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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亚森·罗平的誓言-第2部分

小说: 亚森·罗平的誓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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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倒下去的,姿势是蹲着的。您可以看到这一点。” 
  勒诺曼先生望着分局长,赞许地点着头。 
  “祝贺您。”他低声说。 
  分局长高兴得满脸放光。他还期待着更多的赞扬,于是继续说: 
  “表面看来,犯罪的动机是偷窃。凶手在这富人区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伺机干坏事。他注意到了奥贝尔特先生,他的绅士派头显示出了他的富有。他跟踪他,把他干掉,抢走他的钱包。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一两分钟,您不相信吗?” 
  古莱尔很想发表意见,但他觉得勒诺曼先生不会同意。 
  “这有可能。”他以一种非常有经验的神态说,“不过人们完全可以偷走钱包而避免受怀疑的。或许,钱包里有某些比金钱更有价值的东西。对吧,首长?” 
  勒诺曼先生咕哝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无法把眼睛从颓唐的尸体上移开。如此多的活力,如此多的激情,最终,竟是一张如此痛苦的面孔!“这是一个与我性格相同的人。”勒诺曼想着,“一名斗士。他走自己的路,蔑视一切障碍。今天,是一名议员;明天,将会是一名部长。而我呢?昨天,梁上君子;今天,安全局的局长。太晚了,奥贝尔特,没能让我们握一握手,太遗憾了!” 
  他十分镇定地站起身来。 
  “奥贝尔特夫人呢?”他问道。 
  “她很早就出去了,今天早上。”分局长回答道,“她每周三次去骑马,在拉斐尔大道上的米埃特骑马场。” 
  “那么,奥贝尔特先生呢,人们是几点钟看见他出去的?” 
  “九点钟前一点点,像每天一样。他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在科唐贝尔街。那里是他的秘书处。他上午呆在那里。” 
  “那么,”勒诺曼在想,“他比平时回来得早得多。为什么呢?”但是他不愿把自己的这一想法向他的对话者们透露。 
  “用人呢?” 
  “一个女佣,她肯定还不知道她主人的死讯。” 
  他朝古莱尔瞥了一眼。 
  “我把必须做的都做了,首长。” 
  勒诺曼步履缓慢地又来到了这栋房子的大门口。 
  “很好,分局长,”他说,“我祝贺您。我很欣赏办事效率高的人。您可以叫人抬走尸体了。古莱尔会协助您搜集所有的证词。至于我本人,我去通知奥贝尔特夫人,她已经成了寡妇。这可不是一件惬意的差事。” 
  警署的汽车就等在这栋房子的大门口。勒诺曼先生告诉了骑马场的地址后便缩到了汽车的角落里。他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案件的所有资料。政治谋杀案?私人事务?某些东西告诉他,尽管罗尚贝尔谈了不少,奥贝尔特总还不是占首要地位的人物,至少现在还不是。当然,他对政府构成了威胁。可是要由此引发制度危机,还差得远呢!如果罗尚贝尔不是那么胆怯的话。他会更冷静地面对形势……而勒诺曼先生在想,他很愿意折磨一下这个一本正经的傻瓜,把他放到火上去烤,让他…… 
  汽车停了下来,勒诺曼先生下了车。他在穿过围着马厩分栏的院子后,走进了骑马场。随处遇见的马匹中总有几匹马伸长脖子望着这位来访者。亚森·罗平喜欢浓烈的干草和马粪味,喜欢梳理得很好的牲口的气味。在大城市的中心,这些东西悄悄地给人们提供了乡间的割好的干草的气息和味道。年轻时,他也经常骑马,但是没有系统地学过,因为他的工作不允许他有过多的休闲时问。而现在,他又表现出这累人的,催人老的官员角色。问题并不在于要显示出他所保有的,但他在部门中极力隐藏的体育特长。 
  从马上下来的一名男骑手和一名女骑手,手里还抓着马笼头,他们站在马厩里的栏杆前交谈着。勒诺曼只朝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他蓄着的棕色短髭,长着的一对灰色眼睛和留在左颊上的一个小伤疤。他马上就认出了那个年轻女人,他曾有幸在画报杂志上看到过她的照片。他走过去,朝她鞠了一躬。 
  “奥贝尔特夫人吧,我想。” 
  她非常轻蔑地打量着他,财富、美貌和权势自然赋予了这张面孔端庄大方、但又有些冷峻的表情。 
  “我是安全局局长,勒诺曼先生……打断你们的交谈,我很不安,但我很想跟您单独谈一谈。” 
  “那么,”那个男人说,“等会儿见,亲爱的朋友。” 
  那男人吻了夫人的手,抓住马笼头,牵着马朝马厩走去。 
  “您对我说吧,先生。”奥贝尔特夫人极不耐烦地大声说道。 
  一个照管赛马马房的男孩走了过来。夫人叫住了他。 
  “路易,我把罗西达交给您。别给它太多的燕麦。它今天早上有点紧张。” 
  她朝勒诺曼先生随便地扬了扬下颏。 
  “我听您说,不过要快一点儿。” 
  “请走这边,我的汽车就停在旁边。” 
  “先生,我没有接受命令的习惯。请您收起这一套。” 
  “按您的意愿办。我要对您说的是关于您丈夫的事。” 
  “怎么样?” 
