼店却没有竞争对手。为什么没有第二家?没有意义,有人试过。也许你会以为是由于“武大郎”很出名或者店主手艺很好,“武大郎”委实很出名,那是个虚拟人物,像“二郎神”一样,是传说中给玉帝做面食的食神。至于手艺,手艺好却由于经营不当破产的店早就屡见不鲜,做生意不能只靠专业本身,如同干仗不能只靠武艺。 阳谷县里,“武大郎”已是一个深入人心的饮食品牌,甚至是一种生活理念。“今天你武大郎了吗?”这句话在阳谷平民中很是流行,其火爆的程度可想而知。 光顾炊饼店,并非吃炊饼。 不要惊讶,就如同欧阳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食客之意不在炊饼,而在店主潘金莲身上。 食色性也,秀色可餐。在清晨,走进“武大郎”炊饼店,点一份玉米粥外加松软包嫩的炊饼,无疑能使人暂时性地跳出紧张的生活节奏,身心皆得到极大愉悦。一天之计在于晨,谁不想放松放松心情,让美好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 “武大郎”炊饼到底是在紫石街上,那里是贫民的乐土,是以虽然潘金莲长得极美,有“炊饼西施”之美名,竟没被一个有资格在阳谷县城飞扬跋扈的人发现。 这当中,当然包括武松。 事物往往在突变中求得发展,有些人,有些事,会违背常理。 那个时候,官与民之间好像有隔离层,所以,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武松三天两头往紫石街跑是体察民情,交口称赞。 为什么要去紫石街,武松自己也不清楚,仿佛是那里有种东西能与自己的内心发生共鸣,但始终又没有碰到。那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我们可以称之为缘。
第二部分第六章(2)
那一天早晨,阳谷起了大雾;视野朦胧。 武松一直在跟踪一个女人。 行路如起舞,轻妙婀娜的身姿时若杨柳,翩翩然,又如暖风中一面柔动着身躯的旗帜,迎风招展。光看背影就如沐春风,叫人心神荡漾,酥烂了骨头。 难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另一半? 武松暗问着自己。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或自己的生理反应可以证明,尚属主观臆测。 也许,保持一些朦胧,一段距离,才是真正的美。 武松这么想着的时候,前面的女子转过了头。 大嘴巴,塌鼻梁,浓眉青蛙眼,满脸络腮胡却故作娇羞地抚弄着自己的长发。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丑的女人,又让我碰到,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武松的头扭向一边。 “她老瞅着我发达的胸肌干什么,上天啊,人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吗?” 雾色中,武松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方换来今生一见。所谓缘分,应该就是指这种情形吧。 面若银盘,秋波似水,似晨露中摇曳的芬芳野花,又似旷野里独放的铿锵玫瑰,艳而不妖,雅而不俗,融合了世间万物之美,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一见钟情,那纯粹是两个人的世界,四眼相对有如磁铁两极,无形的引力只要逾越一切的一切。 在这种时间几乎停止,一个眼神可以望穿秋水的紧要关头,哪个男人会记起“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如果有人能使我动心的话,那一定是她了。有这样的女子相伴一天,就算是死,又有哪个男人会不愿意呢?” 想到这里,武松的心境豁然开朗,这许多年来积聚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且说江州牢城,新近发配来了一个姓宋名江的囚犯,之所以这名囚犯受到来自各方的极大关注,是因为此人是一个有人接风洗尘的囚犯,他享受的规格,他享受的待遇,无不让每一个在押的囚犯刮目相看。 看守牢房的节级叫戴宗,人称神行太保,是宋江的铁杆FANS,所以说大腕果真了不得,进了大牢还住包房,还有人要签名。 戴宗也是江湖上颇享盛名的饿汉之一,不过这是现在,在五年前,他的外号并不是神行太保,只一字之差,叫神经太保。 戴宗没读过几天书,对考试就考八股文的应试教育非常反感,然而,戴宗又不会打架。戴宗其实是个很爱开动脑筋的人,自小就能问出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每每总是将博学多才的教书先生问得一哽一哽。但正所谓物极必反,别人都不理解你时你就是白痴,在那个年头更是这样,像戴宗这种食不果腹却喜欢琢磨苹果为什么会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人被看做是白痴中的九段,是个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