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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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爱会死，不知其为何而乱爱、知其为何又不敢爱却牵挂的大有人在。这也没什么关系，以爱为生命课题，并不可耻。但，又干衣服什么事啦？这句话里的“衣服”其实应该是泛指凡能让女性欢天喜地、心满意足的一切物质。那么，前面那么注重情感的精神需要，又怎会把光鲜亮丽的世俗物品放在同一个天平上？ 这里面，其实有秘密的：怕被辜负、怕被遗忘、怕被疏忽、怕没人照顾，说穿了，还是为了爱。像上课被抓到打瞌睡，突然醒时总会抓紧课本或抓支笔一样的心虚；像遇到旧情人带着妻小逛街，自己只好挨近身边的马文才，假装暧昧，证明自己已经走出某种状态。所以，当女人开始换发型、疯狂Shopping、大买平常不敢穿的衣服、鞋子和香水时，她多半是刚刚失去了感情上重要的一块。努力漂亮，不使自己憔悴；用外在的一切力图向那个离去的人证明：“看，没有你我还是好好的。”做了老半天，不都是因为心里还在乎吗？ 还是为了爱！就技术层面来讲，享受物质的过程，仍然散发出“至少有人爱我”的勉强掩饰失落。当有人为她放音乐、泡好茶、细心温柔地替她做SPA，她感受到了两小时的爱——来自陌生人的爱；当设计师专心地摸着她头发、仔细征询她意见时，她感受到被尊重；当她悠游Tiffany专柜，服务人员拿出不同饰品一一为她试戴时，她就算不买，也做了一场电影女主角的春秋大梦。 那是一个“就算我不？菖？菖？菖，还是有人认为我很重要”的世界——就算我不肯改我的臭脾气，还是有人认为我很重要；就算我不漂亮、不瘦，还是有人认为我很重要；就算我没有个性、没有自信，还是有人认为我很重要。失爱的否定，让女人退化成孩子——我已经好难过，抱抱我就好；给我一颗糖，知道有人疼我，我还是会再站起来。还是为了爱！ 自己曾在深深的夜里，感受到一份物质的爱。万籁俱寂，我坐在客厅，每隔几小时，就能听到厨房里传来喀啦、喀啦的声音——那是我新买的冰箱，在自制冰块。 只要在上层放入一小盒水，冰箱就很认真地喀啦喀啦交出冰块，仿佛在说：“别气，你看，我还在帮你做冰块。” 喀啦、喀啦，我是你最忠实的冰箱，我爱你，永“制”不渝。
第二部分我们自己的人生（图）
我们自己的人生，该由谁来决定？ 大多数人一定会说，当然是自己决定啰；但很不幸的，真正这么做的人却不多。 最近，我的两个女性友人先后结了婚。一个嫁给才认识几个月的同事，另一个则嫁给了通过MSN交友的波兰人。两个近三十岁的女人，如此急迫地完成了终身大事，理由很简单也很一致—— 怕嫁不出去。才吃完喜酒不到一周，两段婚姻就出现了不同的问题。 嫁给同事的那位打电话告诉我：“陶子姐，我好想离婚……结婚和我当初想的都不一样！”本应该在度蜜月的她，竟然一个人回到娘家去住，理由是：两人需要分开静一静！她气急败坏地说，两人天天都在吵，她觉得老公一结完婚后就变了个样，实在和她梦想的婚姻天差地别。我虽然没结过婚，但也试着帮她用不同角度来看事情：“每一个婚姻，不见得都有同一个模式。或许，是你用自己的想法去建构一种你想要的婚姻生活，所以，当老公或现实环境不如你预期，你就会觉得什么都不对。”她沉默不语。 我继续用其他朋友的例子开导她：“像是Jenny，婚后和婚前的生活作息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甚至还很大方地让老公维持周五必去夜店跳舞放松的习惯，自己也仍然保有和姐妹喝下午茶、聚餐的时间。已婚妇女把自己活得像个单身贵族，有何不可？就算是得拨出一两天和婆婆相处，她也能当做是拜访朋友般的乐在其中，怡然自得。”这样的婚姻生活，与婚前差别不大，也不预期对方做什么大改变，没有压力，自然不紧绷。 “那么，”我问她，“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想结婚？” “唉！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看到别人结婚都好像很幸福……”她叹了一口气。原来，因为女同事们接二连三地都结了婚，所以，让她在同事的婚礼上发下宏愿：“一个月内，只要有人向我求婚，我就嫁！”朋友甚至揶揄她：“如果是个又臭又丑的大胖子呢？”她居然回答：“我还是要嫁！”于是，就有了这段才在一起一个月就闪电结婚的“孽缘”。结果，结婚狂结了婚，但是，却开启了一段她无法掌控的人生。 另一位嫁到波兰的朋友，因为年届三十还交不到男友，她的家人比她还急。