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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5394-白星-第18部分

小说: 5394-白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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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就看得出来。”    
    “那你怎么又能分辨得出,这不是臭鼬的脚印呢?”    
    “臭鼬前脚有五趾。而且这种高度,鼬鼠根本不会爬上来。”    
    “那又怎么不可能是刺猬呢?”    
    “刺猬只喜欢在森林里钻来钻去,不会跑到岩石上来。”    
    安雅·韦德仍不太服气。“那你又怎么敢说那只山拨鼠是在一两小时前而不是昨天走过的?”    
    “因为,假如你仔细看就可以看出来,它踩出来的脚爪印拱起来的地方,泥土已经开始塌下去,掉到趾印凹下去的地方了。今天山上的风速每小时约五到十英里,所以在我看到泥土塌下去的程度,凭经验就可以推断得出它差不多是多久以前经过这里的。”格雷忍不住卖弄。    
    “而且我还可以推断,这只山拨鼠走过时,天上并没有寻找食物的老鹰,也没有土狼在附近出没。”    
    安雅噘起嘴唇。“多么幸运,我和一位大自然先生在野外。”    
    格雷继续说。“我还知道它是一只年纪较大的山拨鼠。能活得这么长而不变成那两种克星的大餐,足以证明它应付那老鹰和土狼已很有经验。如果当时它感到有克星在附近,一定会跑得很快,足迹的跨距就会大到十英寸以上,而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七八英寸了。”    
    她说:“我不是到爱达荷州来学习如何辨认鼠科动物的。”    
    格雷耸耸肩。“所以你找到朱佐夫的阿富汗观测员了?”    
    “那人叫雅库巴,曾担任朱佐夫的观测员两年。我在喀布尔城外的山村里找到他。苏联撤出阿富汗以后,那些村落都被反抗军光复了。他因为曾替苏联人工作,被挖掉两眼作为惩罚。他仍穿着苏联的破制服和皮靴,戴着呢军帽。我在一家喝茶的小店找到他,他邀我到他家去坐。”    
    “他不介意跟西方人讲话?”    
    “不但没有,好像还很高兴。他在法国人办的学校读过书,会讲法文。苏联入侵时,他正在学校攻读土木工程,他承认他选错了边。他既不戴眼罩,又不戴墨镜,跟他说话几乎无法不盯着脸上的两个黑洞。游击队挖他眼珠时只为泄愤,在他的脸留下很多疤痕。”    
    “以牙还牙是他们的处事原则。他有没有谈起朱佐夫的什么事情?。”    
    “雅库巴说,朱佐夫的枪法非常厉害。”    
    “这我已经知道了。”    
    “他说朱佐夫一向以狙击杀人为乐。有时候他会故意朝目标射击好多发,而不一枪打死对方;先打膝盖,再是手,再是脚,一直打下去。不像一般的狙击手让目标几乎在来不及感到痛苦前,就已一枪毙命,他总是故意先打不会致命的部位。雅库巴说,有一次朱佐夫对一名反抗军连射了十二发,才用第十三发把目标打死。朱佐夫告诉他说,用十二发子弹,弹弹命中,却不把对方一下打死,最后才用第十三发把对方解决,可称得上世界纪录了。”    
    “这种人不配称为军人,根本就是屠夫。”    
    “朱佐夫对你一清二楚。”    
    格雷的头马上抬了起来。    
    “也就是用第十三发子弹才把目标解决那天,朱佐夫对雅库巴说:‘就算美国那个最厉害的狙击手欧文·格雷,也不可能连打十二枪都不致命。’”安雅在一块大石头坐下来。“朱佐夫时常提起你。”    
    “为什么?他有没有提过曾在哪里和我碰过头?”    
    她摇摇头。“我猜,是他对你在越战时的纪录感到嫉妒。我特别问过雅库巴,可是他说朱佐夫从来没说过他认识你,或者见过你。他只听过你的名声,而且非常羡慕。”    
    “他头上那道大疤是怎么来的呢?”    
    “雅库巴不清楚。他只说,在一九八五年跟对方编成狙击小组时,大疤已经存在。”    
    附近一棵松树上传来清脆的鸟鸣。    
    安雅伸手到外衣里面调整了一下枪套,继续说:“雅库巴还说,尼柯莱·朱佐夫是个疯子。”    
    “这还用得着他说,我们早就知道了。”    
    “他意思是说,朱佐夫到阿富汗以后,第一年的表现很正常,而且非常之出色。可是到第二年时,他开始变得很不稳定,时常做错事,可是他实在太有价值,军方也就容忍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崩溃了。”    
    “怎么回事?”格雷问道。


《白星》 破釜沉舟专吃坚果的星鸟(1)