  她用马鞭尖部拨弄着靴子,但是话音已经没有那么强硬了。 
  “我可怜的夏洛特,”罗平在想,“你别自作清高,你还不是跟常人一样。算了吧。也许只是稍微神气一点。被生活宠坏了!但其实是脆弱的。而我,我要让你窒息。对不起啦!” 
  “怎么样?”她重复着。 
  “我请您坚强一些。” 
  “什么?” 
  好一阵子的宁静。勒诺曼先生马上看到了年轻女人戴着的自私的面具,在她的不知不觉中被粉碎和变形了。 
  “您不是说……”她喃喃着。 
  “是的。这是刚刚发生的。” 
  “怎么发生的?” 
  “他被杀害了。” 
  她禁不住呻吟了起来。勒诺曼先生把手臂向她伸了过去。 
  “这就是我要请您上我的汽车的原因。”他说道,“来吧。” 
  他扶着她穿过院子,她一言不发。一想到体面,她便提起骑马时所穿的长裙,不让它扫那落在地上的、到处都是的草屑。勒诺曼先生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坐到了她的旁边。 
  “到斯蓬蒂尼大街。”他对司机说道。 
  他转过脸来,望着奥贝尔特夫人。 
  “我知道您丈夫的卓越功绩。”他嗫嚅道,“我真诚地向您表示慰问。很对不起。” 
  “他在哪儿?” 
  “他是在您那幢房子的电梯里被杀的。我们必须把尸体带到法医医学院去。这是法律。” 
  “您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 
  “在议会里,他有死敌。” 
  “我知道……有一点使我困惑。十点时,奥贝尔特先生应该呆在他的办公室里。为什么他那么早回斯蓬蒂尼大街呢?” 
  “我不知道。当我们分手时,他告诉我,他有很多工作,有可能要呆得晚一点回家。” 
  她呜咽起来,这还是她上车后的第一次。她擦着眼泪,嘴里喃喃着: 
  “原谅我。” 
  然后她又以一种不再发抖的声音说: 
  “阿代尔·迪努阿肯定能给您提供情况的。” 
  “这是个什么人?” 
  “他的女秘书。” 
  她沉思了片刻,突然向勒诺曼提了一个显然使她备受折磨的问题: 
  “邻居们知道了吗?” 
  “只有穆莱先生和贡多奈上校知道,是他们报的警。” 
  “那么……其他人呢?” 
  “不。还不知道。” 
  她显得松弛了许多。他明白,如果年轻的、著名的议员被人发现倒在血泊中,倒在电梯里,她会感到非常羞辱的。 
  汽车停了下来,勒诺曼先生帮着奥贝尔特夫人下了车。她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步履坚定地穿过了人行道。分局长从门房里走了出来,用头表示了一下,让勒诺曼先生知道尸体已经搬走了。看门人正用水冲刷着电梯问。奥贝尔特夫人把脸转了过去。 
  “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您。”勒诺曼先生继续说着,“如果您认为没有什么不便的话,我明天再来找您。” 
  “我不要见记者。”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古莱尔,你来陪我。” 
  “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好女人。”当车子载着他们朝科唐贝尔街驶去时,勒诺曼先生又说了起来,“她不是那么容易驾驭的,她会在见了我们之后断掉她与所有的人的关系的。见鬼,都快中午了。办公室要关门啦。” 
  司机开始加速了,并且很快把车子停在了二十一号的门前。议员的办公室在二楼。一位穿黑衣服、戴黑帽子和黑手套的女人正在一圈一圈地转动着钥匙锁门。 
  “迪努阿夫人吗?”勒诺曼先生问道。 
  她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像条蝰蛇。 
  “小姐!”她修正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警署的。”古莱尔说,同时还亮出了他的徽记。 
  她颇感震惊,松掉了手里的那串钥匙。 
  “噢!天呀!发生了什么事啦?” 
  古莱尔擅自把门又打开了。 
  “我们只耽搁您几分钟时问。”勒诺曼先生说,“请您给我们带一下路。” 
  她把他们带进了议员的办公室。 
  “真了不起!”古莱尔悄悄地对他的头头耳语道,“这位当事人可真会享受!” 