于是，在MSN上认识的一个波兰人，就成了全家人眼中的救世主。婚礼在台北。举行的当天，朋友们看见她未来的公婆连一句英语都不会讲，难免开始担心。为了夫唱妇随，她完全放弃了自己在台北有声有色的工作，飞到波兰居住。没有多久，她就打电话回台北诉苦：“波兰好苦！市场卖的菜没几样……”体重才三十几公斤的她，居然说她每天都吃不饱，好饿！更令人不解的是，每天她打开冰箱，都要小心翼翼，因为，她公公婆婆的食物是属于公婆的，如果她不小心煮错了，可是会招骂的。结果，婚是结了，但是，却开启了一个超乎她能力负荷的世界。 不都是传统观念、单一价值，和亲朋好友们“众望所归”的“应该要这么做”的人生吗？为什么都变了调？王子公主不就是一定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 到底别人的关心是真正了解你后的关心，又或是人云亦云地惯性地随口地问：“你为什么还不找个对象结了？”因为年龄到了；因为婚礼很浪漫；因为别人看起来很幸福；因为再嫁不出去父母就没面子；因为再晚就生不出孩子；因为这些原因就办了这件人生大事……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多少人被那短短几个小时看起来繁花似锦、洋溢着幸福快乐气氛的婚礼给冲昏了头。仓促的决定不但造成日后自己生活的辛苦，更有可能祸延下一代——我的那位台湾嫂朋友，已经怀孕五个月，婚还没离，却开始在想要如何争监护权了。 我喜欢外国人的婚礼仪式，总会在神父宣布夫妻合法前，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现场有没有人能提出反对这对新人结合的理由？”听起来或许对中国人来说有些触霉头，但这何尝不是一个三思而后行的慎重表现呢？ 你已届适婚年龄了吗？你身边仍有许多三姑六婆软硬兼施地想把你变成已婚族吗？我知道一个人要对抗这么大的压力很难，但如果真的没有对的人，就好好过你原来快乐的人生吧！
第二部分大学同学会（图）
想不到，我也有了犹豫的时候。人生至此，随意畅快，除了减肥时犹豫地望着美食，其他倒没什么事能难倒我。干脆、果决、剑及履及，就怕想太多、浪费生命。但是，真想不到，我毕竟仍躲不过世俗的圈套。 星期六的咖啡厅里，遇到了大学同班同学，闲聊了几句之后，她突然告诉我：“陶子，下个月，我们要办一个大型的毕业十年同学会，你会来吗？”和她同桌的朋友们，不晓得看出我真正的表情没有，她们看到我笑，但我知道，自己的脸又僵又假又好像有三条黑线在我额头上，尴尬极了。 不过是个同学会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很怕见到学生时代的朋友。偶尔接到同学直捣黄龙打进办公室的电话，大多是发抖又害怕地应付着。怕什么？怕大家互相比较吗？听说前几年办过一次同学会，就因为大家在那儿比收入、比职位，而把气氛搞得很怪 —— 毕业十年，比的怕不止这些。像电视上的奶粉广告里，要去同学会的女人们都拼命做脸按摩，见了面却在一个天天喝牛奶的女人面前黯然失色；面对失去的青春，应该是我怕的第一样。 想起以前大家穿着牛仔裤夜游的年少时光，我不太敢面对垂垂老矣或走样变形的模样，那太残忍。 第二样，怕的是大家质疑的眼光。名义上是同学，可当大家聚在一起时凝聚出的传统压力，竟也不输婆婆妈妈们。“你还不结婚吗？”“男友呢？”“打算一辈子单身吗？”……最无力的是，偏偏自己的恋爱“史”又是公之于世的，七嘴八舌问起来，可不能用对付记者那一套对付你的老同学。况且，如果班上同学携家带眷地来，自己想必又要陷入那种喧闹的孤寂里，默默地恨起自己来。如果你孑然一身、孤家寡人，应该如何自处于众多美满的小家庭中？我可不想假笑三小时，但又不好意思出手打同学的小孩…… 最后一样，也最尴尬的是 —— 他，会去吗？如果当年，我和他不是班对，今天也不会如此犹豫。都过了十五年，我没这么放不下。但令人尴尬的是，他老婆的介意。当初他们的婚礼，是在全班都到，唯独没通知我的状况下，欢天喜地完成的。我知道时，已经是半年后，经由一位学长在我下班疲惫不堪的途中巧遇、转述给我听：“他已经在半年前结婚了，你知道吗？”我仍记得那天天气很好，是台风快来前的那种云淡风清。我的脸应该很尴尬，胸口像《 艾莉的异想世界 》女主角一样，突然被刨了个大洞，脑中胡乱想象当时婚礼会是什么模样，他们以为，我会去婚礼丢大便吗？就这样，我被大家隔离了一个好重要的聚会。 听说后来他们幸福美满，也有了孩子。所以，我终于被邀请了？我的禁令解除了？巫婆已经破坏不了王子与公主了？我的祝福，没有送出去过。因为，有点迟，迟了半年；又或者，我还是一直不该出现？还是别去了吧。同学嘛，不在《 联合报 》就在《 壹周刊 》，总会碰到的。真碰到了，就笑一笑吧！希望我的笑容，不会僵掉。