    “他跟他的排长从一开始就彼此看不顺眼。排长因为朱佐夫是奥运金牌国手,再加上又是全苏联远征军里面最厉害的狙击手,一直不敢对他怎么样,而朱佐夫偏又瞧不起对方是莫斯科大学毕业的书呆子。雅库巴并不清楚出事那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朱佐夫发疯的。那天,排长开着无顶野战吉普车,朱佐夫用狙击枪一枪射穿排长握住方向盘的两只手腕。”    
    “这是那个观测员亲眼看见的事吗?”    
    “雅库巴在场,他说那一枪简直太了不起了。从四百码之外打一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又是坐在车子里的目标。更可怕的,就是朱佐夫在射击之前,竟然像在弹子房打赌那样,讲明要打握方向盘的两只手腕。”    
    这时有一只专吃坚果的星鸟落到安雅坐的大石上,想跟她要东西吃。    
    “就算朱佐夫是个英雄,任何军队都容不下这种人吧。”格雷由背包里拿出用蜡纸包好的花生酱三明治。    
    “的确。”安雅说。    
    格雷撕了半块三明治朝鸟儿一丢,立刻又有两只鸟飞过来抢食。    
    “朱佐夫被捕,遭到军事法庭的审判,”安雅接下去说。“被押到苏军第一军区的劳改营关了八年,六个月以前才被释放。”    
    “我还以为我们的移民局会把别国的罪犯挡在国外,”格雷努力压抑心中的绝望。“怎会不查一下就发给签证。”    
    “问题出在他是陪亲人到美国就医,可能移民局就疏忽了。”    
    格雷用手背擦额头,白天很热,太阳从如洗的碧空高高直照下来。    
    “这些事发生后,移民局曾主动追查他申请签证的事。发现瑞士移民局早在三个月以前就批准他们父子到瑞士去动手术,因为俄方早就打算送他父亲到日内瓦去开刀,但他们拒绝去瑞士,显然是想等美国签证。”    
    “看来尼柯莱早就想来美国,宁可多等三个月。也幸好那病情严重的父亲没有在那三个月中死掉。”    
    安雅点头。“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到美国来。”    
    “专程来找我。”格雷的心情真是坏透了。    
    “是的,专程来找你。”    
    “他又是如何把他用的狙击步枪运进来的?”    
    “多半是利用外交邮包吧。”    
    “外交邮包?”    
    “那是技术性的说法,小到一封信,大到一只货柜箱,只要盖上外交部的印章。身为俄国的民族英雄,朱佐夫要找个外交部的人帮他带一个袋子进来可说易如反掌。”安雅倾身向前看着他。“不管怎么说,你和他之间绝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    
    “我也知道其中必有联系,”格雷懊恼地说。“只是我也不知道联系何在。”    
    “有可能是你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深信你在过去某段时间的某个地方,一定和朱佐夫有过瓜葛,可能连你都没有察觉。但除非你把每一件事都说出来,我无法找出你和朱佐夫的联系。”    
    他只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    
    “你的确有些事瞒着我,说出来吧。”    
    “所有重要的事,你都知道了。”    
    “这话是骗人的。”她挂上笑容反驳他,免得语气听起来太重。“我从事司法工作那么久,不会连谎话都听不出来。”    
    “我和你在同一条阵线上,”格雷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会骗你呢?”    
    安雅向前弯下身,原来撑在身后的手伸过来抱住膝盖,突然却像触了电一样,把手猛地往回缩,同时由岩石上直跳起来,声音颤抖地喊:“怎么回事?我受伤了吗?我怎会全身都是血?”    
    格雷起身跑过去抓她的手。“血在哪里?”    
    她的声音轻微而且颤抖着。“在我的外套上。”    
    她那件外套的拉链多得要命,有一滩很深的血迹,正沿着右袖子口上的尼龙黏布扩张开来。格雷撕开那条尼龙黏带,把整个袖口往上推露出胳膊,发现里面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格雷说:“这血原来在岩石上,你坐下时胳膊抹到了。”    
    他们在岩壁的后半边找到血迹,银色的苔藓也因为染了血而变成暗红色。    
    “那这些血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只受伤的鹿,”格雷摸了一下岩上的血,举到眼前。“血这么浓,颜色又这么深,多半是被打到肝脏了。”    
    “肝被打到了,还不会死吗?”    
    “肝被打到的鹿会不停地跑,而且会跑一段很长的路才倒地身亡。”他又凑近岩石去观察,发现了一小簇亮晶晶的毛。“这是黑尾鹿腹部上方的绒毛。”他跪下去看岩石附近的痕迹,找到一个蹄印。“它跑到这里时绊了一跤,肚子旁边刮过岩石,然后又朝山上跑,往那个山沟跑进去了。”    
    “它会死吗?”    
    “受到这种伤是必死无疑的。”    
    “谁会开枪打它呢?”    
    “某个没有技巧也没有力气追踪猎物的盗猎人。”    
    “盗猎的人?”    
    “这不是狩猎鹿的季节。”    
    “我们能不能救一救那只鹿?”她问。“我们是否帮得上什么忙?”    
    “没办法了。”    
    “怎么没办法?”她很坚决地直视格雷。“我们可以让它立刻死去。”    
    她掉头就沿着山路朝格雷说的那条山沟走去,几只星鸟叫着飞了起来。她又转头看着格雷。“我要找到它。”    
    “真是的,”他低声说着但也只好背起背包和枪追过去。    
    山谷北坡的岩缝中长出很多石松。安雅进入松林,把一群原本在吃花苞和蕨叶的雷鸟吓得纷纷飞了起来。她找到一条野鹿踩出来的小径,走了没多久,就碰上了一条分叉路。