  其实,奥贝尔特占据着三间宽大的房间:等待室、秘书室和他自己的办公室。所有这些都是现代派的。房间里还飘着一股雪茄的香味。 
  “请坐。”勒诺曼先生向迪努阿小姐提议道。“我有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告诉您。” 
  迪努阿坐到一张椅子边上。她肯定已经四十出头了。她的消瘦的、生满雀斑的脸上露出一种理解的神情,这使她更加难看了。 
  “是关于奥贝尔特先生的。”勒诺曼先生接着说,“他成了一次……十分严重的事故的牺牲品。” 
  “一次事故?” 
  “您能保持冷静吗?……他被杀害了,在他家的电梯里。就是这样。” 
  她一只手按在胸口,脸色变得惨白。古莱尔着急了。 
  “好啦!好啦!别再难过啦!” 
  她张开嘴,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终于,她能说话了: 
  “那我可怎么办呢?” 
  古莱尔和勒诺曼先生惊呆了,彼此惊愕地望着。阿代尔·迪努阿的手指紧紧抓着小手提包。她十分艰难地呼吸着。 
  “这太可怕了!”她喃喃着,“他对我这么好。” 
  突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强忍住几个嗝儿,把它们憋在了瘦弱的胸中,并且也逐渐地恢复了声音: 
  “我真的没有运气。”她叹息着。 
  “他也没有。”勒诺曼先生生硬地回敬道。 
  “这并不一样!我,我总是不断地失去工作。我原来是市代夫人的秘书。她死于栓塞,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死的。后来我为夏约医生工作,他被充血夺去了生命。而现在,是奥贝尔特先生,他……” 
  勒诺曼先生安慰着她。 
  “您不难找到地方的,相信我。必要时,我会给您帮助的。现在,我请您回答几个问题。” 
  “好……好……当然。” 
  她擦完眼泪,把双手交叉在一起。 
  “好吧,”勒诺曼先生问,“奥贝尔特先生今天早上是否显得忧心忡忡的?” 
  “不。一点也不。他跟往常一样。” 
  “他有公开的敌人吗?” 
  “他有政治对手,这一点,是确切的。” 
  “我是说:他是否收到过恐吓信?您应该知道的,因为是您为他开启邮件的。” 
  “噢!不是他所有的信件……今天早晨,譬如说,他收到了一封写有‘亲收’的信……当然是他自己拆封的……不是我。” 
  “然后呢?” 
  她看着他,显得很惊讶。 
  “于是他看了,然后把它放在了钱包里。” 
  “他没有思索一下……也没有表现出激动吗?” 
  “绝对没有。应该告诉您,奥贝尔特先生总是能够自控的。您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然后呢?” 
  “他认识给他送信的人。于是,他开始拆信了。这样的情况很多。尤其是那些恳请者的信。但是他很快就停了下来。他对我说:‘等我回来再看这些吧。我出去一个小时!’他看了一下他的表,然后肯定地说:‘我最迟十一点钟回来。’然后他就走了。” 
  “在您看来,他的离去是这封信引起的?” 
  “我不知道。我向您保证我并没有在意。” 
  “想想看。他是否有过在工作之时突然离去的情况呢?” 
  “从未有过。” 
  勒诺曼先生感到他抓到了一条最新的线索。 
  “信封呢?现在在哪儿啦?” 
  “信封?它当然在字纸篓里啦。” 
  “是我看到的办公桌下的那个字纸篓吗?” 
  “是的。” 
  勒诺曼先生转向古莱尔。 
  “找找看。” 
  警探四脚爬在地上,在地毯上检查着字纸篓里的东西。 
  “小姐,您还记得那个信封的颜色吗?” 
  “黄色的,我想。” 
  勒诺曼先生站到了古莱尔的面前。 
  “一只黄色的信封,写着‘亲收’字样。不应该难找的……” 
  “在这儿。”古莱尔叫了起来,“至少这里有一块吧。” 
  他直起身来,把它递给他的头头。 
  “它只被撕成了两半。”勒诺曼注意到,“我看到背后有半个邮戳……给我找到另一块……快一点,我的小家伙。” 
  “是这个吗?” 
  两块碎片拼到了一起。邮戳也拼到了一块儿。上面依稀写道 
   
  马蒂厄·科萨德 
  附四十八号,雷努阿尔街 
  巴黎十六区 

  “马蒂厄·科萨德。”勒诺曼先生说。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马蒂厄·科萨德!这是安全局一位老警探的名字,他们二人跟他都很熟。尤其是古莱尔。 
  “走吧。”勒诺曼决定道。“我谢谢您,小姐,您救了我们的大驾。” 
  “我应该做点什么?”她问道。 
  “处理日常事务,直到新命令下来。我们再见,再联系。” 
  在楼梯上,古莱尔拉住了勒诺曼先生的衣袖。 
  “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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