第二部分我也想要礼物（图）
我也想要礼物。这是发自一位所谓别人眼中的“女强人”内心深处的渴望。 对，我自己会赚钱、赚很多钱，很会Shopping，很会精挑细选适合自己的东西……但是，我还是想要礼物。一份来自爱人的礼物。 好像成为一个会赚钱的女人，就丧失了这种权利——男友多半会向他的朋友们透露：“她自己东西这么多了，真不知该买什么给她才好？”然后，就索性不买了。我多么羡慕自己的女性朋友们，甜蜜地炫耀着男友送她们的礼物：一个小花坠子项链、一个时髦的小皮包，或是一双两千多块的鞋子……边展示着还边生气地说：“还是我A了好久的耶！”或许男人们真的对送礼物给有钱女人心存障碍吧！送价值多少钱的东西才够看？送什么东西才特别？男人们难道不知道，什么东西、多少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你替我去选的；那是你特别叮咛专柜小姐小心翼翼地包好的；那是你亲手捧上送到我面前的；那是你对我的一番心意、一份爱呀！ 多年前，一位酷酷的男友，在我的生日时抱着一只巨型Hello Kitty穿过大街，亲自交到我手上，那一刻是我永生难忘的画面——平常连粉色系都不肯碰、伞也不带的男人，居然抱着Hello Kitty ——他涨红了脸，觉得很窘，但我却感动至今，虽然，我一点也不爱Hello Kitty。 但大部分男人就是不懂！ 有一次，在一位男友的口袋中掏出一支银色的钢笔，我突然脸色一变，而他也慌了起来。 因为身为上班族的他，就算在我生日、情人节、圣诞、纪念日，从未送过我一份礼物。我只能告诉自己，多体恤他的收入有限。但那支银钢笔，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他支支吾吾地说：“买了好久，一两个月前买的啦！”我不死心地问：“多少钱？”他声音愈来愈小：“一两千块啦！”我开始觉得有点不舒服。脑海里开始闪过价值一两千块他可以买给我的礼物：蜡烛、浴盐、香精油、一幅小复制画、香水、耳环、可爱袜子、戒指、背包、真花或假花、会发亮就好的假钻戒、桌布、拖鞋、水杯、椅垫套、香皂、一盒小植物、CD、可爱包装小饼干、内衣……任何一样东西。但是他不曾，他给自己买了新雨刷、换了机油、新CD，还有，一支银色的钢笔。 或许男人们看到这里又要叹：“啊！你们这些拜金的物质女郎！”那你就真的误解了。女人们要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随时随地被关心、随时随地被记得的感觉。有一个幽默漫画说：Gay friend总是记得带一把花给你，而Boy friend则是在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时才送花。 为什么把送礼当赎罪呢？男人们，试着送点小礼物给女孩儿吧。听说我的一些前男友的现任老婆或女友非常嫉妒我。有的是家里不准看我的节目，也不能提起我的名字；有的是在KTV里如果旁人点了我的歌就一定翻脸走人；只怕有的甚至还在家里扎小人和烧我的照片，搞得我每天脑神经衰弱。 她们实在太抬举我，也太在乎我了。老实说，有些名字，我已忘记；有些脸孔，已经模糊，甚至再也记不起他们说过哪些甜蜜的话了。而且，过去那些男孩们，有建设性的真的不多。回忆起来，多半是浪费青春、悔恨虚掷、尔虞我诈、偷拐抢骗。这样的过去，我连头都懒得回，更何况是花脑筋想？ 偶尔地著书写词，不过是为当下的残酷片刻留下印记，却听说被男人们酒后拿来炫耀，只有更加被玷污、所托非人的感觉。 我一点也不留恋。 而至于这些男人们留不留恋，怕才是为妻、为女友们日夜担心的。我还是谢谢大家的抬举。我既不是萧蔷，也不是林志玲；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我是男人最看不懂的那种“美女”，所以，有哪一点还值得被嫉妒？ 我能了解女人的忧心。气起来，总觉得那位叫得出名字的前女友，仿佛还和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似的。因为，凡爱过必留下痕迹。这痕迹，或许是他爱去的百货公司；或许是多年前的一张生日卡片；或许是永生难忘的重要节日；或许是他常开车经过的一段路。 那么，又如何？人生太长，好些事不要说遗忘，我根本不觉得它发生过…… 更何况，我的心里也有了人，他是全部。 别气了，旧情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