《白星》 破釜沉舟专吃坚果的星鸟(2)

    她放慢脚步问:“该走哪一条呢?”    
    “找找血迹。女人比男人容易从地上找到血迹,道理何在可别问我,但这是真的。”    
    “在那边,”她伸手指着地上。    
    血迹沾到树叶上时看起来很像锈斑。格雷蹲下来用手指濡了点口水,涂了一下沾血的树叶,看起来像个锈斑的黑点就开始化开来了,果然是血。“它朝左边的山沟去了。”    
    “它为什么往上走?”她问。“也许它停下来,转而往下。”    
    格雷摇摇头。“方向感错乱,受了伤的野兽常常往高处跑。”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在山区迷路的小孩总是往上爬,而成人则往山下走。事情就是这样。”    
    他们穿过松林,来到一处泥巴很松、长着几棵白杨的地方,脚踩下去时,几乎都会陷进土里再外拔。有些芒草种黏上格雷的袜子,使得他的脚踝很痒。有只野兔发出羊似的叫声忙着找地方钻。格雷点点头,似乎在向它们打招呼。    
    格雷上方的一道山脊后面,突然有一群乌鸦窜起来呱呱乱叫,有几只飞到一棵松树上盯着他们,另外几只飞了一下,消失在岩石和杂草后面。    
    “那只鹿应该就在上面那堆岩石后面,”格雷叫住安雅。“你最好别走得太近,那不会很好看。”    
    “你怎么知道就在那堆岩石后面?”安雅问他。    
    “因为乌鸦在那儿等着吃晚餐。”    
    “它们会在鹿死掉之前就开始啄食吗?”    
    “乌鸦不讲究餐桌礼节的。”    
    他们还是绕过岩壁,那群乌鸦被他们惊起,呱呱叫着落到旁边的岩石上瞪着他们。安雅哀伤地看着那只鹿。它躺在一堆野草上,两只长耳朵还在动,呼吸很乱,血从鼻子里喷出来,身侧已是一片血污。子弹是由后大腿上方射进去的,鲜血还一直淌出来渗到石缝里去。那鹿茫然地望着两个人类,鼻孔翕张着喘息。乌鸦则对打扰他们的人粗着嗓门发出抗议。    
    安雅轻声说说:“情况不妙,大概死定了吧?”    
    “它是一只母鹿。情况的确不妙。”    
    “我们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吗?”安雅·韦德眨着眼睛忍住泪水。“它不一定非死不可啊。”    
    格雷望着她,知道她对失去并不陌生,也曾因哀伤而几乎崩溃,他不希望这趟短短的山间之旅重新勾起那些情绪。“也许我能把子弹挖出来。野鹿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也许只要我把子弹挖出来,它就能活下去。”说着,他走到鹿身边。母鹿望着他走近时有点想窜起来,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睁着大大的黑眼睛,伸长脖子看着他。“两个人在这里反而会吓坏它。我看你还是先到山沟里,我弄完了立刻过来。”    
    安雅的脸上已出现两道泪痕,她看看母鹿和格雷,终于转身找路下山。她边走边转头看着格雷拿出猎刀。格雷等她走得看不见了,才朝母鹿的喉咙割一刀。    
    三分钟后,他追上了安雅·韦德。    
    她低头看了他腰上的猎刀一眼。“她会活下去吗?”    
    “也许吧,”格雷不想和她目光相遇,望着下方的山谷。当他再抬头往山上望时,那些乌鸦早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它们似乎胜利的聒噪声。    
    她很苦涩地说:“你才说你不会再骗我了。”    
    格雷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的确不会,尽量不会。”    
    安迪·艾力生自从出狱后,就躲到洛矶山脉蒙大拿州杰弗逊的森林里偷偷地种着大麻。他已因为持有大麻入狱过两次,所以倍加小心,每一小块地都种得不多,所以一旦需要施肥就得在山区里到处走。这一天他突然觉得不对,常常听见的虫鸣、鸟叫声忽然都停了,甚至连风也没有,气温好像上升了好几度,闷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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